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已經查清楚了。是武格格身邊的劉嬤嬤通過前院的喜公公傳出的消息。”第二天一早高無庸見四阿哥從福晉房中出來忙上前稟報道。要知道四阿哥可是給了他時限的,要求高無庸在寶寶抓週前把這事查出來,可是由於李氏和武氏那一直都沒動靜,所以高無庸一直沒抓到什麼實質的證據。
還好昨晚他聽手下人來報說是見着前院的喜公公和劉嬤嬤在那邊鬼鬼祟祟的嘀咕什麼,於是連夜抓住了喜公公一番審問後可算‘弄’明白了這事。
原來喜公公在宮外的哥哥前一陣犯了事,武氏身邊的劉嬤嬤打聽後就告訴了自己的主子,武氏又傳信到宮外家裡讓自家阿瑪把喜公公哥哥的事擺平了。
從此以後喜公公沒事就替武氏傳些消息,有的時候是傳到德妃那裡,有點時候是傳些四阿哥的事情,還有的時候是往宮外武氏家裡傳一些,雖說武氏的阿瑪已經出京繼續幹自己的知州了,可是武氏的額娘等‘婦’人還是在京城裡的。
四阿哥聽了高無庸的話後皺眉說道:“都往額娘那傳了什麼記下沒有?”
高無庸應了一聲從袖筒裡掏出一張紙箋遞給了四阿哥,四阿哥看過之後手一握就把那張紙團成了一團,然後才冷冰冰的說道:“你抓了喜公公的事沒人知道吧?”
高無庸低頭答道:“主子放心,沒人發現奴才的動作。”
四阿哥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說道:“回去把喜公公放了,告訴他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看着點,以後那邊傳出去的消息都‘交’給爺。還有告訴喜公公只要這事辦好了爺就不追究了。”
高無庸應了一聲‘交’代了身邊得力的人下去辦,而自己則隨着四阿哥去上差了。
瀾惠這邊並不知道四阿哥已經查清楚了,還在爲難着自己手下人少,這些人大部分要留下看着寶寶的,寶寶是瀾惠的命根子,生怕少看着一點就讓人給害了,她可害怕這些後宅‘婦’人的手段使到寶寶身上。
而這樣一來盯着李氏和武氏那的人反而少了很多,自從她傳話下去後一點消息都沒傳來。
還好今個一大早張嬤嬤也回來稟報了瀾惠劉嬤嬤的事,只是瀾惠的人沒法跟去前院,所以也只是知道與劉嬤嬤接頭的人是前院的奴才。瀾惠琢磨着前院一直是四阿哥獨自管的,這事還是晚上跟四阿哥提一下比較好。
雖然抓不到通消息的人,不過只要知道劉嬤嬤那有異動就行了,看來這事十有八九是武氏乾的,真是蠢到家了。四阿哥這人別的沒什麼,最討厭的就是兩面三刀的傢伙,武氏既然嫁給了四阿哥,那就應該只認四阿哥一個主子,她萬不該把四阿哥的消息傳到別人那哪怕是德妃也不行。
上次德妃訓斥瀾惠不該專寵的時候還是老嬤嬤在阿哥所裡自己見到才告訴德妃的,雖然李氏也應該說了什麼,不過畢竟不是李氏自己往外傳的消息,所以四阿哥也就沒當回事。
再說四阿哥那時候纔剛當差,有些事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哪像現在四阿哥連爵位都封了,顧忌的地方也多了起來。自然是把這件事看的很重了,現在她能傳些個後宅的事,沒準以後就傳出些前院的事呢。
四阿哥雖然不在自己‘女’人面前說些政事,可是萬一無意中透**,叫外人知道了那怎麼了得。這功夫朝堂上太子和大阿哥爭得正厲害呢,四阿哥身爲太子的左膀右臂盯着他的人可多了。
還有一個就是他專寵瀾惠的事傳出去也不好,瀾惠畢竟是他的福晉、寶寶的額娘,專寵的名頭套她腦袋上那離‘妒‘婦’’也就不遠了。四阿哥現在對寶寶期望正大,自然不允許寶寶有一絲瑕疵,順理成章的瀾惠現在在四阿哥那裡也是受保護人羣了。
瀾惠琢磨着四阿哥會怎麼懲罰武氏,不過剛想了一會就聽張嬤嬤提醒道:“福晉,到時辰給德妃娘娘請安了。”
瀾惠看了看擺在百寶閣中的西洋鍾,起身說道:“要不是嬤嬤提醒險些誤了時辰,寶寶那收拾好沒?估計額娘今個可是得找他呢。”
張嬤嬤笑道:“大阿哥已經在前廳等着了。”
瀾惠聽了趕緊快走幾步,到了前廳發現寶寶正在那吃着李嬤嬤喂得蘋果泥,見瀾惠來了揚起小手說道:“額娘抱。”
瀾惠過去抱起寶寶後纔對李嬤嬤問道:“大阿哥今早吃了什麼?”
