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暗陰冷的地牢裡面在武植等人到來後,便點上了數個火把,將地牢裡面照的通明。
“大官人、將軍,你們看,這個人就是那花榮勾結的賊寇張三!”
隨着劉高手指的方向,武植等人這纔看到,地牢裡面用刑場地的一根木樁上,五花大綁着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子,男子垂着頭,頭髮凌亂的擋在臉前看不清長相,其身上穿着葛麻儒袍,此刻已經有些襤褸了。
武植心中明白,這個中等個頭的男子就是宋江了,看樣子,他在這地牢裡面吃了不少苦啊!
身邊的武松似乎認出了是宋江,他拳頭握的咯吱響,似乎隨時都會忍不住上前將宋江救下來,武植暗暗給武松比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衝動後,便小步的靠近了宋江。
走到了宋江身前後,武植一顆小心臟也開始劇烈的跳動了起來,馬上就能見到宋江尊容了,還是以這種高姿態的身份見面,武植想想就興奮。
“你就是……張三?”
小心的撥開宋江面前的頭髮,武植終於見到了宋江本人,在見到宋江的那一刻,武植突然又變的平靜了起來。
宋江名氣雖大,可也沒有比別人多長一個眼睛嘴巴什麼的,還是和正常人一樣的五官,只是他長相倒有些不凡,五官清奇,鼻直嘴正,丹鳳眼臥蠶眉,臉上的黑鬚呈“個”字形,看起來倒頗有幾分老大的意味。
不過讓武植暗暗稱道的是宋江的眉毛和膚色,兩條眉毛很均勻,可是到了末端的時候卻向書法一樣,忽然往上一挑,平添了幾分霸氣!而膚色嘛,就是一個字——黑!
果然和傳說一樣,山東及時雨,孝義黑宋江!
宋江雖然奄奄一息,可還是清醒的,擡眼皮看了武植一眼後,無力道:“我是張三,你是何人?”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我就是來把你這賊寇還有你那同夥花榮,羈押歸案的!”
武植狠話一出,後面那劉高自是滿臉得意。
宋江剛欲解釋,突然見武植給他使了個眼色,暗暗奇怪間,就聽武植又道:“不要以爲那花榮武藝高強我們就奈何不得他,告訴你,今天有青州大營第一高手武松在這裡,就算十個花榮,也跑不掉!”
聽到武松二字,宋江頓時一愣,而後他慌張得擡頭看了看一旁衆人,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他朝思暮想,威武不凡的人影,正是他的結拜義弟武松!
見了救星,宋江剛想嚎啕大哭,卻突然看出了武松奇怪的眼神,當下他也是突然領悟,又自顧的低下了頭,他心中明白,自己現在可是戴罪之人,暴露身份無疑是自討苦吃,而且武松如此鎮定,想來是在想辦法搭救自己,自己不必急於一時。
那劉高見宋江這慌亂的舉動,只以爲他是害怕,心中不免又得意了一下。
“劉知寨,我看此人奄奄一息,爲免之後將他押送青州的路上他支撐不住,我看就把他放下來好生關着吧!”武植對劉高帶着命令的語氣道。
“來人,快將張三給放下來喂他點吃的喝的,不能讓他出了什麼閃失!”
對於武植的吩咐,劉高自然是殷勤的照辦,他一點都不懷疑什麼,因爲他知道這犯人是要押送青州定罪的,一旦犯人在押送路上死掉,那麼武植自然就有了麻煩,這個規矩劉高自然懂。
“嗯,走吧!”武植“嫌棄”的看了一眼宋江後,便揮下袖袍,帶頭離開了這裡。
……
寨衙前廳,劉高正在向武植等人講述着他對付花榮的辦法。
“大官人,花榮畢竟是將門世家,不但武藝高強,而且寨中軍隊全部對其忠心耿耿,我看不如請武將軍寫一封書信,好言好語請他前來和談,花榮以爲安全送走了張三,肯定不會防備,到時候武大官人你再問他張三的種種背景,一旦他回答的和張三說的不一樣,那麼花榮就是撒謊!”
奸笑了下後,劉高繼續道:“我們提前埋伏好刀斧手在這裡,一旦花榮撒謊,我們就摔杯爲號,請武將軍和刀斧手一起將花榮拿下!”
武植聽完劉高的計策,暗道這貨陰人的本事倒是細緻周密,難怪之前的花榮會中計了,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可是武植來這裡可不是爲了陰花榮,而是爲了坑你劉高!
“誒!不必如此麻煩,我們武將軍可是青州軍營第一高手,還用得着怕花榮嗎?”武植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繼續道:“直接去軍營將其擒來便可,用這種小伎倆豈不是有損名聲!”
