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幽寒的燈光好似冷霜一般照在荒廢的殿閣之中,一人被扔在地上,好久反應不過來,等到反應過來,便看到身側癱軟在地上的永王軒轅彬還有他身側的一名宮女,兩個人的臉色都是死灰一般的白。
“王爺,你這是怎麼了?”
嬌軟的聲音響起,嫵媚至級。
這女人臉上紋一朵妖治的桃花,斜斜的向上,臉上的妝容也是極精緻的,在眼尾處勾勒出長長的弧度,十分的**人。
不過如果細看,還是不難看出她的真容,花疏雪冷冷的一哼。
“百里溪,你別裝模作樣的了,你這個千人嘗萬人睡的女人,竟然膽敢混進永王府,還敢指使永王給本宮的孩子下毒,你以爲本宮會饒過你嗎?”
地上的女子一怔,飛快的擡頭望向上首的花疏雪,眼中閃過狠戾的光芒,不過一閃即逝了,她一臉茫然的搖頭:“我不是,我不認識什麼百里溪。”
對於百里溪的大名,很多人都是知道的,當初她到雲國來,想嫁給軒轅玥爲妻,後來軒轅玥沒有娶她,她便嫁給了夏國的老皇帝,不過聽說被夏國的諸葛梟給送進了軍營中。
若這女人真是百里溪,那麼她可是千人睡萬人嘗的下賤女子。
永王軒轅彬光用想便覺得作嘔,擡頭緊盯着自已的小妾,狠狠的詢問:“你不會真是百里溪吧。”
事實上這小妾確實是百里溪,她奉了夏國皇上諸葛瀛的命,勾引了雲國的五皇子永王,然後以一身子狐媚子本事,讓五皇子軒轅彬言聽計從,然後她給夏國皇上和軒轅彬牽了線,夏國的皇上騙軒轅彬,只要除掉了雲國的軒轅玥,雲國的位置便由他軒轅彬來坐,這男人一聽到可以坐皇位,竟然腦子短路的答應了。
本來以爲天衣無縫的事情,沒想到最後竟然功虧一簣,百里溪心中暗惱,諸葛瀛不是說這世上沒人識出紫絨天花嗎?怎麼現在花疏雪竟然一點事沒有,而且還抓了五皇子軒轅彬,今日他們的動靜分明是識出了他們的詭計的。
此時百里溪哪裡承認自已就是百里溪啊,若是認了只怕她會死得很慘。
上首軒轅玥性感的脣勾出殘忍的弧度,陰森森的命令軒轅錦:“給朕掌嘴,看看她還敢裝,若是她能撐過去,待會兒挖了她的眼睛,割了她的鼻子,斷了她的四肢,把她做成一截人棍,然後放在酒罈子裡,朕就不信她熬得住。”
軒轅玥殘忍毒辣的話一完,百里溪的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光用想她便覺得喘不過氣來,若是被做**棍,還被放在酒罈子裡,她可以想像自已將會遭受到什麼樣的罪。
百里溪正顫抖着,甚至後悔不該招惹軒轅玥和花疏雪。
軒轅錦已經不客氣的上前,一把提起了她,然後一揚手便對着百里溪狠狠的抽下去了。
幽暗的殿閣中,只有啪啪甩耳光的聲音,凌厲而響亮。
永王軒轅彬和白蘭二人臉如死灰,一點血色都沒有,兩個人的眼睛裡死灰一樣的慘淡幽芒。
兩個人恨不得一死了之,可惜軒轅彬是個貪生怕死的,而白蘭根本不敢死,她背後有白家老少,若是她死了,只怕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會放過她背後的白家,現在她不求活着了,只求自已一死,別牽連背後的白家了。
軒轅錦下手很重,只打了幾下,百里溪便撐不住而尖叫起來:“別打了,我說。”
軒轅玥一揮手,軒轅錦退後讓了開來,烏亮的瞳眸陰森森的瞪着百里溪,使得她再次打了一個寒顫。
此時的她不但臉腫得不像樣子,嘴角還流着血,不過不敢再抵抗了,連連的磕頭:“別把我做**棍,別挖了我的眼睛鼻子。”
那將是生不如死的痛苦啊。
花疏雪陰沉的瞪視着她,現在知道怕了、
“說吧,是誰指使你如此做的,竟然混進了永王府,還指使永王給皇子們下毒?”
