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這話一出口,真是驚得滿堂無語。別說,這麼多人都看過關於呂布得情報了,還就真的沒有一個人往那方面想的。大堂之上,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賈詡的身上。
賈詡一看這陣勢,心中也是十分奇怪。怎麼回事?自己都點出來,現在就應該接着討論如何對待呂布了。怎麼都看起我來了。就算是我本領強,觀察敏銳,也不值得你們這樣看我吧。難道說主公手下到現在還沒有別人能明白過來,注意到這一點嗎?可即使是別人想不到,那身爲左軍師的郭嘉,那可是有真才實學的人。他怎麼也會注意不到這一點呢?賈詡被大夥看的毛骨悚然之下,不由得就把目光看向了郭嘉。
那郭嘉不愧是心思敏捷,而且自打跟了劉明之後,適應突發事件的能力又長了許多。在賈詡一看自己的情況下,立馬就醒過味來。隨即乾咳了一下說道:“諸公,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賈軍師,姓賈,名詡,字文和,乃是新近投靠咱們太尉大人的。被咱們太尉大人任爲右軍師之職。賈軍師機智無雙,謀略過人。素來爲太尉大人所倚重。只是賈軍師初來乍到,難免對咱們幽州改革的軍制有所不瞭解。故此纔有此言。諸公休要見怪。不過,賈軍師所言也未嘗沒有道理。那呂將軍所爲,雖然咱們暫時無所顧慮,可長久下去也容易引發問題,而且若是各地效仿起來,也易引起混亂。”
賈詡剛纔在郭嘉給自己介紹的時候,就覺着不對勁。可是,賈詡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到底是出在了哪裡。而到了郭嘉言語轉折的時候,那賈詡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說錯話了。所以賈詡在郭嘉一停嘴的時候,立馬就誠懇地說道:“小子初來乍到,無知妄言,有什麼不到的地方,還請各位大人海涵。”
隨着郭嘉和賈詡這麼得一說,在場的衆人都紛紛的恢復過來。可隨之而來的,衆人的話題也開始轉變了過來,此時,基本上劉明手下的各位大臣對烏桓的看法和對策已經是一致了。可對呂布得看法就不太一樣了。
大多數的武將和劉明手下的一些老人,對呂布得作爲倒沒什麼太大的看法。畢竟這些人對呂布得接觸都不多,同時又深信劉明得那套治軍辦法的行之有效,而這些人本身又對劉明具有盲目的崇拜性。所以認爲呂布統兵在外的那些作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像荀彧、荀攸和陳琳等人,本來他們就是在呂布投靠劉明之後來的。他們原先根本沒有想到過呂布出身和立場得那個茬口,同時又對劉明得那個政教處能把行軍司馬一級的官員配置在每個百人隊上,嚴格控制每一個士兵的治軍方法感到放心。所以看完呂布的消息之後,對呂布都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可如今賈詡這麼一提,郭嘉有那麼一說。這些人的看法也分作了兩派。
如荀彧、荀攸等比較正人君子的人,則認爲授之以權,委之以信。既然主公放心的叫呂布負責遼西的安全了。那就應該給與呂布足夠的信任。
可如陳琳等一些頭腦比較靈活的人,則認爲呂布如今獨自在外,又有田疇等當地的名士及豪強的輔佐,長久以往,必不能再輕易的控制呂布了。而在他們的辯論下,其他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認爲呂布是一個可以輕易讓人放心的人了。
賈詡從這些人的辯論當中,也明白了當初爲什麼沒有人會認爲呂布會背叛了。敢情劉明手底下的軍隊的編制與其他諸侯的編制完全不一樣。不像其他諸侯的那樣是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所有的兵都聽那個領兵將軍的。而是領兵的將軍只有部隊的指揮權,而沒有統帥權。所有的兵丁都是統一徵收,統一訓練,並接受各自的中下層將領的統帥。而且每一個百人隊還有一個所謂的行軍司馬來統合這些當兵的思想。使其完全忠於劉明一個人。
而當賈詡聽明白了這些,不由得對劉明得這種統兵方法感到害怕。同時慶幸自己能夠投靠了這麼一個有作爲的主公。
賈詡雖然聽得挺美,並從中瞭解了不少關於幽州的情報。可多時的爭議,卻令劉明心煩不已!
劉明對這種內鬥和猜疑,那是打心中感到反感的。呂布雖然曾經多次的反叛舊主,可在劉明得眼中,不過就是一個高級打工仔在不斷得跳槽罷了。呂布最多也就是在跳槽的時候,對原公司的破壞比較大,做得有點絕。不過,那應該屬於打工仔和老闆之間的個人關係和恩怨。難道人家有明明有更好的發展,可身爲老闆的反而硬要冷凍人家,還不許人家反抗不成?
劉明深信一個道理,那就是一個企業要快速發展,就要有不斷的新血加入。而只要自己能給手下以最合適的發展前景和最大的利益,那就絕對不會有員工想跳槽。如果每個加入的新血,身爲老闆的都只注意他會不會再次的跳槽,而不去管他的能力和發展如何。那這個企業的發展也就可想而知了。
當下,劉明一拍桌案,爆喝一聲:“夠了!”
