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凡是提到藍萱的,大抵都說藍萱是名門之後,身材相貌都可稱得上校花。只可惜,這朵校花已經名花有主,其他人別指望還能打主意。
這樣的話沒什麼營養,不過司鴻初很快發現一條,似乎有點意思。
對方好像是大三的學生,在微博裡說,大家普遍都認爲六大世家當中,藍家實力最強,其實不是。最強大的那個世家非常神秘,從不出現在媒體上,外人甚至不知道他們姓什麼。
這是司鴻初第一次看到網上有人討論六大世家,這個人還艾特了藍萱,不過藍萱對涉及到自己的此類微博一概不回覆。
司鴻初頗有些興趣,私信藍萱:“你看那條微博了嗎?”
“你說世家那條吧?”藍萱說着,發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有些人以爲在網上可以找到一切信息,其實有些事情只能在私下裡說,不能拿出來公開討論。再者說,我又不認識這個人,幹嘛要回復?”
“那麼你可以回覆我吧?”
藍萱笑了:“你想知道什麼?”
“最有勢力的那個世家。”
“問這個幹嗎?”
司鴻初笑了笑道:“其實,我也說不清爲什麼,就是好奇。”
藍萱發了個哈哈大笑的表情:“你還真應該問一下,也許這個家族跟你有關係呢。”
“爲什麼這麼說?”
“你聽我從頭講吧,很多人都知道六大世家,不過很少有人瞭解這個世家,甚至連她們他什麼都不知道……..”頓了頓, 藍萱又道:“因爲這個家族堂號‘掛冠’,所以外人稱呼他們‘掛冠堂’。”
“掛冠?”
“據說,這個家族有一處大宅,上面掛着‘掛冠避世’的匾額,所以才得來‘掛冠堂’這麼個堂號。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掛冠堂這麼個地方,甚至還有很多人懷疑這個家族是臆造出來的。我倒可以肯定,這個家族確實存在,只是沒太多瞭解。”思忖片刻,藍萱接着道:“他們一直遵循避世原則,也不跟其他人來往,所以外人對他們的瞭解幾乎等於零。但儘管如此,這個家族的勢力是不容置疑的,多年來暗中呼風喚雨,在很多重大事件中都留下了影子。”
“是夠神秘的,連姓甚名誰,外人都不知道。”
“我恰好知道…….”藍萱說罷便沉默了,直到司鴻初催促了好幾次,纔回答道:“他們姓司鴻。”
司鴻初看到這句話便明白了,爲什麼藍昊剛認識自己的時候,要問自己姓什麼。
原來就是因爲有這麼一個世家叫“司鴻”,而自己的名字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
“你知道這個世家有多神秘嗎?”不等司鴻初說話,藍萱接着道:“其實,司鴻跟司馬、司空什麼的一樣,都是一個歷史悠久的複姓。但你在網上,可以很容易找到其他複姓的資料,唯獨‘司鴻’卻幾乎是一片空白。這個家族的起源,歷史上有什麼代表人物,統統沒人知道。”
“原來如此。”
“我只知道這些了,你有空可以問問我爸,他的瞭解能多一些。”頓了頓,藍萱又道:“對了,我爸說眼下沒什麼事了,我過幾天可以回去上課。”
“歡迎你回來。”司鴻初與藍萱聊了幾句班裡的事情,隨後關了微博,上網搜索起“司鴻”。
結果,就像藍萱說的一樣,網上的描述極爲簡單:“司鴻, 複姓。 漢有中大夫司鴻儀。”
僅此而已,想要找到更多信息,百度知道說不知道,搜狗根本搜不到,連谷歌都沒歌唱了。
作爲農村出來的屌絲,如果覺得自己跟掛冠堂有什麼關係,似乎有點攀龍附鳳的意思。
但司鴻初還是對這個家族很感興趣,結果一整天下來,只顧着在網上找信息,根本沒怎麼聽課。
等到放學,秦壽生打來電話,把司鴻初約去了一家川菜館。
這家飯館消費不低,但生意非常火爆,外面人流如織,裡面接踵摩肩。
秦壽生算是大出血,要了一個包間,方便談事。
等到司鴻初進門,秦壽生急不可耐叫了一聲:“快過來。”隨後把一摞東西攤在桌子上:“看看我收集的資料怎麼樣?”
司鴻初根本不看資料,揉了揉肚子,說道:“哎……好餓呀…….”
