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貓奇緣

外面海浪陣陣,姜瑜格內心卻是波濤洶涌。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姜瑜格打了個抖,腦子一陣迷糊,走進廚房,打開冰櫃,拉出所有抽屜,捉起最下面的一塊積冰,往嘴裡一送,咬起冰塊來。

安末吃驚地看着她,連叫她幾聲,她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似乎眼裡根本就沒有安末。

姜瑜格吃完冰塊,鼻子嗅了嗅,衝到一個黑色的陶瓷缸裡,打開蓋子,伸手進去,捉出一把酸菜,眼神發亮,對着安末說道:“我要吃這個。”把手中的酸菜往鑽板上一扔,拿過安末手中的菜刀,咔咔幾下砍成七八段,打開煤氣竈,放油,呼一下,放下酸菜,翻炒幾下,加完整瓶鹽,拿上來,用手直接抓酸菜來吃。

安末目瞪口呆,感覺姜瑜格就是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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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公子開着奔馳車,突然衝上一座拱橋,停在拱橋上,下車,坐在橋上,彷彿剛從古代穿越過來,面對四周的繁華和橋下的水流與其尖叫着跑開的人羣,他哈哈大笑。

困公子丟下車子,跑向一個雪糕店,二話不說,拿出幾個雪糕,皮都沒剝,象個餓鬼,猛然往嘴中塞。

雪糕店老闆是個年青女孩子,看到一個富家公子模樣的長髮男子怪異的舉動,竟忘記了阻止。

困公子吃完,再捉十幾根雪糕放在衣服上,掉頭就走。

女老闆向他揮揮手,還說了一聲:“歡迎再來!”

困公子邊走邊吃雪糕,突然衝進一家中國餐館,大叫道:“酸菜,酸菜,快給我炒幾盆酸菜!”

沒人理他。

困公子飛起一腳,踢飛一張圓形桌子,大吼道:“酸菜,加辣椒!快點!”

困公子一屁股坐在一張圓桌前,連皮帶肉地吃着雪糕。

“把這個瘋子給我趕走!”一個廚師衝出來,揮着菜刀,後面跟着十幾個服務生,手拿棍子。

困公子把手中的冰棍竹棍子一甩,竹棍如箭一樣刺向那名廚師手上的菜刀,噝一聲,竹棍穿過菜刀,如穿在一塊豆腐上。

廚師突然停下,連連說道:“上菜,三盆酸菜炒辣椒!”

困公子吃完手中的雪糕,面前已然多了三盆酸菜炒辣椒。

困公子用手一抓,狼吞虎嚥,邊吃邊流淚,一個個又紅又辣的指天椒一口口咬着,口水,淚水一起流下。

“再來三條羅非魚!”困公子邊流口水邊叫道。

廚師小聲地問道:“你沒事吧?”

困公子一拍桌子,罵道:“再來三條羅非魚!”

廚師急忙向後面一揮手。

不一會,三條蒸得香噴噴的大羅非端上來。

困公子左右開弓,象一個乞丐,連同骨頭一起吞下,魚刺不停地咔咔卡喉嚨,吃得滿嘴流血。

廚師小心翼翼地指揮那些工人和食客,慢慢從後門溜走了,整個飯店,突然只剩下困公子一人。

困公子被幾根魚刺卡在喉嚨,鮮血不停地從嘴巴流淌出來。

他大聲喊叫道:“雪梨,給我雪梨!!”聲音模糊,卻哪裡還有人?

困公子頓時把整個飯店砸了個稀巴爛。

他走出門外,十幾個警

察拿着槍,對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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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格突然呆呆地看着安末,走上前,揮起手,給了她一巴掌,狠聲罵道:“女人都該殺光!”

安末撫摸着自己的臉,覺得姜瑜格定然是瘋了。

安末急忙上前,抱着姜瑜格來到外面,面向大海,大聲叫道:“你是不是瘋病發作了?”

姜瑜格突然雙手叉住安末,用力掐住她的脖子,面目猙獰。

安末急忙往大海里一跳。

姜瑜格揮舞着雙手,跟着往海里一跳。

安末奮力地遊向外面,在海浪中前行,是她時常鍛鍊的拿手好戲。

姜瑜格卻突然從水中冒出來,踩着海浪前行。

安末看得目瞪口呆,竟忘記游泳了。

******

困公子揮舞着雙手,哇哇大笑,滿嘴流血。

兩個警察衝上來,卻哪裡是困公子的對手,三兩下全被他扔到路上,一輛豐田,一輛本田,頓時被砸成兩個大凹洞。

“開槍!”一聲號令,十幾聲槍響,困公子倒在血泊中。

******

突然一個海浪打中姜瑜格,姜瑜格掉落海水中。她沉入水裡,頓時一驚,自己似乎在被一個魔鬼控制着自己的心智,只有沉入水中,才恢復回原來的自己。

姜瑜格嘗試着浮出水面,突然大腦一片迷糊,又踩浪而行,竟往海中央踏浪而去。

安末嚇得尖叫一聲,爬上岸,跑回別墅,關上門,從窗口向外看,姜瑜格,漸漸變成一個小點,消失在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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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密閉的房間裡,周志高安靜地坐着,雙腳盤起,冥想。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他突然向空中一抓,手中已然多出十幾根冰棍,再一抓,手中一碟酸菜炒辣椒,再一抓,三條羅非魚。

