瀾惠回到阿哥所後就聽姜嬤嬤上前報着各種安排,就快要過年了,而這段時間是一年中最忙的時候,不僅要安排院裡的奴才各種節日的佈置,還要詳細的擬定送往宗室親戚們的禮單。四阿哥這時又已經正式辦差,也有一些下屬會送些年禮,而瀾惠也要根據親疏遠近的不同進行適當的回禮。
瀾惠看着手中的單子心情有些鬱悶了,之前她準備年禮時就發現四阿哥的庫房裡東西不是很多,而且那些東西有一半都是康熙等長輩們賞賜的,是不能賣錢的。四阿哥的月例和俸祿什麼的雖然也攢了很多,但平時總有些應酬和下人的打賞銀子要出,所以看着四阿哥寒酸的家底直叫瀾惠汗顏的很。
瀾惠也不知道四阿哥那有沒有小金庫,總之以現在四阿哥庫房的東西來看,還沒有瀾惠自個的家底厚呢!不過瀾惠想想也是,現在四阿哥還沒有分府,自然就沒有安家銀子在手了,而且德妃估計也沒給過這個兒子什麼值錢的莊子或鋪子,至於佟佳氏死前給沒給四阿哥留些銀錢就不是瀾惠能知道的了。
瀾惠盯着庫房可是糾結了很久,怪不得後世人說四阿哥節儉,難道是小時候‘窮’怕了養成的毛病?瀾惠大概算了算這一年的支出,先刨除阿哥所奴才們的月俸,那些奴才都是由康熙發工錢的。瀾惠他們算是白住在宮中,每個月還能拿到月例銀子,可以說是吃康熙住康熙的了。
至於李氏和宋氏的月例銀子倒是由瀾惠發放的,那點銀子瀾惠還不看在眼裡。不過每當看到四阿哥賞賜李氏她們什麼,瀾惠就心裡難受,倒不是吃醋,主要是那些賞賜的東西可都是庫房裡的,而且一般都是古董擺設或是值錢的首飾。這些也得算是瀾惠和四阿哥的共同財產不是,那真是送出去一份就少一份啊!
而且每年像康熙、太后、德妃、還有兄弟姐妹們、佟佳氏的親戚、宗室老王爺福晉什麼的過生辰,或是哪家生孩子,那都是要送禮的。雖然四阿哥身爲沒分府的皇子不用送太珍貴的,但也不能落了面子不是,人畢竟辦差了嘛!和那些光頭阿哥還是不一樣的。總不能叫別人感覺四阿哥怠慢了吧!而且這些生辰禮物送出去好多份,收回來的卻不多,也只有四阿哥生辰時能收回一些,那還只是兄弟們的,像康熙還有宗室老王爺們那都是不用給四阿哥送禮的。所以這可是每年花掉的大頭。
還好每年給康熙送生辰禮後康熙都會找各種理由再賞賜下一些,這也算是變相的得回來了。瀾惠心想康熙還是知道自己這些兒子的身家狀況的。唯恐兒子給老子送了禮物後吃不上飯,連忙再賞賜回去。好嘛!完全多此一舉。
再加上這一年四阿哥在戶部當差,總是要用些銀錢的,還有每次陪康熙隨駕時都要另準備些花費,這也是一個花錢的項目。
瀾惠掰愣着手指頭算計各種開銷的時候四阿哥回來了,他看着瀾惠掰指頭的樣子,又看了看桌子上擺着的庫房名冊,就知道瀾惠在煩惱什麼了。他先是咳了咳,見瀾惠回過神看見他後才慢悠悠的踱到椅子那坐了下來。
而瀾惠也連忙向四阿哥行了一個蹲膝禮,四阿哥叫了起後貌似隨意的問道:“福晉剛剛在煩惱什麼?”
