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月,武松花榮他們終於從汴京衣錦還鄉了。
武松等人騎着火炭良駒,身着閃亮的高級武將盔甲,手持鍍金兵器,摯金邊赤紅旗,本來武松他們是沒有這麼浮誇的性格的,可是這些都是御賜的,按照禮制,返鄉着一路都要這樣穿着並擺造型誇耀威風的。
一來彰顯的天家的恩德,二來對百姓中的那些熱血青年以激勵作用。
不得不說這種激勵的效果是顯著的,在經過山東齊州的時候,恰巧被一位替老爺送信的土布粗衫的少年看到了武松的儀仗隊伍,他在街邊目不轉睛的盯着武松,眼裡滿是崇拜和羨慕,那雙明亮的眸子裡面似乎燃起了小火苗一樣。
小小少年姓岳,從此以後馳騁沙場,報效國家,像武松將軍一樣建功立業,就是他一生的追求。
堅定不移的追求。
…………
武松這次榮歸青州,自然少不了一場更爲浩大的慶功宴,青州有一句俗話,說是“武大官人家的喜事,就是青州所有人家的喜事”。
這話一點也不假,武大官人家有喜事,不止是辦的喜宴龐大,幾乎快能請來青州一半的人,而且武大官人旗下的產業也都會在這一天或打折,或辦酬賓活動,酒樓,食鹽,白酒,豆油,報紙……這些都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
而且,武大官人又是商會會長,商會其他商人給大官人面子,也會搞些打折活動,所以百姓們也都跟着喜慶了起來。
今天武松的慶功宴就是如此,青州城一片熱鬧歡樂。
席間,武松等人像大家詳細展示了皇帝的御賜物件,魯智深林沖他們各得了一面精鐵打造的護心鏡,花榮得了一壺皇家金頭箭,而武松得了一把玄鐵長刀,名爲“破軍”,足有成人合臂之長,造型清古,刀面寬,紋有龍虎紋路,刀尖如鷹爪,此刀一拿出來,桌上的衆人無一不感覺脖子發涼,似乎這刀會自己飛砍過來一樣。
見衆人色變,武松連忙收刀入鞘,遮住刀意,一旁的林沖興致勃勃的爲衆人講述了此刀的來歷。
說是上古有三大邪刀,名爲龍牙、虎翼、犬神。造刀者不明,相傳鍛造原料中使用了許多上古兇厲之物,並有多種詛咒纏縛。夏朝末期爲君主桀所有,之後暴政開始。
三刀被供奉於夏朝太廟,據史料記載,商湯攻入夏朝太廟之時,黑雲蔗天,鬼哭神嚎,龍牙、虎翼、犬神三大邪刀化爲三股妖風襲來,頓時商朝大軍死傷無數,湯王立即棄戈下馬,手持同爲上古神器的軒轅劍單人闖入太廟主殿,揮劍疾斬,三大邪刀被擊成碎片封印於地下。
時代遷移,到了宋朝,仁宗時期著名鐵匠韓蘄在一處深山之中發現了商朝太廟的遺址,並開啓封印得到了龍牙、虎翼、犬神三邪刀的碎片,其時“碎鐵中隱隱有黑氣,觸之即發”。
後由韓蘄與皇宮頂級鑄劍師合力鑄造,耗時一年零八天,鑄成降龍、伏虎、斬犬三把鍘刀,由大宋天子御批存放於開封府,時任開封府尹包拯成爲第一個“開封三鍘”的持刀人。
這就是民間傳說中著名的“青天三鍘刀”!
而當初韓蘄他們在打造鍘刀的時候,因爲加入了許多剛陽之鑄造材料鎮邪,最後就剩餘了一些混合的材料,本就是妖刀,不宜鑄劍,於是就打造出了這把“破軍”長刀,後來一直存放在皇宮之內,一直無人會用這把長刀。
武松當時在朝堂上,皇帝問起武松是如何斬掉耶律達葛裡首級的,便得知武松擅長用長刀,於是乎就將在宮中封存了幾十年的破軍長刀賜給了武松。
聽聞這些,衆人無不唏噓不已,紛紛讚歎這把刀就是爲了等武松云云……
武植笑着沒有說話,對於那些傳說他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以前上學的時候,他聽老師說過包青天的諸多故事都是民間傳說而已,不能當真,但是水滸還特麼是小說呢,自己都穿越過來了,還有什麼不能信的?
信與不信武植一時難以言狀,只能笑笑不說話。
…………
第二天,還是一大早,武松花榮他們都準時的來到了武植的書房,他們靜靜的看着爲首呷茶的武植,他們知道武植有話要問他們,而他們也有話要告訴武植。
武松如今雖然提領京東東路河北東路兩路兵馬,但是青州是京東東路的核心,他自然可以在這裡辦公,也可以去河北大名府辦公。
“昨天你們表現不錯,雖然耀武揚威,眼裡卻沒有驕態,有傲骨無傲氣,實屬難得。”
武植沒有馬上問武松他們什麼,而是先讚揚起了他們,確實,昨天武松花榮魯智深林沖他們每個人都很沉穩。
他們個個都是經歷過軍中的各種不如意的,魯智深林沖楊志是被逐出軍中,花榮之前處處被文官壓制,一腔熱血抱負無處釋放,如今好不容易跟着武松,在這樣一個是他們理想中的軍營建功立業,他們越是興奮自然也越是會小心翼翼。
“如今剛立寸功而已,纔算剛起步,我們哪裡敢得意洋洋。”
武松看着武植,說着便擡了擡手,後又生硬的放了下來。
武植微笑了下,朱武他們也看着武松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他們都知道,武松和武植說話總是會像孩子一樣去抓後腦勺,可是現在當着這麼多人,武松不好太流露。
其實大家也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弟弟在哥哥面前不好意思的抓下後腦勺,很正常。
“你們見到童貫了?”武植突然問道,聲音十分冷靜。
“見到了。”武松的聲音卻有些別樣。
“嗯,我也聽說了你們在汴京和童貫相處的很融洽,那麼你們搞清楚童貫當初爲何極力舉薦你們了嗎?”
武植食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
“搞清楚了。”
武松一板一眼的回答着,這次,除了朱武已經神色篤定,在座的花榮魯智深林沖楊志他們臉色都有些異樣了。
“是童貫告訴你們的嗎?”
武植繼續問道,汴京那邊武植之前已經派人大力調查了,並沒有查到什麼,原因只在童貫自己,也只有童貫親口告訴武松他們,他們才能知道原因。
“不是,他沒有告訴我們什麼……”
武松剛毅的臉上居然掛上一抹喜色,再看花榮他們也一樣。
“因爲,我們剛見到童貫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明白他當初爲何會不遺餘力的舉薦我們了!”
武松聲音透露着驚喜,倒是讓武植聽了這話後,一臉的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