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連子聽弘時連“您”這種敬語都用上了,連忙搖頭說道:“當不得當不得,三阿哥慢用,奴才先回了。”
說完從弘時暫住的小院退了出去,這時小連子的腰桿也直起來了,看着門外等候的宗人府官員就說道:“哎呀,你們怎麼能那麼對待弘時阿哥呢?連個伺候的人都不給,莫非還要弘時阿哥這個皇子自己伺候自己不成?咱家看你們都不想活了,要是皇上皇后知道了,看你們有什麼好果子吃。可別說咱家沒提醒你們,弘時阿哥可是皇后娘娘從小養到大的,疼的跟親生的孩子一樣的。”
小連子話一出,門口的這幾個官員一個個點頭哈腰的,好話送了一籮筐,許了n多的好處,這才把小連子共恭送出去。
小連子一走,官員甲就跟官員乙說道:“看來咱們之前還是押對寶了,弘時阿哥這次八成沒什麼事,好在咱們伺候的還算當心,除了沒給安排奴才之外也沒什麼怠慢的地方。”
官員乙抹掉頭上的汗也慶幸的說道:“看樣子弘時阿哥不僅有佟家罩着,還有皇后娘娘罩着啊!走吧,找兩個機靈的進去伺候弘時阿哥,可別再叫人挑了錯處來。”
兩人去找機靈的奴才了,小連子這邊也帶着一肚子的話回到圓明園。瀾惠聽完小連子的彙報後對他吩咐道:“你去把時兒平時用慣的那個小太監叫來,本宮吩咐幾句後就帶去宗人府伺候時兒吧!”
小連子應了一聲,緊忙去了。
瀾惠則起身對着珊瑚說道:“走吧,咱們去看看元蓉,那孩子肯定還擔心着呢!”
等瀾惠把弘時在宗人府的情況告訴元蓉後,元蓉也放下心來,實在是宗人府給大家的印象一向是跟刑部大牢有的一拼,當知道弘時被關到宗人府後,大家誰也放不下心來,特別是元蓉,雖然知道以瀾惠對弘時的喜歡應該能盡力保他,只是光想想弘時要在牢裡面受的罪,心裡就難受的不得了。
如今知道弘時在裡面就跟度假一樣,除了沒自由之外,別的都很好,元蓉也終於能夠放下心來,她等瀾惠走後,溫柔的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喃喃的說道:“乖兒子,希望你出生的時候你阿瑪能從裡面出來。有了阿瑪的迎接你一定會更高興是不是?”
朝裡的局勢隨着這次弘暉遇刺還有弘時被關還是動盪了起來。四阿哥雖然建立了秘密立儲制度,但並不妨礙大臣們偷偷的揣測聖意,把手中的能量壓在某個自己看好的皇子身上。
像佟家,即使弘時不接受他們的權利,但還是一門心思支持着弘時,畢竟弘時的身份不容置疑,佟佳氏即使已經死了,但弘時的母族仍舊是他們佟家。他們不支持弘時還能支持誰呢?
這次的刺殺事件就有佟家的影子,只是另一撥支持弘暉的人從中作梗,偷偷弄了弘時的腰牌7放在刺客身上,反倒把弘時暴露在了面前。
這些事四阿哥查來並不困難,雖然有些波折,但也並沒有拖很長時間。四阿哥相信擺在眼前的證據,但更相信自己的兒子。
弘暉是他親手一點點培養出來的孩子,四阿哥在弘暉身上用的心血可以說比其他孩子要多很多。而弘時對瀾惠的那份孺慕之情,還有對兄長的敬重對弟弟們的愛護,都是四阿哥看在眼底的,要說弘時真的爲了皇位想要置弘暉於死地,別說瀾惠不相信,就是四阿哥和弘暉都是不信的。
四阿哥眯着眼睛聽着粘杆的報告,手指下意思的摩挲着手邊的御案,淡淡的說道:“朕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等粘杆退下去之後,四阿哥又對着高無庸吩咐道:“去把弘暉和弘昀找來。”
很快弘暉和弘昀來到了九州清晏殿,給四阿哥請安問好之後束手站在一邊。四阿哥把粘杆查到的消息淡淡的敘述了一遍,只是把弘暉的手下人瞞着弘暉把弘時的腰牌放在刺客身上一事做了隱瞞。
而弘暉聽完了立刻反駁道:“這事肯定不是三弟的主意,兒臣跟三弟暗查江南鹽商的時候也遇到過幾次危險,三弟那時還曾拼命保護過兒臣,再說他對皇位根本沒什麼野心,三弟的手雖然已經大好了,但早些年的殘疾已經叫三弟放棄了那些想法,他根本就沒那個心又有什麼理由傷害兒臣呢?還請皇阿瑪明鑑。”
弘昀想了想說道:“兒臣以爲這事應該是佟家瞞着三弟做的,兒臣也不相信三弟會知道此事。”
四阿哥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但馬上就收了起來,嚴肅的對弘暉和弘昀說道:“朕打算叫時兒暫時先關在宗人府一段時間。”
弘昀聽後立刻叫道:“皇阿瑪請三思,三弟肯定沒有異心,兒臣願保之。”說完弘昀還拉了一下弘暉的衣角。
弘暉卻沒吱聲,反倒是思考了一下後說道:“皇阿瑪,兒臣認爲可以趁這個機會收拾隆科多了。”
四阿哥這才笑出聲來,讚許的看了一眼弘暉說道:“隆科多野心不小,早就該收拾了,這次是個機會,刺殺皇子的罪名可不小,就由他擔着吧!至於時兒,這時候把他放出來隆科多肯定要抓住他這根救命稻草,到時候時兒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怎麼說隆科多也是佟佳氏的親叔叔,還是讓他在宗人府多待一陣吧!等隆科多下臺朕就把他放出來。”
弘昀聽到這才鬆了口氣,又有些擔憂的說道:“皇阿瑪,隆科多和三弟好歹有些血緣關係,要是這罪名隆科多提了,那對三弟肯定也有影響的,這樣好麼?”
