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眷侶得償所願,仗着身體硬朗一夜裡樂此不疲,直到四更天才戀戀不捨的交頸而眠,卻不想這二人直到午後才睡醒,一向勤勉的吉良義時也是頭一遭起的這麼遲,走出房間來往的侍女們露出善意的微笑,像是在祝福這對年輕的夫婦。
虎姬輕聲抱怨着太壞了,無盡的索取差點讓少女起不了牀,彆彆扭扭的在吉良義時的攙扶下出來用午飯,廚房準備的午飯熱了兩次口味難免差了些,好在兩人也沒心思計較許多,狼吞虎嚥的吃下四人份的食物,一夜風流的代價還是很大的。
自從早晨起來沒見到他們倆,檀香的嘴巴就一直撅着,看到吉良義時攙扶着虎姬走來就更不高興了,傻瓜也能看的出虎姬豔若桃李的臉色不那麼正常,從早晨她就聽到一些侍女小聲嘀咕着什麼,再聯繫虎姬走路動作不太一樣,就什麼都明白了。
羨慕嫉妒恨,可以完美的體現檀香此時的心情,直虎似乎也明白髮生過什麼,只是她的眼裡流露出的只有羨慕卻沒有嫉妒,望月千代女到現在還有些沒開竅,小姑娘才十四歲個頭正在努力向一米五五發起衝鋒,或許還要再等兩年才能明白。
太陽西斜眼看今天也沒有事情,索性就不去主天守露面,攬着虎姬的腰肢賞了會兒雪景就折返回寢居,半路上虎姬提起阿菊姐姐幾日沒有來看她甚是想念,吉良義時拍拍額頭尷尬的一笑道:“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虎姬還記得阿菊姐姐的那對雙胞胎嗎?昨日裡齋藤朝信跑過來找我。說這對雙生女惹的阿菊姐姐差點輕生。我前思後想覺得還是把這兩個孩子領過來做我們的養女比較好。不知虎姬的意思如何?”
“啊!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虎姬都不知道啊!殿下昨天爲什麼不告訴虎姬呢!沒有第一時間去看阿菊姐姐多不好啊!”
面對虎姬的抱怨他也無話可說,總不能告訴自己老婆半路上碰上大姨姐的訓話,讓我早早的把你給吃了吧?然後跟着就是研究怎麼吃你更可口之類的問題,剛從男孩變成男人的傢伙還沒有勇氣戳破這個氣泡。
逮住吉良義時一通好說再三確認阿菊姐姐毫髮無損之後,虎姬才滿意的放過他,過了好一會兒似乎回過味來有些害羞的垂下腦袋,身體最柔軟的部位傳來的疼痛,還有止痛藥膏帶來的絲絲清涼都在提醒着年輕的小婦人。昨天晚上她的殿下在忙着做什麼。
當天傍晚阿菊就帶着兩個孩子和乳母過來了,阿菊比一年前更加成熟,長長的頭髮被裹頭披肩遮住,看着兩個不滿半歲的嬰兒面帶哀愁和不捨,虎姬拉着阿菊的手寬慰幾句,才從乳母手中接過兩個嬰兒。
看着襁褓中的兩個小嬰兒還在睡覺,虎姬又看了一會兒笑着說道:“兩個孩子很可愛,眼睛鼻子和小嘴巴像極了阿菊姐姐,殿下有一句話虎姬很認同,能生一對雙生女是齋藤家的福分吶!鍾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惜我這兩個孩兒。一出生就要離開我了,我真是上輩子做了什麼錯事。讓我的兩個苦命的孩兒一出生就要受到這個罪孽啊……”阿菊抱着兩個嬰兒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流,襁褓裡的嬰兒似乎感受到她們母親的悲傷,突然醒來哇哇大哭。
虎姬拉着阿菊的手努力安慰道:“阿菊姐姐也不必太難過,這兩個孩子以後就是虎姬的女兒,我會把她們當作親女兒看待,給她們最好照顧、最好的教育,以後再許個好人家,請阿菊姐姐放心吧!”
