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件事情的背後,或許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其背後都有複雜的成因,甚至可能是受到大環境的作用。
二戰失敗後,扶桑受到盟國諸多制約,大批宮家脫離皇族就與此有直接關係。
但現在時代不一樣,扶桑已經成爲西方陣營一員,當年的盟國還需要藉助扶桑的力量對抗華夏,結果就是扶桑的各方面勢力開始日漸做大。
然而,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問題,當年大批宮家的脫離,導致皇族人丁凋零。
現存的幾個宮家,家中少有男嗣,就比如閒院宮望川王,不僅是閒院宮一脈現任當主,也是全家上下唯一的男人。
這也就意味着,作爲皇族一部分的宮家,有可能會慢慢的絕後。
問題總有兩面性,與這種情況相對應的是,民間還存在有棲川宮朝彥王這樣的隱世皇族,他們的身份很可能會被各方面勢力拿來做文章。
因此,皇室會同宮家開會,最後決定公開有棲川宮朝彥王的身份。既是防止有人拿來做文章,也是爲了繁榮宮家。
這也就意味着,自打今天這一刻開始,全世界都知道扶桑皇族成員還有有棲川宮朝彥這麼一位。
從隱世到出世,這應該是一件好事,但有棲川宮朝彥卻絲毫不領情:“我做隱世皇族已經習慣了,真的不想拋頭露面。”
“不需要你拋頭露面。”閒院宮望川王非常無奈的道:“你的生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只不過從此以後身份變了。”
“可我覺得還是覺得彆扭……”有棲川宮朝彥王看着閒院宮望川王,突然嘿嘿一笑:“要不,你跟皇室那邊商量一下,收回這個決定?”
“這怎麼可能。”閒院宮望川王覺得耐心快耗盡了,要不是腦海中還殘存一點理智,早就對有棲川宮朝彥王破口大罵:“現在這個時間,東京正在舉行新聞發佈會,相關工作也交由專門負責皇室事務的宮內廳進行。你以爲天皇的御旨是什麼,難道說發就可以發,說收回就能收回?”
“這麼說……我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沒錯。”閒院宮望川王板着臉,一字一頓的道:“有棲川宮朝彥王,無論你個人感想如何,都必須尊重這個決定。”
有棲川宮朝彥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端起杯子來敬了一下:“來吧,喝酒……”
看起來,有棲川宮朝彥王終於讓步了,閒院宮望川王覺得自己不負使命,不由鬆了一口氣。他剛舉起杯子,想要跟有有棲川宮朝彥王碰杯,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什麼?”閒院宮望川王剛聽了幾句,便火急火燎的道:“你們給我聽着,不管她再怎麼鬧,也一定要給我看住,不許溜出去。我還有點事情要做,三天後回國,一切問題等到我回去之後再說。”
有棲川宮朝彥王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出什麼狀況了?”
閒院宮望川王寒着臉道:“家事。”
“我知道了……”有棲川宮朝彥王打量着閒院宮望川王,撫掌大笑:“一定是你的妹妹,對不對?”
“這野丫頭……”閒院宮望川王無奈的搖搖頭:“真不知道怎麼回事,時不常偷偷溜出去玩,這一次準備好了護照,好像還是要來華夏探險……哎,性子怎麼那麼野,真不像是皇族的孩子。”
……
早晨剛到班裡,司鴻初就聽見田韻在那吹牛|逼,吹的自然是她的新男朋友張世龍。
“張世龍家裡太有錢了……”田韻環視着周圍的女生,故意高聲道:“這幾天,他正在琢磨,應該給家裡的保姆配一輛什麼車。”
司鴻初走過來,插了一句:“這要看這個保姆跟他的關係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聽到這話,同學們哈哈大笑起來。
田韻大清早在班裡顯擺,不過就是爲了收穫其他女生的羨慕嫉妒恨,卻沒想到被司鴻初給攪和了。
這把她給氣壞了,給司鴻初丟過去一個惡狠狠白眼:“怎麼哪都少不了你這碟子菜?”
司鴻初沒再搭理她,正想跟張藝磊聊幾句,楊俊走進來說道:“司鴻初,馬上去教導部,有事情。”
司鴻初不敢耽誤,馬上去了教導部,結果才知道,是調查自己經常曠課的事情。
學工部領導親自出面,跟司鴻初談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最後嚴加警告一番,這才讓司鴻初離開。
司鴻初不用打聽也知道,教導部這是接受了張奇峰的指示,專門找自己的痛腳。保不齊幾天之後,學工部、後勤部、保衛部和學生會這些所有說話管用的部門,都會輪流找自己談話,從不同角度挑剔自己的毛病。
出了學工部的門,司鴻初發現楊俊正守在外面,帶着一種略有點怪異的目光看着自己。
楊俊拿出一盒軟中華晃了晃:“抽根菸?”
