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蘭雖然說着不要浪費錢, 然而看到女兒幫自己安排的出遊,還是開開心心的出發了。
出發那天是週六,因爲要趕早班飛機, 裴彧專門早早的開車上門, 把李秀蘭和唐槿母女接上送到機場。
因爲出發很早, 除了在機場附近稍微停了一會兒以外, 一路十分暢通。在車上唐槿又不厭其煩的把李秀蘭的證件零錢之類的東西檢查了一遍, 特別把自己幫她換好的港幣和錢包裡的人民幣分開放好,又囑咐一遍喜歡什麼就買,看見什麼新鮮的就吃, 不要老想着省錢。
李秀蘭一邊聽着一邊偷眼去看開車的裴彧,見他時不時的瞄唐槿一眼, 臉帶笑意, 心中雖有些不甘, 卻也放下些心。
好容易唐槿覺得都穩妥了,李秀蘭才笑着說:“年紀輕輕的比我還絮叨, 別人不得嫌你煩啊。”
唐槿還沒說話,裴彧就笑着接口道:“我就覺得她這樣特別好,又周到又細心。聽着她一樣一樣的捋明白,不知道多省心呢。”
李秀蘭也沒想到裴彧居然這麼毫無技巧的誇獎唐槿,一時不知道是謙虛一下好還是接着也誇一下好。
好在到了, 忙着拿箱子過安檢, 倒是把這個話題給混過去了。
唐槿鬆了口氣。她算是看明白了, 只要是當着她家老太太的面兒, 裴彧絕對不對她動一個手指頭, 但是嘴皮子就沒閒着過,除了獻殷勤就是誇獎唐槿。
“你差不多得了。”唐槿趁着李秀蘭過安檢的時候小聲嘀咕了一句。
裴彧神色不變, 把李秀蘭的拉桿箱扶住,歪頭在唐槿耳邊說:“那哪行啊,我這是真情流露,剎不住。”
李秀蘭過了安檢,回頭找行李,正看到裴彧在自己女兒耳邊含笑說着什麼。其實也挺般配的,她忽然想。
等到看到旅遊團集合的地方,裴彧把拉桿箱交到唐槿手中,快步走過去跟帶隊的導遊說了兩句什麼,然後就見那個圓臉的導遊連忙跟過來向李秀蘭打招呼,然後非常熱情的幫着去辦了托運行李的手續。
李秀蘭當然發現了其中的問題,半是肯定的問:“這是認識啊?”
“阿姨,您就放心去玩,他們老闆是我朋友,保證照顧好您。有什麼事兒您就找小趙,他成天帶團,挺有經驗的。”裴彧笑着回答,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您玩得開心了,唐槿才高興嘛。”
本來是想說這小子挺滑頭的,可是聽了後面一句,李秀蘭又說不出來了,滑頭是滑頭了些,可是這麼毫不掩飾的說是爲了讓自己閨女高興,還真讓她這個閨女她媽說不出個“不”字來。
“行,那你們這也放心了,趕緊回去吧,”李秀蘭擺擺手,還是鬆了口,“你們也一起玩玩,不是也有日子沒見了嗎。”
裴彧的眼睛亮起來:“阿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唐槿。”
唐槿直想掐他一頓,也不接這個話茬,垂着頭又看了一遍李秀蘭的手機,才說:“您什麼都別操心,就跟着玩就好了,回來過年的時候我帶您去日本玩兒,咱們就不跟團了,自己逛。”
“行了行了,我可不去,就這回出去一趟就很好了,回去吧你們。”李秀蘭轉身趕着他們走,等到兩個人真走了,她又轉回頭來,正看見裴彧伸手想拉唐槿的手,被唐槿甩開。
果然不是個老實的,她想,卻還是彎起嘴角,可是也不壞了,總比她嫁的那個混蛋玩意兒強得多了。
裴彧這廂就沒那麼複雜了。王母娘娘走了,唐槿就是他的了!
從打沒出航站樓,他就一個勁兒的朝唐槿身上貼,能抱一下是一下,能拉一把是一把。等到了車庫,他乾脆抱起唐槿就往車上跑。
“你瘋啦?”唐槿覺得一點兒也不浪漫,總覺得會被他摔下來。
裴彧體力倒還真是及格,一路抱到車前也沒喘,十分殷勤的把唐槿放在車裡安置好纔去開車。
唐槿像看間歇性精神異常的人一樣看着他:“你抽什麼瘋呢?”
