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寬闊的路上,來往的沒有幾個人。路邊一個茶棚裡,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悠閒的喝着茶,耐心的等待着點心。這少年正是習昊。從天晟府出來後,習昊就一路南行,想在離天晟府遠點的地方找個小城鎮修煉。
和習昊相鄰的一張桌子。一個頭戴奇特頭飾,身着紫衣的少女,也正喝着茶,等待着茶棚老闆送上點心。
“籲……”
幾匹馬向着茶棚奔來,在茶棚前急速停下。
一到茶棚前,幾個青年迅速的跳下馬。其中一個爲首的青年立即往前一站,用手裡的馬鞭指着習昊旁邊的女子喊道:“妖女,敢殺我滄溟派的人,還不馬上束手就縛,跟我回去聽候掌門發落。”
“一個滄溟派的小壞蛋,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殺了就殺了,有什麼了不起的。”少女不爲所動,嘟噥着嘴慢慢的朝那青年說到。看她那樣子,彷彿她殺那個滄溟派弟子是天經地義似的。
“我滄溟派乃名門正派,門下弟子縱使有錯,也應該交由我滄溟派處置,何時輪到你一個外夷妖女指手畫腳,乖乖的跟我們走,我們保證不傷你。”看着少女不以爲意的樣子,爲首青年鐵青着臉,立即朝着少女大聲厲喝。
少女見青年幾次稱呼自己爲妖女,也有些氣憤,立即朝青年喊到:“哼,就是我這個外夷妖女殺了你們的人,你要怎的?”
少女話音剛一落,空氣中立時瀰漫着一種深沉的壓力。幾股強大的氣勢從幾個青年身上發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濃重的殺機在空氣中輻散開來,遠處的茶棚老闆嚇得在一個角落直哆嗦。
習昊咬着牙,極力對抗着這種壓力,牙齦破碎,一縷鮮血從嘴角流出。
“呵呵,要動手了哦,好怕怕哦。”少女似乎對這種壓力渾若未覺,臉上一副怕怕的樣子,拍着胸口向青年等人調侃。
聽着少女的調侃,青年等人氣得臉色鐵青,滿臉猙獰,就要準備動手。
這時原本笑呵呵的少女,卻突然眼中冷芒一閃,也沒見她怎麼動作,幾道黑線急速的向青年幾人襲去,沒入幾人身體之中不見了。
青年幾人立時臉色大變,立即紛紛盤坐在地。
少女冷笑一聲,嘴中迅速的念出幾句咒語。
青年幾人頓時現出痛苦之色,臉上青筋凸起,雙頰流汗,好像極力的在抗拒什麼。
就在這時,遠處天空傳來浩大的威壓,少女臉色一變,急速的掠向茶棚外,向遠處看去。
只見天空中一柄巨大的劍,帶着一種讓人窒息的威勢,飛速的朝着少女襲來。
“轟~~~~~~~~~”
少女頓時被擊飛,涼棚被氣Lang掀翻,習昊也被卷飛,落地之時,一金色盒子從少女身上掉落,在地上一碰,盒子被打開,裡面飛出一個金色的小點,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向着習昊快速地飛來,沒入習昊胸口不見了。
少女一見大驚,正要開口說話。一道灰色的人影從天而降,伸手一指,似乎又要對少女出手。
“你再出手,那幾人就沒命了。”
飛快的站起來的少女抓起習昊就往一邊逃逸。
灰衣人準備追趕,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朝青年幾人看了一眼,又朝少女逃逸的方向看了一眼。遲疑了一下,還是快步的走向幾個青年人,沒再追趕習昊二人。
不知道逃了多久,來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上。
少女似乎有些力竭了,將習昊放下,在一旁盤坐下來。朝着習昊說了句:“我的金蠶蠱母進入了你的體內,想死你就逃吧。”
說完也不理會習昊,自顧在一旁調息起來。
習昊一聽,渾身打了一個寒顫,雖然不知道這金蠶蠱母是什麼東西,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再加上聯想到幾個青年被黑線進入體內的情形,自然也就不敢妄動,乖乖的坐在一旁。
半晌,少女才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的站了起來,疑惑的打量着習昊。
被少女這樣盯着,習昊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扭捏,臉上有些發燒。
看着習昊的扭捏不安,少女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頗有興趣的看着他,似乎感覺很有意思。
“你臉紅啥?”
被少女一問,習昊更感覺坐立不安,不知道說什麼,突然靈機一動,期期的問到:“那金蠶蠱母是什麼東西啊?”
少女一聽,纔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拍額頭,一臉認真的對着習昊說:“金蠶蠱母是萬蠱之王,你身體裡的金蠶蠱母更是其中的王者,留在我教聖地已經有幾千年,卻從來沒人能馴服它,這次我是偷偷的帶着它跑出來玩的。”
說完還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聽少女的口氣,進入自己身體的那小金點似乎很厲害,再加上少女起初說自己可能會死,習昊不由有些着急。
“那你可以把他從我的身體裡叫出來嗎?”
