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以我命賭你善惡
“我說你到哪兒去了,原來是這小傢伙來了。”
看到花貓口中那隻咿咿呀呀的小人兒,在嗅着那股無聲無息間便充斥室內的芍花香味,風秉文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自從龍珠與他的契合度愈發深厚,周圍山裡的小精小妖便被吸引到這新建起來的風家大宅中了。
就如同飛蛾撲火一樣,偶然間得了機緣,擁有智慧的山中性靈會本能地尋找靈氣充沛之地,養育自身之靈。
本來吧,像風秉文這種身處世俗,而本身亦有神通的人族,那些山中性靈稍微有點見識,應是有多遠躲多遠,生怕被抓了,作爲一副靈材煉成了丹丸。
但大概是因爲風秉文散發出來的氣味越來越香了,一些沒有見識過人間險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性靈作死地前來接觸他。
但最奇妙的事情也正是如此發生了。
山間的草木一旦得到機緣,開了靈智,哪怕是最尋常的野草,也會蛻變成一株靈草,擁有不俗的功效,哪怕是不通用法的凡人,隨意吞吃了,也能夠強身健體。
按道理來說,主動接觸人族修行者的性靈草木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
但是偏偏就有例外,風秉文就不曾害了任意一株草木性靈,甚至還見到一些生得乖巧可愛的,還隨手贈予一些靈水。
而這便引發了一些連鎖反應。就譬如此時此刻,一隻都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往他的房間裡鑽的芍藥花精站在他的手掌上,咿咿呀呀的說着什麼。
這是一隻約莫巴掌大小的小人兒,面目與人族一般無二,只是小了太多。再有便是那姿容,端是嬌柔美豔,人間絕色也不過如此。
在其背後,一對芍藥花瓣的翅膀輕輕的扇動,一股花香隨之瀰漫。在其身上也模仿着人族,似模似樣地以嫩葉草莖做了一套衣服穿在身上。
風秉文記得,這一隻芍藥花精是第一隻前來尋他的山中精靈,最初見她時,那叫一個乾淨,身上什麼都沒有。
而這小傢伙最初躲在他的庭院花壇中,還自以爲隱藏的很好,但是眨眼間便被三花母貓給逮住,捉了出來。
風秉文初時見這般模樣可人的山中精靈,自然是將她從貓口中救了出來,弄了片刻之後,也生不出傷害之心,甚至賞了她一些靈水,讓她歸去。
而自此之後,便是一發不可收拾,隔三差五地便有一些山中草木性靈到他的院子裡,甚至是成羣結隊往他這裡竄。
而風秉文平日間閒暇無聊,自然也不會阻攔這些靈物,不僅任由其往來,甚至還會時不時的賞賜一些靈水。
唔,說是靈水,實際上只不過是以他化作蛟龍之時領悟的神通,順手凝聚之物,其中夾雜着些許靈氣,對於他已經沒什麼用途了,但是對於這些草木性靈,卻是不可多得的資糧。
“你這小傢伙到底想說什麼?”
看着手掌上的小傢伙,那又唱又跳,雙手不時比劃一下的可愛模樣,風秉文忍不住笑了起來,另一隻手的指尖凝聚出一滴靈露,遞到她的面前。
但出乎風秉文的預料,這與他最爲熟悉的芍藥花精,卻沒有跟以往一樣,抱着他的手指大口吸允。
反倒是推開他的手指,那張精緻小巧的臉龐皺了起來,似乎很是生氣。
“我實在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
風秉文見此狀,也是頗爲苦惱。這芍藥花精雖然開了靈智,但是她的力量卻不足以讓她能夠如人一樣開口說話。
至於他嘛,雖然手段不凡,但是真要較真起來,他連個修行中人都算不上。自然也就沒有與性靈溝通的手段。
嚶嚶嚶!
而似乎是發覺自己先前說的一大通全都做了無用功,本就滿心抑鬱的芍藥精靈,更是覺得委屈,嬌小的身體往風秉文的手掌上一坐,竟是抱着膝蓋哭了起來,聲如蚊吟。
“哎,你這……”
看着坐在自己手掌上哭泣的小花精,風秉文頓時有些錯愕,他回想起這小花精剛剛唱跳般的舉動,隱隱間有些明悟。
“你是在求我什麼?可惜我聽不懂,莫要再哭了,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就是了。”
風秉文知曉這些山中性靈天真浪漫,即便是有所求,也只是一些微小之事,隨手可爲。
“嚶!”
而隨着風秉文的話音落下,那小花精果然不再哭泣,那面上沾着淚痕,身上的芍藥香氣越發濃郁的花精揚着眉目如畫的絕美面龐,露出驚喜之色。
“不騙你。”
看着這小花精臉上不敢相信的臉色,風秉文回了一句。
“咿呀呀!”
得到肯定答覆的芍藥花精,頓時開心地拍着背後的花瓣翅膀,在風秉文的手掌上飛舞起來。
還不等風秉文說什麼,這隻小花精就拍打的翅膀往屋外飛去,那身影竟在尋常人的眼中漸漸淡去,幾乎不可見。
“翠花,送送她!”
只能夠糊弄凡俗的障眼法,自然瞞不過風秉文,他向身旁的三花母貓吩咐了一句,便應着屋外老爺子的呼喊,起牀更衣了。
而風秉文本以爲這隻花精離開後,要過些時日才能夠再見到,可哪裡想到,等他吃完晚飯,回到自己的房間時,便看到一位熟悉的小人兒,懷中抱着什麼,費勁地飛過院牆,落到他的房前。
“咿呀!”
注意到了風秉文的目光,那隻小花精摟着懷中相比於她的身形過於沉重的事物,一邊擡起一隻手,興奮地衝他打着招呼。
“小心!”
風秉文眼睜睜地看着這小傢伙的身形往下墜了一段距離,忍不住上前幾步。
可是這小傢伙自己倒是渾不在意,抱着懷中的圓潤事物,落到了院中的一處花壇前,然後雙手摁着,似乎是想塞進土裡。
而風秉文此時已經來到近前,也看清這小花精抱過來的是什麼東西,那赫然就是一枚縈繞着濃厚草木精氣的芍藥種子。
“你這小傢伙……”
風秉文豁然變色,突然明白這小傢伙早上過來尋他時,求他的到底是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