司鴻初點點頭:“好。”
兩個人來到樓梯間,吞雲吐霧起來,過了許久,楊俊突然問了一句:“是不是因爲導師的事?”
“你都聽說了?”
“你是我的學生,張奇峰又是我的領導,這些事情有什麼能瞞過我的。”嘆了一口氣,楊俊告訴司鴻初:“事情經過,我大體已經知道了,張奇峰有個朋友,是省裡的一個領導。這個領導想把自己兒子安排到司空宥門下,張奇峰親自出面去跟司空宥談,但被司空宥拒絕了。他這個常務副校長,不敢找司空宥的麻煩,就只好在你身上做文章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對張奇峰這個人,我也非常不齒,應該說,他在教職員工當中的評價非常惡劣。”輕哼一聲,楊俊非常不屑的道:“但是,此人是學閥,善於投機鑽營,跟教育部門領導的關係非常好,地位無人可以撼動,校長都要讓三分。”
“是嗎。”
“這件事情讓我非常氣憤,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司鴻初微微一笑:“作爲導員,也是張奇峰的下屬,你能說出這樣的話就已經讓我非常高興了。”
又聊了幾句,司鴻初回到班裡,這才知道,導師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我們生活的這個社會,由不同的“場”組成,不管是職場還是學場,都存在地下信息渠道。
這些渠道非常神奇,經常傳遞着一些驚人準確的消息,司鴻初想破腦袋都不明白,大家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無論如何,同學們非常氣憤,連沈鵬都一個勁的拍桌子:“不行就把這件事發到網上,好好炒作一下,給張奇峰壓力!”
“沒什麼用。”張藝磊搖搖頭:“現在各種黑暗面和不公事件,揭露的實在太多了,這麼一點小事很難引起關注。”
林弘揚情緒比較激動,一拍桌子:“不如咱們乾脆罷課,強迫張奇峰道歉!”
同學們又出了很多主意,但沒有一個真正行得通,只能停留在口頭上。
其實整件事情的關鍵在司空宥身上,但司空宥卻是隔岸觀火,只能由司鴻初獨立解決。
現在看起來,司鴻初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強硬抗爭。
但是,就像楊俊說的一樣,張奇峰是個學閥。至少在菁華這所大學裡,他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根本不是司鴻初鬥得過的。
固然有很多同學支持司鴻初,但這只是最初的時候,如果這場抗爭拖得時間長了,學校方面再對同學們分別施壓,同學們會陸續退出這場抗爭,最後只剩下司鴻初一個人。
人性就是這樣,所有人都明哲保身,永遠不要指望別人能爲你的利益抗爭到底。
讓司鴻初沒想到的是,等到放學,藍萱突然站到講臺上,提高嗓門說道:“同學們安靜一下,我有兩件事情要說。”
同學們正收拾東西準備去食堂吃飯,聽到藍萱的話,紛紛停了下來。
“第一件事情,想來大家都聽說了,司鴻初被迫換導師。”頓了頓,藍萱一字一頓的道:“高中的時候,爸爸領我去M國玩,在波士頓看到一座猶太人大屠殺紀念碑。這座碑上刻着德國牧師馬丁.尼莫拉的一段話,給我印象非常深刻:‘當他們屠殺猶太人時,我沒有作聲,因爲我不是猶太人;當他們屠殺工會成員的時候,我沒有做聲,因爲我沒有加入工會;當他們屠殺基督徒時,我沒有作聲,因爲我不是基督徒……現在他們來殺我,已經沒人能爲我說話了。’同學們,被迫換導師是一件近在眼前的學術腐敗,雖然受害的只是司鴻初一個人,但如果我們不幫司鴻初說話,接下來受害的就可能是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
這番話立即引起一片掌聲,同學們情緒更加激動了,揚言要去校長辦公室堵門。
藍萱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隨後又道:“我不是鼓勵大家去做什麼強硬舉動,只是無論司鴻初到底怎麼解決這件事,我們都要支持!”
尊曉航馬上問司鴻初:“你有什麼想法?”
“我還沒想到。”司鴻初感覺心裡暖暖的,笑着對大家道:“無論如何,我先在這裡謝謝大家,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