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
任雪鼻子一酸,落下淚來,當即拿下相片,目不轉睛地看着,往事如潮水一樣涌出來。似乎一切都只是發生在昨天,似乎,媽媽依然活着,只是,去旅行了。
任雪抱着媽媽的相片,感受着當年媽媽抱住自己的感覺。
“雪兒,雪兒,你還好嗎?如果不好,就來找媽媽吧。”任雪聽到媽媽輕輕說道。
任雪頓時淚如雨下,哭道:“媽,雪兒不好,雪兒很累,雪兒很想您。媽,你好嗎?”
“雪兒啊,媽知道,媽媽都知道,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媽媽也不忍心丟下你一個人,你來吧,你來找媽媽吧。”
“媽,好的,我馬上就去找你,你在哪裡等我?”
“我在我在”聲音漸漸走遠,竟然聽不清。
“媽——”任雪四處張望,尋找媽媽,房間安靜如常,卻哪裡有媽媽的影子。
任雪抱住相片,大哭。想想自己的生命,沒有了媽媽,沒有了周志高,自己活着,活着,怎麼活下去?
任雪緊緊地抱着媽媽的相框,彷彿已經看到媽媽就在前面等候自己的到來。心中突然變得十分坦然,對於生死,忽然大徹大悟。
任雪想了想,覺得這一定是媽媽的召喚,否則,爲何偏偏在此時讓自己看到媽媽的相片?
任雪開心起來,放下媽媽的相片,找了一套綠色連衣裙,換上,突然,她看到相框後面壓着一張發黃的紙片,上面赫然寫着:
千年人蔘100克千年雞血寶石粉200克二十個處女紅,神水10克。藥方至少有三十幾味。
任雪急忙拿來之前那張紙片,一對照,竟然是分毫不差!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周志高身上的藥方和媽媽相框後面放置了幾十年的藥方一模一樣?
*********************
樓玉白走到了解放路111號,突然有了感覺,一股與衆不同的味道在大雨中漂浮,如懸空的鮮花的味道。
樓玉白一路走,一路聞,漸漸靠近99號。
任雪小心翼翼地打開相框,拿出那張發黃的紙片,卻發現後面寫着一行小字:
三百年前祖先偶得此藥方,得此藥方齊全者得天下!
任雪大吃一驚,一味藥方竟然與整個天下相關聯嗎?
*********************
樓玉白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一個個黑影在大雨中飛快地向前面奔跑,她仔細一看,又是大橋上那羣人!難道還有漏網之魚?他們爲何又會出現在這裡?那個味道,果真是周志高的嗎?周志高,難道就在這附近?這些人爲何知道而她卻沒能知道?
樓玉白憑着警界之花的天性,知道警察內部定然出了什麼問題,這時,手機卻響了,她聽到裡面傳出着急的聲音:“那個女殺手跑了!”
樓玉白望着紛紛揚揚的雨絲,心中掠過一陣冰涼。
她飛快地跟在那些黑衣人身後。
*************************
任雪把那張發黃的紙片和先前的那張紙片疊起來攥在手裡,走到牀邊,看到周志高英俊的臉,忍不住伸手過去摸了摸,輕輕地吻在他性感的嘴脣上,然後自己躺在他身邊,握着他的手,把媽媽的相片放在胸口,慢慢把眼睛閉上,等着死神降臨。
“雪兒,雪兒,嘻嘻,你這個聽話的孩子,終於捨得人間那一身臭皮囊了!快來吧,快來吧,這裡,有媽媽,有無數的奇花異草,有你愛的男人,來吧,孩子。”
“媽,你還是那麼漂亮,你的聲音一點沒變,你的樣子比原來還年輕時髦,咦,你身後是誰?”
任雪看到媽媽的身後竟然是周志高,他正抱着媽媽,親熱地吻着媽媽!
任雪驚呆了。
突然周志高以手掩口,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任雪突然聽到一陣咳嗽聲,越來越真切的咳嗽聲,就在她耳邊響個不停,急忙睜開雙眼,轉身一看,周志高在咳嗽!!
“志高?周志高?是我死了嗎?!”任雪一下子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剛纔已經不小心死掉了。
周志高睜開雙眼,突然說道:“下雨好大啊,屋子裡都漏雨了,我的衣服全溼透了。”
任雪突然笑了,突然又哭了,突然又大笑起來,一把抱住周志高,深深給了他一個深情的吻,一個帶着淚水的吻,一個喜極而泣的吻。
周志高緩緩坐在牀上,他看了看任雪,臉色一變,突然一巴掌打在任雪的臉上,氣道:“不要臉的女人!”
任雪本來一陣開心,沒想到周志高竟然給自己一巴掌!她呆了呆,流下淚來。這,這怎麼可能?他,周志高,他怎麼可能會打自己?
周志高突然將任雪一踢,罵道:“別讓我再見你,滾!”
任雪從牀上被踢到地上,擡着頭,可憐巴巴地看着周志高。小聲說道:“志高,你怎麼了?”
周志高突然跑過來,撕開任雪的裙子,看了看,氣道:“原來你已經不是黃花閨女了,還想來找我玩,哼,滾!”
任雪眼中含淚,總覺得周志高不是周志高,但又明明就是周志高。頓時心中慌亂,想想自己剛纔幾乎還想爲他殉情,怎麼了,他怎麼了?!
他絕對絕對不是周志高!
突然門口傳來一聲大笑,任雪轉頭一看,卻是那個在招工處出現的那個女人!頓時心中一驚,自己吃下她一顆藥丸,竟然昏迷不醒,哼,我正想找你算賬呢!
