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郭佳妮有點被嚇住了:“你可別說我們八字相剋神馬的,我是不信命的!”
“跟那些個沒關係。”郭正毅搖搖頭:“你知道司鴻初是什麼人嗎?”
“他就是鄉村來的屌絲學生,靠着自己努力建立了幫派,如今也牛哄哄的了……”搖了搖頭,郭佳妮很認真的道:“好像也只是這個樣子!”
“哪有這麼簡單。”郭正毅輕哼一聲:“我現在有充足的理由懷疑,司鴻初是掛冠堂的人!”
“什麼?”郭佳妮一蹦三尺高:“這麼牛|逼?你未來女婿真這麼牛|逼?”
郭正毅嚇了一跳:“他什麼時候成我未來女婿了?”
郭佳妮乾笑兩聲:“我……開玩笑的。”
“你說的沒錯,司鴻初的背景確實牛|逼,正因爲如此我才讓你們保持距離。”話說到這個地步,郭正毅也不想隱瞞了,索性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說出來:“掛冠堂的事情,你多少知道一些,根本就是一團扯了幾十年的亂麻。我現在基本可以斷定,司鴻初是掛冠堂前任當家人司鴻陽的獨子,司鴻陽夫婦罹難後,司鴻初的叔父司鴻宇大權獨攬。而司鴻初就是司鴻宇的心病,司鴻初要是不死,司鴻宇坐不穩當家人的位子。這個司鴻初當年可能是被哪個忠於司鴻陽的手下抱走,帶到深山溝裡撫養成人,如今長大了就出來蹦躂,只怕司鴻宇早晚要找上門來。”
“那又怎麼樣?”
“幹我這一行,難免樹敵很多,也難免要心狠手辣。但這不意味着要隨便樹敵……”司鴻宇在女兒面前毫無保留,怎麼想就怎麼說:“我做每一件事,都有縝密的計劃和明確的目標,司鴻初的這一攤子事完全是意外因素。我不想捲進去,因爲要跟掛冠堂爲敵,這對我有害無利。”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哦。”郭佳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道:“可你也說了,掛冠堂的事是一團亂麻,沒準司鴻初就是一把快刀呢!”
“那就等他快刀斬亂麻之後再說!”搖搖頭,郭正毅斬釘截鐵的道:“總之,你不能跟司鴻初來往,你和他在一起的話,分分鐘都會有危險!我再多說一句,我這輩子不怕跟任何人打交道,唯獨不願意接觸瘋子!那個司鴻宇就是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發起瘋來,幹得出來任何事!”
“爸,其實這事你可以換個角度去考慮……”既然知道了郭正毅的想法,郭佳妮也就有了應對之策:“如果我們支持司鴻初,等到司鴻初奪回當家人的位子,掛冠堂的勢力不是可以爲我們所用嗎?”
“哎呀?”郭正毅哈哈一笑:“沒想到啊,這幾年來,你成熟了不少,考慮問題這麼周全,不錯,有乃父之風。”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道理雖然沒錯,可司鴻初憑什麼?”郭正毅不屑的笑了笑:“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司鴻初都是一支ST股,我爲什麼不把資源投入道績優股呢?”
“司鴻初不是ST,而是潛力股!”郭佳妮緊緊握着小拳頭,很認真的看着父親說道:“他赤手空拳來到廣廈,打拼出來一個桃花幫,還跟曹珮如、藍昊這些人建立了同盟,憑這些事就有能力挑戰那個狗屁司鴻宇!”
郭正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這麼說……倒是也有些道理。”
父女兩個又聊了幾句,豹子六進來了,輕輕咳嗽了一聲。
郭佳妮白了一眼豹子六:“你用不着這樣,我知道你有事告訴我爸,直接說就得了!”
豹子六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小姐太聰明瞭。”
“這丫頭……”郭正毅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頂,起身來到外面,豹子六一直跟着。
等到確定郭佳妮聽不到自己說話,郭正毅才問了一句:“什麼事?”
“新消息,曹珮如請出了當年的賭神侯學文,上場跟我們對賭。”
“什麼侯學文?什麼賭神?”郭正毅蔑視的笑了笑: “沒聽說過!”
“老大,其實這個侯學文,你應該是知道的。”
“哦?”
“當初侯學文在廣廈非常有名,有一次跟王一刀賭牌|九,贏了一千多萬。王一刀當時沒那麼多錢,就求你給想辦法……”豹子六說到這裡就打住了,目光小心翼翼的看着郭正毅。
“想起來了,王一刀當時求我幫忙,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我實在被他磨得沒辦法,就在侯學文對賭澳門賭王時,設局栽贓侯學文出千。後來聽說侯學文好像被斬了手指,不過我沒怎麼關注……”郭正毅一拍額頭,有點沮喪的道:“我這輩子害人太多,一時沒想起來。”
“這都是王一刀惹的麻煩,不過這傢伙倒也學好了,從那以後再也不碰賭。”
“難怪侯學文會幫曹珮如出戰,這一次他銜恨而來,肯定會用出全力。”
豹子六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大,你覺得……你能贏侯學文嗎?”
“當然贏不了。”郭正毅陰沉着臉搖了搖頭:“人家是名符其實的賭神,我只是閒來沒事玩一玩,根本不在一個位面。”
“那麼我們也去找個高手?”
“找什麼高手?”郭正毅乜斜了一眼豹子六:“你的腦袋別這麼死板,要學會變通,這事情很容易解決!”