“對!”武松重重也應和道。
“可是…那軍營裡面都是花榮的嫡系部隊啊!”劉高苦着臉道。
“無妨,花榮若是真有罪,量他們也不敢反抗,清平世界朗朗乾坤,難不成他們還能造反不成?”武植道。
劉高滿臉糾結,他心中暗暗誹謗武植根本就是昏庸之輩,怎麼做事如此魯莽,可是他想再開口勸說,卻被武植給打斷了,“備馬,我們現在就去審問花榮!”見武松那一臉的凶神惡煞,劉高只有無奈遵命。
誰讓這裡武植有知府手令呢,雖然這麼做有點冒險,可也不是不可行,那軍隊造反的可能性不大。
……
清風寨雖說是個小鎮,可由於其地處交通要道三岔口,所以這裡也很是繁華,劉高這個正知寨屬於文官,平時就坐鎮鎮裡面的衙門之中,而花榮這個副知寨是武官,住處在鎮外的軍營之中。
武植等人騎着馬正往花榮所在的方向行去,如今春意漸濃,而清風寨裡面的街道左右都是一排排粗大柳樹,清風徐來,柳枝飄飄,倒也符合“清風”這個名號。
約莫小半株香時間後,衆人來到了清風寨軍營門口,軍寨軍寨,這裡駐守的軍人已經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軍營了,而更像是一個軍戶結合的地方,軍人們在此起寨常駐,其家小也都在此建宅居住,這便是軍寨。
軍寨門口有兩棵高大柳樹,武植等人還未過來的時候,便看到有一個白衣飄飄的玲瓏女子爬到了樹上,樹頂上方掛着一個蝴蝶形狀的風箏,看來這個白衣女子就是爲了拿下風箏,才爬到那麼高的樹上的。
現在正值初春,正是放風箏的大好季節,只是這樣一個看上去身若扶柳的弱女子,竟敢爬那麼高去夠風箏,實在是讓人不由的爲之捏了一把冷汗。
“不愧是軍人家眷,果然天生的就比別家女子膽大!”武植心中暗暗讚歎道,看了一眼身旁的扈三娘,武植猜想就算是三娘也不一定敢爬這麼高吧。
感受到武植的眼神,扈三娘白了他一眼,似乎知道武植想的是什麼……
走近大柳樹後,武植也是能夠看到,在樹上夠風箏的那個白衣女子身材確實屬於一流,若不是古代女子衣裙下面也穿着長長的褲子,武植倒能夠偷窺到一點裙下春光……
那樹上的女子手已經快拿到了風箏,看到她那白皙的手腕和纖細修長的手指,武植斷定此女一定是個美人,而且看她竟然爬樹夠風箏的舉動,武植也能肯定此女年紀不大,應該正值青春活潑的時候。
果然,在樹上那女子拿到風箏的一瞬間後,她終於轉過了臉,對着樹下的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露出了甜甜的一笑,儘管是從樹下仰視,可是武植還是看的心中洶涌澎湃了起來。
好精緻的面容,好陽光的笑容,好甜美的女子!
不止武植,就連武松都昂着脖子,看的如癡如醉了……
“咳咳!”
見武植和武松竟然都如此失態,扈三娘也是重重的咳嗽一聲,將兩人拉回了神,武植尷尬一笑,擦了擦口水,便恢復了正經,倒是直性子的武松,還時不時的默默往上看幾眼。
武植暗笑,看來武松的性取向是正常的,這下武植就放心了。
“小心!”
突然武松大喊一聲,接着他便以雷霆之勢猛的跳到馬背上,身子像彈簧一般的飛射向了空中。
武植等人往上一看,只見那在樹上的白衣女子已經從樹上“脫離”了下來,手裡還攥着風箏,正在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墜落着,看的武植扈三娘等人也暗暗心驚肉跳,對於一個弱女子來說,這種高度,摔下來的話後果可不堪設想!
還好武松發現及時,反應也夠快,女子還沒下降到一半的距離,就被武松在空中攬住了小蠻腰,以武松的武功,這樣接住一個女子下降到地面上,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武植也暗暗偷笑,這可是後世電視劇裡面最最老套的英雄救美橋段和場景,如今竟然發生到了武松身上!
這樣也好,古代女子可是很保守的,被武松這樣英雄救美的一抱,這個小娘子還不束手就擒,武植嘆口氣,這個小美女既然和武松有緣,那麼他也不再起什麼色心了。
就在武植暗暗爲武松高興的時候,誰知空中的兩人突然生出異變,只見武松剛抱住那白衣女子,還沒下落三尺,那在武松懷中的女子,竟然扔掉風箏,反身一轉,以雙手猛拍武松胸膛,居然從武松懷中掙脫了出來!
電光火石之間,武松就已經兩手空空的落到了第上,而那個白衣女子也平穩的落到了武松的對面!
武植和扈三娘等人都是一怔,接着他們便明白了,原來,這個白衣女子也是有武功的,而且武功還不弱!
想來,剛纔那白衣女子取到了風箏後,是自己故意從樹上跳下來的!而武松不知情,以爲她是滑落,所以纔會飛身去接,估計是惹到了白衣女子,所以白衣女子纔會突然發力,如燕子一般飛出了武松的懷抱。
“這是誰家的莽漢,怎敢對我家小姐如此輕浮?!”武松還在發愣,一旁撿起風箏的丫鬟卻滿臉憤怒的跑到了武松面前,對他呵斥了起來。
“翠兒,算了,這位…好漢也是好心……”
這輕柔甜脆的聲音正是出自那白衣女子,她臉色俏紅,正有些閃躲的看着武松。
“對…不起。”武松木吶的對白衣女子抱了一拳道。
“告辭了。”白衣女子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便回頭對那丫鬟道:“翠兒,我們回去吧。”
說完,便快步進入了軍寨中。
“傻啊!笨蛋!”見女子離開,武植也對着武松暗暗着急,這個傢伙真是木吶啊,好歹問一下白衣女子的姓名住址啊!
什麼都不問,將來怎麼去泡她?
若是武植,一定會厚着臉皮上去好好聊她個大汗淋漓的……
“劉知寨,你可知道這位女子是誰?”
既然武松對男女之事木吶,那麼武植這個做大哥的就要幫襯下了。
“此女是花榮妹妹,叫花月,因爲其武藝不俗,懂得舞刀弄槍,領兵佈陣,所以人稱小穆桂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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