百里溪飛快的說道:“是夏國的皇上諸葛瀛,他放了我,讓我稍作收拾,然後勾引了永王軒轅彬,指使軒轅彬做這種事的,他還說若是軒轅彬做成了這件事,便讓軒轅彬當雲國的皇上。”
百里溪話一落,軒轅彬的臉色黑沉難看,飛快的撲到地上。
“皇上饒命啊,臣弟不是想當雲國的皇帝,臣弟只是不滿皇兄親近其他兩個兄弟。”
花疏雪聽了百里溪的話,陰側側的望向了永王軒轅彬,冷冷的說道:“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軒轅彬,你認爲你有能力當雲國的皇帝嗎?若是兵臨城下,你會不會是第一個跑的那個。”
軒轅彬聽了花疏雪的話,臉色更白了,一句話也沒有反駁出來,沒錯,他是自不量力了,明明是個貪生怕死的人,竟然還妄想當皇上,雲國這麼大的攤子,他根本處理不過來,如何當雲國的皇帝。
“皇兄,我知道錯了,你饒過我吧,你饒我一命吧。”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根本不理他,一起望向百里溪:“說吧,眼下諸葛瀛在什麼地方?”
既然這諸葛瀛膽敢設局謀算他們雲國,那麼他們就不會放過他和背後的夏國,這只是使他們之間的戰爭更快的到來罷了。
“我不知道他藏在什麼地方,不過只要我在門外點上他交給我的燈籠,他便會出現的。”
軒轅玥蹙眉,然後飛快的命令:“軒轅錦,把他們三個人分別關進冷宮的地牢中,記着,點了他們的穴道,別讓他們死了。”
“是,皇上。”
軒轅錦一揮手命了三四個手下,把軒轅彬還有百里溪三人拽了出去,軒轅彬嚇得叫起來:“皇兄,饒命啊,皇兄。”
軒轅錦一伸手點了他的穴道,陰沉的開口:“今日你連皇后和皇子都敢謀害,他日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你以爲你這樣的人還留得了嗎?”
軒轅彬周身涌起冷汗,一個字說不出來,他心知肚明,這一次必死無疑,他不該給皇兄的孩子們下藥,又給皇**下藥,他不要啊,想到這個,軒轅彬雙瞳森冷的瞪視向一側的百里溪,沒想到自已竟然上了百里溪的當,這個賤女人害死了他,想到她是一個千人睡萬人枕的賤女人,他便覺得自已像吞了蒼蠅似的難受。
可惜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是百里溪和白蘭二人心知肚明這一次是必死無疑的,所以兩個人一言不吭,只求死得別那麼慘就好。
冷宮的殿閣中,軒轅玥望向了莫邪,沉穩的命令:“莫邪,你對百里溪十分的熟悉,立刻易容成百里溪的樣子,先住進永王府,晚上在門外掛上百里溪所說的燈籠,朕會帶人在王府的暗處潛伏下來,等到夜裡定要抓住諸葛瀛,絕對不會留他,既然他膽敢傷害朕的孩子,朕就饒不過他。”
“是,皇上。”
莫邪應聲,軒轅玥揮手示意她下去易容,他自已起身,拉着花疏雪的手,柔聲的說道:“雪兒,朕送你進寢宮休息,先前你中了紫絨天花,身子極端的虛弱了。”
“好。”
花疏雪點頭,兩個人走出去,此時天色已明,整個皇宮攏在一片青暮的霧氣之中,飄逸如畫。
兩個人一伸手牽着一起離開了冷宮,進了飛羽宮的寢宮,寢宮之中,孩子們因爲先前中了紫絨天花,身子很虛弱,所以依舊睡在大牀之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便在房內的地上躺下休息,寢宮裡十分的安靜。
中午的時候,飛羽宮的寢宮之中,幾個人陸續的醒了過來,。
軒轅玥和花疏雪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三個小傢伙趴在牀上,睜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他們,精神十分的不錯。
花疏雪看到孩子們沒事,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脣角勾出笑意,整顆心才放鬆了下來。
“皓皓,宸宸,綰綰,你們沒事了?”
