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更大家見諒)
面對着黑黢黢的房間,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城市是爲了什麼?當初似乎是爲了夕夏我來到這個城市,而如今經歷了這麼多,再回過頭來看我在這裡是爲什麼卻模糊自己都看不清楚了。
我想着肚子餓起來,出去喝了一碗牛肉湯,吃了個燒餅,已是九點多的街道人卻不多了,在這個小城裡,他們的夜生活很短,或許對他們來說喧囂的夜生活,真的不如一個美夢來得實在,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在街上溜達着,看到路邊擼串的一堆年輕人叫叫嚷嚷,忽然也想自己的一羣朋友坐在一塊喝酒吹牛到深夜,然後在馬路中間高喊撒尿,而現在只是我自己在馬路邊上踽踽獨行。
走着走着看到一家打烊了的蛋糕店的臺階上躺着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旁邊放着一輛鏽跡斑斑的自行車,他很早就出現在這裡,只是以前沒注意罷了。
我看着他,再看看自己,其實比他好不了哪去,可能我比他多了一間小出租屋子,但那又如何,他比我多了一片天空啊。
我忽然想跟這個人說話,想了解他的故事,想着以後自己及會不會也是這樣。我緩緩的走到他跟前,他沒睡覺睜着眼睛看着夜空,儘管這夜空里根本看不見幾顆星星。
還沒走到他跟前我收住了腳步,然後跑到超市買了幾聽啤酒,又走到這個流浪人旁邊,伸手把酒遞給他。
流浪人看了看我,伸手把啤酒接了過去,坐起來打開喝了一口。
我坐在他旁邊,聞見了一股酸腐的味道,不過還不算太嚴重。
流浪人喝幾口酒之後笑了,他看着我說:小夥子我知道你爲什麼給我買酒,也知道你爲什麼忍着坐在我旁邊。
這人一張口是流利的普通話,口音不像是河南的,我很驚訝。
他看着我的表情又笑了。
然後給我說了這樣一段話:
你知道我在這所師範學校的旁邊流浪,很多人,應該說是很多向往着流浪生活的年輕學生,有很多都像你這樣問過我的故事,看到我的這幅樣子,對他們心中所堅持的流浪是一種打擊,但是真實就是這個樣子,我的故事很簡單,因爲自己的逃避困難才落到這個地步,這並不是我願意的,我只是沒臉再回去......
後邊他又說了很多,我沒說話,一直聽着,他所說的已經不對我的胃口了,但是我還是想聽完,這個人是怎樣的一個經歷。
酒喝完的時候,流浪人的故事也說完了,聽起來並沒有什麼傳奇,平平淡淡,只是他混的比我們這些人更慘一些罷了。
你說他很自由,但是他說自己爲了口吃的,不得不四處奔波,這不叫自由,這叫覓食。
你說他很瀟灑,但他一直想有一個自己的家,一個不大的地方,而不是這天地。
你說他擁有着世界,但是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回去之後,我心裡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麼,但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明白了什麼。就好比一汪水,被趟過之後變混了,慢慢的又變清了。
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是很多中選擇,拋棄三輪離開這個城市;繼續三輪繼續掙扎着,在一個晚上的思考之後,早上我早早的起來,坐在了我的三輪裡。
這是我的選擇,這是我的職業,起碼暫時是,所以我靠它爲生,我就得尊重這份職業。
開了一天三輪之後回來我給通訊錄裡所有的朋友都發了一條問候的短信,很久不和他們聯繫,怕是彼此相互淡忘了。
剛發出沒多久,*和老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們沒聊多久,但卻聊得酣暢。
白天的時候我又特地去範零零的雞蛋灌餅店瞅了一眼,她帶着孩子做生意,忙碌或者也幸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