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羽瓷點頭,陶父接着說道:“明天正常來上班,適應環境,儘量不要出差錯。”
陶振業知道自己女兒的顧慮,在這個時候,除了他可以給陶羽瓷最好的鼓勵,沒有人可以安慰自己的女兒了。
換抑鬱症的時候她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到嫁給秦邵安之後交的也不過是一些面上過得去的千金小姐,都是些見風使舵的人。
“爸,我知道了,我應該拿出業績來說話,證明我進陶氏參加考覈是對的,也不會給你丟臉。”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陶羽瓷就知道,她一定得比別人付出幾倍甚至幾百倍的努力,纔會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風景。
父親是伯樂,覺得自己的女兒是千里馬,她不能做縮頭烏龜,已經走到這一步,必須把自己鍛鍊的變得無堅不摧,碰到任何難題都會波瀾不驚的處理。
“去小臥室換衣服回家早些休息,別想太多。”陶父臉上露出微笑,心裡卻默默嘆了一口氣。
別人家的孩子想要做什麼都是順風順水,包括愛情。
只有他看着自己的女兒從十三歲到現在,沒有經歷驚心動魄的愛情,卻給了她一段驚心動魄的人生經歷。
陶羽瓷換衣服的時候心不在焉,隨意地穿上就衝了出來,“爸,夏陽和戚慕……”
那兩傢伙也太能喝了,還說要做她的男伴呢,還好戚慕和夏陽沒有看到她那麼難堪的時候,但是明日的媒體還有報紙……
一想到這個陶羽瓷就頭疼,科技發達也不是個好事啊。
至少新聞媒體行業,該報的不該報的好的壞的新聞全部像倒垃圾一樣嘩啦啦流向每一個人的電腦手機。
給了人們茶餘飯後八卦的重要話題,她以後走街上是不是還要像明星一樣把自己裹得嚴實,要不然還真擔心出點什麼事。
“我已經派人送他們回去了,你以後喝酒也是在所難免的,就給你招個得心應手的助理,那樣也好幫襯着點。”
陶羽瓷嘴角上揚,還是父親想的周到。
也不是陶父不心疼自己的閨女,而是在其位謀其職,要是什麼都不幹都不知道的話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那個職位,公司也會嫌棄流言蜚語滿天飛的狂潮。
順便把陶羽瓷推向風口浪尖,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以能替羽瓷乾的事他自然會不動聲色地幹了,孩子總要慢慢纔會長大。
陶羽瓷卻想,喝酒算什麼啊,她也該出去好好闖闖,那樣以後可就是業界的女強人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禮服裝進袋子裡,破壞了一件戚慕送的禮物,那麼這個她就好好收藏起來吧。
秦邵安買了點稀飯送上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打算離開病房,走之前他摸了摸謝小婉的頭髮,“我爸讓我回家吃飯,晚點來。”
謝小婉心裡如意算盤打的啪啪啪響,秦父讓秦邵安回家吃飯意思就是他可能又要當回秦氏的總裁了,還有另一種可能,秦父秦母已經接受她了……
迎接她的即將是一場舉世矚目的婚禮!
那她就流個孩子也太划算了!
即使沒說話也難掩謝小婉眼睛裡的笑意,她收斂了一些,推搡着秦邵安:“手機別忘了拿,快去吧!”
秦邵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現在自己身邊的謝小婉我爲什麼顯得這麼多變且格外有心計?
回到秦家別墅時秦父秦母已經在等着他了,秦父坐在主位上,臉上表情高深莫測。
秦母一看到秦邵安兒子回來了,高興的就差哭出來。
指了指秦邵安的胸膛,“你這個混小子,有了媳婦忘了娘!”邊說着還邊笑着,“小婉最近怎麼樣?”
秦邵安眉毛挑起來,難道爸媽不知道今天所發生的事?
他尷尬的輕咳一聲拉回自己的狀態,“挺好的……”
好到醫院裡因爲流產摘了子宮……
秦父聽到這話一手猛的將茶杯拍在飯桌上,茶水都濺了出來,“我不給你打電話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不進這個門了?”
秦邵安被秦母推着坐到了飯桌上,他回答道:“等到你不生氣了我就回來了。”
秦父盯着秦邵安,“那個女人流產了,你應該明白你現在該做什麼!”
秦邵安假裝聽不懂,拿起茶杯自顧自倒了一杯水,還沒來得及開口,秦母端着雞湯放在了秦邵安的眼前。
香味充斥在他的鼻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仔細地聞了聞媽熬的雞湯的味道,的確很好聞,他嚐了一口,也是很好喝,難怪謝小婉會提成那樣的要求。
秦父有點生氣,“我說的話你當做耳旁風嗎?”
“沒有,爸,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不想和自己的父親談話都要拐彎抹角的去思考……”
秦邵安直奔主題,他知道父親是知道這件事的,但是應該也會有下一步的行動……
“做回你的秦氏總裁。”
秦邵安放下勺子,“爸,你對小婉的偏見太深了!她纔剛流產你就通知我這個消息?”
