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姐姐,你好香啊
琯琯握着折梅回答道,“你覺得他藏得太好了?”
“是。”
“那是因爲他沒有勘破前世宿慧罷了,而那神秀和尚,就是趙佛兒的護道人。”
佛家講究轉世輪迴,有高僧大德能夠繼承前世宿慧,若趙佛兒有宿慧在身,一切就能夠說得通了。
想到這裡,周鐵衣笑道,“那你就更應該幫我了。”
隨後問道,“你通過我試探趙佛兒,是怕不敵神秀和尚?”
他自然能夠通過氣運變化判斷琯琯和神秀高下,不過仍然裝作不知,好像是在故意激將琯琯。
琯琯展顏一笑,忽的又變得妖媚起來,“奴家一個弱女子,小手段尚可,哪有本事扛得住和尚們的金剛杵。”
周鐵衣一陣無語,女人若講起葷段子來,就沒有男人什麼事了。
這妖女,等周某神通大成,一定要家法伺候!
周鐵衣起身,從後抱住琯琯,耳鬢廝磨,醉人的髮香似春帳暖風,“伱怕和尚們的金剛杵,就不怕爲夫的龍紋槍了?”
琯琯輕輕推開周鐵衣,欲拒還迎,“公子,奴家可是好人家的閨女,尚是完璧之身,公子連家門都不讓奴家進,奴家哪能輕易就給了公子。”
周鐵衣揉了揉額頭,這頂級拉扯。
他壓制住被挑逗得翻涌的氣血,堅決道,“你不能夠待在周家!”
他一方面擔心妖女禍害周家,另外一方面也怕妖女就近監視自己。
“真是絕情。”
琯琯玩弄着手中梅枝,忽然說起了正事,“那神秀和尚之前名聲不顯,想來是法華寺暗中培養的行走,不過我觀其路數,應該是以畫道入佛道。”
“以畫道入佛道?”周鐵衣琢磨着今日神秀和尚的表現,這很好理解。
琯琯繼續說道,“那和尚與你對話之時,喜歡機鋒,又常年在寺廟之中,做派自然會學着和尚廟裡的那些老古董。”
“學那些老古董有什麼不好?”
周鐵衣反問道。
琯琯笑道,“按你說的話,那神秀和尚看上去鍾靈毓秀,但終究是着了色相,所以他佛法再高,於我眼中,也如掌心觀紋。”
“法華寺三寶之一【佛陀伏魔圖】,內含佛法【掌中佛國】,能去人心貪嗔癡三毒,但欲去三毒,必先予之。”
“神秀和尚說今日與你共賞【佛陀伏魔圖】乃是你的機緣,他外恭內傲,又帶着寺廟老僧做派,我料他在這件事不會騙你。”
“他佛圖展開之時,隔絕內外天地,將你和周鐵戈圈住,向你們展示佛法真諦,這就是予之。”
“你那天資尚可的兄長,此時恐怕已經在琢磨【掌中佛國】了吧。”
琯琯一番話,說得彷彿親眼見到周鐵戈正在左右互搏一樣。
“琢磨對手的招式,這不是很正常嗎?”
周鐵衣不解地問道。
“那和尚給你倆看的是佛法真諦,給予的是他花費大功夫臨摹的佛陀妙相,你兄長若是兩個月能夠勘破,那法華寺的主持就該你兄長去坐了。”
“如果勘不破會怎麼樣?”
琯琯戲謔地說道,“以佛門那些老古董的做派,那就是種下佛性,日後大庭廣衆之下當頭棒喝,讓你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神秀損了一卷佛法真諦,換回一尊金剛護法。”
“好陰險的賊禿!”
周鐵衣罵道。 琯琯將手中的折梅遞給了周鐵衣,“將這梅花予你兄長,問他一句,這梅花在枝上,還是在心中。”
周鐵衣拿着梅花,一時間神色略顯古怪。
“怎麼,怕我害了你兄長?”
“那倒不是。”
周鐵衣轉動手中花枝,“只是我忽然知道你爲何還是完璧之身。”
“爲何?”
琯琯也神色略微好奇。
周鐵衣笑道,“男人都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
特別是學哲學,醫學和心理學的聰明女人,周鐵衣在心中補充後半句。
琯琯不以爲意,“那是世間庸男子太多。”
說着,琯琯走向門外,“我就住在綠漪園內,你有事就來尋我。”
“你同意不住在府內了?”
周鐵衣還以爲要和妖女再拉扯下,至少會付出一些條件,才能夠讓妖女答應下來,但沒想到妖女這麼好說話。
走到門口時,琯琯望着一尺外的天光,此時熔金色灑落至遠處鬱鬱蔥蔥樹冠,留下如血餘暉。
她伸手彷彿要握一下光輝,然後背對着周鐵衣說道,“太乙觀主我見過,雖是三品,但不過守成之犬,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培養一個合格的繼承者,沒什麼本事。”
周鐵衣先前的好心情去了大半。
“奴家找尋破除神種桎梏之法十餘年,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你可不要讓奴家失望啊。”
周鐵衣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多大年紀被種下神種的?”
“我五歲之時。”
等琯琯曼妙的身影消失之後,周鐵衣忽然拿着梅花,在指間轉動。
“公子。”
白梅守在院門口,等琯琯離去之後才進來,看到周鐵衣臉色含笑,把玩手中折梅。
她英氣的臉上帶着幾分寒霜,問道,“少爺不留下琯琯姑娘嗎,怎麼又將人送到別府,倒顯得少爺是個沒擔當的。”
周鐵衣玩味地看着白梅,“這野花養在家裡,就不香了。”
白梅臉色略帶羞惱,少爺的頑劣性子雖收斂了不少,但浪蕩子的作風倒是不改,今日這話傳出去,明日又會成爲登徒子們的笑談。
她勸誡道,“少爺也要加冠了,如何能再像以前一樣孟浪……”
白梅還準備教導一番,就聽到周鐵衣突然問道。
“若我讓琯琯留下,姐姐心裡覺得舒服嗎?”
白梅看向周鐵衣的俊臉,萬千言語嚥下,化作一段惆悵,“我只是少爺的大丫鬟,心裡不舒服又如何呢。”
周鐵衣放下手中折梅,剛剛被琯琯挑逗的心火再也壓抑不住,寬厚的雙臂如猿展,摟住白梅,用力一嗅,然後一道灼熱的男子氣息噴在白梅脖頸,“姐姐覺得不舒服,那我就讓她在外面待着,這野花終究不如姐姐香。”
沒等白梅回答,周鐵衣手臂用力,攔腰抱起白梅,滾燙有力的胸膛上貼,化解白梅臉上的寒霜和心中的惆悵,只剩柔情萬種,大步走向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