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拐彎抹角故意爲難陶羽瓷,“什麼算有意義的事情?”
陶羽瓷歪着腦袋想了半天,轉身看着戚慕,一副跟着老大有肉吃的表情,“走,去蹦極!”
戚慕:“……”
陶羽瓷的目光從戚慕臉上移開,眨了眨眼,說道:“我的意思是,你蹦極,我看着……”
額……戚慕愣住了,然後開始裝傻:“我不會蹦極!”
陶羽瓷的目光轉回戚慕的臉上:“不會就學,走吧!”
黑色的皮鞋壓在走廊裡發出一聲又一聲迴音,戚慕和陶羽瓷同時轉頭,只看到了夏陽穿的花枝招展,戴着墨鏡朝這邊走來……
陶羽瓷心虛地將自己縮小在戚慕的身後,夏陽在他們兩面前站定,把手裡的一張卡丟給戚慕:“你老子到處找你,我先幫你照顧羽瓷。”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戚慕臉上的表情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看了夏陽一眼,希望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到肯定的表情。
但是事與願違,他只看到了夏陽欠揍的表情。
陶羽瓷牙齒緊緊咬着下脣,心裡在咆哮,戚慕,你別走啊!
戚慕只是溫柔地看着陶羽瓷,“我父親找我可能有事,辦完了來找你!”
戚慕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裡之後,夏陽才取下墨鏡,玩味地看着陶羽瓷,一手搭在牆上,堵住了陶羽瓷的去路,“不會這麼快就忘了要當我的貼身女傭一個月的事情吧?”
陶羽瓷把自己這輩子沒發揮出來的諂媚全部用在了夏陽身上……
“怎麼會,你和戚慕的父親很熟嗎?”
夏陽頭頂飛過一羣烏鴉,他在國外這麼多年,也沒見死心塌地愛上誰。
回國在確認了陶羽瓷就是當年他追的轟轟烈烈的人兒時,又打算認認真真一次,貌似這個女人不相信!
“熟人多了去了,別想在一個月的時間上打折!也沒有返利促銷,乖乖跟我走吧!”
說着夏陽拉起陶羽瓷的手臂,就向董事長辦公室走去。
“停!不去我爸爸辦公室了!”
夏陽不知道原因,只以爲陶羽瓷躲着他:“那怎麼行!我得讓你爸爸知道你去了哪裡,是否安全!”
他突然地止步,陶羽瓷也下意識地向後倒退了兩步,夏陽捏了捏眉心,“你剛纔說要去蹦極?”
陶羽瓷恍惚地點點頭,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不要進去爸爸的辦公室……
“我知道一個極好的蹦極場所,同生共死,去蹦蹦?”
陶羽瓷附加最後一個條件,可憐巴巴地看着夏陽,“只要不進辦公室,去哪都可以!”
夏陽忽然俯身湊在陶羽瓷的耳邊,曖昧地說道:“去我的牀上!”
陶羽瓷猛的推了夏陽一把,僵持了一分鐘,她落荒而逃,一張臉跟火燒雲似得……
夏陽則快速地追上去,緊緊扣住了陶羽瓷的手,不給她再一次溜走的機會,像個大爺一般說道:“羽瓷女傭,我這一個月的飲食起居所有的瑣碎事可都交給你了!”
他將她塞進車裡之後纔拿起手機給陶父發短信——伯父,我是夏陽,我和羽瓷出去玩玩了!PS:戚慕被家裡老爺子叫回去了,羽瓷的安全我負責!
陶父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欣慰地笑了笑,囡囡和夏陽在一起是很安全,畢竟夏老爺子的寶貝孫子可沒人敢動。
公司所有的執行權纔拿回來,忙的焦頭爛額,的確沒多的時間陪陶羽瓷,這樣也好。
夏陽將陶父回過來的短信嘚瑟地給陶羽瓷看,陶羽瓷覺得自己快完蛋了……
謝小婉失魂落魄地回到公寓,秦邵安還在等她……
他有點擔心,將謝小婉摟在懷裡,“你去幹什麼了?”
謝小婉在秦邵安的肩膀上蹭了蹭,“我去找工作了,但是沒人敢聘用。”
秦邵安拳頭握的生緊,這一切都是怪陶羽瓷那個女人,要不是她,他的生活怎麼可能這麼糟糕!
“沒事的,你要相信我,我可以給你想要的生活。”
謝小婉那一刻莫名的感動,因爲秦父說,秦邵安昨天在來找她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她發生的事。
閉口不提是不是說明秦邵安很愛很愛她,也相信她?
想到秦父的那張支票,她動了別的心思……
“我相信你,邵安,我給你去做點吃的,等我!”
秦邵安像個小孩子一般,不安分地坐在沙發上等着謝小婉。
這樣溫馨的畫面是他想要的,那麼就應該把自己心裡最後那一點點芥蒂消除。
“邵安,我下樓去小超市買點鹽,你先看着會!”
