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羽瓷對廖冰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沒問題。”
廖冰也大抵看出了一些貓膩,所以給了戚慕一個臺階下,意味深長地看着戚慕對陶羽瓷說道:“那就好。”
陶羽瓷還是有些不放心,即使欠人情她也只想欠一個人的……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買走別墅的人留下什麼信息了嗎?”
廖冰神態自若地喝茶,搖頭,隨後又強調了一句,“沒有。”
他想說是戚慕來着,畢竟戚氏集團在這個城市也是數一數二的大集團。
戚慕這麼費盡心思地想要隱瞞,肯定有什麼不得而知的事情,江湖規矩他還是懂得。
陶羽瓷歪着頭想了半天,自己身邊財大氣粗且有實力幫助自己的人只有銀狼或者楚先生了……
廖冰看見戚慕的臉比鍋還黑,估計嫌他囉嗦了,耽擱了眼前這位美人的時間,所以他就睜着眼睛下逐客令了。
“陶小姐,沒其他什麼事的話,我這裡還要見其他的客戶。”
陶羽瓷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一臉懵懂的表情,“我想請你吃飯的……”
廖冰乾脆利落地拒絕,“不用了,改日有時間我們再約,房產證我會派人送到你手裡。”
這是以後也不打算有瓜葛的節奏啊,陶羽瓷點了點頭,臉上漾出一朵微笑,“那就不打擾了。”
廖冰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出了廖冰的辦公室,他好像瞬間復活了。
“你開心嗎?”戚慕垂着眸子看不清楚表情,他小心翼翼地問着。
陶羽瓷隔了許久才說道:“開心是很開心,但是想佔便宜的人永遠佔不到便宜,你說這天上掉餡餅的事讓我接二連三的遇到,我會毫無疑問的成爲衆矢之的嗎?”
戚慕聽完心間猛的一縮,原來陶羽瓷是這樣認爲的,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
只想竭盡全力把自己認爲最好的留給陶羽瓷,甚至留在她身邊不求身份。
愛一個人真的低到了塵埃裡,但是世上就是有個詞叫做——心甘情願。
他向前面走了兩步,認真的看着陶羽瓷,“不會的,我保護你。”
陶羽瓷看着戚慕的眼睛,心裡軟的一塌糊塗,這雙眼睛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有些她明白的,不明白的,甚至不願意明白的。
但是發自內心的溫暖又是那麼真實。
戚慕試探着抓起陶羽瓷的手,“羽瓷,我知道你忘掉他……”他頓了一下。
他們兩個人心知肚明,戚慕口中的那個人就是楚遲鬱。
陶羽瓷別開視線,掙扎着想要繼續向前走,楚遲鬱是她這輩子不能觸碰的傷疤,誰來揭開都疼的撕心裂肺。
戚慕固執地不鬆手,強迫陶羽瓷看着他,“你還有一輩子,不能把自己縮在殼裡。我願意等,但是不想看着你這麼糾結下去。”
有時候,假裝遺忘比念念不忘更狠毒,陶羽瓷不說話,戚慕嘴角揚起,和陶羽瓷開玩笑道:“你該不會對秦紹安動心了吧?”
陶羽瓷立馬有了動靜,她白了戚慕一眼,“胡說,我很討厭他。”
她回答這句話的時候有點心虛,不知道爲何心跳有點加速,可能是戚慕開玩笑的原因吧。
“那就一直討厭下去,嘗試着接受別人對你好也沒有那麼難吧?”
戚慕期待地看着陶羽瓷,她倒是心無旁騖地哼哧一聲就向前面走了。
戚慕着急的跟上去,陶羽瓷的腳步有點急,結果剛走出辦公大樓,就華麗的崴了腳。
一下子落進了戚慕溫暖的懷抱裡,陶羽瓷臉“唰”地紅了,戚慕一臉溫柔,“你沒事吧?”
陶羽瓷皺起了眉頭,她的確有事,腳疼……
下一秒戚慕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別亂動,否則掉地上會摔斷尾巴骨。”
陶羽瓷果然乖乖聽話,“你帶我去醫院嗎?”
戚慕道:“送你回家,我們準備去多倫多度假。”
陶羽瓷不敢置信,她現在可算是傷員一名,怎麼可以這樣就跑去多倫多?
接着戚慕又悠悠地冒出來一句——我給你修腳。
修腳!
什麼叫修腳!
