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早的來到會場,會場已經佈置完畢,所有我們新招錄的特警隊員都在第三排跟第四排,我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早早的把手機鈴聲調到靜音。
下午兩點正式開會,開會之前,陸文海所長站在主席臺上義正言辭的說:“首先我強調一下會場紀律,所有的手機必須關機,會場上不得交頭接耳不得大聲喧譁!都明白嗎?誰要是不遵守會場紀律,誰出了問題,後果自負”
主席臺上坐了三個人,居中的是所長陸文海,左手邊是副所長徐文龍,右手邊是另外一個副所長葛新東。徐文龍四十來歲,偏瘦,一臉的冰冷,手裡拿着一支菸,冷峻的眼神不時地在下面的人羣中掃來掃去,葛新東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不到三十歲,臉上掛着微笑,拿着筆在本上記錄着什麼。
會議內容也很簡單首先是葛新東所長宣讀我們的分工問題,其他的人我沒有太注意,我只記住了自己是跟穆剛分到了一組,跟着一名叫謝楚曉的民警。
葛新東宣讀完分工決定。陸文海就問旁邊的徐文龍,要不要說兩句,徐文龍搖了搖頭。陸文海就把話筒拿到了自己的身邊,清了清嗓子。
“今天我想說的有幾個事,第一個就是有關咱們特警的事,你們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按說都是高學歷,可是卻有人連最起碼的字都寫錯,吉祥是誰?”陸文海突然喊出了我的名字。
“到!”我站了起來。
“你知道我爲什麼把你叫起來嗎?”陸文海當着全所民警的面問道。
“不知道。”我小聲的說。
“好,我讓你們寫如何做好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你看看你寫的,你連警察的察都寫錯了,你還談什麼做合格的人民警察。”
陸文海說完,我就感覺腦袋嗡了一聲。壞了,這也怪我,大學畢業後,好久沒有寫東西了,突然寫東西,卻發覺提筆忘字,想不起來警察的察字怎麼寫了,其實也不是不知道怎麼寫,就是突然不知道應該用監察的察,還是檢查的查了,最後我就先用檢查的查代替,當時我想的是,等到上交的時候,問問其他人,不對的話就改過來,結果交的急給忘記了。現在想起來這件事,其實發覺自己很不動腦子,因爲我們的臂展上就有警察的察字,而自己就傻乎乎的沒有去看看。
接下來陸文海說的什麼,我都沒有聽進去,腦子裡一片空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徐剛拽我的衣服,我纔回過神來。看徐剛的嘴型,我知道,徐剛說的是坐下。我坐下來,繼續開會。
突然不知道誰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陸文海“啪!”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誰的?”
一個胖胖的協警站了起來,這個協警我認識,他叫李飛,身高一米八左右,體重達到了250多斤。
“滾出去!”陸文海一指門口。
李飛站起來,打開門我看到他站在了門口,把門輕輕的帶上了。
“下面咱們繼續開會!”陸文海所長開始了下一個議題。
突然我感覺到自己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聲清脆的短信鈴聲響了起來。
“誰?”陸文海怒目而視。
我再次站了起來。陸文海瞪了我一眼,嘴張了張,我看出來那個嘴型是滾,但是他旁邊的葛新東所長拽了拽他的衣服,陸文海沒有說出來。
就在陸文海所長準備繼續開會的時候,他旁邊的徐文龍副所長,把煙在菸灰缸裡掐滅,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陸所長,我說兩句。”
陸文海看了看徐文龍,沒說話。
“我今天說的就是你們,你們坐在下面的特警同志們,你們都是大學生,都有很好的底子跟素質,但是我要奉勸你們的是,不要覺得幹公安是多麼光榮多麼風光的事,公安工作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因爲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把自己毀了,所以你們要好好的把握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要做到心裡有數,不然冰破人毀。我就說這麼多,你們好好的琢磨吧。”
會議將近兩個小時,我一直站着聽完了會,看着周圍同事們的目光,我的臉上火辣辣的。對於剛剛參加工作,謹小慎微的我來說,感覺到以後工作肯定不好做了,被領導給記住,還不是記住好的方面,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在以後的工作中儘量少犯錯,不犯錯。
開完會,開始了分配辦公室,我跟高尚分在了一個辦公室,就在縣直派出所辦公室三樓。
時隔十年,當我再想起來這次會議的時候,還是久久不能忘懷,也不知道這次會議是不是奠定了我以後的成長基石,但是可以負責任地說,正是這次的犯錯,才使得我在以後的工作中,更加的細心認真。
對於一隻初入警隊的小菜鳥來說,我的警察生活開始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