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父看了眼陶羽瓷,“昨晚沒休息好嗎?”
陶羽瓷微笑着眨了眨眼睛,立即否認道:“沒啊……”
“不要太拼命,盡力而爲就好。”陶父邊說着已經看到助理這會兒已經來了,他拿起外套就準備走。
“爸,你現在就要去公司嗎?”
“恩,公司最近有點忙,你吃完休息會再來公司。”
陶羽瓷應了一聲,她分明注意到父親轉身時臉上的表情那麼凝重。
助理給陶振業彙報情況,說到“秦總已經將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轉讓給別人”這句話時,陶父的步子頓了一下,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你說什麼?”
“目前不知道已經拿到股權轉讓書的人是誰……”助理瞄了一眼董事長的眼色。
一個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可以說也是一個命門,如果有心人要利用的話,那麼陶氏集團將不復存在。
陶父爲了這件事也焦頭爛額,倒是不願意去和秦家協商。
最終嘆了一口氣,“先查一下最近和秦邵安來往比較密切的人,看看有沒有生成什麼交易。”
“好的,董事長。”
助理拉開車門,陶振業坐在後座,馬不停蹄地又打開筆記本電腦開了一個越洋的視頻會議。
陶家別墅。
陶羽瓷百無聊賴地吃完早餐,眼看就接近月末,再過兩天就是發工資的日子,累計在心頭還有那麼一大堆的事情……
她拿着勺子喝碗裡的湯,心思完全不在吃飯上面,而且碗裡的湯都完了她還在一個勁地保持着原來的動作。
張嫂拿着陶羽瓷的手機從樓上下來看見陶羽瓷這樣子,搖了搖頭,“大小姐,有你的電話。”
陶羽瓷微笑着“啊”了一聲,臉上滿是驚訝,說了句“謝謝”便拿過了自己的電話。
竟然又是秦邵安那個討人厭的傢伙!
不過她現在還不能完全忽視秦邵安,因爲還要他出面辦理一份手續,那樣陶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就徹底到了她的手裡。
那樣也能給父親一個驚喜。
秦邵安直奔主題,“來我公司一趟,陪我去公證部。”
陶羽瓷自己都愣了一下,秦邵安正經起來的樣子也不算太壞……
“好的。”
頭髮隨意地挽了起來,直接去了秦氏集團。
謝小婉公寓。
她還朦朧地睡着,光線從窗簾的縫隙裡照進來,整個公寓都顯得亮堂了。
手機鈴聲煩人地響起,謝小婉拿過看了一眼,快遞公司?
哈!
她好像沒買過什麼東西吧!
難道是秦邵安給她的驚喜?
這樣想着謝小婉胡亂地披了件外套穿着拖鞋就下樓了。
快遞小哥用異樣的眼神瞥了眼謝小婉,“覈對一下號碼。”
謝小婉臉上滿是甜蜜的笑意,“這個快件是秦邵安寄的嗎?”
快遞小哥搖頭,“寄件人沒有留下任何信息。”
謝小婉這下更開心了,自言自語道:“想給我驚喜也太壞了吧!”
“小姐,覈對一下號碼!”快遞小哥又提醒了一句,謝小婉才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道:“5837。”
拿着快遞都等不及上樓,直接就強拆開了。
摸着好像硬硬的,不知道是什麼禮物。
裡面是一個紙袋,謝小婉迫不及待地拿了出來,整個人便僵在了原地。
紙袋裡是一沓照片,不過諷刺的是全是秦邵安和一些她不認識的女人曖昧上牀的照片……
謝小婉手裡的照片瞬間滑落了一地,她臉色都慘白了一截……
看着那些照片上的女人,每一個都有妖豔的身材和出色的面孔,哪一個都不比她差……
出於女人的虛榮心,謝小婉蹲坐在地上手上用力將照片直接撕碎了!
“小賤人!”謝小婉吼了一句便拿着其他的照片上樓了。
還沒離開的快遞小哥搖了搖頭,現在的人吶,前一秒還春心蕩漾,後一秒就好像服用了鶴頂紅……
上樓的時候怒氣衝衝心不在焉差點摔倒,樓上的鄰居一起下樓,看見謝小婉的臉色還好心提醒道:“前些天才出院,要不去醫院複查……”
鄰居的話還沒有說完謝小婉就朝着鄰居怒吼道:“你纔有病呢!”
鄰居喃喃自語,不再理會謝小婉,“怎麼一大早出門就可以遇到瘋狗呢!好心沒好報!”
謝小婉進門將照片狠狠地摔在沙發上,她一心一意對待秦邵安,結果秦邵安就是這個樣子對她的嗎?
她不過纔是流產,秦邵安就迫不得已找別的女人解決生理需求嗎!
他是有多麼急不可耐?
內心怒不可遏,連最起碼的妝容都沒有化,素面朝天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了。
秦氏集團。
陶羽瓷焦急地看了眼腕錶,秦邵安說只等她半個小時,可千萬不能把時間錯過了。
那麼她錯過的就是陶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師傅,還能開快一點嗎?”
出租車師傅看了眼陶羽瓷,“小姐,前面堵的死去活來,我要飛過去嗎?”