身爲女人她能夠理解因爲備受非議,而被迫把親生骨肉送予他人的痛苦和悲哀,雖然她清楚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絕對不會被虧待,就像齋藤朝信昨晚興奮的告訴她時,就提到自家的閨女做上総足利家的養女是無比榮耀,莫說是這兩個被人詬病的雙生女,就是整個天下不知道多少武家家把女兒送給鎮府公做養女而不可得。
又哭一會兒阿菊似乎也想通了,讓兩個嬰兒的乳母帶着孩子去休息,向着這對越後第一夫婦恭敬的行下一禮,感激的說道:“阿菊謝謝殿下與虎御臺,謝謝您可憐我這兩個苦命的孩兒,若沒有殿下和虎御臺的幫助,阿菊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
“阿菊姐姐不用客氣,咱們姐妹倆相處幾年還不瞭解虎姬的性子嗎?在御所裡不要叫我御臺所,怪彆扭的。”虎姬親暱的拉着阿菊的胳膊說起私房話,不知道說起什麼有趣的故事,沒過一會兒就又有說有笑的開心起來。
兩姐妹好多日子不見面,坐在一起聊了許久,又邀請阿菊在御所裡用了晚膳,在晚餐前吉良義時宣佈收養兩個養女的消息,並當即要求侍女們把預備的房間準備好,今晚就讓兩位小公主及乳母住進去,相應安排伺候的侍女等工作就交給虎姬來定奪。
面對御所裡幾十個女子投過來羨慕的眼神,阿菊的心裡不知道有多麼感動,接着吉良義時又宣佈三日後將在春日山城舉行盛大的認養儀式,吉良家的女兒要登上源氏金冊,她們的朝臣姓就從藤原朝臣變成源朝臣。
在一陣祝福聲中,阿菊千恩萬謝的回去了,臨走前虎姬又着人送了些明國的阿膠和紅糖,囑咐她好生將養着身體,過上一兩年再要孩子便是。
三天後,春日山城大廣間裡如期舉行盛大的認養儀式,在錄入金冊之前,吉良義時要爲兩個孩子起一個名字,他沉吟片刻言道:“《詩》雲:‘如霜雪之將將,如日月之光明。’,不如就取這光明二字如何?”
“吉良光姬,吉良明姬,果然是個好名字。義時到是有心了。”長尾景虎撫須微笑着不停點頭。越後最重要的兩個人點頭。齋藤朝信自然不會有二話,這個名字很順利的通過。
上総足利家家的這副金冊是幾年前足利義輝賜予的,足利將軍家的御家門方可不是阿貓阿狗都能仿照的,家譜記載是一方面造冊立譜系都是大事,當年八代公方義政公首倡此議,卻因爲應仁之亂後幕府衰退而被迫中止。
自明応政變以來,幾十年裡幕府幾代公方東奔西走沒安穩過,自然也不會送出這副金冊。而且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足利將軍家無論是與古河足利、阿波足利還是鞍谷足利的關係都非常惡劣,簡直要鬧到恨不得你全家去死的地步,打死他也不會對這幾個時刻想着篡位,或者被人慫恿着想要篡位的混蛋們送金冊。
上総足利家是第一個得到金冊的人,這東西自從被造出來就遺忘在角落裡幾十年,也不知足利義輝是怎麼想起來送出去,讓吉良義時成爲第一個享受金冊待遇的御家門方,金冊上把足利將軍家的譜系與上総足利家的譜系一一列出來。
到他這一代三個岔道,左邊吉良義鄉上寫了個天文八年戰歿,右邊的吉良義安上寫了個別出三河吉良氏。中間纔是足利上総三郎義時,上総足利家宗家家督。然後下面分開幾到枝杈,今天就是在上面填寫光姬、明姬的名號。
簡單的儀式結束後,吉良義時用摺扇敲了下案几,高聲言道:“餘到是想起一樁事,政景殿與景信殿家裡正巧有兩個剛出生的兒子,一個叫卯鬆,一個叫小法師丸,這兩個孩子餘都見過,眉清目秀身體壯碩,年紀比餘這兩個女兒大上一些,不如就在今日訂下婚約如何?”
