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國大業,戰爭是避免不了的。”鳳羽竟迫於葉未央犀利的目光,移開了雙目。
“呵呵,北方日向國多年來對泰華國虎視眈眈,律家皇室雖然有些,但至少懂得重視邊疆,派遣大將鎮守,倘若你這時發動戰爭,那這個國家就真的是內憂外患了!戰爭一起,受苦的只有百姓,血流成河,流離失所,你錯過的那些國破家亡,也許會因爲你而重演,這樣,公子復國有何意義?”
“放肆!誰允許你這樣跟公子說話的!”梅寒怒不可遏,大聲呵斥,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指責公子的復國。
“嗯哼,梅公子,你家公子雖說是前朝太子,朝暮樓的主人,我的老闆,但我不是奴僕也不是下人,說什麼話需要誰允許嗎?”葉未央懶懶地斜梅寒一眼。
“你!”梅寒氣極,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鳳羽收起笑容,擡手一舉,示意梅寒住嘴。他正色道:““姑娘心繫百姓,這說明姑娘心中有仁愛,但是姑娘既然策劃了長樂縣的事,說明姑娘也很清楚現在的泰華有多。二十多萬的賑銀到了地方只剩四萬,就是這樣那些貪官還不罷休,知府剝去兩萬,小小知縣竟欲將僅剩的兩萬也吞了下去,若不是被姑娘得知取去,這些原本該給百姓的錢豈不是被他們中飽私囊?貪官貪贓枉法,奸商大發災難財,囤積糧食,哄擡物價,這樣的國家,百姓也同樣生活在水生火熱中!如此活着,和死去有什麼區別?我慕容家的江山豈容這幫無恥之徒如此糟蹋?!”
“呵呵……哈哈哈……”葉未央仰頭大笑,站起來,雙手負於背,高聲念道,“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鳳公子,你說這江山是你慕容家的,葉某實在不能苟同!萬里江山,錦繡繁華,從來都不是誰的,它存在得比律家早,也比你們慕容家早,怎麼說這江山一定是誰的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竹雅接下了話,他不卑不亢,說話擲地有聲:“姑娘此言差矣,180年前,我慕容先皇順應天命,帶領氏族子弟幫助前魏子民拜託昏君奸臣的折磨,前魏子民有感於恩甘心臣服於我先祖皇帝,開前明之盛世。80年前無恥律氏趁我皇離宮私服出巡之際,攻入京師,此乃逆天而行!而今,我家公子不忍百姓受苦,欲舉義旗,救百姓與水火之中,也是順應天命。古來君命天授,並非由誰說。更何況,如今的泰華,帝昏臣庸,在位者只知道奢靡享樂,剝削百姓,這樣的國家也支持不了多久。百姓疾苦,與其讓這羣·奸臣小人殘害百姓,不如憤而一戰,擁新帝,得新生。”
“哼,說得好聽!大戰一起,牽連甚廣,如今的泰華民生凋敝,如何經得起一場大戰?更何況外族一直虎視眈眈,你若發動內戰,日向乘虛而入,到時莫說復你慕容家的國,就連現在的泰華,只怕都難以保存!”葉未央冷冷地諷刺,“你們說現在的泰華,帝昏臣庸,鬧得民不聊生,百姓疾苦,所以你們纔會順應天命,高舉義旗。那爲何不僅僅是換個皇帝,推選明君,那樣就不必發動戰爭,將問題在宮廷之內解決,那就不必連累百姓了。歷屆朝代均有因明帝上位而改變國家局勢的例子,你們何必……”
“葉樂師你也太天真了,律氏狗賊出身低賤,不過是偷一時的天意換來80年的皇權大位,他們怎懂得如何治理國家,想從中挑選明君,實在可笑!而且我慕容天下的子民,爲何要由他們來統治?!”梅寒說。
“孟子曰: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一個國家,最重要的是百姓,誰做皇帝根本不重要,”到最後還不是要統一爲一個國家,葉未央心中暗想,又說,“更何況,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與天意無關,順應的是民意。你們說泰華帝昏臣庸,律家不懂治理國家,你們何必又自欺欺人,說自己的國家是被人乘虛偷去的?你們的晟帝,難道就是個好皇帝?此種大義,葉未央實在不能苟同!多說無益,就此告辭!”
也不再跟他們廢話,葉未央起身便走,留下主僕四人沉默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