立時間,廳內安靜了下來。
劉明環視了廳內的羣臣一眼,哈哈笑道:“本公早已說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呂布所爲,無需再議!本公志在四方,如本公連自己的一員手下都需要顧忌,猜疑。那本公又如何面對天下的羣雄?”
“大哥說得好!你們這些無聊之人,一個個的瞎議論什麼?董卓的百萬大軍,公孫度的五十萬之衆,我家大哥都沒放在眼裡,那呂布帶着咱們幽州的兩萬子弟兵,又能幹得了什麼?別說那呂布沒有反叛之心,就算他真的反了。俺老張帶一支人馬,翻手可擒之!”張飛在一旁豪氣干雲地說道。
劉明心中暗暗好笑:這個三弟沒白收,還真夠踢腳的。可劉明嘴裡卻說道:“三弟休要多言。諸公也是擔心咱們幽州的律法和安定。都是爲了本公盡力。而那奉先更不會輕易的背叛咱們,也絕對不會用到你來平叛的。”
張飛嘿嘿笑着退到了一旁。而劉明手下的郭嘉、賈詡、荀彧、荀攸、楊軍等衆人也從劉明得話裡感到了萬丈的豪氣和吞併天下的志向。全都是熱血沸騰。對呂布這一茬口,也沒有人再計較了。
不過,爭論雖然沒有了。可呂布也不能置之不理。當下,劉明和衆人商議一下,決定表彰呂布的功勳,同時按照幽州的成例進行換防。而在召呂布回來換防的時候,叫呂布到冀州的軍校裡去學習一段時間,反正所有的高級將領和中級將領早晚都要到軍校學習的。而換防的將領就由剛出軍校出來的,在魚陽練兵的張遼擔任。同時鑑於遼西的地盤擴大,和麪臨烏桓兵馬的威脅,特令張遼再率兩萬的新軍去遼西接替呂布,而且這兩萬新軍也都是清一色的突騎兵。並暗令張遼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同樣可以採取呂布的方法來處理烏桓各族的問題。就當作是鍛鍊新兵了。畢竟沒有上過戰場,沒有經過血雨的戰士,就是訓練的再刻苦,裝備的再精良,那也不過是一個新兵而已。而對於新近投靠過來的田疇,則採取拉攏的態度,把田疇封爲破虜校尉,命其輔助張遼鎮守遼西。事後有提拔的機會,再讓其在軍校深造一番。至於對那烏桓各族處理,則是把那些使者喝斥了一番,然後讓那些使者回去告誡烏桓各族的首領,不許侵犯大漢的疆界,而漢軍每次作戰所得的勝利品,也絕對沒有退回去的可能。那些都是拼死作戰將士的獎賞。至於那些各族首領所說的是奉了劉明得差遣才前來攻打遼西的,劉明更是明確的告送他們,自己早在給他們命令的時候,就已經提過不許騷擾遼西的百姓了。如今他們既然違反了。念在他們初犯,而且也曾爲自己盡心盡力的份上,自己也就不再追究,懲戒他們了。不過他們的獎賞也就因此沒有了。
處理完這些,時間已經不早了。劉明見隨自己回來的那些人也有些疲乏了,傳令到此爲止,它事明日再議。
而就在會議結束的時候,楊軍插口問道:“主公,咱們給呂布的命令是按慣例以飛鷹傳書的方式送去,還是讓張將軍順路帶過去?”
劉明稍一思量,就知道楊軍爲什麼這麼問了,隨口說道:“按慣例處理。”
於是,這個軍令在轉天就傳到了遼西呂布的手中。那呂布接到軍令之後,那眉頭立馬就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呂布心想:什麼意思?這不是過河拆橋嗎?我打下了遼西,馬上派別人來接收,還讓我去什麼軍校學習,這不是成心架空我嗎?
呂布心中愈想愈煩,晚上一個人在帳中喝悶酒,忽聽軍士報,軍需官錢迷求見。
呂布心想:不錯。這回可有一個陪我喝酒的人了。於是呂布連忙叫軍士請錢迷進來,又令人加了一副杯筷。
錢迷入的帳中,不住得道賀:“恭喜將軍,賀喜將軍。”
呂布一聽,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怒氣衝衝的對錢迷說道:“有什麼喜呀?我這一回幽州,這兵權也沒了,遼西打下的幾個縣城也歸別人了,這些城池的稅收也就沒有了。我這是人財兩空啊!而且最可惡的是叫我還去上什麼軍校,我征戰沙場這麼多年,還有什麼用他們教的?”
錢迷給呂布斟滿一杯酒,對呂布說:“將軍,此言差矣,咱們幽州的軍功向來有律法可查,您回不回幽州,這些城池的稅收,該是您的,那還都是您的。只是您回去之後,不能像現在這樣每天都看到錢罷了。可是每到年底的時候,那都會把您應得那部分錢給您送過去的。那都是有賬可查的。萬萬的錯不了。而且,軍令上還說了,讓您去軍校呀。您這一回可發了,肯定是主公看您戰功顯赫,準備升您的官呢。”
呂布一皺眉頭,疑惑的問道:“怎麼會是升我的官呢?我這一回去之後,不是連兵權都沒有了嗎?”
