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高高瘦瘦落落大方的女孩跟我打着招呼,我整個人愣了一下,只是感覺看着她眼熟,但名字……
出於禮貌我還是打了一個招呼:“你好。”
似乎是察覺出來我語氣有些陌生,南南有些奇怪地看着我:“怎麼才幾個月不見你就不記得我了啊,是不是你住院那陣子沒去看你,你生氣啦?”
“不是不是。”我急忙擺手讓她坐下。
說實話我真的對面前這個叫南南的女孩沒什麼印象,雖然看着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這也讓我感到奇怪,因爲我對南南的感覺不像陌生人那樣是完全陌生的。她的樣子我見過,名字卻完全沒有聽說過。
就是這種矛盾的感覺,讓我剛纔尷尬了好一會兒。
不過從聊天當中看得出來,南南對我也比較熟悉,還提起了上學那會兒的趣事,但這些事情我是記得的,但裡面都沒有一個叫南南的女孩。
我越聽越心驚,乾脆直接先跑到洗手間去。
我用涼水捧在臉上,感受着真實的涼意,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忽然覺得鼻子有些不對勁兒。
一滴滴鮮掉在洗手池裡,我立刻用涼水沖洗,跟之前兩次一樣很快就止住了。
這個時候薇薇在外面敲門:“小灑,快點出來吃飯啦。”
“知道了。”我應了一聲,急忙清理掉洗手池裡的血跡,擦鼻血的紙也順着馬桶沖走了,可不能再讓薇薇知道我流鼻血的事情,不然她會更擔心的。
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薇薇和南南並排坐了一起,這讓我有些詫異。
看到我尷尬的樣子,南南就推了薇薇一把:“你快坐過去吧,看他那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恨不得都快要把我掐死了。”
“不用。”薇薇小聲嘀咕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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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一個人坐在她們對面,面對着南南這張熟悉又對不上號的臉,基本上沒有什麼說話的慾望,只是埋頭吃菜。
薇薇用筷子敲了一下我的碗:“喂喂,人家南南現在大忙人,好不容易來咱們家一起,你也不說說話?”
“我哪裡是大忙人了。”南南有些不好意思地碰了薇薇一下。
我不是自來熟那種類型的人,對我來說是頭一次見到南南,根本什麼都說不出來,只好尷尬地笑了笑。
“快吃飯吧。”南南通情達理地說道。
薇薇不滿意地白了我一眼,就對南南小聲說道:“別理他,咱們聊咱們的。”
吃飯這段時間我觀察她們兩個,要好的就跟姐妹一樣,有什麼新鮮的東西都搶着給對方看一下,就連化妝品都能互相推薦然後試一下。
可能是我大驚小怪了,印象中薇薇沒有對誰這麼好過,我似乎也沒見過她的朋友,這還是第一次。
“那你先補妝,等下我們就去的咖啡店坐坐。”我聽見薇薇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走過來,不滿意的從後面抱住了我。
薇薇擡頭看着我:“今天是怎麼了?”
我深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或許有些事情我不應該讓薇薇知道,至少暫時不讓她擔心比較好。
“下午去哪,我已經跟經理請假了。”我立刻轉移了話題。
薇薇這才告訴我,南南大膽的辭了工作,自己開了一家咖啡廳馬上就要開業了,已經答應她下午的時候過去看看。
原來是這個樣子,我點了點頭:“反正也答應陪你逛街了,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唄。”
這時候薇薇臉上才露出滿意的笑容:“這還差不多。”
不一會兒南南就從給屋裡出來了,衣服上的扣子也解開了兩個,再配上較爲濃厚的妝容看起來成熟多了。
當我視線落在她被解開的扣子上面時,目光立刻就被她給察覺了,竟然還大大咧咧地問我:“好看嗎?”
“還行吧。”我客氣地說道,其實我還是喜歡素顏清純類型的,就是薇薇那樣,簡簡單單的妝就可以襯托出青春的氣息。
經我這麼一說,南南又拿出鏡子來照了照自己臉上,然後抿了抿剛剛塗好的紅嘴脣,自信地衝着我笑了一下。
不得不說,我看她還真有一股女強人的意思,怪不得敢這麼大膽子把工作給辭了,自己開了一家咖啡店。
“對了,你看我是不是再開一個釦子?”南南走過來低頭看着自己的襯衣。
這讓我心裡一滯,一股異樣的感覺上升到大腦,心裡有一種癢癢的感覺。
我覺得有些尷尬:“爲什麼這麼說?”