四阿哥說道:“留着隆科多才是對時兒最危險的,只要朕和你們對時兒一如既往,那些臣子們還是能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好了,昀兒過段時間去一趟福建吧,你岳父上摺子詳細的說了一下安置棚民的措施,你逞朕過去仔細看察一下,要是效果顯著的話再推行這項政策。”
“兒臣遵旨。”弘昀說道。
“這兩份摺子你拿去參詳一下,是兩江總督查弼納和浙閩總督覺羅滿保(弘時的岳父)上的摺子,先了解一下等去了福建那邊心裡也有個底。行了,你先下去吧,暉兒留下。”四阿哥把左手邊的兩份摺子遞給了弘昀後說道。
等弘昀退出去之後,四阿哥臉色才陰沉下來,對着弘暉嚴厲的說道:“回去看着點你手下的那些人,以後再鬧出這種事來,朕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了。”
說完這話四阿哥把剛纔隱瞞的弘暉手下一些激進的人把弘時的腰牌放到刺客那裡的事說了出來,弘暉聽了滿臉羞愧,對着四阿哥保證道:“兒臣知道該怎麼辦了。”
四阿哥揮揮手道:“下去吧,有時間看看時兒去,那孩子一定很擔心你,對了,別把隆科多的事告訴他,就這樣吧!”
弘暉從殿內出來之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看着趕來的貼身太監小徐子的眼神都冷冰冰的,等他一走出九州清晏之後就沉聲吩咐道:“去查一下某某、某某最近都在做什麼,儘快回我。”
小徐子應了一聲,心裡大呼受不了,是啊,本來一向溫和的主子突然變成了閻王臉又有幾個能受得住呢。
自己人查起來總是很快的,弘暉也不是好忽悠的人,抓到證據後把人叫來一問,別管你怎麼藏着掖着或是說再多大仁大義的話,弘暉都有辦法剖析出對方內心裡的私心和想法。結果隆科多還沒倒臺,這些暗地裡做手腳的人就紛紛倒了血黴了,用弘暉的話說他們犯了兩個大錯,一個就是隱瞞主人私自行動,一個就是陷弘時於險境。
四阿哥對弘暉的雷霆手段還是很欣賞的,在一邊看完戲後還樂顛顛的跑來跟瀾惠說,瀾惠聽着卻滿是辛酸,好好的兄弟差點就讓這些小人給壞了情分,瀾惠能樂意麼?她瞅着四阿哥屁股底下那個龍椅都恨得不得了。
把那些各有心思的人處置之後,弘暉也有臉來看自家兄弟弘時了,他帶着小徐子來到了宗人府,手裡面還親自拎着瀾惠給弘時做的愛心午餐,在宗人府今日執勤的官員的恭敬的帶領下來到了弘時暫住的小院。
弘暉指着院門說道:“三阿哥就住在這麼?”
悲催的又輪到今日值班的官員甲和官員乙點頭哈腰的說道:“是,這是宗人府中最好的院子了。”
弘暉又問道:“三阿哥平時都做什麼,膳食都是什麼,用膳情況怎麼樣?”
官員乙說道:“三阿哥平時基本上就是在院子裡曬曬太陽,或是看看書練練字。膳食是皇后娘娘親自派來的廚子做的,三阿哥每次都能用很多。”
弘暉舒了口氣,心想着和小連子每次回去說的一樣,於是臉色緩和了一些說道:“行了,開門吧!”
官員甲和官員乙聽話的把院門處的大鎖打開,恭迎着弘暉和小徐子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