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出雲國東部習昊已經搜尋得差不多,所尋到的靈獸多數均爲爲成年的幼獸,這些幼獸對於一些名門大宗可能是寶貝,可以將之馴養,可對習昊來說卻是沒什麼大用。
東部已經找遍,南部又是郝連家族的地界,習昊暫時還不想還郝連家族正面碰撞,故此他略一思考,決定前往出雲國西北部尋找,也順道去看看天風門的現狀,再去那開滿七色小花的山谷中查探下,看那神秘的黑天故人是否迴歸,也好打聽些五蘊天祭的事情。
今日,習昊路經過她和牟依嘎第一次遇到儂依曼的地方。擡眼望去,還是和上次一樣,一條彎彎曲曲的石路,蜿蜒盤旋,向着遠方延伸。路旁是無盡新綠小草,幾許不知名的野花點綴其間,一陣輕風吹來,野花輕輕搖曳,送來縷縷清新的氣息,讓人精神爲之一振。
看着周圍無盡的芊芊新綠,恍惚中,習昊似乎又看到一個身穿淺色右衽上衣,沿託肩、袖口及右大襟邊緣繡滿花鳥圖案,脖子上掛着一排銀質鎖片,腰間圍着一根銀質圍腰鏈的小姑娘,在上面不停的歡叫、奔跑、打滾。
不自覺的慢慢走到草地中,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習昊不由想起,就是在這裡,自己和牟依嘎第一次答應對方,不先對方而逃。
“我現在這樣,算是先逃嗎?”他不由苦笑了一下,擡起頭呆呆的看着天空。
遠處,幾個身穿婆舍國黑巫教特有服飾和大嶼特有服飾之人,正在遠處仔細觀察着習昊。
這幾人自習昊從芭蕉鎮出來之後,就一直尾隨在其身後,習昊也早已經發現幾人,可幾人也未有什麼特殊的舉動,再加上習昊對大嶼之人,心中也有一分特別之感,故此也沒做理會,就讓他們那麼跟着。
習昊坐在草地之上,呆呆的看着天空,那幾人也在一旁靜靜的觀望,並未打攪他。
過得一會,兩匹快馬快速的向着那幾人奔馳而來,很快的就到達了那幾人身邊。
“長老”兩騎一到,一直跟隨習昊的幾人,立即對着兩人躬身行禮。
馬上兩人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人呢?”
一直跟着習昊的幾人,立即朝着習昊所在的方向一指。
遠處的習昊卻是眉頭一皺,原來那兩騎快馬之上的其中一人竟然是聖靈教的宗天行。
習昊改變身份之後,從未去過大嶼,就是不想將大嶼之人拖入這個複雜的局勢之中,在他的心目之中,大嶼之人以他祖先的子民自居,他也將這些真誠的大嶼兒女當做自己的親人,不想讓他們流血不安,故此他就連牟依嘎的“死訊”也未傳回大嶼。
可看眼下的情況,這宗天行卻好像是特意找自己而來,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又有什麼地方讓這大嶼之人注意到了,也不明白他們來找自己將會有何事情。
正在習昊思慮之間,宗天行和另外一人卻已經翻身下馬,擡步向着他走來。
“這位想必就是最近聲名遠播的郝念牟,郝先生吧。”近了,宗天行立即對着習昊一抱拳。
習昊這時才扭過頭來,看了二人一眼。“兩位是?”
“老夫大嶼聖靈教宗天行,這位是婆舍國黑巫教的長老沙馬莫邪”說着還對旁邊的另一人一指。沙馬莫邪也是單手抱胸對習昊行了一禮。
“久仰,兩位找郝某有什麼事情嗎?”習昊一向將大嶼之人視爲自己的親人,當下也立即起身,對着二人抱拳一禮。
宗天行爽朗的一笑。“我們來找郝先生有兩件事,不過說起來話就有點長,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敘說吧。”
“擇地不如撞地,這裡環境優雅,我也帶了些美酒美食,不如我們就席地而坐,邊吃邊聊,暢談一番。”沙馬莫邪性格爽直,聽宗天行說還要找地方,當下也就建議就地暢談,說着還從儲物袋中拿出不少美酒美食。
見着黑巫教的長老也是和牟依嘎一樣,隨身帶着食物,習昊先是微微一笑,隨後又是一臉的黯然。宗天行似乎也因爲沙馬莫邪的行爲想起了什麼,臉上也是一陣黯然。
“郝先生,這次我們前來,是有兩件事想向先生你請教。”三人席地而坐,各自飲了一杯酒,宗天行立即開口表明來意。
習昊也正奇怪聖靈教和黑巫教怎麼會注意到自己,聞言當下也疑惑的看着宗天行。“哦,宗先生有何話請講,郝某一定知無不言。”
