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葉未央好奇地問。
律袖沉着臉搖頭:“暗衛沒聽清,因爲怕被發現,所以離得比較遠。只知道雙方是在做什麼交易。”
葉未央也沉下心來思索:“深夜進莊,住在最偏僻的北苑小樓,那就是不願別人知道自己來了的意思。能夠讓柳媚兒不惜買通大會評判作假的,這個東西對柳媚兒一定很重要。究竟什麼東西,讓柳媚兒如此看重?”
“大會將至,這種時候對柳媚兒最重要的就是將天下英豪吸引過來的不老藥。我們有君子莊全莊的設計圖,就連地窖暗室都一清二楚,不可能找不到不老藥,除非這不老藥根本不在君子莊。”
“除非,那個白衣人帶來的跟柳媚兒交換的東西,就是不老藥!”葉未央接着推斷道。
律袖點頭:“很有可能。只是這不老藥怎麼會在外人手裡?”
“哼,不用猜了,事情肯定是這麼回事:君子莊在柳媚兒手裡日漸式微,她爲了保住君子莊的聲譽,就編造出有不老藥這種謊言,然後委託這白衣人造假,天下英豪都不是泛泛之輩,想拿普通的假藥來期盼他們是不可能的。這個白衣人定然是武林中某個精通醫藥之人,即便是假的不老藥,也有某方面的效果,使人不易發覺那是假藥。反正這不老藥誰也沒見過,要驗證,也需要十幾二十年的時間,即便日後被揭穿是假藥,君子莊也可以用各種理由將過錯推到服藥人身上,肯定是這樣!”
“唉,若真是這樣,那母皇……”律袖想的也差不多是這樣,他雖不信世上有不老藥,但事關自己的母親,總還是抱着一線希望,倘若事實真是如此,那遠在京城的母皇就難逃一死了。
葉未央最受不了自家美人唉聲嘆氣,傷心難過的樣子,尤其是律袖,他眉頭一皺,她的心就難受。
“袖兒,你先別難過,就算那不老藥是假的,說不定能解你母皇身上的毒呢?說不定,那端木樂給的,也是假的長生藥啊。”葉未央安慰他。
律袖點頭,但臉上卻沒有半點欣慰之色,依舊一臉憂愁。
“聽回來的暗衛說,那白衣人武功高強,四周又有許多黑衣人把守護衛,要接近十分困難,倘若那不老藥真的在那人手裡,我們恐怕也很難拿到手。”
“不如我去試試?”葉未央爲一解美人的憂愁,自告奮勇,毛遂自薦。
“你?不行,太危險了。我的暗衛,武功高強不在你之下,尚且被那人一招斃命,我絕不能爲了自己,讓你陷入險境。”律袖想也沒想就反對了。
“不會的。你不是說我最會偷偷摸摸的嗎?哎呀別瞪我嘛。你知道,我的輕功還算不錯,認了天下第二也就沒人敢說天下第一,打也許打不贏人家,但是要逃跑嘛,還是可以滴。好啦,你不要再說了,你總得讓我儘儘力吧,我又不是來遊山玩水的。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人生就是一場賭博,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是吧。你說摩托是什麼?下次跟你解釋。總之呢,我這是在爲我們的將來奮鬥,你就不要再反對了,哈。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可是……”
葉未央一根食指按住律袖的嘴脣,深情地說:“寶貝,什麼都別說了,你若真的對我好,早飯就讓我吃烤,啊!”
……
是夜,葉未央準備妥當,一身黑衣勁裝,頭髮挽起攏成一個髻,精神抖擻。許久沒有出去活動了,實在令她感到興奮。哎呀,也不知自己的太虛步有沒有生疏,音波功會不會破功,好久沒用了,雖然每天都有打坐修習內功,但外功身法也需要多加練習。
葉未央難掩興奮之情,兩眼燁燁發光,看得律袖眉心直皺。
“凡是小心,找不到就算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萬事以自己的安全爲第一,聽到沒有?”律袖諄諄提醒,心中卻無限惆悵,她怎麼跟準備放出籠小狗一樣興奮呢?
“要不,我讓清輝碧空陪你去吧?我怕你一個人有危險。”寧月拉着葉未央的衣袖不肯放開,這麼好玩的事居然不帶他去。早知道小時候就不學什麼五行八卦之術了,學了武藝,就可以陪她了。
“哎呀,月兒,我一個人才能無拘無束,不用瞻前顧後。雖然清輝碧空武功不錯,但是他倆輕功沒我好吧,要是被人抓住了我還得救他們,那豈不是連累我了?”葉未央哄寧月,一旁的清輝碧空不服氣,卻礙於主子在面前不敢說話,心裡卻不斷腹誹。他們從未見過葉未央動武,所有一切關於她的傳說都是聽來的。不過能從主子布的陣法上飛過,又不能不說她的輕功的確很厲害。
“可是……”
“好啦,別再可是了,現在什麼時辰了,你怎麼還不去睡?清輝碧空,帶你們主子回房睡覺,好好守着,明天一大早我要是看見你有黑眼圈,就打你小屁屁。快去!”葉未央輕薄地拍了寧月的翹臀一記,命清輝碧空帶他回房。
寧月聽話地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葉未央,扁着嘴擔憂地說:“小心點,早點回來陪我。”
“知道了知道了,不許熬夜啊。”葉未央搞定了寧月,回頭撒嬌地抱着律袖,“我知道我知道,什麼也不用說。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爲上是不是?這個你放心,我葉未央還要留着命來抱美人。來,給我個預祝勝利的法式熱吻,啾啾……”
律袖拿來黑臉巾幫她蒙上臉,嘆氣道:“你記得我的話就好。我會派暗衛在小樓附近支援你,這個信號燈你拿好,一旦發生什麼事就點燃它,我的暗衛無論如何都會救你出來的。”
葉未央收起律袖遞來的小竹筒,收在懷裡,緊了緊臉上的蒙巾,對律袖點點頭,便推開窗戶,左右看清無人,自窗戶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