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牀,今天感覺怎麼樣?”小護士來查房了。
“還好,腿還是疼的厲害!”吉祥翻身坐了起來。
“你還是做微創手術吧,你的腰椎挺厲害的,一共五節,你有三節都突出了,並且有一節壓迫了椎管,椎管變得狹窄了。”小護士旁邊的醫生說道。
“我還是先保守治療一段時間吧!”吉祥無奈的說道。
我叫吉祥,是一名普通的小民警,按照分工來說,我是一名社區民警,也就是大家最裡面常說的片兒警,今年三十四歲,這次住院是因爲腰椎間盤突出壓迫神經。
護士跟查房的醫生都出去了,我從病牀上起來,站在病房的窗戶邊,都說人上了年紀就會開始懷念過去的時光,這幾天我也是,或許也是終於可以閒下來的緣故,我的腦子裡這十年的片兒警生涯,一幕幕的就像放電影一樣,久久的難以忘懷。
2005年我結束了自己的學生生涯,步入了社會,我的家是在一個臨海的小縣城裡,名字叫做墾縣,想當年我也像每一個心有抱負的年輕人一樣,嚮往着大城市的生活工作,可是家裡父母的反對,讓我只能是最終屈服於家裡的安排,回到了家鄉報到。
在那個年月,像墾縣這樣的小縣城對於本地的大學生就業還是有優惠政策的,正好時逢縣直各單位招聘事業編制人員,其中就有縣公安局。我是一個比較懶的人,自己最不喜歡的就是買衣服啥的,因此一看縣公安局招人,感覺這工作好,衣服算是不用自己買了,就爲了這個理由,我報考了縣公安局特警大隊,也開始了就像別人說的包月的生涯。
經歷了筆試,面試,體能測試等一系列環節之後,我如願以償的被縣公安局的特警大隊錄取。
2015年11月25日陰,在這一天我邁進了墾縣公安局的辦公大樓,因爲這一天是我報到的日子,走到三樓,三樓會議室的大門敞開着,邁進大門,映入眼簾的是幾個熟悉的面孔,因爲招聘人員基本上面向的是本縣的大學本科畢業生,所以這次考上的一共有十四個人,其中十個人都是同學,彼此都很熟悉。
我到的時候,會議室裡已經有幾個人了,坐在最邊上慷慨激昂的說話的,是肖明,肖明一米七二的身高,偏瘦,最大的特點就是滿臉的絡腮鬍子,不過今天鬍子颳得很乾淨,我仔細地看了一下,都能看到刮鬍刀刮破了臉上的傷口。
坐在肖明左手邊的是一張國字臉的徐剛,徐剛看起來比較忠厚老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肖明在高談闊論,肖明的右手邊是一個女孩,名字好像叫曹慧,長長的頭髮緊緊的紮在腦後,顯得十分的乾淨整潔,還有幾個我也只是考試時見過,並不知道名字,但是我還是很友好的分別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就坐在徐剛的旁邊。
我一坐下,徐剛就把頭湊了過來,“怎麼過來的,吉祥?”“坐公交車過來的。”我微笑着回答。“知道我們都分到哪兒了嗎?”徐剛接着問。“不知道。”
“咱們都分到縣直派出所了。據說所長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徐剛小聲說。
“是嗎?你怎麼知道的?”我反問。
“這不肖明還在說着嗎?”徐剛朝着高談闊論的肖明努了努嘴。
就在徐剛跟我小聲說着話的時候,會議室的們不知道被誰給敞開了,進來了三個人,一個高個接近一米九的身高,這人我認識,印象太深刻了,他叫穆剛,是所有招聘的特警裡面個子最高身體素質最好的一個,體能測試滿分;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小夥子,很瘦,個子有一米八,但是長得十分的白淨,就像一個小姑娘,他的名字叫賈培,在二人的身後是一個長得膚色黝黑,但是十分敦實的小夥子,說話嗓門很大,他叫張鵬,接着陸續的進來了幾個人,吉祥唯一認識的就是一個我們這一批人裡面年齡最小的高尚,高尚眼睛大大的,年紀最小,但是卻給人一種人小鬼大的感覺。
隨着這幾個人的魚貫進入,這一次的特警14人全部到齊,按照招聘簡章,本來是要招聘20人的,可是通過筆試,面試,體能測試以後,就剩下我們十四個了。
幾人坐下以後,彼此的打了招呼,然後彼此相近的開始交頭接耳,我繼續跟徐剛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突然會議室一下子靜了下來。
我擡頭一看,從外面進來兩個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前面是一個儒雅的四十來歲的男的,皮膚很白淨,臉上堆着笑,在他的後面是一個黑臉的漢子,頭髮就像鋼針一樣的朝天長着,走路虎虎生風的感覺,兩人進來以後,看了看我們,就坐了下來。
皮膚白淨儒雅的中年男子先開了口,“大家好,我是咱們縣局的政委路放,今天你們第一天報到,有什麼困難,或者要求可以跟我說。”
大家都很謹慎的彼此看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都搖了搖頭。
“既然大家沒啥問題,那我就說一下縣公安局對咱們特警大隊的安排,你們待會兒將會跟陸文海所長一起回去,去縣直派出所,因爲陸所長不僅是縣直派出所的所長,他同時也是你們特警大隊的大隊長。下面咱們歡迎陸大隊說兩句。”路政委帶頭鼓起了掌,接着我們也一起鼓掌。
“剛纔路政委也說了,以後你們就跟着我了,有啥問題就跟我說,在這裡我也不說了,以後在一起工作的時間還長,有的是時間聊天說話,就說這麼多。”陸文海帶着一口的魯西南腔調說完,跟路放政委耳語幾句,然後站起身來,“都跟我走吧。”
我們一起跟着陸文海所長到了縣直派出所,迎接我們的不是鮮花和掌聲,卻是大棒加鞭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