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彬那麼帥都沒可能……”司鴻初轉了轉眼珠,試探着問道:“那麼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其實……我也說不清楚。”詹悅然發覺司鴻初不是一般的有趣,好像是在幫忙給自己找對象:“很多女孩子,都對自己另一半有所構想,但我偏偏沒有任何構想。什麼身高啊、家室啊、學歷啊……這些我都沒有要求。我比較看重眼緣,如果這個人我覺得合意 ,那麼就會成爲我的男朋友,無論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司鴻初傻傻的點了點頭:“懂了。”
“哦,對了,要補充一點,我不要男朋友跟我是一個圈子的。”詹悅然一邊說着,一邊搖了搖頭:“僅僅從這一點來說,陳玄彬就絕沒可能。”
“爲什麼?”
“兩個原因,一是娛樂圈很複雜,我在這個圈子裡打拼已經很累,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同樣這麼複雜;至於其次嗎,我認爲不同的兩個人在一起,能起到互補的作用,如果方方面面完全一樣,相互間反而失去了神秘感……”詹悅然說到這裡,微微一笑:“你還想問什麼?”
司鴻初自認爲帥氣的甩了一下頭髮:“你認爲我當你男朋友怎麼樣?”
詹悅然看着司鴻初就象外星人一般,美眸睜得溜圓:“天……你在開玩笑?”
“要是沒開玩笑呢?”
詹悅然啞然失笑:“不管怎麼說,你跟陳玄彬是朋友,你私下跟我告白,有點對不起朋友吧?”
詹悅然果然善於應酬,輕鬆這麼幾句話,就把司鴻初 給婉拒了。不過,司鴻初倒不感到沮喪,因爲本來也沒打算跟詹悅然告白:“朋友妻,不客氣。”
“你別胡說。”詹悅然的臉色有點紅潤:“我又不是陳玄彬的妻,你這話放到我身上不合適。”
“我不是針對你。”司鴻初聳聳肩膀:“我是告訴你,這是我一直以來做人的原則!”
“你這原則太缺德了……”詹悅然似乎想起了什麼,打開包拿出一張支票,放到了司鴻初面前:“這個,我早就想給你了,權當是我的診費!”
支票上寫着一百萬,司鴻初登時感到腦袋嗡的一聲,完全被幸福給衝暈了。
說來也奇怪,司鴻初這麼愛財的人,竟然沒想到從詹悅然這裡狠狠敲上一筆。
司鴻初下意識的,就要把手伸過去拿支票,但很快的卻又清醒過來。
既然詹悅然總是一副女神形象,司鴻初也要樹立起男神形象,於是把手收了回來:“我不能要……”
詹悅然很奇怪:“爲什麼?”
“醫者父母心。”司鴻初長嘆了一口氣,感慨的道:“我早就說過,我給你治傷,是作爲醫者的責任,而不是爲了錢。”
“這……”詹悅然頗有些感動:“可是耗費你這麼多時間和精力,我實在是不好意思。”
司鴻初大大方方的擺擺手:“你要是感到不好意思,這頓飯就你請吧……”
“好的。”不知道爲什麼,詹悅然突然間心跳不已,紅暈再次爬上美麗的面龐。
司鴻初與詹悅然享受着法國料理的同時,在同一間餐廳,來了一幫扶桑人。
爲首的是藤原望間齋龍也,後面緊跟着石原浩,不過這間餐廳很大,他們沒碰到司鴻初,司鴻初也沒看見他們。
“藤原先生……”石原浩笑呵呵的道:“我知道你早年在法國留學,應該很懷念法國菜吧,這間法國餐廳在廣廈是很有名的。”
“謝謝。”藤原望間齋龍也微微點了點頭:“石原先生,我來廣廈這些天,一直承蒙你照顧,我心裡很過意不去。”
“客氣了,我們都是自己人。”石原浩聽到這話,心裡舒坦了不少,這還是藤原望間齋龍也第一次用這樣尊敬的口吻跟自己說話。過去,藤原望間齋龍也基本是把石原浩當成了手下,此時兩個人之間才表現的像合作伙伴。
“我來廣廈,擔心人生地不熟,方方面面都很不方便,需要經過一段時間才能協調好。幸運的是,石原先生安排得當,從衣食住行到日常生活細節,全都把我們照顧得很好……”頓了頓,藤原望間齋龍也臉色變得鄭重起來:“這樣我們也就算是在廣廈紮根了。”
石原浩急忙問:“藤原先生打算有所作爲嗎?”
“我打算跟司鴻初談談。”
“僅只是談談?”沒等藤原望間齋龍也回答,石原浩又道:“如果藤原先生不手刃了司鴻初,也對不起玉碎的紘州會會員們!”
“我相信我,司鴻初這個人,絕對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在沒有搞清楚實際情況之前,我不希望貿然動手。”藤原望間齋龍也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倒有興趣考驗一下司鴻初的能力!”