長尾景信與長尾政景對視一眼,眼眸中的驚喜之色難以掩飾,連忙作出感激涕零的拜謝道:“臣下謹遵鎮府公諭令,能與上総足利家的公主聯姻實在是我等的榮耀,謝過鎮府公、虎御臺恩典!”
顯然這兩人是把此等功勞歸咎於長尾虎姬的身上,一個上田長尾家的嫡次子,一個棲吉長尾家的嫡長子,在越後是一等一的門閥不假,可越後四宿老出身的齋藤家的門第也不低,在長尾爲景崛起之前,一直都與府中長尾家平起平坐。
更不用說齋藤朝信如今名望極高,儼然成爲越後新一代頭號猛將,新近迎娶的正室出身公卿家族愛宕家,而且還是這位鎮府公的義姊,若沒有雙生女這檔事牽絆着,這兩家早就派人來打探聯姻的消息了。
如今峰迴路轉,雙生女成爲齋藤家進一步提升的有力階梯,而他們倆竟然撞上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齋藤家的女兒一夜之間變成上総足利家的女兒,兩個閨女升值的速度快趕上點石成金的水平,兩家的家督又不是傻子當然要興奮的難以抑制了。
鎮府公用行動表明什麼雙生女必須死,我就用事實告訴你們她們不但會活的好好的,還會比你們任何一個人的閨女更幸福,不遺餘力的力挺自己義姊,足可見這位公方殿下還是位重情重義的熱血男兒,連義姊都要護着女兒、女婿肯定更沒問題了吧。
隨着新年的到來,朝廷隨之帶來一連串人事變動,最重要的就要數當今天皇踐作登基的大事件,吉良義時派遣的使者是従五位下侍從浪岡顕房,出自地下家北畠家的一門衆,祖父浪岡左近衛中將具永也是奧州頭號公卿,怎麼說上面也有宗家久我、中院、六條等一披親戚幫扶着,所謂公門之中好說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浪岡顕房此去攜帶着大量的財務禮品,浩浩蕩蕩五六百人馬開赴京都,趕在正月初五的朝會上向當今天皇獻上登基的獻金,這份禮單堪稱無比豪華,其中有黃金五百兩,白銀兩千兩,永樂錢兩萬貫,純色白馬八匹,蠟燭五千支,布一千匹,綢緞二十匹,瓷器兩百件,並獻上越光米兩萬石,豆油一百石。
這一份超級豪華的禮單把袞袞諸公砸的眼冒金星,砸的天皇激動的站起來連鶴音走調了都沒發覺,二條晴良眼睛都快凸出來了,坊間傳聞上総足利家如何如何有錢他還不信。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實實在讓他無法抵抗。如此豪奢的禮單莫說他們這些苦哈哈的公卿。就是足利義輝的眼珠子都羨慕紅了。
一陣興奮,久我晴通代天皇問詢他的出身家系,浪岡顕房感激的衝宗家族長投以感激的微笑,然後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家系擺出來,於是権大納言中院通爲就提議簡拔浪岡顕房,經過短暫的議論一篇短小簡介的詔令出爐,浪岡顕房轉任従四位下右近衛権少將。
當今天皇還記得京都城外有一面之緣的小小少年,卻不成想當年的小孩子如今卻成爲東國頭號大大名。在關東連敗兩路強勢大名並擊潰所謂的反越後聯盟,大大提振幕府方的氣勢,在朝會結束前,輕飄飄說了句:“源義時乃忠勇之士,可爲天下之表率。”
這一席話比朝廷量產化的天盃、御劍、紺地日之丸旗可要值錢的多,天皇也知道說他是朝廷的忠臣幕府要不樂意,乾脆就改成忠勇之士天下表率總是無懈可擊的,雖然大家都不把天皇當回事,但好歹人家也是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於是足利上総三郎的名號就徹底在六十六國中打響了。