“我高興唄。”裴彧趁着堵車的功夫還湊過來親唐槿一口,“這會兒還早,你先睡會兒,到家咱們就開工。”
“開什麼工啊。”唐槿真的閉上眼,朝陽初升,隔着車窗玻璃照進來,帶着冬日暖陽特有的和煦,車裡空調溫度打得很高,更讓她覺得懶洋洋的,昏昏欲睡。
裴彧看她一眼,手依然搭在方向盤上,卻不自覺的敲打了兩下,直透着好心情,也不管唐槿還聽不聽得進去,笑着說:“今天明天啥也不幹,咱就交流感情。”
唐槿不知是真睡還是假睡,並不接他的話。
除了吃飯上廁所,唐槿這兩天還真是跟裴彧十分深入的交流了一下感情。
第一次‘交流’過之後,裴彧就支了電腦桌,陪她一起看了會兒電影,又玩了兩把單機對抗的遊戲。
看着唐槿有些倦怠的樣子,裴彧把她拿被子整個的包裹起來讓她歪着休息,纔去做飯。
唐槿聽着廚房傳出的聲響,推開電腦桌,站起來重新打量了他的房間。幾個月沒來過,他這裡變化並不大,只是衣櫃裡又按着季節多了好多女式的厚衣服,看樣子已經洗過收拾妥當了。
她彎了彎脣角,取了一條厚厚的羊絨披肩裹在推開門走到廚房邊。
腿有些軟,她就裹着披肩靠在玻璃門邊,看着那個扎着圍裙的男人有條不紊的張羅。
裴彧聽到身後的聲音,頭也不回的道:“你回房間裡等着吧,我開着油煙機呢,這屋冷。”
唐槿微微的笑,並不作聲。
她知道裴彧會做飯,而且做得不錯,卻從沒正經看過他做飯的樣子。這樣看來,倒是有了一種居家男人的平和與煙火氣,卻又不覺得膩煩,行動間讓人無端覺出幾分賞心悅目來。
當年那個嘴賤毒舌、聰明有餘用功不足的少年已經變成了一個成熟可靠、周到妥帖的男人,這是成長的收穫,也是歲月的饋贈。
沒聽到唐槿應聲,裴彧放下手中的刀,回頭看了一眼,愣了愣,摘下手上的乳膠手套走過來,熟練的託着唐槿的腿彎把她打橫抱起,準備往房間裡塞。
“哎你幹嘛,我就在這兒看着你嘛。”唐槿掙扎着要往地下站。
裴彧輕輕咬了她的鼻子一下,笑着問:“還挺有力氣嘛,剛纔不是說都不行了嗎。”
唐槿推他一下:“說什麼呢,你怎麼這麼厚臉皮。”
“還說我,光着腿就跑出來,你怕冷你忘啦?”裴彧又咬了一下,把她放在飯廳的椅子上,又把沙發上的小毯子拿來給她包住腿,最後取了襪子蹲在她面前給她套上。
唐槿有些受不住,直往後縮腿:“你放那放那,我自己穿就行了。”
裴彧很快的給她穿好,站起來親親她的額頭,才笑着說:“想看就看吧,坐這兒一樣看。”
唐槿毫無氣勢的瞪着他。
裴彧也不管她,一邊洗手一邊說:“毯子不許掀開啊,凍着怎麼辦。本來想給你套上褲子的,一想吃完飯還得午睡,就不費那個勁了。”
唐槿:“……”
吃完飯被裴彧拉着“午睡”,唐槿覺得,以後她也不怎麼能直視那條寬披肩了。因爲裴彧在她耳邊說:“剛纔在廚房,我一回頭看見你裹着披肩站在那兒,頭髮也有點兒亂,我那一瞬間就想撕了那披肩。”
……
下午李秀蘭打來電話的時候,唐槿還在睡着。
她迷迷糊糊接通了電話,聽到她說已經順利過境、天氣很好、導遊很細心、晚上要去看夜景之後,也徹底放下了心。
然而裴彧又不讓她睡了。挨挨蹭蹭的對她上下其手,直擾得她不勝其煩。
“裴彧,”唐槿閉着眼拖長了聲調叫他,“別鬧了。”
於是裴彧更興奮了。
他把唐槿整個摟在懷裡,半個身子壓上來,低頭在她臉上到處親:“媳婦兒,寶貝兒,再叫我一聲,真是……太好聽了。”
唐槿不知是熱得還是惱得,當然也可能是睡覺睡得,臉色緋紅,連眼皮都帶着些紅暈,雙脣更是豐潤鮮豔,再加上微微顫動的濃密的睫毛,襯着凌亂的鋪散在枕邊的黑髮和被子邊緣透出的小巧精緻的下巴,看在裴彧眼裡,有種讓他覺得驚心動魄的美豔。
其實還是有點兒累了,可是裴彧覺得,他要是不再辦唐槿一回,非得鬱悶死不可。
於是又是一番激情燃燒。
唐槿糊里糊塗的就又讓他得逞了。
她皺着眉哼了一聲,換來了裴彧落在眉間眼角的親吻和更加深入的探索。
所剩不多的理智讓她覺得羞憤難當,便一口咬在裴彧肩上,也把這聲音堵了回去。
這一下咬得並不輕,卻反倒激起了裴彧的鬥志。
深入‘交流’後,他抱着柔軟得像水一樣的姑娘,心滿意足的道:“唐槿,媳婦兒,你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