“~`~`我~~~,還不能控制它。”少女卻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話也慢吞吞的。
習昊頓時有點昏厥的感覺,苦着個臉正想說點啥。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能讓它從你身體出來的。”
“真的?”習昊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當然,我可是我教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少女頭一揚,有些得意。說完之後,在身上找了半天,掏出一個和起初裝那金蠶蠱母一模一樣的盒子來,再拿出一個玉盒,從裡面取出一小截黑黑的香點燃,放入盒子中,將盒子放在習昊的面前。
“我該怎麼做?”見少女沒了動作習昊纔開口問到。
少女輕輕的搖了搖頭,隨意的說:“什麼都不用做,就等着它出來就行了。”
“就這樣就行了?”習昊不由向少女投去懷疑的眼神。
“當然,這可是本天才精心研製的誘蠱香,我就是用它將金蠶蠱母從聖壇引誘出來的。難道你不相信本天才?”
少女雙目一瞪,鼓着腮幫,似乎對習昊的懷疑相當不滿。
“額,當然不是,那我們就等着好了,不相信什麼也不能不相信千百年來的天才你啊。”習昊立即改口,對少女討好起來。
見習昊改了口,又看見他那諾諾的表情,少女又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我叫牟依嘎,你叫什麼啊?”
“我叫習昊。”
聽到習昊的名字,少女似乎有些奇怪,側着頭開始點評起習昊的名字。“哦,習昊啊,好奇怪的名字,也不好聽,我的名字可比你的好聽多了。”
“……”
習昊一陣無語,牟依嘎卻沒理會他,自顧自的說到:“不過這次不好意思啊,那幾個壞蛋是來殺我的卻連累了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說着還捏了捏拳頭,臉上一臉恨恨的表情。
“呃~~~~~~~謝謝。”
“不用客氣,我這人最講義氣了。”
“~~~~~~~~”
習昊頓時有種快窒息的感覺……
看了一眼習昊,牟依嘎以爲習昊不相信,就開始唾沫橫飛的講起她以前的故事。詳細的闡述她是如何如何的講義氣,以及如何如何的天才,說自己現在雖然打不過那灰衣道士,不過肯定很快那灰衣人就會打不過她的,讓習昊放心,說習昊的仇她很快就會幫他報的。
“嗯,~~~~~~~~”
“是的,是的~~~~~~~~”
“當然,當然~~~~~~~~~”
“謝謝,謝謝~~~~~~~~~”
習昊的反應讓牟依嘎好像遇到了知音,似乎談興大發。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習昊卻用手拉了拉她,指着着面前的盒子。“誘蠱香燒完了。”
忘乎所以的牟依嘎這時纔想起,似乎自己還在捉金蠶蠱母呢。
“不可能啊,本天才的誘蠱香怎麼會失敗。”
看着已經燒完的誘蠱香,牟依嘎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訝異了一陣,她纔開始低着頭,考慮她的天才誘蟲計劃那裡出了問題。
習昊心中發苦,也不知道這個“天才”究竟咋樣。萬一要是不行,留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金蠶蠱母在體內,說不定哪天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難道不在他身體裡?”牟依嘎沉思了半天之後,自言自語的說。隨即手一揮,幾道黑線飛出,沒入了習昊身體中。
一種要哭的感覺從習昊心中升起,一個什麼蠱母還沒弄出來,又弄進去這麼多。
正在習昊哀嘆的時候,幾條黑線從他身體裡飛出。
“怎麼樣了?”見黑線從自己身上飛出,習昊立即滿臉希冀的看着牟依嘎。
“放心,金蠶蠱母,沒進你的身體,不然我的這些蠱蟲是不敢進入你的身體的,你沒事了。”
“不過金蠶蠱母跑究竟哪裡去了?”牟依嘎不再理習昊,直接坐在地上,沉思起來,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答案,最後,大咧咧的她還是決定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了,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嘟噥着嘴,有些發愁的抱怨:“你是沒事了,我卻麻煩了,這次是偷跑出來的,還把金蠶蠱母弄丟了,回去不知道要被師傅罰多久禁閉。”
突然,還想繼續抱怨兩句的牟依嘎卻一皺眉頭,閉上眼,嘴中開始念起什麼。
“遭了,我放在那幾個小壞蛋身上的蠱蟲被老壞蛋控制住了,老壞蛋追上來了。”
“妖女,還是束手就擒,跟我回滄溟山,聽候掌門發落吧。”似乎是在響應少女的話,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見牟依嘎站着不動,習昊拉了一拉她準備帶着她逃跑。口中喊到:“快跑啊,還愣着幹嘛?”
“跑不掉了,他神識鎖定我們了。”
牟依嘎漠然的搖了搖頭,眼睛死死的盯着遠處。
一道灰影不疾不徐的從遠處飛來,在離習昊二**約有十幾丈的空中停住。
“你們是逃不掉的,還是跟我……”
灰衣道士還沒說完,牟依嘎突然卻一張口,一個銀色光影從口中飛出,飛速的向道士襲去。
“妖女,爾敢。”
道士一聲怒喝,身形急閃,同時雙袖一揮,一股莫大的力量傳來。
“碰~~~~~~~~”
“噗~~~~~~~~”
一口鮮血從習昊兩人口中噴出,身體向後凌空飛起。
撲通一聲,牟依嘎掉在了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暈了過去,沒了知覺。
習昊的身體卻向斷線的風箏一樣,向着山下的深淵緩緩的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