“是,母后,兒臣們沒事了。”
三個小傢伙同時的用力點頭,然後從牀上躍了下來,直撲進花疏雪的懷抱:“母后,謝謝你。”
先前花疏雪不顧他們的病,堅持在寢宮內陪着他們,他們好高興啊,母后不管什麼時候,永遠都和他們在一起。
花疏雪抱着他們,軒轅玥也伸手抱了一個,一家人開心的互相擁抱。
一會兒過後,花疏雪感覺肚子有些餓了,朝殿外喚人:“阿湖,進來。”
他們沒事的消息還沒有散佈出去,等今天晚上抓了夏國皇上諸葛瀛,他們再宣佈恢復了的事情,所以還不宜驚動別的人,阿湖是知道他們沒事的人。
門外守着的阿湖聽到殿內主子喚她的聲音,趕緊的閃身進來,。
“主子。”
“我們餓了,去準備點吃的東西進來,對了,讓殿外的人都退下去,別讓人知道。”
“是,屬下知道了。”
阿湖退了出去,寢宮內,軒轅玥和花疏雪又和孩子們說起話來。
很快,阿湖把吃的東西準備了進來,寢宮內,幾個人都有些餓了,全都圍坐到一起吃東西,不時的聽到軒轅玥的聲音響起來。
“皓皓,你吃慢點。”
“宸宸,沒人和你搶。”
可惜幾個剛恢復了過來的傢伙沒人理會他,不但是小的,就是大的也不理他,吃得歡快無比,誰讓他們先前中了紫絨天花呢,一天一夜沒吃一點東西,現在餓得感覺可以吃下一頭牛,好在阿湖準備了很多吃的東西進來,否則恐怕還不夠呢。
等到花疏雪,三個孩子吃飽喝足以後,只見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是空的了。
這幾個人就像從難民堆裡逃出來的一般,看得阿湖目瞪口呆,軒轅玥好氣又好笑,雖然他先前也沒有吃多少,不過看到她們**四人沒事,他心裡高興,所以不吃東西也開心,並不感覺十分的餓。
“阿湖,把碗盤撤下去吧。”
“是,娘娘。”
阿湖笑着應聲,幸好她有先見之明,多準備了幾樣點心,所以還夠娘娘和小主子們吃。
寢宮裡,一家人躺到大牀上,花疏雪沒忘了叮嚀皓皓他們:“你們雖然解了紫絨天花,沒什麼事了,但現在還不能出去,因爲父皇和母后還沒有抓住那個大壞蛋。”
“好。”
三個人異口同聲的應了,現在的他們雖然刁鑽起來令人頭疼,但同樣的,卻十分的懂事。
聽他們應了,花疏雪松了一口氣。
皓皓想到了一件事,飛快的開口詢問:“孃親,先前我好像聽到乾爹說話的聲音了,難道乾爹並沒有走。”
花疏雪望了一眼身後的軒轅玥,見軒轅玥瞳眸中閃過些微的鬱結,不過倒沒有阻止她告訴孩子們事情的**,雖然那**會讓他們更親近關湛,不過那是抹殺不了的事實,吃味歸吃味,卻不能隱瞞孩子們,。
所以花疏雪緩緩的說道:“其實你們和母后能解了紫絨天花,都是你乾爹的功勞,因爲你乾爹認出了我們中的是紫絨天花,更甚至他放血來救我們。”
“乾爹。”
三個小傢伙不說話了,一下子沉默了,想到乾爹爲了救他們竟然放血,他們好心疼啊,眼裡都攏上了霧氣。
寢宮內,一點聲音都沒有,好久才聽到綰綰的聲音響起來:“母后,那乾爹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們想去看看他。”
“他住在飛羽宮的偏殿內,不過現在不能去看他,等明日吧,明日就沒事了,你們可以去陪你乾爹。”
“好。”
三個人總算不說話了,花疏雪想起了關湛,望向軒轅玥:“我們去看看他吧,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嗯、”
軒轅玥點頭,心中酸澀澀的,若是有辦法,他寧願是放自已的血去救雪兒和孩子們,可問題是他的血解不了紫絨天花,關湛的血纔有用。
不過那男人爲了救雪兒和孩子們確實是不顧自身安危的,這讓他說不出來什麼話,。
“走吧。”
兩個人起身往外走去,殿外什麼人都沒有,那些宮女和太監被阿湖給撤了下去。
兩個人並沒有出大殿,而是從側門而出,避開了飛羽宮的太監和宮女,進了偏殿。
偏殿內,關湛正在休息,因爲失血過多,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正歪靠在牀上閉目養神,一聽到腳步聲便飛快的睜開眼睛,那眼睛清亮得好似天上的星辰一般,幽芒閃爍,動人心魄。
看到軒轅玥和花疏雪,勾脣緩緩的笑,動了一下身子。
“有消息了嗎?查出是什麼人下的毒了嗎?”