瀾惠想想有點不好意思說,你道爲啥?人瀾惠覺着吧,這家裡眼看入不敷出了,瀾惠就想着是不是先拿自己的嫁妝填上點,或是找福兒她們在外面開個化妝品的鋪子,好歹賺些不是。不過怎麼跟四阿哥說瀾惠倒是有些爲難,四阿哥可是很愛面子的人,要讓他知道自己福晉準備用嫁妝添庫房,他那臉面能接受的了嘛?而且瀾惠記得四阿哥可是很看不上商賈之道的,自己福晉要弄個鋪子補貼家用,也不知道四阿哥願不願意。
四阿哥見瀾惠不說話倒是誤會了,不過人四阿哥沒想到瀾惠要拿嫁妝上面,以爲瀾惠是爲庫房那點東西發愁呢。所以他也不等瀾惠出聲,直接說道:“福晉是爲銀錢發愁吧!不用愁了,爺在外面還有幾個鋪子和莊子,每年也是能有一些進項的。”
瀾惠聽了四阿哥的話眼前一亮,心想着四阿哥果然深藏不漏啊!這事竟然到現在才告訴她。她說嘛!記得四阿哥還有個老厲害的密探組織粘杆處的,這要是沒錢能養得活那些手下嘛?原來真是有小金庫,還都藏自個那了,估計瀾惠要不是爲這院裡一年的開銷發愁,四阿哥還不告訴她呢。
瀾惠想想四阿哥看樣子是對她放些心了,所以假裝對四阿哥埋怨道:“爺怎麼不早告訴妾身,害得妾身愁了大半天。”
四阿哥拍了拍身邊的位子,見瀾惠過來坐下後才說道:“這些早晚要交給福晉的,爺只是想看看福晉什麼時候想要罷了!這一年大大小小的花用,即使手頭緊點福晉也沒向爺開口,爺自然不會討那個沒趣巴巴的把銀子送給福晉了。”
瀾惠聽着四阿哥難得的玩笑,感覺今天四阿哥一定是遇着好事了,要不心情不能那麼好,話說嫁給他一年多,見四阿哥開玩笑的次數都是有限的,那是十個指頭絕對數的過來。
既然四阿哥心情好,瀾惠自然也樂得陪他說話,於是瀾惠也嬌嗔道:“爺就說想看妾身笑話不就得了,真是的,也不體諒體諒妾身,妾身可是爲了這些花用愁得掉了好幾根頭髮呢!”
四阿哥笑看着瀾惠一臉委屈的樣子,直接伸出手把瀾惠抱到腿上,下巴搭在瀾惠的肩膀上,而薄脣湊到瀾惠耳邊輕輕笑道:“福晉既然說掉了幾根頭髮,那就叫爺好好數數,看是不是真少了。”說着摘下瀾惠的髮簪,任由瀾惠的頭髮垂落下來,長長的黑髮披在瀾惠和四阿哥的身上,像一個烏黑的緞子蓋在兩人身上似的。四阿哥裝模作樣的挑起一縷髮絲湊在眼前,立刻聞到一股清香隨着頭髮的靠近飄了過來。四阿哥微微慫了慫鼻子,魅惑着對瀾惠說道:“真香。”
而瀾惠在四阿哥抱過她時連忙緊張的在屋內掃視着,見屋子裡只有自己和四阿哥時才鬆了口氣。她可是不習慣在外人面前秀恩愛。直到四阿哥在她耳邊說出那樣的話,瀾惠身子也不由一軟,實在是四阿哥太壞了,說話時口中的氣息直接噴在瀾惠的耳朵上,弄得瀾惠麻麻的!最後還聽到四阿哥那該死的性感的聲音說出那句‘真香’,瀾惠不由重新審視四阿哥的魅力了,這簡直就是超級性感男嘛!
不過瀾惠並沒忘記早上德妃說的話,她知道如果今天把四阿哥留在自己屋內的話,德妃一定覺得她藐視自己,那瀾惠可就要倒大黴了。瀾惠也不敢陽奉陰違,如果是出宮建府了還好說,這在阿哥所裡只要德妃想知道,是不會少人告訴她的,現在後院宋氏那不就有一個老嬤嬤麼!
可是如果這時候掃了四阿哥的興,那瀾惠完全肯定自己一定要被嫌棄一陣了,四阿哥可不一定會理解瀾惠的難處,沒準認爲瀾惠不顧他只知道奉承德妃呢!真是搞得瀾惠不知道怎麼辦了。
四阿哥這時正動情,想着自己這個小福晉光滑細膩的肌膚,手就不老實起來,雖然現在還未用膳,不過也已經是晚上了,他這麼做也不算白日宣淫。四阿哥這邊上下其手,瀾惠那邊左右爲難。
終於瀾惠還是決定和四阿哥說明白,不管四阿哥理解不理解,這做媳婦的是不能違背婆婆的命令的,即使四阿哥這個做兒子的也得聽額孃的不是。
瀾惠勉強抓住四阿哥亂動的大手,爲難的說道:“爺,妾身今天給額娘請安時,”瀾惠剛說到這四阿哥就住了手,皺着眉頭看向瀾惠問道:“額娘說什麼了?”
瀾惠低着頭不敢看四阿哥的表情,故作不捨的說道:“額娘說妾身把爺伺候的很好,不過好像對爺這一陣專寵妾身有些不滿。”這時候她可不敢做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出這些話,適當的弄點不捨表現下吃醋也能叫四阿哥覺着瀾惠心裡是有他的。
四阿哥看瀾惠這個表情果然沒責罰瀾惠什麼,不過他可不想瀾惠對德妃有怨恨,再說她這個樣子很像是在給德妃上眼藥,如果那樣可就是瀾惠的大不孝了,這是四阿哥決不允許的。所以四阿哥試探着瀾惠說道:“沒想到額娘還要插手爺後院的事了,爺想寵幸誰都沒個自由。”其實四阿哥這話也代表他一些心裡話的,他雖然對德妃很濡慕,可是也不想德妃太插手他的家事。畢竟不是從小養到大的,總是有些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