錢迷嘿嘿笑道:“將軍有所不知,現在咱們幽州的軍中,那可是流傳着這樣一句話‘要上調,去軍校’。哪位將官要是奉詔去了軍校學習,那他升遷的日期就可以說是指日可待了。”
呂布忙問道:“爲什麼?”
錢迷喝了口酒,笑着說道:“將軍,這軍校可是主公苦心之作,主公曾經說過‘沒有正確思想指引的軍隊,是盲目的軍隊,要想戰勝敵人,就要保證自己隊伍思想的先進性和正確性’,而軍隊怎樣將這種正確的思想貫徹下去呢,這就要靠軍隊的將官們,只有將官們在軍校裡學習到正確的思想,並始終如一的貫徹發揚,我們的軍隊纔會強大。而且只有那些掌握軍隊指揮權的將領,主公在即將分派更重要的責任時,主公纔會調那些將領去軍校學習的,以保持將領們在思想上的先進性和正確性。所以說,將軍你被主公調去軍校學習,那肯定是升遷在望啊!”
呂布一口把酒喝下,還是有點不高興得說道:“升官有什麼用?哪有我現在在這裡打秋風,抓奴隸,聚集更多的百姓來擴大稅收,賺的錢多?”
錢迷笑眯眯的說道:“將軍,當然是升官之後,您錢賺得更多了!”
“什麼?”呂布兩眼一睜溜圓,馬上來了精神,拉住錢迷說道:“快跟我說說,這升官之後怎麼會比我在此地的猛幹還賺錢呢?”
錢迷笑着又給呂布滿了一杯酒,說道:“將軍可知道升官發財一說?”
呂布有些迷惘的說道:“知道啊,可是你不是說過咱們幽州的紀檢太厲害嘛!如果沒有外找的話,這升了官,頂多是俸祿比以前高了些。可是咱們只要貪污受賄,那查出來就的嚴辦吶。而沒有那些活錢,怎麼可能更加發財呢?”
錢迷眨巴了一口酒,眯起眼來說道:“將軍你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啊。咱們幽州在主公的治理下,官職的大小,那都代表着主公對您本身能力的認可,每一步升遷,那都伴隨着巨大的榮耀和財富。咱們主公奉行的就是高薪養廉,怎麼可能官小的反倒比官大的拿得更多?您升遷之後的收入,那絕對會比現在要多得多!不說您有更多的機會會領兵出征,從而得到更多城池的稅收,就說您要是能立下更大的功勞的話,還可能還會有封地的呦!”
呂布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錢迷道:“繼續說,繼續說。”
錢迷泯了一口酒,繼續說道:“有了封地之後,那就不是像您現在這樣,只是提取稅收的一成了…”
呂布聽得心下大動,連忙給錢迷斟滿酒,又布了一道菜,聲音急切地問:“快說,那是多少啊?”
錢迷伸出了右手,攤平手掌在呂布面前晃了晃:“五成,您可以提取當地稅收的一半,作爲您治理當地的費用,您可以進行投入再建設,也可以存放到國庫裡作爲您的私有財產。”
呂布一聽差點暈了:“五成,我沒聽錯吧?”呂布眼前出現了成堆的金子在跳舞。
可仔細一想,呂布又有問題了:“那誰得了稅收的一半還去再投入當地建設啊,還有爲什麼我的錢要存在國庫裡啊?”
錢迷端起酒杯道:“將軍果然聰明絕頂,一下就聽出此中關鍵,來,先喝一杯,再聽錢某將此中緣由向將軍慢慢道來!”
呂布和錢迷幹了,又相互斟上,錢迷慢條斯理的說道:“將軍,稅收的再投入,那肯定是當然得了。唯有如此,您的封地纔可以發展得更好。您也可以有更多的稅收。而且,咱們主公給的封地也不是沒有期限的,一般以五年爲期。五年一過,主公就會派人來調查當地的財政、百姓的生活,從而作出數據,和五年前比較,如果不比五年前差,那這五年稅收的一半,就轉化成您的私有財產,如果不如五年前,那您在國庫中的稅收,就會抵扣入當地的財政之中。而您的封地也就收回了。”
呂布感興趣地問道:“那我怎樣纔可以不被扣錢呢?”
錢迷笑道:“將軍,您怎麼會被如此小事矇蔽了心智呢?您只要好好治理當地,致力改善百姓生活,做得越好,自然賺錢越多,又怎麼會被扣錢呢?再者退一萬步講,即使您無才改善當地財政,您只要維持就可以了,況且主公對那些將全部稅收所得全部用於當地建設者,根據當地百姓的褒譽,會另有大量的封賞,也就是說您只要一心撲在封地的治理上,就對會大賺特賺的。”
呂布細聽之下,心中一掃苦悶,和錢迷痛快的喝起酒來,心中充滿着對未來多金生活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