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初走到門前,馬上有一羣女孩涌過來,可是看到司鴻初身邊有郭佳妮,又馬上悄無聲息的退到了一旁。
兩個保安立即走過來,問道:“有請柬嗎?”
司鴻初把請柬遞到對方手裡,對方立即點頭哈腰,同時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好,歡迎光臨,請進。”
進了門,司鴻初回頭望了一眼,有些費解:“這些女孩都是幹什麼的?”
郭佳妮嘿嘿一笑:“外圍女。”
“什麼是外圍女?”
“外圍女有兩種,一種其實就是暗CHANG,也叫髒蜜,表面上是模特或者演員,名字都能在百度上找到。演過電影或電視劇,不過你壓根沒看過,網上有很多她們的藝術照,都非常暴露,而且PS嚴重。”輕哼一聲,郭佳妮很不屑的道:“她們經常到這種場合來,爲了吊上有錢的凱子。但是,她們還沒有請柬,只能聚在門口找機會溜進來。這幫人挺噁心的,明明是賣的,個個還開豪車拿名包,時常冒充一下富二代。”
“原來是這樣。”
“另一種外圍女呢,其實還真不是賣的,主要是爲了釣個金龜婿,攀上高枝嫁入豪門。聽說哪有高檔聚會活動,就收拾打扮一番顛顛趕過來,一心想往上流社會擠,卻又擠不進來,永遠只能留在外圍,所以得了這麼個稱呼。你剛纔可能沒注意,那幫外圍女有不少是咱們學校的,有兩個看到我就溜走了。”
“你要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司鴻初有點奇怪,自己還是第一次聽說外圍女這個概念,沒有一定社會閱歷很難知道世上有這麼一回事,郭佳妮到底是從哪聽來的。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司鴻初才注意到郭佳妮今晚的裝扮,只見穿着一身華貴的晚禮服,身上戴的首飾看起來也價值不菲。
更加奇怪的是,郭佳妮與這身禮服和首飾相得益彰,毫無違和感。
這年頭,龍袍常見,太子少有,多得是穿上龍袍不像太子的爆發戶。
就比如那些外圍女,儘管也都穿着名牌拿着名包,可是看在眼裡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彆扭。
司鴻初問道:“你這身行頭是哪來的?”
沒等郭佳妮說話,一幫人跑了過來,架起二十多臺相機,伸過來三十多支麥克風,不由分說對着司鴻初和郭佳妮就是一頓狂拍。
這是一幫獲得入場資格的娛記,他們剛拍完,卻發現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兩個人,一溜煙的又全都走了。
這讓司鴻初很氣憤:“也太狗眼看人低了!”
“別理他們了!”郭佳妮一笑,拉着司鴻初進了主會場。
這裡給人的感覺就是奢華,幾乎可以稱作是宮殿,裝飾的美輪美奐。
四下是數十根廊柱,上面有着極其繁複的雕刻,後面的牆壁上掛着精美的油畫。
會場正中懸着一盞特大的水晶吊燈,分作十層,每一層都是密密麻麻相連的小燈,華光四射。
四周還有無數盞射燈,把會場照得如同白晝,也帶來了灼熱的溫度。
也就是在這些射燈的照射下,女士們薄薄的晚禮服幾乎變成半透明,仔細看甚至都能看到裡面的小褲|衩。
賓客們三三兩兩的攀談,其中有社會名流、商界大亨和各路明星。
很快的,司鴻初到了詹悅然,她毫無疑問成爲了全場核心。
她今晚身着淡粉色露肩連衣短裙,頭髮高高的盤起,腳上穿着黑色高跟鞋,身材顯得更爲挺拔凹凸,看起來是那麼的迷人,只是嘴角勾着的笑容卻是公式化的。
她的身邊至少圍繞着十幾個男人在大獻殷勤,不是這個稱讚她衣着品位不俗,就是那個感慨她的歌聲猶如天籟。
很快的,詹悅然看到了司鴻初和郭佳妮,倏地就是一愣,沒想到兩個人會來這裡。
郭佳妮興沖沖的道:“我們去打個招呼吧!”
“再說吧。”司鴻初哼了一聲,懶洋洋的道:“沒看見她周圍很多蒼蠅嗎,哪有時間招待咱倆,還是過一會再說吧。”
“你別忘了人家陳玄彬請你來是爲了什麼。”
“忘不了……”司鴻初說着,發現臺子上有點心,隨手拿過來一塊吃了起來,沒等這一塊嚥到肚子裡,很快又拿起一塊塞到嘴裡。一邊吃着,司鴻初一邊還嗚嗚囔囔的道:“這點心不錯,待會告訴侍者,給我打包寄十斤帶回宿舍。”
郭佳妮覺得司鴻初的言辭真是太丟人了,左右看了一下,臉上如同火燒:“哥,你注意點形象,會被別人笑話的。”
司鴻初滿不在乎的說道:“怕什麼,這裡的人跟我沒有任何交集,我犯不着在意他們怎麼看我。”
司鴻初嘴上是這麼說,實際上一直觀察着場上的氛圍,很快發現混進來一些人明顯是外圍女。
不過,來參加這種聚會的男人也都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知道外圍女只是用錢就可以砸到牀上,所以根本不怎麼在意。但凡他們主動搭訕攀談的,必定都是氣質高雅,一看就是出身名門的千金浩命。
按說,一個大學生穿着晚禮服出現在這裡,很容易被當成外圍女,郭佳妮卻偏偏吸引了不少狂蜂浪蝶過來搭訕。
很快的,一位風度翩翩的年輕男性走了過來,手裡端着一隻酒杯,笑着對郭佳妮道:“小姐你好,我看你很面熟,我們應該在哪裡見過,能知道你的芳名嗎?”