陶羽瓷:“……”
隔了許久,移動的距離加起來也沒到十米,陶羽瓷包裡拿了張錢塞給師傅,“我要下車,我還有急事。”
她看了眼距離不願的那條繁華的商業街秦氏集團的商業logo,其實不遠了。
她應該可以跑過去……
司機瞥了眼陶羽瓷,打開了車門,都沒來得及找零錢,陶羽瓷已經消失的沒了蹤影……
陶羽瓷穿着高跟鞋差點崴了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高跟鞋脫了下來,一路瘋狂前行。
就連路人也有好奇拿起手機拍照片的……
陶羽瓷臉上帶着微笑,吼了句:“拍什麼拍,你沒遇到過急事嗎?”
原本就隨意的頭髮現在更加隨意了……
拿着手機抓拍她的人聽見陶羽瓷的話立即放下了手機,讓開了道兒,“你先走。”
這還差不多……
陶羽瓷出示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牌,秦氏集團的保安似乎有點不相信,不打算放行。
她只能取下才戴上去的墨鏡,保安對比了一下工作牌上面的照片便放行了。
陶羽瓷站在電梯裡氣喘吁吁,兩隻腳早已經麻木了,剛穿上高跟鞋,疼的她差點叫出來。
爲了錢可真是不容易啊,她是真打算拼命的節奏。
以前有父親給她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錢,根本對錢沒有什麼概念,殊不知父親勞累了那麼大半輩子,也就只是希望她過得開開心心,衣食無憂而已。
捋了一下頭髮,再看了眼時間,還好,她還剩下最後一分鐘時間。
秦邵安在辦公室裡手指有節奏地敲着桌面,不耐煩地又問了助理一句,“陶羽瓷來了嗎?”
助理搖頭。
秦總還要出國一趟,現在已經儘量壓着時間了,居然是爲了等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還不是他高調愛的轟轟烈烈的謝小婉,卻是他的前妻!
這要是傳出去,指不定會有什麼樣的流言蜚語。
秦邵安咬牙切齒,“陶羽瓷,你還有最後一分鐘!”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被猛的推開,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戴着墨鏡的瘋子!
秦邵安直接就抓狂了,大吼了一句助理,“瘋子都能進我的辦公室了?”
陶羽瓷原本因爲趕上時間而稍微放鬆了一絲的情緒卻又很快怒氣飈上來。
她去下墨鏡,前言不搭後語,“看看……是我……”
秦邵安這才注意到,陶羽瓷今天穿的很隨意,就連腳上都沒有……鞋子。
他的助理也傻眼了,秦邵安立即擺擺手,“你先出去。”
助理退出去之後,他才嫌棄地看着陶羽瓷,“你這幅樣子來幹什麼?”
陶羽瓷特別無辜,“你不是趕時間嗎,我……”
要不是爲了股份,她纔不會這麼拼!
秦邵安皺着眉頭,這個女人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對女人的認知度啊……
他淡淡地開口,“我是趕時間,所以你以最快的速度進去整理一下你自己的妝容,不要丟人。”
陶羽瓷:“……”
忍。
她提醒自己一定要收斂所有的情緒,因爲現在秦邵安就是皇帝!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準備推門進秦邵安辦公室的小臥室時,秦邵安不偏不倚地開口,“該帶的東西你帶了嗎?”
“恩。”
據她所知,秦邵安不讓別人進他的小臥室,包括謝小婉。
所以說她是今天出門的時候沒看黃曆,所以纔會有這樣的待遇嗎?
陶羽瓷甩去自己心頭其他複雜的想法,站在鏡子前,她看到自己的臉上面還有一層潮紅,好像剛纔被人菲薄過……
頭髮凌亂的不成樣子,她拿手隨意地捋了捋,腳上已經有密密麻麻的小小傷口,她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然後就聽見從門外傳來的聲音,秦邵安說道:“藥箱在櫃子裡……牀下面有一雙白色的休閒鞋,你先穿着。”
陶羽瓷打開櫃子,迅速地處理,她現在沒有矯情的機會。
走出來的時候還是一瘸一拐,秦邵安鄙夷道:“沒和我離婚前也沒見你活的這麼狼狽。”
陶羽瓷低着頭,不明白秦邵安說這句話的心境和動機。
說諷刺吧她感覺不到任何諷刺的意思。
說是平常的對話吧,爲什麼她好像感覺到了——關心。
“那是我的事,我們走吧!”
秦邵安出了辦公室,對助理吩咐道:“機票時間延遲半個小時,我回來出差。”
助理只回答道:“好的。”
秦總這是辦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
走進電梯,陶羽瓷一個不穩差點跌倒,秦邵安不動聲色地伸出手扶了她一把。
狹小的空間裡,陶羽瓷想掙脫,秦邵安低頭看了她一眼,“你這個樣子,我是不會對你有什麼想法的。”
意思就是,她不是這個樣子就會有什麼想法了?
那也不靠譜啊,至少她和他結婚一年,也沒見他主動碰過她,就連說話都是奢侈的事情。
離婚時纔是她厚着臉皮提出了那麼無恥的要求……
“秦總多慮了,我會正視我們之間的關係。”
秦邵安毫無預兆地鬆開手,陶羽瓷要不是有電梯壁可以扶一把,她一定狼狽地掉在地上。
剛纔跑的時候可能腳是麻木的,現在細細密密地疼,她額頭上都有了層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