陶羽瓷一路上都把頭膩歪在戚慕懷裡,她生怕別人瞧出端倪,然後她就一不小心又上了頭條……
秦紹安揉了揉眉心,摸索了半天沒找到手機,昨夜裡他喝的過了。
外面噼裡啪啦一陣響動,然後謝小婉心急火燎地出現在了他的臥室,接着猛的鬆了一口氣,“邵安,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秦紹安頭痛地皺了皺眉頭,強行撐着身體坐起來,“手機丟了。”
謝小婉連忙坐到牀邊,細心地扶着秦紹安,“你父親讓我過來找你。”
秦紹安眸子裡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也是,展會上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父親應該已經着急的跳腳了。
不過那場走秀還是製造了不少的驚豔效果,有許多合作方找他們集團洽談融資等一系列問題,着實在這個季節掀起了一陣狂風熱潮。
“我知道了。”
秦紹安無所謂地準備下牀,謝小婉愣了一下,很快便說道:“你先去洗漱,我給你倒一杯熱水。”
就秦紹安現在這種狀態,鬼都可以看出來他昨晚喝了不少酒。
至於她滿世界沒找到他時接到了他的電話,一個字都沒說就掛斷了,她還以爲秦紹安摁錯了……
秦紹安站在洗手檯前,冷水撲在臉上時,才感覺到了一絲清醒。
昨晚的一幕幕閃上心頭,只是最後他是怎麼回來的,爲什麼一點記憶都沒有?
陶羽瓷!
那個女人那麼倔強,還有他昨晚是真的過分了,依稀還記得吐了一身在她身上……
大抵發呆的時間太久,謝小婉等不及,便敲門,秦紹安拉回思緒,“小婉,問問傭人昨晚誰送我回來的?”
謝小婉想問你昨晚去了哪裡和誰喝酒來着,但是又覺得這樣的話不該說。
秦紹安身邊需要的人是該說的話就說,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會說,明事理,知進退的女人,她要慢慢學會做一個秦紹安離不開的人。
“好。”她轉身靠在了門外,剛纔秦紹安背對着她,看不清楚表情。
總覺得他心裡有什麼事情壓着,但是她不是秦紹安那個傾聽者。
謝小婉下樓看着傭人端着早餐放在了桌子上,她看了眼豐盛的早餐道:“知道昨晚是誰送先生回來的嗎?”
傭人手裡的動作僵了一下,“昨晚先生自己開車回來的。”
昨夜裡送先生回來的那位女士,看起來並不想和先生扯上什麼關係。
既然先生有女朋友,所以還是誤會少點好些。
謝小婉狐疑,在看到傭人確定的眼神之後,她又轉身離開了。
如果是秦紹安自己開車回來的話,秦紹安就不會讓她來問這句話。
再上樓時秦紹安已經收拾好一切,西裝穿的一絲不苟,笑着看了眼謝小婉,“下樓吃飯吧!”
謝小婉也就順其自然就當秦紹安剛纔的話沒說過,兩人默契地不提秦紹安昨晚喝醉酒的事情。
謝小婉抹了一些果醬在麪包上,殷勤地送到了秦紹安眼前,“邵安,你喜歡吃的。”
秦紹安眼睛都沒看一下,“藍莓味現在我不喜歡了,你吃吧。”
連同對面坐着的人他也不喜歡了。
謝小婉一隻手就一直僵在半空裡,她尷尬地說道:“沒事,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吃完愛公司熟悉財務部的事情吧,我一個人回家。”秦紹安喝了一口牛奶立即變了臉色。
“誰給這裡面加了糖?”
謝小婉把惡毒的目光立即投向了傭人,“來了多長時間了,先生喝奶不加糖的習慣不知道嗎!”
傭人一臉無辜,她沒加糖啊!
秦紹安擺擺手,對身後的傭人說道:“去給我泡杯咖啡吧。”
謝小婉收回自己的視線,嬌滴滴地阻止,“邵安,早上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秦紹安擡頭看了眼謝小婉,“是不是以後我的所有事都需要你做主?”
“怎麼會,邵安,我是爲你好。”
她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就沒音了。
看着謝小婉這副委屈的樣子,秦紹安沒了胃口。
謝小婉以爲秦紹安這就要出發,她睜着亮晶晶的眸子微笑着對秦紹安說道:“你送我去公司,順路呢。”
就在秦紹安準備站起身的瞬間,謝小婉已經移動到了秦紹安的身邊,小心翼翼地環住了秦紹安的手臂。
秦紹安有些不耐煩,反而想起了那段婚姻裡陶羽瓷一直默不作聲替他打點好一切的靜謐。
人還真是奇怪啊。
他掰下謝小婉的手,“別鬧了,我有事,暫時不去公司。”
謝小婉嘟着嘴,“可是媽讓我們一起回別墅的,商量我們訂婚的事。”
“你說什麼?”
謝小婉被嚇到了,立即鬆開了自己的手,低着頭回答道:“媽讓我們儘快訂婚。”
秦紹安臉色成功地變綠了……
“我訂婚還是她訂婚,怎麼想一手操控我嗎?”
謝小婉極力否認,“沒有……”
秦紹安這種暴躁的樣子她還是頭一次見,因爲以前秦紹安對她從來不發脾氣……
“那是什麼?”
“媽想抱孫子。”
秦紹安聽完後陷入了沉默裡,只要他和謝小婉在一起,這就是這輩子也不可能實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