石原浩似笑非笑的問道:“怎麼考驗?”
藤原望間齋龍也沒回答,而是對旁邊的一個扶桑人吩咐道:“中島永泰,你跟我一起去!”
這個叫中島永泰的扶桑人立即用力點了一下頭:“是,藤原先生!”
石原浩沒再問什麼,等到吃過了飯,藉口說學校有事,離開了二十刃那裡。
不過,石原浩卻沒回菁華,而是給紫紗打去了一個電話:“你好,還記得我嗎?”
紫紗仍然在家養傷,聲音有氣無力:“是石原先生吧。”
“是的。”頓了頓,石原浩試探着問道:“不知道你是否方便,一起吃頓便飯。”
“對不起,我不太方便。”
“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石原浩急忙解釋道:“只是我知道了一些事情,非常想要告訴你。”
“能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這個……電話裡說不方便。”
紫紗想了想,覺得長時間悶在家裡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出頭透透風,於是答應了:“好吧。”
兩個人約在離紫紗住處不遠的一間咖啡屋,石原浩準時到了,紫紗卻遲來了十幾分鍾。
“不好意思……”儘管走了不多的路,紫紗卻仍感到渾身劇痛:“我不太方便,所有走得慢了一些。”
“你身上有傷是吧?”
紫紗深深地望了一眼石原浩:“你怎麼知道的?”
“我聽說了新餘巷的血戰。”笑了笑,石原浩用關切的語氣道:“但我真不知道你受了傷,否則……對不起,我還是要約你出來,因爲事情非常緊急。”
“你知道的事情倒是很多嗎。”紫紗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問道:“到底有什麼事情,這麼着急找我出來?”
“我這個人很直接,所以就不繞彎子了,我知道你是曹珮如的手下,而我本人則是紘州會的人。”頓了頓,石原浩接着道:“本來,我們隸屬的這雙方,不應該有任何交集,但司鴻初卻是曹珮如的乾弟弟。”
“沒錯。”
“更重要的是,司鴻初與紘州會有血仇,曾誅殺過紘州會很多人。”
“是嗎。”紫紗對此非常清楚,因爲當日也參加了和風料理的血戰。本來她對石原浩這個人沒有特殊的感覺,此時聽到這些話,卻帶上了一絲警惕。
“紘州會的盟友是二十刃,二十刃的首領是第一刃藤原望間齋龍也,現在藤原望間齋龍也已經來到華夏……”深吸了一口氣,石原浩不無憂慮的道:“藤原望間齋龍也肯定要報復司鴻初!”
“石原先生,你能對我這麼坦誠,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我非常高興,這說明你拿我當朋友看。不過……”紫紗說着,悄悄抽出了刀,只要石原浩表現出一點問題,就從桌子下面把刀刺過去:“你畢竟是紘州會的人,你跟我說這些話,豈不是出賣兄弟?!”
“不是出賣,正相反,我是爲了他們好!”石原浩緊緊皺着眉頭,表情頗爲憂慮,也不知是否覺察到了紫紗的敵意,只是自顧自的說道:“紫女士,請允許我先提一個問題,你是否認爲人一生中很多重大決定,並非是基於自己主觀意願做出的?”
“這……”紫紗回想起幽靈姐妹何以成爲殺手,又回想起姐妹三人如何分離,由衷的點了點頭:“沒錯,確實是這樣,很多時候是被逼無奈。”
“如果我說,自己是無奈才加入紘州會的,紫女士會相信嗎?”
“空口無憑。”紫紗嘴上雖然這麼說,悄悄地卻已經把刀收起來了。
“可這是事實,當然,這已經是過去很多年的事實了,畢竟我現在是紘州會一份子,那麼就要從紘州會的角度出發考慮問題。”喝了一口咖啡,石原浩接着道:“紘州會與二十刃本來是合作關係,但二十刃自恃武士出身,根本不把平民出身的紘州會放在眼裡,處處頤指氣使。這倒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二十刃做事極端冒進,野心又非常的大。我實在不認同他們的做法,他們最後不僅會葬送自己,還會葬送我們紘州會。可我又沒辦法阻止,正相反,如果我能阻止,也就不會有和風料理的血戰。”
“於是你想讓我來阻止二十刃?聽起來有點拿我當槍使的意思!”
“你誤會我了。”石原浩急忙搖搖頭道:“我只是想讓你告訴司鴻初,一定要做好準備,不要被二十刃突襲。雖然我是扶桑人,你們是華夏人,但從阻止二十刃這個角度出發,我們的利益需求是一致的。”
石原浩沒有去表白自己多麼無辜,而是從最基本的利益角度表明自己的動機,這讓紫紗有些相信了:“有道理。”
“我不希望扶桑人和華夏人陷入沒有意義的廝殺。”閉上眼睛長呼了一口氣,石原浩非常鄭重的道:“還是那句話,我認爲某些人極端的做法,最終會葬送紘州會,這就是我爲什麼說自己是爲了救紘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