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初當即反問:“我爲什麼相信你?”
“我現在向你證明姐姐值得信任!”曹珮如啐了一聲,指了指紫綾,冷冷說道:“我給你機會,開槍打死她,給自己出口氣。”
司鴻初赤果着上半身,只是腰間圍着一條浴巾,手裡拎着一把槍。雖然面對此時的情況,下面的帳篷已經軟了下來,但這個場面看着還是非常彆扭。
“激我?”司鴻初望着曹珮如,似笑非笑的問道:“槍裡裝子彈了嗎?”
“你試試看!”
司鴻初毫不猶豫,把槍口對準了曹珮如。
看到司鴻初的舉動,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紫紗嘶吼了一聲:“做錯事的是我,有本事衝我來,跟曹姐無關!”
曹珮如淡淡說道:“你可以開槍,假如你認爲,自己還能離開這裡!”
“如果你變成死人……”司鴻初面無表情的道:“我是不是能離開,已經跟你沒關係了。”
“好吧……”曹珮如突然間感到,司鴻初的身上不僅帶着殺氣,還有一股狠勁。雖然只是一個大學生,曹珮如卻不得不承認,司鴻初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而自己過去小看了這個男人。
僵持了片刻,司鴻初突然調轉槍口對準紫紗,隨後扣動了扳機。
“啪”的一聲,槍響了,一發子彈幾乎緊擦着紫紗的身體掠過。
司鴻初一笑,把槍還給了曹珮如:“原來真裝了子彈。”
紫紗倒吸了一口涼氣,緊張的看了看,確定自己沒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曹珮如接過槍,淡淡的問道: “你不殺紫紗了?”
“她沒要殺我,只是冷眼旁觀,那麼我虛射一槍,也就算扯平了。”
當司鴻初用槍瞄準自己的時候,曹珮如非常緊張,一度擔心自己可能就這樣被了結。
可惜她縱橫江湖這麼多年,竟然只是一個不留神,就栽到司鴻初這麼個無名小卒的手裡。
現在槍回到自己手裡,曹珮如馬上恢復了平靜,嬌滴滴的看着司鴻初:“真的扯平了?”
司鴻初腆着臉笑道:“不這樣扯平,難道非讓你以身相許,事情纔算完?”
曹珮如冷着臉,緩緩擡起槍口,瞄準了司鴻初:“聽着,從來沒有人敢用槍對着我,更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言調戲我!”
司鴻初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問道:“你要怎麼樣?”
“算了。”曹珮如突然放下槍,擺擺手:“誰讓你是我弟弟,你走吧。”
“我可是帶着傷來的,你就這麼讓我走?”
“傷口處理不處理是你自己的事!”曹珮如瞥了一眼司鴻初,低聲嘀咕了一句:“最好死了算了……”
這句話出口,曹珮如的大姐風範蕩然無存,反倒有點像個被欺負的小女人。
“是嗎……”司鴻初嘿嘿笑了幾聲,看曹珮如的這般表情,倒是真的有點生氣了:“明明是你做的不對,怎麼弄得好像我錯了!”
紫紗怒道:“曹姐別跟他廢話了……”
“你閉嘴!”司鴻初打斷了紫紗的話,指了指那兩個手下:“這裡沒你們的事,全出去吧!”
曹珮如的手下全愣住了,沒想到司鴻初竟然會發號施令。
司鴻初冷冷一笑:“你們沒聽到我的話嗎?”
兩個手下愣了一下,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神差鬼使的出去了。
司鴻初解開紫綾的繩索,隨即道:“你也出去。”
紫綾霍然站起:“不行!”
曹珮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出去吧。”
紫紗猶豫了一會,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曹珮如看着她的背影,也要離開。
司鴻初馬上擋在曹珮如身前:“你幹嘛?”
“我不想留在這了,行嗎?”曹珮如冷冷一笑:“沒想到你竟然能在我的地盤耀武揚威!”
“我是有點霸氣外露了……”司鴻初說着,突然把腿一伸,正勾在曹珮如的腰上,接着輕輕的往回一帶。
曹珮如沒料到司鴻初這麼做,一時無法掌握平衡,身子晃了幾下,摔到沙發上。她掙扎着剛要站起來,司鴻初把手一張,正好樓住她的香肩。
曹珮如無法矜持了:“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司鴻初嘻嘻一笑:“我因爲你受了傷,你總該照顧我一下吧?”
司鴻初嘴裡說是讓曹珮如照顧,樣子卻像是欺負曹珮如,雙手把曹珮如緊緊的按在沙發上。
曹珮如有點生氣,想要站起來,可力氣實在不是司鴻初的對手。
她掙扎了幾下,硬是一點都動彈不得,直到這個時候,她終於悲哀的發現,無論自己在外面怎樣呼風喚雨,終歸還是一個女人。
而所有女人在男人面前都是弱者。
曹珮如無奈的停止掙扎,自知不是司鴻初的對手,只是冷冷的警告道:“你最好馬上放開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我知道,你只要喊上一聲,分分鐘都能衝進來上百人把我撕碎。”
“那你還敢這麼做?”