朝廷上下都牢記上総足利家的雪中送炭。當然幕府那邊也不能少了那一份,在朝會結束後。浪岡顕房就馬不停蹄的跑到二條御所向足利義輝獻上一份厚禮,雖然比不得資助天皇登基典禮的那份厚禮值錢,但是也頗爲不菲。
五千貫永樂錢,兩百兩黃金讓足利義輝心裡的那點不愉快隨風散去,大大褒獎吉良義時是幕府的肱股之臣中流砥柱,隨後準吉良義時在去年提出的請求,允許長尾景虎繼承山內上杉家的家業,並默許他在合適的時機繼任關東管領。
浪岡顕房初次來到京都也不敢多加逗留,給兩位老大送完錢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他攜帶者足利義輝的親筆御教書,有了這份證明就好辦許多,幾天後也就是弘治四年正月二十日,春日山城又一次舉行認養典禮。
這次的主角不是剛出生的小女孩,而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壯年漢子,長尾景虎拜上杉憲政爲養父,並宣佈從今日起改苗字上杉,並拜領上杉憲政的上一字“政”,改名爲上杉政虎,從此飄揚在越後的九曜巴旗就變成竹輪五枚笹旗。
另一方面,吉良義時的一份厚禮把朝廷砸的喜笑顏開,十天後大內裡舉行盛大的葬儀,隨後將後奈良天皇送往深草北陵下葬入殮,又過十五天也就是正月末,天皇正式舉行登基典禮,並將年號改爲永祿,取自《羣書治要》:保世持家、永全福祿者也。
這段話最早出處是《三國志》中的別傳《王昶傳》全文是“未有幹名要利,欲而不厭,而能保身持家,永全福祿者也。”朝廷只取後半段而忽略前半段,就讓原話的意思完全變了個味道,不得不說確實高明。
短命的弘治四年連正月都沒出就宣告結束,從此進入歷史上最著名也是影響力最深刻的永祿時代。
二月春暖花開,又到了萬物復甦的美麗季節,遠在北國的越後冰雪開始笑容,小動物們抓緊時機享受溫暖的陽光和充足的食物,並努力爲尋找配偶繁衍後代做準備,在春日御所裡同樣有一個人正在努力做着造人運動。
房間裡依舊溫暖如春,吉良義時赤着身子在檀香的身上起伏不停,年輕的小婦人咬着嘴脣咿咿呀呀的叫着像百靈鳥般婉轉動聽,落入男人的耳朵裡卻像一支絕佳的催情藥劑,如玉盤般白淨的嬌靨上佈滿紅潮,兩條雪白的長腿勾住男人強壯的腰背,承受着一次次全力進攻。
這是一場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爭,一場永遠分不出勝負的戰爭,吉良義時用了半個時辰連敗檀香三陣,最後卻面臨後力不濟彈盡援絕的尷尬境地,不得不舉起白旗暫告撤退。
一場翻雲覆雨恩愛纏綿過後,檀香懶懶的倒在他的懷裡,也不顧胸前的飽滿秀挺暴露出來,芊芊細手絞着青絲,嬌媚道:“殿下,虎姬姐姐最近總是吃不下飯,檀香見到她嘔吐了好幾次,不會是有身子了吧?”
“嗯,你的虎姬姐姐有了身子,十六文錢先生親自確診,爲阿虎開了幾副安胎的湯劑,我上総足利家終於有後了。”吉良義時得意洋洋,要是背後有隻尾巴一定會翹起來。
“虎姬姐姐真是幸福呀!”檀香豔羨的嘖嘖嘴,過了半響又挺起飽滿的胸脯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嘟起小嘴撒嬌道:“只是不知妾身什麼時候能懷上殿下的孩兒,妾身也想爲殿下生養幾個孩子呀!”
“真是個小妖精!”吉良義時被勾的上火,性質上來攔着她的小蠻腰嘿嘿一笑道:“別急嘛!該有的總會有的,餘這不是來你這住了一宿嗎?只要你聽話懂事別惹麻煩與幾個姐妹處好關係,餘還會經常來你這兒,伺候好餘,你想要幾個孩兒都給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