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蘭西
整個七月,路易在楓丹白露宮向衆女很好地證明了數個月未碰的事實。?但在這一個月中,他也再未有同時與兩個上牀的體驗。
緬因公爵路易?雨果與荷蘭女執政的婚姻雖然已經被路易決定了,但暫時卻不能公開。
一來是身份不對等。緬因公爵雖然是法蘭西首富的繼承人,但他畢竟是國王的私生子,荷蘭女執政出自顯赫的奧蘭治家族,這個家族雖然名義上不是王室,但在實際上已經形同荷蘭王室,若單方面提出二人的婚事,只會引發荷蘭的不穩。
二來是宗教問題。緬因公爵是天主教徒,荷蘭是新教國家,雖然緬因公爵可以依靠改教的方式解除宗教阻礙,但是,當事人改教和普通民衆接不接受是兩件事,若荷蘭民衆反對女執政嫁給一個異國異教徒,那必然會引發大問題。
最後最重要的一點是外交方面的問題。現在由於是戰爭狀態,無論是不列顛王國,還是奧地利,都無力就荷蘭一事提出反對,因此法蘭西才能順利將其佔領。然而,若法蘭西國王的私生子娶了荷蘭的執政或女王,那各國必然會認爲法蘭西是想借此吞併荷蘭,那時的法蘭西就將陷入衆叛親離的地步。
這三大問題對路易而言並非難事。
身份的方面不是問題,奧蘭治家族畢竟不是真正的王族,娶一位法蘭西國王的私生子亦非太大的問題。
宗教方面的問題更不是問題,改易信仰促成婚事在歷史上便有許多例子。
最重要的外交問題也容易解決,而今法蘭西不能改荷蘭爲王國,不能提出婚約,是因爲機遇還未到來,一旦普魯士與奧地利在未來再度爆發戰爭,那法蘭西便有了機會。
8月1日,雖然天色未暗,但路易如往日一樣,只是剛剛從睡夢中醒來。同時醒來的還有窩在他懷中的瑪麗?安託瓦內特。
路易剛醒來,只覺口舌乾渴,於是便從牀邊的櫃子上取來了盛滿水的水杯。他剛喝了一半,一旁的瑪麗?安託瓦內特便將水杯拿了,將剩下的半杯一飲而盡。
過了幾分鐘,瑪麗?安託瓦內特邊以手指划着路易袒露的胸膛,邊說道聽說你要將荷蘭變爲王國,並讓緬因公爵和荷蘭女執政結婚。”
“是的。”路易對瑪麗?安託瓦內特會這些一點也不奇怪。這段日子裡,他將安娜作爲了國務秘書來使用,一切國家大事和戰略外交都會經過安娜之手,而包括荷蘭變王國和緬因公爵婚事之類的小事也是他故意示意安娜透露給瑪麗?安託瓦內特的。
“你爲要這樣?”瑪麗?安託瓦內特不解地問道,“如果是讓安東尼和她結婚的話,荷蘭在未來就會成爲法蘭西的一部分。”
“就是未來防止荷蘭與法蘭西合併,纔要令緬因公爵和女執政結婚。”路易細細說道,“法蘭西和荷蘭有太多的不同,其中最重要的是宗教的差異。況且,安東尼是法蘭西王儲,他未來會繼承法蘭西王位,不能讓未來的法蘭西王后是一個異教徒。”
路易最擔心的不是荷蘭和法蘭西的不合,而是法蘭西的民衆不接受一個新教徒成爲王后,繼而不接受娶了新教徒的國王。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瑪麗?安託瓦內特茫然道,“你對尼斯、薩伏伊和萊茵蘭、佛蘭德斯都不是這樣的,你時候變得這麼大度?”