軒轅玥眯了一下頭,拉着花疏雪走到一邊坐下來,然後才告訴關湛:“查清楚了,背後果然是夏國的皇帝諸葛瀛指使的,他指使了闌國公主百里溪,勾引朕的王弟軒轅彬,然後利用他來指使飛羽宮的宮女給皓皓和宸宸下藥。”
“諸葛瀛,這個可惡的東西。”
關湛一聽到果然是諸葛瀛指使的,臉色攏上了冷寒之氣,脣角緊抿,一會兒才冷哼出聲,隨之望向了軒轅玥:“看來我們要對夏國動手了。”
“沒錯,既然他諸葛瀛膽敢動到我們的頭上,我們不會坐視不理的,定要痛擊他,今夜我們就要動手抓他,但願能把這人給抓住,如若能把諸葛瀛抓住,那麼夏國便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因爲關湛救了雪兒和孩子們,軒轅玥把關湛當成了好朋友一樣。
關湛點頭,飛快的說道:“好,我等你的消息,若是今晚能抓住夏國的皇帝諸葛瀛,那麼我立刻回燕國佈署,務必一舉滅掉夏國。”
“好/。”
兩個人說着笑了起來,一側的花疏雪提醒關湛:“別隻顧着想國事了,你的身子可還很虛弱呢,一定要好好的調養。”
“我知道的,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有些虛罷了,多服一些補藥便沒事了。”
關湛溫融的說着,聽到雪兒關心的話,他便覺得心裡很開心,雖然她是無意識的。
軒轅玥望了望牀上的關湛,溫和的開口:“你先休息,一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關湛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閉上了眼睛,花疏雪和軒轅玥走出了偏殿,一路悄悄的回到寢宮。
路上,軒轅玥緊握着花疏雪的手,摟着她的肩:“雪兒,看到他能救你們,我心裡好心酸,爲什麼是他不是我呢?”
一聽軒轅玥的話,花疏雪停住了身子,她知道他是吃味了,卻又無法說,所以纔會如此的鬱結。
“你啊,想什麼呢,關湛救了我們,他是我們一家人的救命恩人,並沒有別的。”
“我知道,就是想想你和孩子們都是他救的,各種不爽中。”
軒轅玥發着牢騷,伸出雙臂把花疏雪整個人圈在懷裡,貼着她的耳朵哈氣,然後忽然說道:“就怕你被他感動,然後心裡便有一點點他的位置,你的心裡想的要全是我。”
“肯定全是你啦,你個醋罈子。”
花疏雪耳朵癢癢的沒好氣的開口,若是讓人知道堂堂的皇上竟然如此的耍賴外加吃醋不知道會不會眼珠子掉了一地。
“可不許想他的好,只能當他是救命恩人。”
“知道了,”花疏雪應着,軒轅玥又親了她一會兒,才滿意的放開她的身子,兩個人進了寢宮,又休息起來。
這一次他們兩個人在大牀上休息,三個孩子在地上玩。
半夜,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帶着阿湖等人出了皇宮,一路前往永王府,然後潛伏在永王府的一座院子裡,先前軒轅錦已經派人送了信進宮,所以軒轅玥知道莫邪易容的小倩住在哪座院子裡,這永王府,他就像自家一般,十分的熟悉。
永王府。、
門前掛着一盞別緻的燈籠,罩着一層紅豔豔的絲絹,散發出幽紅的光芒。
很快,有數個人閃身進入了一座院子,輕叩了一下門,便有人把門打開了。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一揮手領着身後的手下閃進了院子,正準備衝進房間去抓諸葛瀛,卻聽到諸葛瀛冷硬的話響起來。
“你不是百里溪,你究竟是什麼人?”
沒想到諸葛瀛竟然識出了房間裡的莫邪不是百里溪,心知有詐,動作俐落的閃身衝了出來。
院子裡,一下子亮起了無數的燈光,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臉色陰沉,瞳眸閃爍着嗜血的殺氣,怒視着他。
諸葛瀛一看這陣仗,再看花疏雪好好的站在面前,便知道自已精心布的局全數瓦解了,不由得惱怒,不過臉色卻沒顯出來,抱拳飛快的開口:“不知道玥帝是什麼意思,半夜不睡覺,竟然跑到永王府來?”
