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宴結束的當晚,宋歌就去內務府取走了當初這具身體進宮時的所有家當。離開的時候,內務府小太監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問:“今兒個什麼日子?”
宋歌一怔,沒明白似地愣愣道:“農曆——農曆十二月十二日。”
那太監又瞥了眼手上的記錄本,頗爲無奈道:“自個兒生辰都不記得,回去下碗麪吃。喏,這個銅板給你,圖個吉利。”
宋歌幾乎木訥般接過了小太監那還帶着掌心溫度的銅錢,她點點頭,突然燦爛一笑道:“謝謝你!”
宋歌心情很好,她突然覺得其實生活也沒那麼差勁,今晚就很暖心。
“小瑞,你休息了嗎?”宋歌端着兩碗麪,敲開了小瑞的房門。
恰逢小瑞正在脫衣服準備就寢,褲子都落一半的他霎時又氣又羞,宋歌進門倒沒意識到,反而樂呵呵道:“先別睡,陪我吃頓夜宵。”
小瑞漲紅着臉慌忙把外袍一兜,坐在桌邊埋怨道:“你個姑娘家的進來也不敲個門!”
宋歌滿不在乎:“是你沒聽見嘛,快,趁熱吃。”一邊把碗往小瑞跟前推,一邊自己已經哧溜一大口吞了下去。
小瑞無奈地搖搖頭,把自己碗裡的面又夾了幾大筷子給宋歌,奇怪道:“怎麼,突然餓了?”
不過一碗清湯麪,宋歌卻吃得香,她含糊不清道:“今天我生辰呢。”
小瑞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慌忙道:“小歌,我……我不知道,也沒備份禮物……”
宋歌停下筷子,皺皺眉頭不滿道:“吃麪,不要跟我見外。”
“唔——”老實的小太監聽話地低下了頭,不過片刻,他又開了口。
“小歌小歌,我有東西送你,”小瑞言語中滿是興奮,宋歌看他一陣翻箱倒櫃,拿出了兩個紅色的小錦囊,“你看,我沒進宮前我孃親手繡的,保平安呢!”
宋歌定睛一看,雖然布料普通的很,但繡工極好,一個上面繡了“平”,另一個則是“安”。
“這是你娘給你的,我拿了豈不是把好好的平安破壞了?”宋歌擺擺手,覺得不應該。
小瑞吸吸鼻子,淡淡道:“娘本來是準備讓我跟……跟我媳婦兒一人一個的,可你知道,我……你不要也是浪費,不如丟了。”
宋歌明顯感覺到小瑞的低落,她又怕觸及他的痛處,所以飛快從小瑞手中奪走了一個錦囊,溫笑道:“這個安,送給我吧?”
小瑞擡頭,複雜地盯了宋歌片刻,隨即鼻頭一酸,轉眸回道:“好。”
宋歌一直笑眯眯的,她不能告訴小瑞自己過幾天就會走,只是緊緊捏了捏手中的錦囊,無聲告別。
翌日,安暢恢復了正常,依舊早中晚向皇帝皇后請安,後宮又看似寧靜了起來。而宋歌聽聞,漣妃被削去了封號,呆在寢宮裡一蹶不振。
期間皇帝又宴請了幾次司空翊,聽說安暢有次偶然邂逅世子後,回來開始神思不屬。
宋歌再把這短短几天發生的事梳理一遍的時候,人已經坐在和親的大紅馬車上了。
陪嫁的侍女很多,但宋歌一個也不認識。隊伍浩浩蕩蕩,一箱一箱的嫁妝拖着走,宋歌不禁覺得自己這個假公主真是個賠錢貨。
反觀那個西庭的殿下,一匹高頭大馬,氣宇軒昂風姿出衆。就是宋歌很疑惑,他帶的那二十來個人,怎麼看怎麼不像出使隊伍。而且她偷偷瞧過,每個人都鬼鬼祟祟不停打量她的馬車,那眼神,與其說是好奇不如說是探究,似乎……對她特別關注!
如果司空翊知道宋歌的心理,估計要拍掌大笑:他們就是想看看本世子的世子妃呀。
本來宋歌還在想如此壯觀的和親隊伍,她要怎麼想辦法逃脫,畢竟除了一路東衡的護衛隊,還有那個一看就不簡單的男子。不過之後的幾天,她終於知道自己的擔心挺多餘。
第一天,某世子將隊伍帶進了山賊窟,上百車金銀珠寶被一搶而空,後路侍衛軍頑強抗敵的時候,他帶着自己人在旁邊看戲。
第二天,東衡侍衛統領主動提出撤出一部分人回京上表皇帝土匪猖狂,某世子十分開明,讓一半的人都回去了。
第三天,全軍集體拉肚子,某世子自告奮勇去請大夫,順手撈上便宜媳婦兒說要隨時保護公主安全,然後再也沒回來。
第四天,拉了一晚上就差脫水的侍衛兵渾渾噩噩醒來發現,西庭那幾個小兔崽子也不見了,然後終於明白,自己被徹底甩掉了。
宋歌顛簸了幾日,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不禁斜眼打量司空翊:“殿下,你不會想拐走你弟妹吧?”
司空翊在下屬的吃笑聲裡恨恨轉頭,咬牙道:“我就是想回你們東衡國都玩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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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夏會讓世子他們在國都再留幾天,因爲還有兩個比較重要的配角需要在這裡就出場。
前面二十章的情節其實內容並不多,但因爲每章字數少然後又要交待解釋清楚,所以看起來好像有點慢熱,但某夏已經把能省的都省了,就怕妹子們進來覺得開篇沒什麼起伏然後棄文。
本來國宴那裡還可以寫一些事的,然後後宮裡還有很多秘密隱晦想埋些伏筆,後來想想文章開頭這樣太沉重了,很擔心你們看不下去,所以這些放到後面再慢慢交待吧。
希望被簡介吸引進來的妹子們不要失望,文風絕對會是簡介類型的,如果能花個十幾分鍾耐心看完三萬字,我真心希望你們可以因爲我的文字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