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玉白雙眼望向門口,心往上一跳一跳,好像樂老師赤身*裸*體站在門口,雙眼發紅,口水橫流,手中拿着手機,淫笑着,她感到心肝腸胃似乎全塞到了嗓子處,這個樂老師是不是變態了?他難道把自己當成“小姐”了?還是,他根本就是一個變態狂?
她感到一陣陣心堵、一陣陣氣短、一陣陣加速的心跳。
她深吸一口氣,心跳才漸漸平緩下來,這才記起,原來自己是個警察,而且,還是個警界之花。樓玉白啊樓玉白,一個小小的男人就把你的情緒弄得起起伏伏,你還有什麼臉面成爲警界之花?她哪裡知道,女人最怕直白的男人,男人一句“我愛你”不知迷倒多少女子,而所有感情的開始,無不是男人的直白單刀直入換取的,那些鰥夫剩男缺少的不是金錢地位氣質,只少了一點點直白,拐到埃及回來,還說不出那三個字,而剩女們其實苦苦等候的就是突然某一天,有一個男人跑到她面前,大聲說道:“我愛你,我們結婚吧。”
樓玉白此時正是期待有一個男人來到面前大聲說:“我愛你,我們結婚吧”。當然,那個男人必須是能讓她聞到那種味道的男人,而不是被父母綁架的田泊江。
周志高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因此那個夜晚,在鎮江,她被周志高的直白和無所顧忌的強迫征服了,她心甘情願地把肉體送給他。沒想到,這樣一個男人,終究還是從自己的生命裡消失了,在這空虛的夜晚,她有些期待那個晚上的那個場面再次出現。
而樂老師,竟然也如此的直接,如此的單刀直入,在操場上就強抱自己,還強行把手伸進自己的衣服裡,還、、、樂老師雖然沒有令她聞到那個味道,卻足以把她的情感攪亂成混沌的河水。
她慢慢關掉電腦,慢慢起身,雙手攏了一下發絲,扣了扣衣領,慢慢從枕頭下搗出白玉手槍,一步一步走向門口,深呼吸,告訴自己:我是警界之花,冷靜。如果他再次非禮自己,一定要給他一點點厲害看看,還是,讓他再次侵犯自己後再狠狠教訓他?如果他的手伸進自己的衣服裡,怎麼辦呢?可是,那種感覺雖然粗魯,卻十分的享受。天啊,樓玉白啊樓玉白,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她左手猛然拉開門,右手的槍快速擡起,對着門外。
門外,空無一人。
安靜得令她感到自己的手在微微抖動。
這個王八蛋!竟然在玩自己!哼,明天再找他算賬!
樓玉白關好門,又到窗口處張望,確定沒有人,突然感到有些失望,竟然在心裡暗暗罵道:哼,原來也是個膽小鬼!
她看了窗外許久,纔有些失落地拉過窗簾,和衣睡在牀上,故意解開胸前的那幾個釦子,讓胸前的風景暴露在夜色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把身體裡的慾望跟隨熱量散發出去。
折騰了一夜,終於困得不行,樓玉白漸漸睡了過去。胸前的風光在黑夜裡落莫如月。
天色,卻漸漸地亮了起來。
一陣緊急的敲門聲和呼喊聲把樓玉白從沉睡中叫醒,睜眼一看,卻已經天光
大亮。心中暗叫一聲:壞了,遲到了。
“樓老師,快起來,出事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在門外急切地叫喊。
樓玉白急忙起牀,打開門。一個女學生着急地站在門外。
“向太山?你怎麼來了?不用上課嗎?”樓玉白感到十分詫異。
向太山眼睛紅紅的,哭道:“樂老師劫持了國華,在,在圖書館樓頂上,揚言要一起跳樓!”
樓玉白一驚,急忙穿好衣服,悄悄帶上白玉手槍,跟着向太山往圖書館跑。
人山人海。
圖書館樓頂上,兩個人站在頂層的外邊沿,樂老師從後面抱着國華的脖子,望向下面,右手不停揮動,大聲嚎叫,不知道在叫什麼。
國華驚懼地哭泣着,不停叫着:“樂老師,樂老師、、、”
學校的領導都在樓下,公安消防也在樓下,一張巨大的氣墊正慢慢漲鼓起來。
樓玉白突然看到田泊江竟然也在現場,他正指揮人員在各個阻擊點埋伏。
樓玉白料想樂老師因爲受任雪的死刺激過大,心智瘋顛,從昨晚的對話中便可看出一點跡象。
田泊江看到樓玉白,急忙走過來,小聲說道:“他說一定要見你,怎麼回事?”
樓玉白盯了田泊江一眼,心中暗暗冷笑,哼,假惺惺的王八蛋。
“我怎麼知道?你不知道嗎?”她反問道。
田泊江嘴角掠過一絲陰險的微笑,即而顯出一副十分驚訝的表情,說道:“我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你快離開,我已經安排好射手,隨時取他狗命!”