南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着我,眼睛裡似乎沒有一點雜質:“當然是吸引顧客啊,有個漂亮的女老闆娘生意也會好一些吧。”
“那樣太暴露了吧,若隱若現好一點。”我咳嗽了一聲,說完還偷瞄了一下臥室,見薇薇還沒出來這才鬆了口氣。
“也對哦,原來男人都好這一口,看不到的纔是最好的。”南南恍然大悟地說着,用雙手託着整理了一下胸型。
一下秒她就發現不對,有些不好意思地轉了過去。
看到這個樣子我心裡也鬆了口氣,她也是知道分寸的,只不過剛纔的動作實在太過火了,就算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接受不了。
這個時候薇薇從臥室裡出來,奇怪地看着我們兩個幾眼,就拎起旁邊的挎包:“走吧,我弄好了。”
薇薇挽着我的手下樓,我還是喜歡薇薇這種青春的妝扮。
沒想到這個時候南南指着樓上問道:“聽說你們樓上發生了一具慘案?”
這幾天我都快把這個事情給忘掉了,沒想到南南又提起來了,似乎是察覺到我臉色不對勁,薇薇就含含糊糊應了一聲。
“兇手抓到了嗎?”南南走在我們後面,看不到我臉色仍舊追問道。
我頭也沒回地說道:“沒有。”
南南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哦了一聲,幸好沒有再問下去,而且還催促着我們快點走,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坐在車裡南南還心有餘悸地回頭看着單元門口,薇薇問她怎麼了,她就說是莫名其妙的害怕,可能是自己太膽小了。
不光是她,每次我經過這個樓道的時候都感覺異常陰冷,就連夏天也是這個樣子的。
我也只是心悸而已,好在沒有發生之前的狀況。
“這是什麼啊?”薇薇拿起掉在坐騎下面的一個紙片。
我瞄了一眼纔想起來可能是上次撕文件袋的時候不小心掉在椅子下面了,當時看到信用卡和瓶蓋掉出來我哪還顧得上這個。
薇薇隨手就打開窗戶扔了,扭過頭奇怪地看着我:“怎麼不開車啊?”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纔還在琢磨那個瓶蓋哪裡去了,信用卡是薇薇替我放到了皮夾裡,這幾天下來都沒見過那個瓶蓋。
似乎是我半天沒說話,南南這才反應過來:“對了,我的店在某某路,還沒到泛亞大廈,在泛亞大廈前面一個路口。”
聽到“泛亞大廈”四個字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怎麼了?”薇薇似乎察覺到了。
我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很快,好久都沒有聽到泛亞大廈這個名字了,似乎一想起來就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就像是一個瘟神附着在背上一樣。
強忍着心跳加速地感覺對薇薇笑了一下:“沒事。”
不知道怎麼回事,明顯南南說的地方我沒有去過,但有泛亞大廈作爲路標我找起路來就特別順暢。
“你對這邊也很熟悉啊。”南南有些驚訝地看着我。
我眉頭一皺:“還好吧,開車的話多少都會記一些路。”
“就是這兒了。”南南指着前面的一個小空地。
我看了一下,覺得那個空地異常眼熟,旁邊隨意堆放的假山石也在印象中出現過似的,似乎有一種我來過這裡的樣子。
又是那該死的感覺,我在心裡暗罵了一聲。
繞過了這片小空地,順着南南指着的路線開上來,旁邊就有一條滿是商鋪的步行街,有一家叫南風的咖啡廳。
薇薇下了車就捂着嘴忍不住笑了出來:“南風,你還真取這個名字了啊。”
“對啊,算是宿管阿姨給起的吧。”南南一副大方的樣子笑着。
我遠遠看着那片空地發呆,腦子裡全都是我來過這裡的感覺,只是不記得我來這裡具體是幹什麼了。
這個時候薇薇一下子拉過我的手,指着咖啡店的名字:“這個南風的名字是有一次宿管阿姨發現我們打麻將,氣急敗壞之下把南南的名字叫成了南風,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就總叫她的小名了。”
似乎南南沒覺得這個不好聽,反而大大方方地邀請我們進去。
“都開業了啊。”薇薇有些詫異地看着裡面。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店裡面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在這個時間生意還算一般了。
我很少來咖啡店這種地方,也沒有正式跟薇薇喝過一次咖啡。
“坐這裡吧。”南南指了指一個角落的位子。
這個時候服務員拿着菜單過來,南南就小聲跟服務員說了什麼,自己接過菜單清了清嗓子說道:“兩位要喝點什麼,我們這裡有特色的……”
“挺熟練啊。”薇薇拍了南南一下。
我卻注意到角落裡有一個男人獨自在喝着咖啡,目光偶爾會掠過我們這邊,另外一隻手拿着報紙在看着。
奇怪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在看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