豹子六訥訥的問了一句:“怎麼解決?”
“讓這個賭神還沒等進賭場,就去見了真神,這不得了?”
“老大高明!”豹子六哈哈大笑起來:“我保證侯學文在賭場外,就會被亂槍打死!”
“你總算明白過來了。”郭正毅越說,臉色越陰沉:“到時,看司鴻初和曹珮如還能請什麼人上場,話說,我本來是打算放水的,既然他們把我的對手找出來,那麼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新餘巷,辰唯料理。
司鴻初手裡拎着一個皮箱,帶着周宇航和雷哲來到辰唯料理,發現院辰唯坐在門前,雙手拄着臉頰發呆。
院辰唯還真勤勞,已經把店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基本看不出來打砸過的痕跡。
不過,店裡也是什麼東西都沒有了,連張坐人的椅子都找不到,整間店空空蕩蕩的。
“你怎麼了?”
“沒怎麼……”院辰唯無精打采,眼中似含有淚花:“我在考慮,要不要回扶桑,我在華夏的生意是做不下去了……”
“怎麼這麼說呢,雖然過程是坎坷的,但前途一定是光明的!”
“我是等不到光明的那一天了……”長吁了一口氣,院辰唯不滿的問:“對了,你來幹什麼,你怎麼還好意思來?”
“我爲什麼不能來?”
“就是你,非要讓我賣什麼燒烤,還用鴨子肉騙人!”院辰唯氣呼呼的指責道:“結果怎麼樣,不但沒有人來吃,連店都被人給砸了!”
“你這店值多少錢?”沒等院辰唯回答,司鴻初把手裡的皮箱放到院辰唯面前,隨後打開,裡面滿滿的全是錢:“張世龍賠了二百萬,我剛把現金提出來,咱倆一人一半,這是你的一百萬!”
院辰唯呆住了:“這……真是給我的嗎?”
“你這個小店,用這筆錢能再開十間,所以你這些日子也沒白忙活。”嘆了一口氣,司鴻初輕輕拍了拍院辰唯的肩膀,擺出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樣子:“讓我們重整旗鼓吧!”
就像司鴻初說的一樣,只要有了錢,不管這錢實際上是怎麼來的,也是辰唯料理這間店賺來的。院辰唯當然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理想,很想把生意繼續做下去,只是仍有顧慮: “可是……我們還要賣烤串嗎,那東西真的麼有人吃呀……”
司鴻初還沒等說話,成人***店的門打開,王大爺從裡面拖沓着腳步出來了:“怎麼樣,你這烤串兒是不是沒人吃呀,我就知道不行,你們那東西全是假的!”
“我擦!”司鴻初一蹦三尺高,指着***店裡面琳琅滿目的各種用品,罵道:“怎麼的,你賣的這些東西是真的?告訴你,這特麼要是真的,足夠槍斃你十次了!”
王大爺連連後退好幾步:“你看……我是好心提醒你們,怎麼還罵人呢……”
雷哲往前進了一步,氣勢洶洶的對王大爺道:“罵你怎麼的,你要是再敢嘴賤,老子還打你呢!”
“你?打我?”王大爺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今年都五十多了……”
雷哲冷冷一笑:“五十多又怎麼樣,八十多的都打了好幾個了!”
“別吵,別吵。”司鴻初擺了擺手:“等等,王大爺說的有道理,咱們不能再賣鴨肉了。”
周宇航隨口問了一句:“不賣鴨肉賣雞肉?”
雷哲撓撓頭:“雞肉怎麼做?誰會做|雞?”
“做|雞簡單,不過就是燜、炒、煮、燉、醃、扒、烤、煎、薰、炸、溜、煲和涼拌這幾種,還有就是穿着齊B小短裙往大街上一站。”司鴻初又擺了擺手,說道:“不過,我們也不賣雞肉,而是賣真正的羊肉!一定要上好的草原小肥羊,孜然和辣椒粉之類的調料也要頂級的,靠口碑贏得顧客!”
王大爺一挑大拇指:“這纔對嘛!”
司鴻初笑道:“王大爺,大家鄰里鄰居的,以後還要多幫着照顧生意。”
“好說,好說……”王大爺長呼了一口氣,有點感慨的道:“說到這事,我倒想起來了,前幾天你們在這打架,可把我給嚇壞了!我到這小巷子來做生意,就是怕有人惹事,沒想到這麼僻靜的地方還是有人打架!”
司鴻初呵呵一笑:“把你嚇壞了吧!”
當天,王大爺確實被嚇壞了,不過這位鄰居還真夠意思,發現張世龍那些人砸了辰唯料理,抄起一根小木棍就想要出去拼命。
他挺喜歡院辰唯,這個女孩對誰都彬彬有禮,中午還經常給他送麪條吃,雖然都是店裡賣不出去的。
只不過,他考慮到自己這把身子骨,出去也就只有被虐的份,再加上心臟病發作,結果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也正因爲他坐在地上,纔沒看到司鴻初後來如何暴虐,只知道司鴻初這邊是贏了。後來,張世龍的手下互相攙扶着跑得乾乾淨淨,還是他幫着院辰唯一起打掃現場。
大家原以爲,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新餘巷也就太平了,這條小小的巷子已經發生過太多殺戮。
可沒想到,馬上又有人來惹事。
一幫穿着牛仔褲和跨欄背心的小青年溜溜達達走過來,一腳踢倒了僅存的一張桌子,罵罵咧咧的問:“誰特麼是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