“諸葛瀛,你別裝了,你三更半夜的潛進永王府幹什麼了?”
軒轅玥沉聲怒喝。
諸葛瀛一愣之下已反應過來,笑着說道:“這是朕的錯,朕一時被永王府的小妾勾了魂,所以佳人夜約,豈有不來赴約的道理。”
花疏雪冷哼一聲:“諸葛瀛,你別再演戲了,既然我們來抓人,不管你是和永王府的小妾幽會,還是乘機攪亂雲國,總之你深更半夜的進了我雲國,我們就不會放過你的。”
她話一落,軒轅玥一揮手命令身後的數名手下:“給朕殺,一個都不留。”
如若今晚能殺掉諸葛瀛,他們進攻夏國,可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一衆人飛速的包抄過來,直撲向夏國的人,諸葛瀛一看眼前的狀況,實在是於他不利的,趕緊的退後一步,避開了身側人的圍攻,陡的朝軒轅玥叫了起來:“慢着,軒轅玥,你若殺了朕,朕便讓你的皇妹陪葬。”
他說完一揮手,身後有一名手下拉扯着一人躍身過來,那人手腳被綁着,嘴裡也塞了東西,眼睛被蒙着,所以軒轅玥和花疏雪等人看不清她的容顏,不過因爲諸葛瀛先前的話,他們停住了動靜。
只見諸葛瀛一伸手扯掉了那人臉上的黑巾,又取了她嘴裡的東西。
火光之下,這被諸葛瀛綁來的人竟然真是軒轅霓裳,軒轅霓裳先沒有在意自已的皇兄和皇**,而是直瞪向諸葛瀛,大罵。
“諸葛瀛,你個小人,你竟然設局抓本宮,你想幹什麼?”
諸葛瀛皮笑肉不笑的望着軒轅霓裳,回首望向了身後不遠處的軒轅玥和花疏雪,瞳眸陰冷。
他到要看看軒轅玥會不會不顧他妹妹的生死,而想抓住他。
說實在的,若是今夜軒轅玥除掉了他,滅夏國可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若是今夜讓他們離開了,滅夏國可不是一時之間的事情,所以端看軒轅玥如何想了。
若是換成他,他定然毫不猶豫的捨棄掉自已的皇妹,爲了江山什麼人都可以犧牲,但他知道軒轅玥和他不一樣,他很顧念親情,所以先前他纔會帶人抓了軒轅霓裳,就是爲了把她當成自已的籌碼,以保他關鍵時候全身而退。
“軒轅玥,這是你皇妹吧,你若是殺掉朕,只怕她就要陪葬了。”
軒轅霓裳直到此時才發現了對面的軒轅玥和花疏雪,自然也知道眼下的局面,不由得大叫起來:“皇兄,你別管我了,你只管擒住這個該死的賊子。”
軒轅玥狹長的眉一挑,望向諸葛瀛,今日若是放了諸葛瀛,日後再逮他,恐怕很麻煩。
不過面對自已的皇妹,他是做不來眼睜睜的看着自已皇妹死的事情的。
“你放了她,今夜朕放了你。”
“好,爽快,玥帝果然是愛妹心切啊,”諸葛瀛裝模作樣的嘆氣,然後一揮手往外走去,軒轅玥沉聲說道:“你放了我皇妹,否則你是走不掉的。”
“好,”諸葛瀛一言落,示意手下放了軒轅霓裳,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飛快的相視一眼,兩個人一人去救霓裳,一人去逮諸葛瀛。
不過諸葛瀛也不是吃素的,他知道軒轅玥不想白白的讓他離開,所以眼看着手下一鬆手,他的袖攏之中滑出了一柄尖刀,直向軒轅霓裳射去,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臉色齊變,哪裡還去管諸葛瀛,軒轅玥的瞑王棋飛快的脫手而出、
諸葛瀛眼看着沒人理會他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閃身便躍了出去。
而軒轅玥的瞑王棋雖然快速無比,終究是慢了那麼一步,眼看着那尖刀便要刺中了軒轅霓裳,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臉色都白了。
“霓裳。”
正在這時,一道身影快速無比的撲了過來,飛快的直撲到霓裳的身上,然後抱着她轉了一個身子,那尖刀哧溜一聲,竟沒人了來人的後肩,鮮血直流。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一看霓裳沒事,總算鬆了一口氣,可是一看到那人受了傷,趕緊的圍了過去,走到近前才發現,原來這臨時閃身出來替霓裳擋了一刀的人竟然是百里潭,百里潭抱着軒轅霓裳,一點都不知道自已身上痛的感覺,笑着開口。