謝小婉眼神閃躲,蹭地開門就出去了——去了藥店。
再上來時看着秦邵安的眼神都是溫柔的,“邵安,你以前錦衣玉食,和我這樣會不會太委屈。”
秦邵安不高興了:“我說我願意和你在一起,別胡思亂想了。”
說完他的視線又投在了電視上面。
謝小婉也注意到了秦邵安的不對勁和惶惶不安以及心裡壓着沉沉的心事,她落寞地轉身到廚房,將自己買的藥壓成粉末,加在了熬的湯裡面。
飯桌上的氣氛極其怪異,陽光透過玻璃折射到玻璃制的廚房,還有餐桌上。
整個房間明晃晃的,但是他們兩個人始終低着頭。
還是秦邵安先開口的,“小婉,快點吃,吃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謝小婉臉上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
秦邵安大口喝湯,露出滿足的笑容。
謝小婉笑着看秦邵安,“邵安,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你了,你會怎麼辦?”
秦邵安拿着勺子的手僵在半空裡,“除非你不愛我了,否則天涯海角我都把你追回來!”
謝小婉差點笑的眼淚都出來。
這一段感情裡她最愛的就是秦邵安,但是也愛錢,更愛自己。
秦邵安覺得不對勁:“好好的說這些奇怪的話幹什麼!”
謝小婉所問非所答,“你的那句話算不算承諾?”
“算。”
他這輩子很少給別人承諾,謝小婉是唯一一個女人。
謝小婉給秦邵安加菜,人們長長都是眼前大好河山不會珍惜,滿目山河空念遠,驀地想起“故人”這個詞,呵呵,西出陽關無故人。
以前情比金堅,現在比紙還脆弱。
“好吃的話就多吃點,也沒見你長多少肉。”謝小婉嗔怪一聲。
秦邵安擡頭:“怎麼,羨慕嗎!”
“不羨慕!”
秦邵安忽然放下手裡的勺子,長手伸過去捧住謝小婉的臉,“你是什麼樣我都愛!”
“快吃吧!”
以後這樣的時光都稱之爲記憶,謝小婉苦笑。
希望她這次這樣做值得,可以得到更好的未來。
不過片刻的功夫,秦邵安就倒在了飯桌上。
謝小婉輕輕拉了一下秦邵安,見他沒有反應,說的百轉千回:“對不起,我不能這麼自私!我很髒,我需要冷靜一段時間找回新的自我。”
她給秦父打電話,聲音冷靜的嚇人,秦父也感到有點意外:“說吧。”
“伯父,邵安在我這裡,你派人過來接他吧!”頓了一下她又說道:“你之前說的話還作數嗎?”
“恩。”
“我要一千萬,還有一張機票。”
秦父在電話這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你上飛機之後我讓人把錢給你送到賬戶,希望你也言而有信!”
掛斷電話,謝小婉想,自己這樣做,就不會影響到秦邵安了吧。
她只拿了一個包,因爲這裡沒有什麼可以讓她留戀的。
樓下她攔了輛出租車,目光裡連焦距找不到,就那樣陷入了沉思裡。
司機盯着後視鏡看了謝小婉一眼問道:“小姐,去哪裡?”
沒人回答……
他猛的拍了一下喇叭,“小姐,去哪裡?”
謝小婉說話都毫無生氣,“機場……”
就好像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
司機又問道:“小姐,你是失戀失身還是失心啊!”
謝小婉不說話,司機說道:“看你特別不開心,我給你唱首歌吧!”
“如果感到快樂你就拍拍手!”
“啪啪啪……”
司機唱一句,喇叭按幾下,下車的時候謝小婉拿出了一張整錢,撇給司機,大聲吼道:“與你無關!”
接着就衝進了機場。
候機大廳早就有秦父的人在等着了,將機票放在她的手裡,恭敬地說道:“謝小姐,這是去往英國倫敦的機票。”
謝小婉像個僵硬的芭比娃娃,拿過機票就向着安檢處走去。
秦父親自開車去接的秦邵安,他在謝小婉十幾平米的公寓裡睡得很愜意,秦父恨不得直接踹兩腳。
一想到那個女人馬上就上飛機了,於是心情好了不少,把自己原本優秀的兒子還回來就好……
回家後秦母哭喊着打秦父,“我好好的兒子被你搞成這個樣子了!小婉有什麼不好,你非要阻撓他們!”
秦父甩袖離去,婦人之仁!
秦母哭哭啼啼,傭人們一波一波伺候秦邵安都被秦母罵了出去。
秦邵安只皺着眉頭囈語了一句:“小婉,別吵……”
接着他翻個身做出了擁抱的姿勢,抓了個空,不高興地又皺着眉頭繼續睡。
秦母下樓質問秦父,“是不是你逼着兒子回來的!”
“再不逼着他回來遲早秦家的臉都被他丟盡!”
秦母氣的哆嗦,“你就這麼一個兒子!”
“那也不能讓一個女人毀了一生!”
秦父無話可說,轉身又去了書房。
秦母找到秦邵安的電話,給謝小婉打電話時,已經處於關機狀態了。
在她眼裡,謝小婉比陶羽瓷要好上幾千倍,幾萬倍!
隔日,秦邵安忍着頭痛醒來,看見坐在牀沿的母親,半晌才道:“我怎麼在家的?”
秦父推門進來,“謝小婉已經走了,拿了我給她的支票,你在外面吃了苦頭,也該覺悟了,下樓吃飯,吃完收拾一下,送你去公司的車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外面等你!”
秦邵安仔細想着昨天的場景,原來都是一場預謀!
他擡手將牀頭的燈噼裡啪啦推下去,嚇得秦母變了臉色:“兒子……”
秦邵安嘶吼:“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