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邪房子的問題解決了,老兩口搬進了寬敞明亮的樓房,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有時候在路上遇到他,也看到他是滿面春分,氣色也好了許多,時常會手裡提個鳥籠子在大馬路牙子上遛鳥。
正當我覺得黃老邪的事情告一段落的時候,卻不成想又來事了。其實我也是好多天沒有去他家了,自從他搬了樓房,生活越來越好,我就不想過多的打擾他的生活。
這天我正在想着是不是要去看看他的時候,突然電話響了,這人真不禁唸叨,這唸叨誰誰就來了。
“大爺,最近過的還不錯吧?”我接通電話就說到。
“吉。。。吉。。。吉祥啊!大爺心裡苦啊!”話還沒說完,電話裡就傳出來哭聲。
我這一聽,這是又喝酒了啊。不是都好了嗎?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啊?等着那邊哭的聲音稍微小點了,我才問道:“大爺,您這是又怎麼啦?怎麼又喝酒了?”
電話斷斷續續的打了二十來分鐘,我總算是聽明白了怎麼一回事,原來前段時間,黃老邪老兩口住上了新房子,真的感覺日子比蜜甜,這一安穩下來,黃老邪就思考開了,這房子解決了,完成了一大心事,還有老伴的戶口問題,也是一個鬧心的事,每天想起來就膈應的慌。
想了幾天,黃老邪乾脆不想了,帶上他老伴坐車去了天津,這一次黃老邪給老岳父買了好多的吃的用的,希望可以打動他,讓老伴的戶口可以遷過來。
在這裡可能會有人問,黃老邪都七十多了,他怎麼還有岳父,那他岳父多大啊。雖然黃老邪快七十了,但是他老伴纔剛剛五十出頭,因爲老伴是黃老邪四十多歲的時候,在路上撿的,這事前面我提到了,只是沒有交代年齡的問題。
還別說也不知道是老岳父良心發現,還是看在東西的份上,沒有把黃老邪趕出家門,但是隻要黃老邪說道遷戶口的事上,他老岳父就顧左右而言他。好麼,在天津待了五六天,愣是啥事也沒辦成,灰溜溜的就回來。
回來之後,黃老邪越想越生氣,就拿起電話,撥打了咱們省電視臺的一檔欄目,叫《啥都幫》,上面說的是專門幫羣衆百姓解決生活中遇到的疑難問題。
還別說媒體的辦事效率就是高,打完電話第二天傍晚就來了,聽完黃老邪的訴說,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沉默了,錄製完就走了,這一走也就再也沒有結果。
再打去電話,說是正跟領導研究解決。
黃老邪等了幾天,還沒有結果,這邪勁又上來了,直接一張車票到了電視臺,非要找節目組理論,一直等了一天也沒得到想要的結果。
回來以後,黃老邪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生氣,就又把酒瓶拿了起來,借酒澆愁。
我這聽完以後,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安慰了他幾句,掛斷了電話。
這件事情說白了還是因爲戶口的問題,我也問過,我們這邊的所有的接收手續都已經開好,就等着那邊拿到戶口本去派出所走一趟就成了,可是難就難在黃老邪的岳父不給戶口本。
針對這一種情況,說實話,我們也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可是一想到黃老邪那醉酒後鼻涕眼淚一大把的樣子,就又有點於心不忍,還是去跟陸文海所長商量一下吧。
我敲開了陸文海所長的辦公室,把情況跟他說了一下,陸文海所長點上了一支菸,把身體靠在椅背上,想了好久。
“吉祥,你有什麼打算?”一支菸快抽完了,陸文海所長一邊把煙在辦公桌上的菸灰缸裡面掐滅,一邊問我。
“我就是因爲沒有辦法了,纔會來找您給出出主意的。這事按說我們做的夠多了,也可以不管了,可是總覺得於心不忍的,或許我們努努力,就能完成的事。”我把自己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
“嗯!也不是沒有辦法,這樣吧,以咱們派出所的名義給當地派出所寫一封信,最後蓋上咱們的單位的公章,然後找人陪着黃傳道去一趟天津,我覺得應該差不多,但是這人不能是咱們的人,咱們出面畢竟不是很合適。”陸文海所長一邊說着一邊又點上了一支菸。
“好的,那我就去寫,然後給黃大爺送去。”我轉身出了陸所長的辦公室。
一週以後我接到了黃老邪的電話,電話裡是黃老邪欣喜的聲音,“吉祥啊,大爺真的感謝你,事情解決了,戶口問題,你大娘的戶口遷回來了。”黃老邪顯然很興奮,跟我說了好久,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隨後的事情就都簡單了,後來我陪着黃老邪還有他的老伴先去縣殘聯拍照領取表格,然後去縣醫院對黃老邪老伴的精神問題進行了鑑定,隨後辦理了殘疾證。
這件事情也算是最完美的解決了,接下來這些我不知道是不是適合講出來,後來想了想,既然都過去了,寫出來也沒啥問題,前面我也說過,2009年對我來說不僅僅是讓我認識了好多的老年人,還對我的工作出現了重大的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