郭佳妮正要開口,司鴻初橫在前面,搶先伸過手去道:“在下司鴻初,是菁華大學的,幸會幸會,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對方無奈的握了握手,表情頗不自然地說了一句:“我是劉春雷……”
說着,他想抽回手,卻發覺司鴻初手掌發勁,越收越緊,最後捏得他關節咯拉作響,他苦苦支撐,不久就冷汗橫流,差點慘叫出聲。
片刻後,司鴻初鬆開手掌,帶着微笑低聲說:“不要什麼女人都來勾搭。”
對方甩了幾下手掌,也不敢爭辯,只是氣鼓鼓的說了一句:“走着瞧!”
郭佳妮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奇地問道:“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
司鴻初輕輕摸摸她的小腦袋,嘆了一口:“妮妮啊,爲了你的人生和理想,爲了你的青春和未來,哥要保護你。”
郭佳妮咯咯一笑:“哥,其實我已經長大啦,我經歷的事情沒準比你多得多。”
司鴻初饒有興趣地問:“說說看,你都經歷過什麼?”
郭佳妮也不回答,拖着司鴻初走到餐桌前:“別說這個了,我餓了,還是吃點東西吧。”
吃東西這是司鴻初愛乾的事情,司鴻初剛拿起一個蟹黃包塞嘴裡,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要是沒說錯,你應該是司鴻初吧。”
司鴻初回頭一看,發現是一個滿面油光、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嘴裡叨着一根粗大的雪茄,身後跟着好幾個手下。
這個男人胖得很,幾乎連脖子都沒了,但又不是虛胖,身上的肉很結實。他穿着西裝,卻沒打領帶,襯衫鬆開幾顆釦子,露出裡面一條粗粗的金項鍊。
司鴻初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你是哪位?”
“我姓王,道上的弟兄們給面子,送了個外號叫王一刀。”
“你是賣肉的?”
對方身後幾名手下臉上變色,立即叫道:“媽的,敢對刀爺不敬,小子你找死嗎?”
王一刀揮揮手,讓幾名隨從躬身退下,冷笑着告訴司鴻初道:“得這個外號,是因爲我捅人都是一刀斃命,從來不用第二刀。”
這個人氣場強大,一看就是道上大哥,他在這樣高雅的場合,公然談論打打殺殺似乎有些破壞氣氛。不過細想卻也沒設麼大不了,這個場合就是一個戰場,隱藏在賓客們彬彬有禮外表之下的是 刀光劍影。
別看這裡男的像紳士,女的像貴婦,其實草根眼中的上流社會,本質上是由一羣下流人士組成的。
司鴻初隨口問道:“我認識你嗎?”
“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王一刀哈哈笑了幾聲:“你是曹珮如的乾弟弟對吧?”
“看來我還挺有名嗎!”
“當然有名。”王一刀說着,收起笑容,輕哼了一聲:“曹珮如這娘們冷麪鐵血,一輩子六親不認,能收下你這麼個乾弟弟,看來對你是很擡舉呦。”
曹珮如這個人的心機城府太深,很多事情讓司鴻初頗有腹誹,但不管怎麼說,兩個人的姐弟關係卻是經受得住考驗的,司鴻初打心眼裡確實把曹珮如當做姐姐。
聽着王一刀譏諷曹珮如,司鴻初就有些不悅:“你要是願意,可以給曹姐當乾兒子。”
“你……”王一刀臉騰地青了,看起來想要發火:“小子,你大概不知道,曹珮如那娘們跟我可不怎麼對盤。”
雖然說曹珮如是南華夏最強大的黑老大,不僅勢力網羅整個南華夏,其他幫派也要讓上三分,但這不意味着曹珮如沒有對手,就比如當初的那個老黑。
看來王一刀也是老黑那路人,司鴻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麼說你是不能當乾兒子了!”
“少特麼廢話!”王一刀不耐煩的道:“我知道,你當初幫曹珮如出場對賭,把老黑贏得非常慘,結果老黑出門就讓曹珮如給攮了。”
“你瞭解得倒是很清楚嗎。”
王一刀一瞪眼睛:“你知道老黑是我什麼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