“因爲我必須讓你做你該做的事!”
“我該做什麼?”
司鴻初耍無賴的說道:“你幫我上藥,我就放開你!”
兩個人的姿勢太過於暖昧,曹珮如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司鴻初身上的傷口多麼駭人。
畢竟自己是有責任的,曹珮如突然心裡一軟,竟然答應了。
司鴻初嘿嘿一笑,終於鬆開了曹珮如,翻身穩穩的坐在沙發上,
曹珮如冷冰冰的臉稍微的平緩了一下:“我承認,的確有點對不起你,不過我已經給你機會報復了!”
“你我都知道,我沒辦法下手殺紫綾,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苦肉計?”
“無論是不是苦肉計,都不會有第二次了……”曹珮如有點緊張,仔細的觀察着司鴻初的眼神,生怕司鴻初又使出什麼詭計調戲自己。
不過,司鴻初此時目光純潔,沒有半點淫邪,看着已經不再那麼讓人感到渾身燥熱。
曹珮如拿出脫脂棉,沾上一些利凡諾溶液,開始給司鴻初小心清理起傷口。
傷口太嚴重了,縱然曹珮如很有經驗,卻也擔心弄痛了司鴻初。
不過,曹珮如每次擡頭,都發現司鴻初一臉淡然,這才放下心來繼續處理傷口。
場面一時間變得很溫馨,只是又有點怪異,曹珮如體現出的耐心確實像姐姐之於弟弟,但兩個人之間又太過曖昧。
曹珮如剛處理完一個傷口,正要處理另外一個,司鴻初突然很認真的受了一句:“你真漂亮!”
“啊?”曹珮如嚇了一跳,這麼多年來,幾乎從沒有人評論過自己的相貌。
儘管她知道自己確實很漂亮,卻從沒有得到過任何讚美,因爲男人們都怕自己。
有的時候,權力會讓一個人成爲符號,這個符號會讓大家懼怕或者憎恨,結果大家反而忘記了這個人本身是什麼樣子。
曹珮如一個愣神,手裡哆嗦了一下,等到回過神來,又是“啊”的一聲大叫。她剛好拿起一根棉籤,聽到司鴻初的話,一激動竟然把棉籤插到傷口裡。
司鴻初非常痛,低頭看了下,不由得苦笑兩聲:“你這算是懲罰我嗎?”
“對不起……”曹珮如很小心的拔出棉籤,長呼了一口氣:“聽着,事情就這樣算了,以後不會再有第二次。”
“你不會再利用我?”
“你現在是潛龍勿用!”曹珮如說着,深深的一笑:“我要等着看,你將來飛龍在天!”
司鴻初一愣:“潛龍勿用……”
曹珮如沒再說話,繼續給司鴻初處理傷口,直到把所有傷口包紮完畢,這才說了一句:“最近注意休息。”
“我知道。”儘管仍然很痛,司鴻初卻一臉的滿不在乎,似乎什麼都沒感覺到。
站起身來,司鴻初當着曹珮如的面,脫掉了腰間的浴巾。
曹珮如大驚失色,急忙用手擋住眼睛:“你幹什麼?”
“別緊張,我不幹什麼!”雖然赤果果站在曹珮如面前,司鴻初卻神色如常,拿過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睜開眼睛吧。”
曹珮如把手指張開一條縫隙,確定司鴻初已經穿上衣服,這才把手拿了下來:“你臉皮真厚……”
“謝謝誇獎。”司鴻初看了看時間,告訴曹珮如:“我走了。”
“就這麼走?”
“不然怎麼樣?”
“你今天……”猶豫了一下,曹珮如才接着說道:“今晚就住在這裡吧。”
“算了,我還有事,得回去。”嘆了一口氣,司鴻初又道:“我知道,其實沒心思害我,不過利用我是真的。”
“哦。”
“紫紗見到,第一句話是你讓我過來,這說明你早就交代好了。”聳聳肩膀,司鴻初又道:“你這麼安排,就是爲了能在第一時間,跟我說清楚這件事。”
曹珮如笑了:“聰明。”
說了聲“再見”,司鴻初就離開了,其實沒什麼事情,只是留下去會感覺很彆扭。
離開曹珮如的住處,司鴻初猛然發現,這裡正是金寶寶家所在的小區。
幾天沒見,司鴻初還真有點想念金寶寶,想念臉蛋上的嬰兒肥,還有可愛的天然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