“裳兒,總算沒讓你受傷。”
聽着他的話,軒轅霓裳直接便哭了起來:“可是你受傷了。”
她說完飛快的望向軒轅玥和花疏雪:“快救救他,別讓他出事。”
花疏雪示意莫邪過來,給百里潭檢查了一遍,然後莫邪飛快的給他拔刀,止血,又給他上了藥包紮起來,然後讓軒轅霓裳扶着他進屋。
“公主,他沒事的,刀沒有中要害,所以不會有事的。”
一聽說百里潭不會有事,軒轅霓裳才鬆了一口氣,可是想到他受傷,心裡還是十分的不捨難過,。
房間裡。
百里潭睡到了牀上,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望向了軒轅霓裳和百里潭:“霓裳怎麼落到了諸葛瀛的手裡了。”
“先前我們來雲國,在邊境的時候,遇到了一幫黑衣人,竟然刺殺我們,後來他們不敵逃了,百里便追他們而去了,沒想到竟然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等到百里追那些人而去,諸葛瀛帶着人出現了,我不敵他們,所以被他們給抓住了。”
軒轅霓裳把事情的大致給說了一下,牀上的百里潭點頭,接了一句:“他們是誠心要抓住霓裳的,我回來一看,便知道中了他們的計,所以一路追蹤了過來。”
軒轅玥看沒人出事,總算萬幸,立刻命令軒轅錦全城搜查諸葛瀛的下落,雖然他猜測這種時候,他是不可能再傻到留在雲國的,但是搜查還是有必要的。
軒轅錦帶人離去了,軒轅玥示意霓裳和莫邪兩個人扶着百里潭一路進宮去。
第二日早朝的時候,軒轅玥把夏國皇上諸葛瀛指使永王軒轅彬給皇子們還有皇后下毒的事,整個朝堂都譁然了,個個臉色難看,說着夏國的無恥,丞相站了出來。
“皇上,夏國的人欺人太甚了,我們定然不能善罷干休,一定要兵伐夏國,向夏國討要一個公道,而且這件事要佈告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不是我們雲國不仁,而是夏國皇帝不義在先。”
“好,這發佈告的事便由丞相去做,詔告天下,夏國諸葛瀛的無恥行爲。”
“臣領旨。”
丞相領命,退到一邊去,軒轅玥又望向刑部和兵部的官員:“永王爺膽敢謀害皇子和皇后娘娘的命,定不輕饒,所有的牽扯到此案的人,務必要重懲,此案由懷王爺帶隊,刑部兵部還有少寺府一起查這件案子。”
“臣等領旨。”
衆人領旨出列,軒轅玥吩咐了任務,一揮手示意衆人退了下去,軒轅玥又命太監即刻在安陵城張貼皇榜,佈告百姓,皇子和皇后的天花已解,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了。
一時間整個安陵城歡歡不已。
先前軒轅錦帶人搜查安陵各處,也沒有找到夏國皇帝等人,看來他們是真的離開了。
飛羽宮的偏殿。
軒轅玥下了早朝的時候,帶了花疏雪一起進飛羽宮去探望關湛。
人還沒有進偏殿,便聽到三個小傢伙關心心疼的說話聲。
“乾爹,你沒事吧。”
皓皓伸出手握着關湛的大手,盯着他的臉,想到乾爹之所以臉色難看,全是因爲放血救他們的原因,所以他們十分的心疼。
綰綰更是望向殿內侍候關湛的芙蓉女官:“芙蓉姑姑,你可是給乾爹熬好吃的東西了,一定要多煮些好吃的東西讓他吃。”
“奴婢謹記公主的話。”
芙蓉女官笑着福身,恭敬的說着。
宸宸拉着關湛又哄又勸的,像個小大人似的:“乾爹,你要多吃些,知道嗎?這樣纔會把身體養得棒棒的,千萬不要挑嘴,母后說了挑嘴的孩子不是乖孩子。”
他把花疏雪平時對他說的話,都拿來對付關湛了,關湛滿臉溫融的笑意,恢復了些許精神的他,越發的清雋耀眼。
看到孩子們活蹦亂跳的特別的有精神,他心裡很開心。
“嗯,乾爹沒有事,你們別擔心了。”