秦壽生老臉一紅:“差點忘了,先吃飯吧,把服務生叫來點菜。”
司鴻初也不客氣,點了七八個菜,專挑貴的。
本來以爲,秦壽生會很心痛,但司鴻初卻發現,他根本不以爲意。
按說,導員的薪水其實沒多少,看來秦壽生有點銀子。
司鴻初胡吃海塞了一番,這纔拿過資料看了起來。
秦壽生趕忙說道:“我和教務部主任關係不錯,私下把紫老師的簡歷搞過來了……..”
這正是司鴻初想要的,既然紫瞳到菁華教書,肯定要建立個人檔案。自己搞不來,秦壽生卻有辦法。
檔案第一頁是一張大頭照片,只見紫瞳表情呆板,一張死人臉。
也不知道爲什麼,國內的個人標準照從來是這樣,尤其是各類證件和簡歷上,不是把人弄得像通緝犯,就是像剛去世。
再看接下來的內容,證明紫瞳是英倫名校畢業,家世良好。總的來說,這就是一個奮發向上的有爲青年,人生經歷可以寫成一部狗血的勵志小說,沒有什麼可疑背景。
司鴻初失望的嘆了一口氣,想一想覺得到也正常,因爲履歷這東西很容易造假。
秦壽生又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只聽秦壽生在裡面說道:“紫老師,今天天氣真不錯,陽光明媚,讓人感到世界無限美好。”
紫瞳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是啊。”
從錄音裡,可以清楚的發覺,秦壽生似乎有些緊張:“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之下,班級建設蒸蒸日上,我希望本次期末考試,我班成績能拿到全系第一。”
“現在離期末考試還早。”紫瞳的語氣始終那樣平淡:“不過,現在抓緊督學是對的,不能等到考試,讓學生臨時抱佛腳。”
司鴻初關掉錄音,無奈的問:“哪來的?”
“今天在辦公室碰見紫老師,閒聊了幾句,我偷錄下來了。”
“你跟紫老師都是這樣的對話?”
“是啊。”秦壽生很認真的點點頭:“你不是說要了解紫老師嗎,也許這可以有所幫助。”
“問你個問題……..”司鴻初嘆了一口氣:“巴基斯坦和卡巴斯基有什麼關係?”
秦壽生傻傻的搖搖頭:“不知道啊。”
“我告訴你——有基巴關係。”頓了頓,司鴻初一字一頓的道:“你想要了解紫老師,和你跟紫老師聊這些沒營養的廢話,兩件事情之間有個基巴關係?”
這要是平常時候,有學生敢這麼對自己說話,秦壽生一定會大發雷霆,或者把學生送到學工部加以處分。
可是,此時的秦壽生卻老老實實,就像一個虛心的小學生:“可我沒辦法打開話題,要是知道該說些什麼,還找你這個情聖幹什麼?”
“那倒是。”司鴻初搖了搖頭,笑道:“想讓我幫你,首先你要告訴我,你肯付出多大代價?”
秦壽生毫不猶豫:“一切!”
秦壽生倒是慷慨,搞得司鴻初有點不好意思了:“那就好……既然你肯付出,那麼打探紫老師的事情,不妨交給我。”
秦壽生感激涕零:“太感謝了。”
“不過我需要活動經費。”
“你要錢做什麼?”秦壽生搖搖頭:“我聽說,紫瞳家庭條件非常好,有的是錢,你根本不可能用錢打動!”
“我爲什麼要打動她?又不是我要追她!”司鴻初搖搖頭,又嘆了一口氣,看着秦壽生的目光就像看着晚輩:“糊塗啊,我至少要摸清楚她的生活規律,才能知道她的生活習慣。這都需要錢來鋪路……”
秦壽生打斷司鴻初的話說:“你要跟蹤她?”
“難道不可以嗎?”
“我說……”嚥了口唾沫,秦壽生趕忙道:“以前,學校有過這樣的事,男學生打女老師的主意,於是暗中跟蹤。結果被發現後,差點開除學籍…….這個手段實在太低劣了。”
“你是擔心,如果我被發現,會連累到你吧。”司鴻初覺得情聖的身份受到質疑,頓時冷笑三聲,把秦壽生笑得莫名其妙:“跟蹤這種事,太沒技術含量,我還不如收買她身邊的人主動把事情說出來!”
秦壽生面紅耳赤:“看來是我想多了…….”
“你是把我想的太笨了。”司鴻初輕哼一聲,緩緩說道:“作爲老師,在學生中總要有幾個朋友,我只需要跟她的朋友把關係搞好,那麼自然就可以瞭解她的生活習慣,進而掌握她的喜好。”
“好主意。”秦壽生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想不到,你策劃的這麼周全,看起來把事情交給你沒錯。”
司鴻初得意洋洋:“那當然。”
“不過…….”秦壽生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司鴻初一挑眉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