他一一放在面前,剝開冰棍的包紙,一揉,包紙冒起一陣輕煙。

他把冰棍放進嘴裡,咬一口,突然眼淚滾落下來,說道:“任雪,我知道你最愛吃冰棍,來,來,我們一起吃吧。”

突然,門外響起一陣喵喵聲。

周志高單手一抓,面前已然多出一隻藍貓。

周志高一喜,急忙剝開另一根冰棍,放到藍貓面前。

藍貓擡頭,黃色的眼睛裡滿着淚花,張開小嘴,輕輕咬着冰棍。

周志高說道:“任雪,沒想到,你竟然變成了一隻藍貓,從今往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藍貓點點頭,兩竄貓淚頓時滑落下來。猛然一躍,躍到周志高的懷裡。

周志高左手抱着藍貓,右手撕下一個魚頭,塞給藍貓,藍貓搖搖頭,往周志高懷裡鑽。

周志高激動地說道:“你是說,你只要和我在一起,怎麼都可以不要,可以不吃,是嗎?”

藍貓點點頭,喵喵叫兩聲。

周志高抱起藍貓,往自己臉上貼。

藍貓卻突然張開小小的嘴脣,在他臉上一吻。

周志高一呆,定定地盯着藍貓的眼睛,進入它的靈魂裡。

******

任雪和周志高在高速公路上倒了下去,突然一聲

響雷,一道閃電劈下來,擊中兩人,頓時化成兩道靈魂飛入空中。

任雪抱着周志高,隨風而飄。不一會,兩人來到一個巨大的寺廟前,周志高一指,大叫道:“布達拉宮!”

任雪高興地大笑起來,既而大哭,說道:“我生前一直就想來這裡,一直沒能如願,沒想到今天死了,卻馬上實現了生前的夢想。快走。”

周志高拉着任雪降落在布達拉宮裡,看着遊人如熾,他們穿梭在遊人身上,卻無人知曉。

兩人進入莊嚴的大殿裡,突然任雪跪下,雙手合什,在念叨着什麼。

周志高卻不太相信這些用泥巴和成的佛像會有怎麼靈驗,一直看着。

任雪突然站起來,笑了。

周志高和任雪進入到後院,看到許多和尚在念經,任雪跑上去,捉住其中一個和尚,叫道:“法木師傅,我來了。”

法木師傅睜開眼,看了任雪一眼,又看了還站在門外的周志高一眼,說道:“來非來,去非去,剛纔你的心願,佛主已經同意了,你真的願意變成一隻貓,伺候師傅嗎?”

任雪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周志高,突然淚水汩汩而下。

法木師傅長嘆一聲,說道:“情之爲情,只因你思,你若不思,情爲何物?與這石頭,空氣,實無二樣。好吧,爲師遵照佛主旨意,收你爲香火僧,負責看管佛前香火,不讓火滅,待到緣來,自然會和那男子重逢。”

任雪點點頭,說道:“那請師傅還他一個原身,讓他回去吧。”

法木師傅笑道:“此人已然超出三界,我佛界已然對他無用,他自來自去,自生自滅,香火僧,你就不用擔心他了。”

任雪眼前一花,突然變成一隻藍貓,撲在法木師傅懷裡,法木師傅在她頭頂輕輕撫摸,念下三字謁語:來則來,去則去,來時來,去時去。

周志高突然看不見任雪,衝進去質問那些僧人,卻無人理睬,周志高到處找,卻哪裡還見任雪的影子,從此與任雪仙人兩隔,知道她已然投胎轉世了。

任雪變成藍貓後,整日在布達拉宮裡遊玩,有一天,她正在法木大師懷裡休息,進來一個小個子男子,手中竟然也抱着一隻藍貓。

任雪一見,頓時覺得十分親切,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一躍而起。

兩隻藍貓竟然長得一模一樣,在佛堂裡戲耍,引得和尚們嘖嘖稱奇。

那小個子向法木大師說道:“法木大師,我要去一趟遠門,要到杭州任職,特來求個平安。”

法木大師雙手合什,道一聲:“阿彌多佛,妥施主此去,正則順,歪則敗,好自爲之吧。”

任雪一聽到杭州二字,頓時雙眼冒光,決定跟他走。

那小個子雙手合什,起身向法木大師告別。

任雪跟着他。

那隻藍貓也跟着他。

法木突然大喝一聲:“藍貓,卻去何方?”

那隻藍貓突然回頭,向法木一躍,跳進他懷裡。

任雪看到法木大師眼神中充滿慈祥,向它揮揮手。

原來如此。

周志高抱着藍貓,突然站起來,從牆壁穿出,消失在多哈的夜色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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