關湛的話剛落,便聽到殿門外響起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殿內幾道視線一起望向門前,只見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從殿外走了進來,三個小傢伙飛快的奔了過去,仰起了笑臉兒望着他們、。
“父皇,母后,兒臣們過來看望乾爹了。”
三個小傢伙恢復了精力,又活潑亂跳的了,看他們一點事都沒有,花疏雪心裡總算高興了起來,伸出手摸他們的頭,柔聲的說道:“好了,現在看過乾爹了,先出去玩會兒。”
軒轅玥先前聽到孩子們和關湛那麼親熱,心中十分的吃味,所以緊跟着花疏雪的後面又補了一句:“沒事別總是來打擾你乾爹,他要休養身體呢。”
“是,父皇,兒臣們知道了。”
皓皓他們哪裡想到自個的父皇吃醋了,只當關湛真的要休養身體,所以趕緊應了,然後向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告安退了出去。
偏殿內,總算安靜了下來。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走到牀前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來,兩個人一起望着牀上的關湛,關湛很關心昨夜的情況,一看到他們坐下來,便心急的詢問:“怎麼樣?可是抓住了諸葛瀛?”
軒轅玥搖了搖頭,然後沉聲說道。
“沒有抓住他,沒想到這個家秋竟然先抓住了霓裳,所以霓裳在他的手上,朕爲了護全霓裳,所以被他給逃了。”
殿內,一時沒了聲音,關湛沉默無語。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他的聲音響起來:“他做了傷害孩子的事情,難道就這樣算了嗎?本宮再休養兩日立刻回燕國去,與你們雲國兵臨城下,一定要讓諸葛瀛吃不了兜着走。”
軒轅玥聽到關湛的話如何不答應,他是巴不得這男人早點離開雲國呢,他待在雲國,讓他心中一直吃味酸澀,孩子們越來越親近他,讓他很不是滋味,能讓他早點離開,他自是高興的,所以脣角勾出了笑意。
“好,等到燕太子身子好一些,我們便來商量如何對付諸葛瀛和他背後的夏國。”
關湛點了點頭,軒轅玥站起了身子,拉着雪兒,吩咐關湛好好的休養身體,兩個人走出了偏殿。
明月宮裡,花疏雪召了莫邪和宮中的幾位女官前來議事。
殿內幾個人一起望着上首的皇后娘娘,不知道娘娘召集她們所爲何事。
花疏雪掃視了一眼下面的幾個負責的女官,緩緩的吩咐:“明日本宮準備在宮中設賞花宴,款待安陵城的誥命婦還有她們府上的小姐,所以明日你們好好的佈置一下,不得有差池。”
原來是皇后娘娘想辦賞花宴,衆人應聲領命,爲首的一名女官上前請示:“娘娘認爲這賞花宴是辦在殿內,還是殿外。”
“殿內吧,天寒地冬的,因爲人數太多,若是設暖爐,只怕要費不少的事,所以還是在殿內爲好,把那各式梅花,都插在瓶子裡觀賞。”
“是,奴婢知道了。”
幾個人領命退了下去,殿內只剩下莫邪一個人依舊站着,等到別人都走了,她走到花疏雪的身邊給她按摩,忍不住詢問:“主子,你好好的怎麼辦賞花宴。”
主子並不是那種喜歡這種活動的人,雖然身爲皇后,平常並不常辦這樣的宴席,所以她才覺得奇怪。
花疏雪微微的斂上眼目,慢慢的說道:“我想看看這安陵城是否有才貌雙全的女子?”
一聽到主子的話,莫邪下意識的有些緊張,手下一頓。
花疏雪自然沒有忽略,睜開眼望了她一下,好笑的說道:“你擔心什麼,難不成我會拆了你和軒轅錦。”
“奴婢不敢。”
莫邪立刻一臉的不自在,沒想到她一丁點的心思,主子便發現了,還真是丟臉啊,花疏雪不理會她繼續閉上眼睛,享受她的按摩,然後輕輕的嘆氣:“我是看我們大家人人都是一對兒,可是燕國太子卻是一個人,所以想給他找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
她話一落,莫邪眼皮跳了一下,下意識的開了口:“難道主子設宴是爲了給燕太子找一個太子妃?”
