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吃混喝了幾日後,這一天宮本野望終於在私邸正式見了武植等人。
宮本家那邊在場的除了他兩個兒子,只有一名親信幕僚;武植這邊除了翻譯信長君,也就只有宋江秦檜寧遠孟濤幾個使團主要人員參與。
很私密的會議。
雙方都有默契,是時候談正經事了。
“武大人,不知道這次你們代表大宋來我日本到底所爲何事?”宮本野望一字一頓的說着漢話,“恐怕不只是爲了租賃五島做中轉港口那麼簡單吧?”
武植笑了笑:“不錯,若只是租賃你們的五島作爲中轉港口,倒不至於我親自出使。”
武植在大宋是堂堂正一品高官,算是國家總理級高官,若是他都親自來日本又豈會是要一個港口那麼簡單,這點明眼人都能看出一二。
“那麼,武大人此次來我九州島到底是爲了什麼,還請明鑑!”宮本野望的大兒子宮本太郎問道。
宮本太郎面色蒼白,帶着隱忍之色,似乎身有病痛。
“我就不和諸位兜圈子了,這次我率使團前來,是爲一座金礦!”武植直言不諱道。
“金礦?”
聞言,宮本一家以及信長君都是一驚!
“哪裡的金礦?”宮本野望老成持重,迅速的冷靜了下來。
武植對秦檜示意下,秦檜回道:“就是在五島上的一座金礦,是我們大宋商船途徑偶然發現的,是一處埋藏很深,但礦藏非常豐富的金礦。”
“我們此行就是想和你們商議如何共同開發這處金礦。”
寧遠言外之意就是我們大宋知道金礦後並未藏着掖着據爲己有,帶着一絲倨傲。
“哼!這本就是我們宮本家領地上的金礦,憑什麼要和你們共同開發?”宮本次郎頓時不滿了起來。
“次郎…”宮本野望示意宮本次郎不要衝動,然後耐着性子對武植問道:“首先老夫對你們宋人的坦誠深表敬意,但不知道武大人你們大宋打算如何和我們共同開發這座金礦呢?”
宋江回道:“目前我們這邊的商議是金礦由我們大宋全權負責開採,開採出的黃金也全部運到我大宋國庫……”宋江頓了頓,看着宮本一家逐漸變陰沉的臉色繼續道:“至於日本這邊,我們會在此處設立大宋銀行分部,由鈴木君任分行長,給你們發行金礦開採量百分之十的銀票作爲補償,你們覺得如何?”
宋江說完,老臉不禁微紅了下,他也知道!這個條件基本和明搶差不多。
而一旁的鈴木信長一邊給宮本家那邊其他人翻譯,一邊暗暗苦笑,原來武大人他們早就打算在日本開分行,並且選中自己了啊!
“哼!豈有此理!”
這會是宮本野望親自拍起了桌子!發起了怒來。
“這金礦乃是我日本國的,你們宋人竟然要全部霸佔,真是好不貪心!以爲給我們一些銀行印的破紙就能奪走那些黃金嗎!”
“我們給你的大宋銀行銀票可是可以在大宋流通的哦!”
武植淡淡一句話,倒是讓爆發的宮本野望頓時冷靜了不少。
若是銀票能在大宋自由流通,那確實和黃金差不多。
“可只給十分之一太少了吧!而且你們大宋銀行發行的銀票,誰知道什麼時候就突然沒用了!”宮本太郎雖然在忍受着病痛,但頭腦還是很清楚的。
武植與宋江秦檜寧遠等人對視一眼,然後悠悠道:“那麼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我們的條件?”宮本次郎厲聲道:“這是我們日本人自己的金礦,我們當然是自己開採出來黃金自己用,憑什麼要和你們宋人合作!所以我們的條件就是你們不要多管閒事!”
“呵呵!”
秦檜冷笑一聲,道:“年輕人,不要那麼天真。且不說你們日本沒有開採這金礦的技術和實力,就算能開採又如何?憑你們的水軍實力,護的住這座金礦嗎。到時候就算我大宋不干涉其中,被別處的海盜悍匪知道了,只怕排個一萬海盜來,你們就會吃不消吧?”
威脅,赤的威脅!
秦檜的潛臺詞是到時候我大宋肯定不會袖手旁觀,而且還很有可能扮做海盜來搶你的金礦。
現在日本領主割據嚴重,統一的軍隊,宮本家只不過是南方九州一地的領主,大宋想搶佔他一處島嶼實在太容易不過了。
被秦檜一番敲打後,宮本家和他們的家臣交頭接耳商議了起來。
“好!我們願意和大宋共同開發金礦,但是條件要由我們定!”宮本野望正色道。
“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武植是絕不打算讓步的,不過談判嘛,講究的就是磨,他有的是耐心。
“金礦可以給你們大宋開採,黃金也可以運回你們大宋,但你們大宋銀行給我們日本的銀票必須要佔黃金開採量的七成!這是第一條!”
宮本太郎咬了咬牙,繼續道:“第二條,大宋銀行在日本設立的分行,除了由鈴木君出任行長外,必須由我宮本家的一人出任副行長,負責管理覈算賬目!”
“就這兩條嗎?”
武植挑了挑眉毛,平心而論,日本開出這種條件其實很公平,但很可惜,武植這次就是抱着和他們簽訂不平等條約來的!
“就這兩條,還請大人考慮!”
“不用考慮了!不行!”
武植直接開口拒絕,見宮本野望他們臉又沉了下去,武植摸了摸鼻子繼續道:“你們知道不知道我在你們這裡開一處大宋銀行分行,對於你們來說比十座金礦都要有利!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麼貪心!實在讓我很痛心啊!”
武植一臉痛心疾首,一旁秦檜立刻帶着慍色道:“難道你們要逼我們大宋強佔五島的金礦嗎?到時候非但大宋銀行不會在這裡開分行,開採出的金礦你們更是連一個子都看不到!”
此言一出,宮本家的那幫人又爲難的聚集在一起商議了起來。
唉,這就是弱國無外交啊!
武植暗暗感嘆,面對他們這麼強硬且無禮的要求,對方卻只能畏首畏尾的不斷商議,實在是悲哀啊!
若是換成日本去大宋要金礦提這樣的要求,只怕立刻就會被滿朝文武踢到汴梁河裡面!
“好!我們答應了!”
宮本野望艱難的對武植他們點了點頭,但不等武植等人高興,他話鋒又一轉,道:“但久聞大宋乃是上國****,人才濟濟,武大人和諸位使者更是其中翹楚!我們彈丸小地愚民有三個小問題想請教諸位大人,倘若諸位大人全部解了這三個問題,那我們就籤條約!倘若解不了……”
“哼!那你們就請回吧!要麼按照我們的要求開採金礦,要麼放棄金礦!”宮本次郎接着道。
武植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禁有些意外。
看來日本人對於宋人很瞭解啊,知道宋人最好面子好文智,才故意設了這個套,這樣武植他們明知是坑也得往裡跳,而且萬一輸了,就真沒有臉面再提金礦的事情了。
這就是文人的尿性。
“好!”
武植不得不答應,堂堂大宋以文教治國,哪能怕了日本人提問。
“但你們的問題可不能離譜,若是要我們變成鳥飛上天給你們摘星星月亮的,那還是趁早算了,別浪費大家時間!”
武植雖然答應了,但他也不傻……
“這個武大人自然放心,我們會保證出的題目雖然難,但總是有辦法做到的!”宮本野望神秘笑道。
其餘宮本太郎次郎以及那些家臣們,眼神都帶着自信。
自信武植他們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