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重的身子整個壓在我的胸口上,“這玩意怎麼這麼重啊?”我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老虎脖子中劍,全身吃疼,爪子亂撓。它的一個虎爪拍在我的大腿上,頓時我就感覺大腿被摟出了五條血道子,這下讓我疼得全身激靈。
老虎側壓在我的身上,它想翻個身子站起來。我豈能讓它如意?我使勁把着老虎身子不讓它翻動,老虎的尾巴使勁地抽打雪地,揚起的雪花四散擴散,有些直接弄進了我的衣服。本來全身流汗,這下加了那麼多的雪,我全身就和火烤一樣糊得難受。
同時我的雙腿往回撤,儘量脫離老虎的壓迫。虎頭一個勁兒的往回縮,想咬我一口,一邊縮腿一邊把着幾百斤的虎身子不讓它翻,這有多難誰弄誰知道。終於我慢慢抽出了上半身,剛要鬆口氣,一個不留神,老虎“騰”一下子身體翻過去一半。我使勁往下壓,藉着這個力道,我的身子慢慢出來了。
虎頭往回一縮,一口咬到了我的腳。幸虧它不得勁,沒用上多大力道。但我還是能感到血從傷口噴涌而出,我使勁踹虎頭把它踹偏。人血的味道激起了老虎的野xìng,它的力氣猛然間增大,我雖然看不見可是還能感覺到它的血盆大口能夠隨時把我的腳咬成碎片。“要是腳沒了,今天就栽倒這裡了。”心裡這樣默想着,我頓時涌起無限力量。
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我身體一下子就從老虎身下抽出來了,並順勢側騎到白紋虎的身上。它奮力掙扎,一隻爪子往我臉上襲來。我可不想擁有虎子那樣的面容,只得全身傾斜奮力躲開。虎爪打在了我的肩膀上,直接把我掀翻在地。此時我大腿上有傷,肩膀也腫起來了,半個身子都不聽使喚,我心中害怕如果這樣下去今天真的要栽在這風雪山上了。
我使勁盯着這個毛茸茸大傢伙的四肢,只見它前肢站了起來,嚇得我渾身哆嗦,我現在除了顫抖什麼也做不了。白紋虎用前肢費力地支撐了一會兒,繼而全身站了起來,但是搖搖晃晃。幾個養虎人上前拉住了老虎,我向他們投去感激的眼神,這幾個養虎人在我眼裡就和天神一樣。
一個人摸了摸老虎的脖子,搖了搖頭說道:“血流的太多,沒救了。”旁邊的幾個養虎人迅速展開斗篷,擡着奄奄一息地老虎走了。
急的我在原地大喊:“把我的兵刃留下。”
眨眼間一條白光飛來,正紮在我身邊的雪地上。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兵刃入體而刃聲依舊森然,好兵器。”廢話,裂天劍是拿北海玄冰打造的,捅只老虎就變軟那能稱得上是天機閣的掌門寶劍嗎?我看着小頭目那冒着jīng光的眼神,趕緊費力爬起來,找出我投擲出去的劍鞘,把寶劍插了回去。
小頭目說道:“有本事!恭喜你過關了。”
我都點不放心問道:“那幾個養虎人不會放在心上吧?”自從知道了季元和尚的胸襟,我實在是不敢高估青山派的胸懷。
誰知,小頭目滿不在乎地說道:“他們的職責就是養虎讓自己人殺的,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來,兄弟,我扶你下山。”
“那就有勞哥哥了。”
小頭目聽到之後一下子跳了一起來,說道:“別,別這麼叫。你比我們領隊都老,還是叫我兄弟吧。”
“啊?比你們領隊都老?”我想起那個披着黑sè披風和我打招呼的人,本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挑戰!我真長得這麼老嗎?我問道,“你們領隊多大?”
“他今年剛滿二十歲。”
“哦,二十,倒是比我小。二十?二十!”我腦子一片混亂,青山派的實力我還是知道一些的,一個剛滿二十的小年輕來當這幫人的領隊?我擦!我有點不敢相信,問道:“他今年真的只有二十歲?”
“這不用驚奇,我們領隊的家族屬於峨眉慧門的黃林派,他十一二歲的時候就能滅人滿門了。是咱們青山派着重培養的人,現在能獨當一面根本就不是什麼新鮮事。”
這話震驚地我半天合不上嘴,差距啊,這就是差距!老子十幾歲的時候還被人追得滿街跑,那位十幾歲就能滅滿門,青山派裡到底有多少的怪胎啊?我對那個領隊在心中重新定位,再也不敢有什麼輕視之意了。最讓我驚訝的還在後邊。
我後邊還有幾個是等着“馴化”白紋虎的,我把老虎殺了,有一個孩子怯生生地問道:“頭目,我們怎麼辦?”
“你們去找養虎人,照着我之前教你們的,把虎屍做成材料,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明年再來。”剩下的幾個人依命去找養虎人了。
我問道:“爲什麼非得要求每個人先去試驗自己有沒有馴化野獸的天賦呢?我前邊那幾個人都枉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說實話,我也這樣想,只不過是上邊的命令。能馴化野獸的人能頂一百個普通的刺客。還有,最近每年都來,白紋虎被打死的很多,生長跟不上進度,也只能這樣了。”
“頭目,方便告訴我你的姓名嗎?”
“好說,我叫田雨辰,以後有事就找我,能幫你多少幫你多少就幫你多少。”
“那有勞田頭目了。”
“你要這樣說我就不高興了。要是看的起我,你就叫我‘兄弟’或者‘弟弟’都可以。”
“好,田兄弟!我賤名祖聰,以後有勞你關照了。”
“這纔對嘛,祖大哥。”
在扶我下山的路上,他一不留神踩到什麼東西被絆倒,我順勢也摔倒在地。他從雪地裡爬出來一邊扶着我一邊踢開那個東西上邊的雪,說道:“這是什麼玩意?”
我仔細看了看,慢慢蹲下把這個東西拿起來,只見一根破爛的槍桿上邊插着一個奇怪的槍頭。田震說道:“這槍好生奇怪。”
“這槍是專門用來捕虎的虎槍,當年我用過。”田雨辰看着我露出惆悵的表情,便不再說話了。許久我把虎槍扔到了地上,說道:“回營地吧。”
“如果我是你,我起碼把槍頭弄下來,畢竟是段過去。”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過去就是過去了,無法挽回,也回不到當初。算了一切向前看吧。”
他撿起虎槍,把槍頭弄下來,說道:“這個槍頭很特別,我想留着。”
我笑着說:“虎槍的槍刃處左右各有一段鹿角,下面垂下兩根長長的皮條,是用來防止刺殺猛獸時入槍太深,傷及自身的。這杆槍時間太長,皮條都爛沒了。不過槍頭還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