他話剛一落,宗天行也不再客套,直接說到:“那宗某就不客氣了,不久前,飄渺宮的人強行破開了冥風山的禁制,取出了天風門那件神器,後來卻被一個叫連孟妮的姑娘所得。”
聽到此處,習昊大概明白了聖靈教找自己的原因,當下也不由苦笑了下,靜靜的聽宗天行繼續講下去。
“那連姑娘得到神器之後,卻突然消失無蹤,我們大嶼和黑巫教和那件神器也有些關係,故此想找那位姑娘談談,卻找不到那位姑娘的蹤跡,聽說郝先生和連姑娘相交莫逆,故此我們前來找郝先生,不知先生能否告知連姑娘的下落。”
說到此處,他略略的停了一下,似乎怕習昊不放心,當下又加了句。“不過請郝先生放心,我們對那連姑娘只有好意,絕無惡念。”
習昊當然知道大嶼之人不可能對密室中十二圖案器物的主人有惡念,聽宗天行如此鄭重其事的解釋,他也不由微微笑了笑。說:“郝某也相信你們對連姑娘沒有惡意,不過……”說到這裡,他皺了皺眉頭,話題一轉。“你們也應該知道郝某和郝連家族有過節的事情吧。”
宗天行和沙馬莫邪聽習昊如此一說,以爲習昊是想借連孟妮的事情,請聖靈教和黑巫教幫忙對付郝連家族,立即皺着眉頭想了一陣,宗天行纔開口說到:“郝先生和郝連家族的事情我們也是知道的,只要郝先生能幫我們找到連姑娘,郝先生的事情我們自然會幫忙。”
習昊卻是一愣,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苦笑了一聲。“我想宗先生是誤會郝某的意思了,那日連姑娘得到神器之後,我們二人就離開了冥風山,不想那郝連家族的郝連德海和郝連德輝二人卻追殺而至,我也就和連姑娘失散了,如今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不過兩位可以放心,有飄渺宮的諭令,我想連姑娘現在應該是安然的。”
習昊如此一說,沙馬莫邪立即想起郝連德海和郝連德輝在天屍谷外出現的事情,推算了下時間,他也默默的朝宗天行點了點頭。
沒有從習昊這裡打聽到連孟妮的下落,二人臉上露出些失望之色,過了一陣,沙馬莫邪纔開口說到:“既然如此,那連姑娘的事情,還請郝先生以後幫忙留心一下,另外今天我們兩人前來,還有一件事情想向郝先生印證一下。”
本來以爲,大嶼之人留意到自己只是因爲連孟妮的事情,沒想到還有其它原因,習昊心中也是疑惑不已,立即一擡手,對沙馬莫邪做了個請的姿勢。“沙馬長老請講。”
沙馬莫邪清了清嗓子,一臉的鄭重。說:“這次我從婆舍國專程趕來找郝先生,就是想問下郝先生身上是否有聖傀?”
“聖傀?”習昊先是一愣,隨後又立即反應過來,黑巫教之人都煉製巫傀,他們口中的聖傀應該就是自己身上的那隻巫傀窮奇。不過他心中奇怪的就是他們怎麼知道自己身上有巫傀,還有自己身上這巫傀怎麼到了他們口中,就成了聖傀了。
“聖傀也就是用傳說中的四凶獸死後留下的軀體煉製的巫傀。”見習昊對聖傀這個名詞似乎有疑問,沙馬莫邪立即開口解釋。
“哦,”習昊臉上立即露出恍然之色,隨後又緊皺這眉頭,低頭沉思起來。如果告訴他們自己身上有巫傀,那必然又將和大嶼以及黑巫教扯上關係,自己的身份隨時可能暴露,那樣必然將大嶼無數的子民帶入戰亂之中……
“沙馬長老,郝某是一介魔修,你們怎麼會認爲我身上有聖傀呢?”沉思了良久,習昊決定先不承認自己身上有巫傀,先打聽清楚對方爲何會認爲自己身上有巫傀再說。
“那日,郝先生被郝連家族之人追殺,進入我黑巫教聖地,卻在其中呆了兩個月纔出來,聖地之中的情形我想郝先生應該是很清楚的,普通的地魔境界的修者是絕對無法在其中呆上兩個月的,故此我們也就懷疑郝先生身上有聖傀的存在。”
沙馬莫邪如此一說,習昊立時明白了問題所在,皺着眉頭想了一陣,覺得還是不能承認自己身上有窮奇巫傀的事情,就算是表面上與黑巫教爲敵也不行。當下說到:“這可能要失望了,郝某身上並沒有什麼聖傀,郝某能在其中呆上兩月,全賴郝某身上一件特殊的器物。”
沙馬莫邪臉上卻露出了一絲不快之色。“郝先生,你是修魔之人,按聖傀對你並沒有大用,我們可以提供郝先生用得上的寶物交換,保證讓郝先生滿意就是。”
習昊還是不爲所動,默然的搖了搖頭。
見對方如此固執,沙馬莫邪不由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