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一走弘暉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幾步跑到瀾惠身邊邀功似的說道:“額娘,寶寶爲您出氣了,您高不高興?哼那個側福晉好可惡,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就是先生說的那個什麼兩面三刀陽奉陰違的小人。這次叫阿瑪發現了,下次寶寶一定小心,再不放大傢伙了,寶寶抓蠍子毛毛蟲嚇唬她”
瀾惠無奈的看了一眼邀功的兒子,嘆了口氣說道:“你就不怕你阿瑪再發現?”
弘暉不在意的說道:“阿瑪那麼喜歡寶寶,就是知道了也不會罰寶寶的,剛纔不就是嗎?”
瀾惠攬過弘暉,語重心長的說道:“佟佳氏是你阿瑪的女人,還是你皇瑪法親自指給你阿瑪的、上了玉牒的側福晉。再一個她畢竟是佟佳氏一族的族女,是你阿瑪的表妹,你今個這麼做有充分的理由,是因爲她對額娘不敬了、而且你還小,你阿瑪纔沒對你懲罰什麼的。可是你要是以後時不時的嚇唬她一番,那你阿瑪還會處處包庇你嗎?”
弘暉聽後低着頭悶悶的說道:“可是她對額娘不敬,而且還惹額娘傷心,寶寶討厭她。”說完弘暉擡頭問道:“額娘,阿瑪喜歡她嗎?會因爲她討厭寶寶嗎?”
瀾惠搖了搖頭,弘暉見狀剛要笑就聽瀾惠說道:“額娘也不知道你阿瑪以後會不會喜歡她,不過現在應該沒有吧”
說完這話瀾惠見弘暉失落的低着頭不由笑道:“不過只要我們寶寶乖乖的努力上進,阿瑪就會喜歡寶寶的。寶寶聽話,以後這種事不要再做了,這些後院的事交給額娘好不好?寶寶是四貝勒府的大阿哥,只要好好跟鄔先生學習就好,長輩的事情以後不要再過問了,寶寶也要給額娘些事做不是嗎?”
弘暉見自家額娘苦口婆心的樣子,乖乖的點了點頭,心想以後要是他知道有人欺負額娘,纔不管什麼人呢,先收拾了再說。不過這次做的不大成功,竟然被阿瑪發現了。恩,不知道鄔先生懂不懂這些,明個去問問。
弘暉心裡下定了決心,這纔對瀾惠問道:“額娘,您說側福晉是阿瑪的表妹?可是阿瑪的表妹不是應該姓烏雅的嗎?”
“你阿瑪出生的時候是被抱到孝懿仁皇后那撫養的,直到十一歲孝懿仁皇后去世纔回到你瑪嬤那,所以孝懿仁皇后其實是你阿瑪的養母。咱們這個佟佳氏側福晉是孝懿仁皇后二弟的女兒,所以實際上說算是你阿瑪的表妹了。”瀾惠大概的說了一下佟佳氏的身份,想想又把佟家的情況說了一遍。
“這個佟家也不簡單,你皇瑪法的親額娘、你的親祖母就是佟家的女兒,也是咱們這個側福晉的祖父佟國維的親姐姐。而你阿瑪的養母孝懿仁皇后是佟國維的親生女兒,佟國維有七子二女,七個兒子暫且不說,光這兩個女兒就很了不得,一個是已逝的孝懿仁皇后,一個是宮裡的愨(què)惠皇貴妃。至於這個佟佳氏側福晉的阿瑪是佟國維的二兒子德克新,雖然這人品行很差,在政治上也沒有建樹,但他的阿瑪佟國維身居要職,兩個姐妹一個皇后一個貴妃,弟弟隆科多現在也擔任着鑾儀使兼正藍旗蒙古副都統這兩個職位,深受你皇瑪法的喜愛,所以佟佳氏側福晉可不像別的女人,寶寶就是討厭她面上也不能表露出來,叫你阿瑪瞧出來,知道嗎?”
弘暉這時正默默的思索瀾惠說的這些關係,心裡理個大概後暗下決定明個再問問鄔先生。他和瀾惠又說了幾句話後就上牀睡覺了。而瀾惠則躺在牀上思索着:‘康熙到底爲什麼給四阿哥指一個佟家的女兒,難道說看阿瑪以病致退了,覺着自己四兒子沒什麼外戚,專給他找的不成?
‘不對,康熙就是看四阿哥外戚太過強大,自家阿瑪這個職位又負責着康熙的安全,心裡不安才處處打壓他倆的。要不然把佟家的女兒指過來外戚就不強大了?’
