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
“朕有的是時間,而四嫂,也一樣!”
葉未央擡眼看律櫻,律櫻也直視她,兩人正眼神決鬥中。最後葉未央挑眉,道:“先皇派我去找長生不老藥,但怕泄露秘密,只好用這種方法。”
“長生不老藥?世間真有此藥?”
“那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沒有人吃過,唯一吃過的就是先皇。不過,看樣子就是假的。”
“四嫂,你竟敢給假藥給先皇吃,對於先皇的死,朕一直很有疑慮,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突然暴斃,莫非是你故意給假藥先皇吃,害死了先皇!”
“說不定在傳遞的過程中,被某人掉包了,想當年端木公主的長生藥不就是這樣嗎?”葉未央犀利地說。
律櫻有一瞬間地停頓,她笑道:“四嫂在說什麼?”
“呵呵,當年接待端木公主的不正是聖上您嗎?能接近她甚至接近長生藥的,整個泰華除了您,可沒別人了。是不是我的袖兒跟你做了什麼交易呢?”
律櫻撇開了臉,淡淡道:“四嫂別胡說八道。四哥能跟我做什麼交易。”
“比如說你幫他拿到長生藥,擺脫端木公主的提親,然後他助你奪得皇位。”
“四嫂別忘了,當年是你擊敗了端木公主,才讓母皇決定把四哥許配給你的。”
“事實有這麼簡單嗎?我倒覺得,長生藥纔是最重要的因素!”
兩人在智力與陰謀的較量中不分勝負,如果換了律袖,或許律櫻已經敗下陣來,但葉未央還是欠缺些火候,只能不斷拉鋸着。律櫻注視了葉未央許久,最後,她決定不再翻舊賬。她淡然地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四嫂是這次泰華停戰的大英雄,可有什麼想要的,朕都可以給你。”
葉未央眯着眼睛想了想,忽然笑道:“我要做個富貴閒人,你在泰華的某個角落給我塊封地,然後讓我裡面享福就行了。有事沒事都別記起我。”
“就這樣?”
“就這樣!”
律櫻放下茶杯,站起來說:“這樣吧,封地是不可能了,我封你做個世襲公侯,賜你良田千畝,黃金百萬,另外賜你免死金牌一塊,以後無論你做了什麼,只要有這塊免死金牌,朕都可以無條件饒恕你。”
葉未央沉思,覺得可以,便說:“行吧,不過黃金得先給我,我怕你說話不算數。”
“哧,朕是這種人嗎?”律櫻嗤笑一聲。
“誰知道!”葉未央聳肩,“那個公侯頭銜不要太難聽,我最受不了什麼衛國公韓國公的。”
“那你想朕封你什麼?”
葉未央想了想,忽然想到一個,很高興地說:“就封個兔鼎公吧!”
“什麼東西?”
葉未央大步走出房間,一邊走一邊向後揮手:“兔子的兔,寶鼎的鼎,兔鼎公,記住了。”
人剛走,一個宮人端着茶便進來了。他與葉未央擦肩而過,葉未央並沒有注意他。雖然人走了,但他還是把茶端了進去,放在茶几上,垂手侍立。
律櫻站在窗邊,看着那人越走越遠的身影,眼中陰霾愈盛。許久,她纔開口:“她來了,你才願意過來?”
身後只有一個垂手侍立的宮人,他聽見女帝說話,竟沒有誠惶誠恐,也沒有回話,只是低頭不語。
律櫻沉着臉轉過身,恨恨地笑道:“怎麼樣,她沒死,你開心嗎?”律櫻走過去,捏住那宮人的下巴,用力擡起,強迫他看着自己,“是不是想跟她遠走高飛?是不是想終於可以離開我了?”
“奴才……不會離開聖上。”宮人皺緊眉頭,艱難地回答。
“對啊,你不會離開,你會時時監督我,要挾我不要傷害她!對不對,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樣,這就是你留在我身邊的理由,對不對,茗香!”律櫻惡狠狠地說。
茗香柔柔地注視着律櫻,雖然下巴幾乎要被她捏碎,卻依舊沒有喊痛,他說:“不管發生什麼事,奴才……都不會離開聖上。”
“那爲什麼不肯接受我的封賞?爲什麼不肯成爲我的皇父?”他寧可住在下人的房間裡,也不願住在她爲他建造的宮殿裡。
“茗香……不配。”
“不配!對,你不配,你只配做我身邊的小宮人,永永遠遠伺候我!”律櫻說完,狠狠地吻住了茗香。
葉未央一回到王府,大門口站着兩排一身盔甲,手持長槍的女戰士。一看到葉未央靠近,立刻兇狠地瞪她,好像在警告她別過來。葉未央卻像看猩猩一樣看着女戰士們,踏上臺階,正要推門。左右兩旁的女戰士長槍交叉,擋住葉未央:“站住,來者何人,竟敢靠近王爺府!”
葉未央輕輕鬆鬆地擡手一撥,兩排的女戰士如多米諾骨牌一樣順次倒了下去,葉未央懶得理她們,伸手推門,大聲喊:“寶貝們,我回來了!”
女戰士們好不容易站起來,又要一里哇啦地衝上去,卻聽到葉未央這麼一喊,然後先出來的竟是路遙大將軍。
“我叫我的寶貝們,你跑出來幹什麼?”葉未央看她滿嘴油污,手裡還拿着一根大雞腿,眉頭直皺。
“我不跑出來,我怕你跟我的人打架。我下了死命令,誰來砍誰。”路遙一邊說一邊咬雞腿。
葉未央眉頭都堆成小山了:“行了行了,吃你的去吧,人模狗樣的吃相怎麼那麼差啊。”
“喂,怎麼這麼說話啊。我好歹也是你家的貴客吧。喂,你聽到沒有?真是的,敢說我吃相差,我吃相差嗎?我這是豪邁!懂什麼!切!”路遙對着葉未央的背影大喊,居然不理她?哼一聲,陸遙又咬着雞腿走回大廳繼續她的吃吃喝喝。
葉未央大步走入內院,這裡真是一點都沒變啊,還是原來的模樣,就連當年她擺在庭院的大樹下的涼蓆都還在。葉未央走得更快了,也不過幾個時辰沒見他們,有那麼心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