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邁動雙腳,朝這100多名武士衝過去的同時,緒方已迅速將自己的呼吸切換成了“源之呼吸”。
腦海中提示自己反射神經加1的系統音落下後,緒方朝衝在最前面的那名武士飛撲而去。
這名武士完全沒有料到緒方竟然會直接飛跳過來,在錯愕之中,腳步不由得頓住。
雖然下意識地把手中的刀舉起,但他那略微低下的劍術水平根本就擋不住緒方的刀。
寒光從上而下,將這名武士的腦袋劈開。
緒方沒有去看這名武士的腦袋被砍成什麼樣了,在雙腳落地下一剎那,將刀收回、調整刀的方向,然後順勢朝右側的一名武士使出了一擊龍尾。
“去死吧!”
左側傳來頗有氣勢的大喝。
一名武士擺着上段架勢,帶着一往無前、勢要把緒方的腦袋劈碎的氣勢自緒方的左側衝來。
然而——他並沒有成功劈碎緒方的腦袋。
瞥了這名武士一眼後,緒方擡起左手的脅差。
鐺!
架住這名武士的下劈的下一瞬間,緒方揮動右手的打刀展開了反擊。
轉瞬之間,緒方便已順利斬斃了3人。
但其餘敵人仍舊像見到肉的瘋狗一般,朝緒方猛撲而來。
在連斬3人後,緒方並沒有站在原地迎戰剩餘的敵人。
而是趕緊邁開雙腳,朝自己的左側方向退去。
在退去的同時,緒方在心中提醒着自己:
——不是一對一百,而是一百場一對一……
在與一郎等人練劍時,經過了這麼多場一對多的練習,緒方總結出了一條寶貴的一對多的秘訣。
那就是:在以一對多時,要跑起來。
不斷地跑動,帶動自己的敵人也跟着你一起跑起來,讓敵人的陣型混亂,製造出一對一的機會,將一場一對多的戰鬥,變爲多場一對一。
這也就是緒方在與一郎等人練劍時,以一對四毫無問題,而以一對五、對六就輸多勝算的原因——道場太小了,沒有足夠的空間供緒方製造出多場一對一的機會。
“站住!”
“別跑!你這個膽小鬼!”
“你難道就只會逃嗎?!”
……
緒方沒有理會自己身後的這一片接一片的謾罵聲。
只一個勁地向前跑,同時用眼角的餘光注意着身側以及身後的動靜。
“納命來吧!”
就在這時,一道暴喝自緒方的身前響起。
有名武士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緒方的身前。
“無外流!鈴木……”
這名正擺着中段架勢的武士想要自報家門。
然而他的話都沒說完,一道寒光便直接掃向他的側腹,帶出一撥鮮血。
緒方可沒有那個閒工夫去慢慢聽這個武士自報家門。
藉着奔跑時所產生的勢能,在這名武士的腹部砍出一條大口子,然後穿過這名武士的身側,繼續向前跑去。
……
……
“主公。”
七原朝鬆平源內說道。
“請您暫時離開這兒吧。”
鬆平源內的身邊,此時僅剩下七原以及那3名還活着的小姓。
其餘的侍衛都衝了上去,圍剿緒方。
雖然七原並不認爲佔了絕對的數量優勢的他們會輸,但爲了保險起見,七原還是想讓鬆平源內暫時離開這兒去避難。
但鬆平源內並沒有將七原的話當一回事。
此時的鬆平源內,正滿臉興奮地看着正與他的上百名侍衛鏖戰的緒方。
“離開?我纔不要離開呢!”
“這種難得一見的好戲,我一定要看到最後!”
七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
但最後,那積壓在七原喉間的字詞還是化作了一聲嘆息,自七原的口鼻間吐出。
七原跟隨鬆平源內多年,對於鬆平源內的脾性,他可能比鬆平源內的父親還要清楚。
貪玩的鬆平源內一旦玩興起來,那是絕不可能勸得動他的。
打消了勸鬆平源內離開的念頭的七原,默默地攥緊手中的刀,在警戒着周圍的同時,也跟着鬆平源內一起觀看着不遠處那場數量相差懸殊的死鬥。
……
……
緒方的餘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一名武士因爲衝得太快了,跟他身旁的其餘同伴脫節了。
於是緒方將雙腳猛地一頓,來了個急停、轉身。
並將手中打刀的刀尖對準了這名武士的胸膛。
光看這名武士那滿臉慌張的模樣,便看得出來他並沒有料到緒方會突然來個急停,並將刀尖對着他。
連忙往雙腳灌注力氣,想停下自己那正往緒方的刀尖上撞的身體。
按照這名武士停下腳步的速度,在撞上緒方的刀尖前,停住自己的身體本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前提是緒方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等着這名武士撞上來。
用眼睛目測了自己與這名武士之間的距離,判定距離已足夠後,緒方朝着這名還在急停中的武士所在的方向一個踏步,然後將打刀刺向這名武士的胸膛。
近一半的刀身直接沒入這名武士的胸膛中。
緒方沒有拔出他的這柄刀。
而是順勢鬆開刀柄,同時也鬆開了左手的脅差。
然後奪走這名武士右手上的打刀,以及插在他腰間的脅差。
緒方剛剛使用的那兩把刀,是倉永贈予他的兩柄寶刀。
而這兩柄刀也無愧於寶刀之名,在連砍這麼多人後,刀身上出現的豁口寥寥無幾。
然而——即使這兩柄寶刀的刀身沒有損壞,緒方也不得不棄刀了。
因爲這兩柄刀上已經蒙上了太多的鮮血與脂肪。
被滑膩的脂肪所覆蓋着的刀身,鋒利度以及手感已大大下滑。
所幸的是——這裡多的是可更換的刀,所以即使棄刀了,緒方也不愁沒刀用。
緒方奪刀的速度很快。
然而即便如此,還是有名武士看準了緒方奪刀的這個時機,揮刀朝緒方的側腹砍去。
緒方沒有去防禦這記斬擊——因爲並沒有花力氣去防禦的必要。
刀刃精準地砍中緒方的側腹,但並沒有鮮血流出,只砍出了點點火星。
感受着快要把雙手手掌震麻的手感,這名武士瞪圓了雙眼,驚呼:“是鎖子甲!”
這名武士的這道驚呼聲剛落下,他的腦袋便被剛奪了兩柄新刀的緒方砍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