秦父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秦邵安,“現在知道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了吧,你要是不回來也可以,別怪我對你和那個女人施加壓力!”
“我回來!”
秦邵安沒好氣地說道,在父親的眼裡,他大概就是一個叛逆的不聽話的爲了個女人也不惜和家庭鬧決裂的狠心男人吧!
秦母聽到秦邵安所說的那句話臉色唰的變白,腳步瞬間也慢了下來,手裡拿着給秦邵安準備的好吃的,也險些掉在地上。
她將食物放在桌上,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次:“邵安,你剛纔說小婉流產了?”
秦邵安回答:“是。”
秦母比較激動,“你的意思是我好不容易纔有的孫子就這樣沒了?”
秦父站起身看了眼秦母,“秦家不會要那個女人做兒媳婦!”
接着看了秦邵安一眼,“來我的書房一趟!”
秦邵安就知道回來吃飯會被攪得完全罵沒有興致,到書房時秦父撂給他一個袋子,裡面是他被封了的所有卡……
“爸,你知道小婉爲什麼流產嗎?”
秦父眼皮子也沒有擡一下,“我沒有興趣知道。”
“就是你說千好萬好的陶羽瓷乾的!”
秦邵安幾乎是咬牙切齒吼出來的,卻看見秦父笑了出來。
“該給你的你都拿了,走吧,省的我看見你煩心!”
秦邵安:“……”
在秦邵安關上書房門的那一刻,秦父還是沒有收回自己的視線,心裡默默說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他走過的橋比秦邵安走過的路還多,遇見過的女人也成千上萬,不怪他看不起謝小婉,實在是自己的兒子自己瞭解,在他身邊不需要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秦邵安提着袋子就要出門被秦母拉了回來,“吃完飯再走吧!你們父子兩就是相剋的,一見面都能吵起來!”
秦母把自己失去孫子的痛楚全部壓下去,她也比較開朗,只要自己的兒子好着一切都好,孫子還會有的!
“媽,我回秦氏工作之後就和小婉搬回自己的別墅了,以後會常回家的。”
秦邵安心緒不寧,他在心裡也糾結,到底該不該在相信謝小婉一次。
都說男人不容自己心愛的女人背叛,但是隻要那個人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和眼淚時,你就會不可自拔地選擇保護。
畢竟是自己選擇的人,自己愛着的人……
“小婉剛流產心情也不好,你就多照顧着點。”秦母是挺喜歡謝小婉那個女孩子的,至少人長得漂亮,還很會說話,也孝順。
“我知道了,媽……”
秦邵安出門將袋子丟進車裡,卻接到了陶羽瓷的電話,他有點狐疑,不過還是接了。
陶羽瓷那邊聲音比較安靜,還有優雅的鋼琴曲響起,她說:“我等了你半個小時了,你怎麼還不來?”
秦邵安就納悶了,他什麼時候約過陶羽瓷,約她幹什麼?
這該不會是那個女人的把戲吧?
秦邵安沉沉地開口道:“你在哪?”
“我在中央廣場的咖啡廳,你一個多小時之前發的短信約我在這裡見面洽談如何讓離婚協議生效的事情……”
陶羽瓷皺眉,難道秦邵安失憶了?
她從公司開車回到家,疲憊地躺在牀上摸手機時才發現手機上有秦邵安發過來的一條短信,於是又出門赴約。
沒想到咖啡她都續了三杯,也沒見秦邵安的出現!
一個多小時以前?
那不正是自己在醫院的時間嗎,恩,是他給謝小婉下樓買稀飯的時候。
難怪離開醫院時謝小婉會提醒他別忘了手機,短信也是謝小婉發的吧……
秦邵安冷冷地說道:“首先,我沒有給你發送任何信息,也沒有約你,如果是你想要見我的鬼把戲,趁早死了這份心!”
他既然已經決定了要相信謝小婉,那麼一定會在陶羽瓷這裡,是非黑白,絕不分明!
陶羽瓷氣結,最終吼了一句:“沒有下次,既然你要爽約就不要發短信,發了也就不要不承認!”
“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陶羽瓷才發現咖啡廳寥寥無幾的人都因爲她的一聲吼而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她迅速地拿起包離開了那個讓人煩惱的地方。
秦邵安看着路上暈黃的路燈若有所思,這是第一次陶羽瓷這麼掛斷了他的電話……
爲什麼會感覺到有一些不習慣?
甩去心頭煩躁的想法,剛纔陶羽瓷的這通電話反倒是提醒了他,該是時候斬斷一切了。
再回到醫院謝小婉已經睡着了,值班醫生說,病人情緒很不穩定,希望不要說什麼刺激的話。
秦邵安眸子倏地變冷,“你把手術原因告訴她了?”
“這個倒是沒有。”
秦邵安頓時鬆了一口氣,有一次謝小婉在自己跟前鬧自殺,他不希望同樣的事情出現第二次。
“這件事保密,就說她只是流產。”
“好的,秦總。”
醫生應了秦邵安的話,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其實也是有無限煩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