李嬤嬤一一答了,瀾惠聽了點點頭又給寶寶加了一件外套,這才抱着寶寶往永和宮走去。到了永和宮德妃果然喜滋滋的,瀾惠先是詳細敘述了昨個抓週的情景,德妃聽後說道:“寶寶昨個表現不錯,不過既然皇上誇獎了那你們倆更要好好教養寶寶,別叫你皇阿瑪失望。”
瀾惠恭敬的應下了,然後又陪德妃聊了一會怎麼帶孩子的話題,說了一會十四阿哥小的時候,然後才抱着寶寶回了阿哥所。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瀾惠告訴四阿哥劉嬤嬤的事後四阿哥就把這事攬了過去,叫瀾惠不用再查了。只不過接下來的日子裡四阿哥也不再專寵瀾惠一人,倒是李氏那也偶爾去幾次。只是武氏那他一次沒去過,即使武氏每天打扮的再‘花’枝招展四阿哥都沒看一眼。
而三個月後弘昐的抓週舉辦的中規中矩,由於身子較弱所以他抓了一本論語後就被‘奶’娘抱回了房。四阿哥這次也沒像寶寶抓週時那樣給弘昐親手刻些木雕的物什,不過也用了自己小時候抓週的物件,所以李氏雖然有些不滿還是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弘昐只是庶出的孩子,四阿哥能把他自己小時候抓週的物件拿出來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七月份康熙決定第三次東巡,這次東巡不僅帶了皇太后,還有衆位嬪妃和七位阿哥隨行,有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十三阿哥。而太子還是被留下監國,四阿哥和八阿哥則留京協助太子。
因爲這次四阿哥並沒有隨駕,所以瀾惠也就不用費心思給四阿哥收拾東西了。不過瀾惠閒了下來,四阿哥卻忙個不停,他現在管着戶部,自是要爲康熙東巡準備隨行物資的。
瀾惠在四阿哥偶爾的訴說中知道這次康熙東巡準備的很是隆重,光戶部帶的銀兩、綢緞等物,就共計重八千九百斤,裝了十二輛大車。這還只是戶部的,還有造辦處帶的衣物、鞍轡等物,廣儲司帶的緞服等項,膳房帶的筐蘿、扁擔,‘藥’房帶的‘藥’品,茶房帶的茶葉、‘奶’油,內管領帶的米麪,武備院帶的弓箭,慶豐司裝牛犢器物的車,總共合計僱傭大車一百三十二輛,預付租銀八千四百二十四兩。
這還只是帶走的物資,還有大批廚師和匠人役夫也是要隨駕的。在這段時間裡四阿哥隨着太子忙前忙後的安排着康熙這次東巡,有時連飯都吃不上,終於康熙在七月二十九日離開了京城,四阿哥也在瘦了一圈的情況下暫時的休息下來。
爲什麼說是暫時休息呢,因爲康熙走後京城大小事都‘交’給了太子掌管,而太子身邊放心的只有四阿哥,於是不少繁瑣的事都‘交’到了四阿哥手上,倒是把留京的八阿哥放在一邊沒用。而他自己也空閒下來。只可憐四阿哥常常在書房忙到很晚,連後院都很少涉足了。
瀾惠見狀也知道勸不住,四阿哥一辦起政事來總是拼命不已,旁人的勸說他從來不聽到耳裡,所以瀾惠只是時時盯着四阿哥的飲食,每每親自擡着食盒去催促四阿哥用膳。要是四阿哥不聽她就抱着寶寶一起。四阿哥見寶寶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嘴裡還說着“阿瑪陪寶寶吃飯”時再大的火都沒處發了。所以雖然政事上忙的不行,可是倒還沒有一頓飯耽誤下來。
瀾惠則趁着四阿哥忙於政事這段時間自顧自的給寶寶畫一些看圖識字的畫冊,或是做一些玩偶來再把寫好的大字貼到上面,用這些方法教寶寶識些字。
寶寶現在已經快一歲半了,模仿能力越來越強,經常瞪大着眼睛看着瀾惠的一舉一動,有一次他早上來時正趕上瀾惠在梳妝打扮,寶寶看着瀾惠往臉上抹的那些護膚霜新奇不已。在當天早上用早膳時就抓着米糊糊往臉上抹了起來。
寶寶這出看的瀾惠和四阿哥目瞪口呆,最後在寶寶磕磕絆絆的敘述中才明白他只是在模仿瀾惠罷了。瀾惠隨即又給寶寶好好講解了一番米糊糊和化妝品的區別。
而立馬寶寶就變成了十萬個爲什麼,不是問瀾惠爲什麼抹化妝品就是問爲什麼米糊糊不能抹在臉上。而瀾惠一開始還驚喜在自家寶寶知道詢問這個好習慣中,要知道孩子在小的時候都是非常喜歡問問題的,而喜歡問爲什麼的孩子說明他的求知‘玉’和探索‘玉’很強,家長應該儘量耐心,細緻的答覆他。
所以瀾惠和聲和氣的給寶寶講解了一番,可是寶寶總是能在瀾惠的講解中發現新的問題,於是瀾惠越回答腦袋越大,到最後自己也被問得啞口無言了。
而瀾惠又不能因爲自己不會就隨便回答,只好跟寶寶說明這個額娘也不知道,然後抱着寶寶去問四阿哥。可憐的四阿哥每天不僅要忙政事,還要隨時準備回答寶寶一個又一個問題。‘弄’得夫妻兩真是苦不堪言。還好四阿哥知識面比瀾惠廣了不少,寶寶無論問什麼四阿哥都能答得出來,所以倒比瀾惠這個隨時看書查找的人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