瀾惠想到這眼睛突然睜開,喃喃的說道“難道是爲了太子?康熙想要收拾索額圖,怕自己的寶貝蛋太子手底下沒人了,所以想把佟家拉到太子一夥?可是給太子拉關係也應該把佟佳氏指給太子啊?哦對了,康熙這是怕太子後院不穩吧?佟佳氏要是進了毓慶宮,太子妃還能有一個安生覺睡?所以康熙乾脆把佟佳氏塞自己四兒子府裡,正好四阿哥還缺側福晉,而且還是太子一黨的,幫着‘太子哥哥’分憂解難也是可以的嘛該死的老康,完全就不管自個四兒子後院起不起火了?我阿瑪剛給你面子裝病,你就這麼對待他女兒,真真是帝王無情啊”
瀾惠恨得牙癢癢,心裡頭詛咒康熙好幾句後,突然笑着想到‘也不知道老康這招有用沒用?歷史上那個佟國維可是把寶都壓到八阿哥身上的,即使四阿哥是他女兒的養子也沒說幫上一兩分,反倒是沒少給四阿哥下絆子。這回只是佟國維衆多孫女中的一個嫁到四阿哥府做側福晉而已,也不知道對他那個固執的腦筋到底有沒有影響。畢竟八阿哥的人格魅力可是夠足的,把那些宗室唬的一愣一愣的,非要上趕着支持他不可。’
瀾惠想到這扭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弘暉,起身披上外衣走到牀前,把窗戶打開後小聲叫道:“小白,你給我下來。”
只見窗外的樹上迅速的飛過來一個巨大的白影,在鄰近地面時還向上劃了一個身,減掉速度後穩穩的站在窗臺上,彎彎的喙輕輕地叮啄着瀾惠的手。
瀾惠看着這個已經長大的白雕,只見它渾身雪白,光站在這就有一米多高,展翼更是達到了近三米。這小傢伙已經兩歲多了,在瀾惠懷孕期間一直是弘暉每天顛顛的給它喂吃的,所以它和弘暉的關係十分親密。
瀾惠摸着小白翅膀上的羽毛,控訴的說道:“你這小傢伙竟幫弘暉幹壞事,真是膽肥了得了,進來吧這幾天就罰你在空間中‘閉門思過’吧”說着一動念頭就把白雕收進了空間。
瀾惠腦中想着空間中的狀況,就發現小白進去後尖鳴一聲,然後就開始在空間中四處飛翔了。
她見狀笑了笑,關上窗戶後走到牀邊也寬衣睡覺了。不管佟佳氏怎麼樣,她畢竟只是側福晉而已,以後也是要靠瀾惠和四阿哥的面子活的,有外戚幫忙又怎麼樣?看不慣你我就把你裝空間裡,叫你來個人間蒸發。哼瀾惠痛快的想後就甜甜的睡着了。
而第二天一早四阿哥那就把‘佟佳氏見蛇’的事完美解決了。說來也巧,佟佳氏雖然面上柔和,其實私底下卻是個脾氣暴躁的主,她原來在家時由於阿瑪不爭氣的原因沒少被嘲笑,而每次在外面受了氣佟佳氏都要回房間虐待自己的奴才。
她身邊的奴才基本上都被*待過,像沒事頭頂個裝熱水的盆啊,在身上用針扎幾下啊這種懲罰對她的奴才來說都是家常便飯了。昨個也是,佟佳氏伺候四阿哥用膳時被烏雅氏氣得不輕,回院後就揪住一個丫鬟的錯來了一段‘甩針舞’,那丫鬟是她陪嫁來的,所以佟佳氏放心的很,也不怕被四阿哥府的人知道。
四阿哥昨晚從瀾惠這回前院後就交代高無庸把這事想辦法抹平了,高無庸知道後就琢磨着把罪安到佟佳氏帶來的奴才身上,剛好又從安插在佟佳氏院裡的‘粘杆處’知道甩針舞這事,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抓住那個負責佟佳氏貼身伺候的奴才就審問起來。
這一下可問到不少有意思的事,什麼佟佳氏進府後怎麼怒罵瀾惠啦佟佳氏在家時怎麼妄想進宮啦嫁給四阿哥做側福晉她有多不滿意啦這些個私密的事都叫高無庸用特殊手段問了出來。四阿哥聽後氣得七竅生煙,好懸沒控制不住跑去掐死佟佳氏。要不是他頭腦清醒想到和鄔思道研究的皇阿瑪的想法,這才又坐了下來,要不然真想好好收拾佟佳氏一番,他一個堂堂的皇阿哥也是這種女人配嫌棄的?
不過這麼一來四阿哥對弘暉的事也完全消氣了,而且想到佟佳氏被嚇得模樣,心裡頭還解恨不已。他冷靜下來後吩咐高無庸直接把那個丫鬟弄個自殺的假象,再讓她親手寫個信說明一下,就說受不了佟佳氏虐待纔在主子牀上放蛇的,這就完事了。
而佟佳氏做了一宿的噩夢後,早上就知道丫鬟‘自殺’的事了,她看着高無庸遞過來的丫鬟臨死手書,上面把她平時虐待的事寫的清清楚楚,於是佟佳氏一邊狡辯自己沒那虐待人的嗜好,一邊派人給高無庸塞紅包,想叫高無庸在四阿哥那給她說說好話。
等高無庸拿夠了好處走了之後,佟佳氏才攤在椅子上,她並沒懷疑這事,畢竟如果不是身邊人做的,哪個又有本事往她的牀上放死蛇呢本來她還想着賴到福晉或烏雅氏身上,沒想到查來查去卻是自己人,還是爲了這麼個虐僕的原因,叫她在四阿哥那以後可怎麼立足?
【墅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