“瑪麗,你嗎?如果要統治好一個國家,就必須瞭解一個道理。”路易一本正經地說,“國家的領土不是越大越好,如果無法管束那些土地,最終只可能造成行政力和軍事動員的緩慢。你別開俄羅斯有着廣大的東歐,可是,我只需要一個月的就可以率軍從波蘭邊境攻到聖彼得堡和莫斯科的城下,如果是從巴黎出發,我也只需要三個月的。”
“路易,我並不懂軍事,但是,我你發動一場戰爭會用多少錢。”瑪麗?安託瓦內特異樣地微笑道,“國庫無法支持你打三個月的仗。”
路易默然無語地微笑着點了點頭。任何一個國家其實都無法以國庫來保證戰爭,包括不列顛王國在內的所有國家,都需要依靠借債來保證戰爭時期的財政穩定。法蘭西的財政狀況雖好,可若是要保證不產生赤字,戰爭就不能超過三個月。這也是路易一直將戰爭維持在小範圍內的原因。
正在這時,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同時從門外傳來了安娜的聲音陛下,我能進來嗎?”不跳字。
“當然可以。”
路易和瑪麗?安託瓦內特已經以及其他習慣了不避諱安娜,這個月來,她沒少看到路易和其他赤身露體地擁抱在牀上。
安娜推門而入。她穿着一套男性文官的服飾,但卻敞開了胸口,因此正面看去又能明顯地認出是一個。
“陛下,”安娜不自然地側轉過頭,說道,“您的首相韋爾熱納伯爵和普魯士的亨利親王在外求見。”
“普魯士的亨利親王?”路易皺起眉頭,心中雖然不解普魯士人爲何會在此時到來,但口中卻佯怒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希望見任何大臣,也不希望見任何外國人。”
他早先下令不見任何大臣,只通過安娜來傳遞聲音和決策,如此才能在楓丹白露宮享受一個月的逍遙日子。然而,他如此懈怠政務,只是爲了進一步實踐君主立憲制。與以往一樣,他仍然把握住最關鍵的軍權和外交權。
安娜乾咳一聲,說道陛下,您如今巴黎正流傳着流言嗎?”不跳字。
“流言?”路易微微一笑,道,“無非是說我被一羣迷住了心魂。啊……”
瑪麗?安託瓦內特乘機在路易的腋下扭了一下,而後聲音彆扭地說道看來您是要讓我成爲巴黎人的笑柄了?”說完,她便立刻掀開身上的牀單,離開了路易的懷抱,起了牀。
“安娜,來幫我。”
安娜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上前充當起王后的侍女,爲只穿着襯裙的王后穿戴其他。
安娜邊幫助王后,邊說道陛下,巴黎的流言必須適可而止。他們說您得了重病,甚至……甚至說您因爲衆多,而……而身體虛弱。”
“哈哈哈……”瑪麗?安託瓦內特忍不住笑起來,道,“看來巴黎的民衆並不瞭解他們的國王。需要有人告訴他們,他們的國王完全可以再多一些情婦。”
瑪麗?安託瓦內特能夠容忍其他,但並非能完全不吃醋,同時她也從不隱瞞心中醋意。這完全是因爲她自恃高貴,並認爲的地位穩固非常,所以纔會既容忍,又從不隱藏心事。
“你說得對,安娜。”路易吐了一口氣,說道,“看來確實需要見一見外人,請讓他們進來吧”
“你要在這裡見他們?”安娜和瑪麗?安託瓦內特異口同聲地疑惑道。
“當然。”路易微微一笑,面色凝重地說道,“因爲普魯士的亨利親王來了,所以不能讓他看到真實的一面。”
安娜和瑪麗?安託瓦內特都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她們都在擔心一點,萬一這件事被傳出去,恐怕會造成國家不必要的恐慌。然而,她們並不,這也是路易所希望的。
一個國家不可能永遠風調雨順,出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出事之後無法解決。路易雖對有信心,卻對後代和後代的後代沒有信心,爲此,他希望能在強盛之時儘量爆發一些事情,然而再順利解決,這便可以爲後代留下類似事件的參考辦法來。不過,這一切也是因爲他能夠控制住包括議會、政府、貴族在內的所有事情,若非如此,他也不敢“沉迷於酒色”。
“你真是一個怪人。”瑪麗?安託瓦內特剛牀上了束胸,便抱起裙子從房間的暗門離開。
國王臥室的暗道直接通往王后臥室,是一條封閉、秘密的密道,而在密道的另一個出口處,自然有艾德里安娜等侍女等候。因此,瑪麗?安託瓦內特纔敢不顧及儀容便離開。
瑪麗?安託瓦內特走後,路易嚴肅起來,問道安娜,亨利親王來幹?你有情報嗎?”不跳字。
“陛下,我查到了一些。”安娜也嚴肅起來,回答道,“亨利親王在半個月前到達巴黎,來到巴黎後便拜訪了韋爾熱納伯爵的首相府,還拜會了孔代親王、孔蒂親王等議會權勢人物。他的目的……似乎是想要……想要與法蘭西建立某種聯繫或關係。”
“不愧爲腓特烈二世。”路易忍不住笑道,“他讓亨利親王如此高調地來到巴黎,明顯便是要讓奧地利人看到普魯士正試圖於我們改善關係。他的目的是要離間法蘭西和奧地利的關係,以在下一場戰爭中能少一個敵人。”
“陛下,那如果您見他……”安娜不由得側目望了一眼之前瑪麗?安託瓦內特離開的暗門。她的意思是在提醒國王,王后是奧地利人。
“安娜,如果你要說的是王后的話,不用擔心。”路易不以爲然地說道,“她是法蘭西王后,會分清法蘭西和奧地利孰輕孰重,也會看出這裡面的計謀。”
“但是,她如果分不清的話……”
“但願她能分清。”路易長嘆一聲,道,“否則我也只能令她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