任雪衝過去,一指那個女人,罵道:“你是鬼啊,什麼到哪裡都見你,這是我家,你給我滾!”
來人正是門上鈴。
門上鈴一推任雪,任雪如皮球一樣飛起,飛向周志高。
周志高突然一把抱住任雪,淫笑一聲,伸手進入任雪的胸部,輕輕撫摸起來,嘴脣往任雪嘴脣壓下,輕輕往她口中吐了一口口水。然後強迫着任雪喝下口水,對她充滿淚花的眼睛一眨。
任雪一呆,怎麼意思?他在暗示自己什麼?
周志高突然把任雪一扔,扔到牀上,衝上去一把扯開她的裙子。
任雪尖聲大叫,驚訝地盯着周志高,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周志高。
門上鈴突然冷冷說道:“行了,你還真想真幹嗎?恭喜你,加入殺手行列!”
周志高突然緩緩轉身,看了看門上鈴,向她一彎腰,說道:“願聽從主人差遣!”
任雪大吃一驚。
門上鈴大笑:“好,那就請你先把這個女人給殺了!”
周志高轉身看了看任雪,突然雙手把她一捉,舉過頭頂,突然看了看門上鈴,說道:“你剛纔說什麼?”
門上鈴哈哈大笑道:“你現在是殺手,你必須殺人,把她殺了!”
任雪大叫:“他不是殺手!他不是殺手!周志高,你是周志高,你不是殺手!”
周志高突然痛苦地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我是誰?我是殺手?我是不是殺手?”
門上鈴突然大叫:“周志高,從現在起,你就是殺手!快把這個臭女人殺了!”
任雪感到周志高在發抖,她自己也在發抖。她突然大叫道:“周志高,你還記得任雪嗎?我就是最愛最愛你的任雪,你的大學同學,你還記得嗎?你還
記得嗎?”
周志高緩緩放下任雪,瞪着她,突然一笑,道:“那你就死定了,我一直想殺的人,就是任雪!”
周志高突然把任雪往牆壁上一扔。
任雪轉頭看了一眼周志高,流下幾滴淚水,砰一聲,頓時眼前一片黑暗。
門上鈴哈哈大笑,一拉周志高的手,十分開心,說道:“周志高,從今天起,我說什麼,你做什麼,你能做到嗎?”
周志高突然嘻嘻一笑,說道:“我最喜歡殺人了,下一個,殺誰?”
門上鈴突然一指門外,說道:“我已經引誘一些死人過來,馬上就讓你殺個過癮。”
話音剛落,窗口,門口赫然站着十幾個黑衣蒙面人,渾身溼轆轆。手中端着輕型機關槍。
門上鈴一指這些人,對周志高說道:“這些人全是趕來讓你殺的,剩下就看你的了!動手吧!”
那些黑衣蒙面人突然形成一個包圍圈,將門上鈴和周志高兩人包圍起來,十幾只槍口對着他們。
“你怕了嗎?你在發抖嗎?”門上鈴和周志高背靠背,從他的後背傳來一陣陣抖動。
“我們爲什麼要殺他們?他們是什麼人?”周志高說道。
“殺手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只要他是人,就可以殺!”門上鈴冷冷道。
“包括你,我也可以殺嗎?”周志高突然說道。
門上鈴突然大笑起來,說道:“如果你想殺,當然可以。”
一個黑衣蒙面人突然大喝一聲:“你們別在我們勇敢無畏的戰士面前調情!識相的,跟我們走!”
周志高想起在南京長江大橋上的那些黑衣蒙面人,當時知道他們是羌獨分子,這一次,竟然又是他們!
“你們是來捉我的還是來捉她的?”周志高突然問道。
“廢什麼話,殺呀!”門上鈴氣道。
那個黑衣蒙面人一指周志高,道:“如果你跟我們走,我們就放過你的女人。”
周志高大笑一聲,說道:“她不是我女人,你們有本事就把她殺了。”
門上鈴冷冷說道:“再不殺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黑衣蒙面人突然大聲說道:“殺掉那個女的,留下男的!”
話音剛落,幾梭子彈同時射向門上鈴。
門上鈴拉着周志高一掠而起,子彈從他們的腳底掠過,射中對面自己的同伴,幾個人中槍倒地。
門上鈴冷笑一聲,右手一揚,一把細小的飛針射出,一一射中那幾人,然後向後一轉,躲在周志高身後,小聲說道:“動手啊。”
周志高突然大吼一聲,雙手上已經多出兩條乾龍鞭,左打右卷,前擊後掠,把乾龍鞭法的殺招全用了出來,對方一來是不敢要他性命,二來沒想到周志高會那麼迅速,槍都沒有瞄準,便全死光了。
門上鈴如一個教練一樣站在旁邊,笑吟吟。
當最後一個黑衣蒙面人倒下,門上鈴大笑道:“考覈通過,走!卡塔爾的美女在等你!”
周志高回頭看了躺在地上的任雪一眼,跟着門上鈴飛快地掠出屋子,頓時消失在雨中。
樓玉白看到了整個過程,看着兩人消失在雨中,眼神中充滿疑惑和不解,當即走進屋裡,扶起任雪,卻見她氣息微弱,手中緊緊地攥着兩張紙條,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模一樣的藥方:
千年人蔘100克千年雞血寶石粉200克二十個處女紅,神水10克幾十個藥名,大多不認得。
樓玉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當即收好,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拿出手機,打了120.
然後跑出房子,緊緊跟在二人身後,消失在雨中。
在她身後,一個黑衣蒙面人舉起一支無聲手槍,扣動板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