樓玉白知道樂老師只是心智一時失控,但卻罪不至死,也許,她真的可以和他好好談談。
“我上去和他談談。”
田泊江一伸手,說道:“用不着你出面,他站那個位置,從對面教學樓就可以直接擊斃!”
“田泊江!你就那麼想殺他?!”樓玉白盯着他的眼睛,看透了他的想法,無非是想殺人滅口!
田泊江冷冷道:“保護人質是警察的唯一選擇!”
樓玉白早就料到他會有這個藉口,當即冷笑一聲,說道:“你打死他,人質就會從樓頂掉下來,你能保證人質不會出事嗎?”
田泊江一呆,只好說道:“那你小心點,有事馬上給我手勢!”
樓玉白向樓頂跑去。
向太山跟着她往上跑。
兩人來到樓頂,慢慢走近樂老師。
樂老師看到樓玉白,突然淚如雨下,自言自語:“任雪,你過來,任雪,你,你沒死嗎?天殺的,誰說你死了?媽媽的,老天爺,明天你打個雷,也把我收了去!任雪,你死得不值得啊!周志高,我殺你十八代祖宗!”
國華臉色慘白,渾身顫抖,聽到樂老師語無倫次,更加擔心他會不顧一切往下跳,看到樓玉白,頓時尖聲大叫:“樓老師,樓老師,你快來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樓老師,樂老師他瘋了,他,他瘋了他!”
國華淚流滿面,邊哭邊叫,絕望和死亡的
恐懼擊潰了她所有的防禦,突然褲子中一熱,竟流出一灘黃水來。
樓玉白聽着國華絕望的哭叫,聽到樂老師顛三倒四的話語,又看到國華下體流出的黃水,知道事情已經十分的危急,兩個人隨時會掉下十層樓去,當即長嘆一聲,看着樂老師,說道:“我來了,你放了國華,你想怎樣都行。”
樂老師哈哈大笑,指着樓玉白,說道:“怎樣都行?做*愛行嗎?昨晚我想要你,你怎麼不答應?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是死,也要和你一起死!”
樓玉白臉一紅,看了向太山一眼,見她也是臉紅撲撲,小聲對她說道:“他瘋了。”
向太山羞澀地點點頭,說道:“原來他是爲了你變瘋了。”
樓玉白一怔,轉頭看着樂老師,又走近一步,說道:“樂老師,既然這樣,你放了國華,我來做你的人質。”
樂老師點點頭,說道:“很好,不過,這個女同學不能交給你。”
樓玉白一驚,只見樂老師把國華往前一推,國華頓時從十樓往下掉落。
人羣一陣驚呼。
國華的尖叫聲一直往下墜落。
樓玉白大驚,急忙跑過去,只見一個人漸漸變小,眼看就要掉落在地上,而那個地方,卻沒有氣墊!
樓玉白驚叫起來。
卻突然聽到後面傳來一聲尖叫。
樓玉白回頭一看,卻見樂老師已經把向太山抱住,狠狠地往樓下一扔。
向太山竟然也往樓下墜落而去。
樓玉白驚呆了。
她轉身,掏出白玉手槍,對着樂老師。
樂老師微笑着向她走來,如同邁向天堂。
樓玉白不停地問自己:開不開槍?開還是不開?
樂老師卻大笑起來,奮不顧身地飛身一撲,兩人相抱着從樓頂墜落而下。
樓玉白只覺得風聲呼呼,而樂老師把自己抱得緊緊的,根本無法掙脫,頓時感到死神就在樓下等着,張開一個巨大的口袋,把自己一裝,拎回地獄。
她甚至看到之前的國華已經接近地面,衆人正手忙腳亂地要接她,還有向太山在另一邊,也是許多人聚集起來要接她。而她和樂老師下墜的方向,卻正好是圖書館門前魯迅的石頭雕塑,雕塑高三米三,衆人就是想接也是絲毫不能了。
樓玉白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對樂老師說道:“你告訴我,是不是田泊江指使你乾的?”
樂老師突然大怒:“那個王八蛋,他要我裝瘋賣傻,說會來救我的,原來都是騙我的。”
樓玉白頓時瞭然,說道:“你爲了什麼?”
樂老師咬牙切齒,說道:“他說只有這樣周志高才會出現!而他才能爲我報仇!”
樓玉白一呆,卻見樂老師大叫一聲:“周志高,你還不出來?!”
話聲一落,只聽見人羣一陣驚叫,衆人擡頭看着天空,一個人影從遠處一座高樓上飛掠而來,如一隻飛鳥。
而槍聲卻突然大作,無數的子彈射向那個飛掠而來的人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