花疏雪點了點頭,語重心長的說道:“但願真有這麼一個女子,能配得上他。”
莫邪沒有說話,暗自想着,燕太子似乎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他的心思在主子的身上,什麼樣的女人會入他的眼呢,若是他想娶的話,也不會要主子安排了,那燕國美人多如過江之卿,又如何會要主子的安排呢?
不過她什麼都沒有說,因爲主子實在是心疼燕太子,所以纔會如此做的,雖然不可能成,但至少要讓燕太子知道,他和主子是永遠不可能的,也許他一想開,看上別的女子也不是不可能。
“一定會有的。”
第二日,宮中設宴,中午的時候常春殿內外,花團錦簇,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
殿內更是流光溢彩的華麗大氣,不少的誥命婦和自家的千金小姐都到了,桃花柳綠擠擠一團,三個一羣五個**的說着話兒,不少人都在猜測皇后娘娘今日設賞花宴是什麼意思,還吩咐了各家揩上小姐。
皇后娘娘都下令了,各家自然高興,全都把自家最漂亮的小姐給帶進宮來了,眼下懷王殿下可還沒有王妃呢,若是他們家族的女兒被懷王殿下看中,日後可就成爲皇親國戚了,這懷王眼下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對了,還有一個六皇子湘王爺,湘王爺的年紀雖然不大,但也不小了,到了可以封妃的年紀,總之皇后娘娘讓她們揩女進宮,自然是有用意的,所以各家都很高興,相互比較誰家的女兒最漂亮,最耀眼。
大殿內,衆人正相互比較着,殿外太監的聲音響起來。
“皇后娘娘駕到。”
這聲音一起,衆人趕緊分列開來,一起到門前迎接皇后娘娘,等到花疏雪從外面進來的時候,衆人一起恭恭敬敬的開口。
“臣婦等見過皇后娘娘。”
花疏雪掃視了一眼,殿內果然是柳紅柳綠花團錦簇,不由得心裡一鬆,這麼些美麗的女子,其中自然有那才貌雙全的女子,想着臉上露出了笑意,一邊走一邊緩緩的說道。
“大家起來吧,不必客氣了。”
“謝皇后娘娘。”
衆人應聲,全都站了起來,花疏雪領着莫邪等人走到上首坐了下來,等到她坐下來,大殿內衆人也都按照各人的品階坐了下來,坐在最前面的便是雲國世家的人,明王府和谷王府還有丞相夫人等都坐在了前面。
花疏雪瞄了一眼谷王妃和明王妃身邊的千金,看上去都是秀外慧中,十分的不錯,若是今日所選的女子能有幸被關湛喜歡上,那麼她會封此女爲公主,嫁往燕國去。
花疏雪心裡想着,笑着說道:“本宮前兩日生病,讓大家擔心了,所以今日特地設宴款待大家,大家不必拒謹。”
“謝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母儀天下,貴人天像,絕不會有事的。”
明王妃率先開口,先前聽到皇后娘娘出事了,她們可都是很心驚的,這會子沒事了,總算鬆了一口氣下來。
明王妃說完,谷王妃不逞多讓的接口:“是啊,皇后娘娘乃是千金之軀,豈是尋常人傷得了的。”
這些面子話,花疏雪其實聽得多了,什麼都沒有說,殿下,這兩位王妃的話說完,一片附和之聲。
花疏雪一揮手示意上菜,身着華衣的宮女翩然而至,精美的菜餚一一的逞上來。
每個人的面前擺放着的都是她們從來沒有吃過的膳食,這些是遵照皇后娘娘的旨意而做出來的菜餚。
雞絲銀耳,桂花魚條,八寶兔丁,蠔油仔雞,點心是:芸豆涼糕,鳳陽酥,長春捲,六色馬蹄糕。
大殿上,頓時譁然,很多人沒看過這些菜餚,不由自主的伸出筷子挾起來品嚐,然後一臉的驚喜,連連的誇讚,花疏雪笑望着她們,然後一揮手,有歌姬上來表演歌舞,這些歌舞自然也不是古代一成不變的舞蹈,而是現代節奏感較長的那些青春舞,意在氣氛活絡一些。
花疏雪眯眼打量着下首的那些待嫁閨秀,明王府的郡主,谷王府的郡主,還有那丞相家的千金小姐,一個個的看下去,心裡盤算着,哪一個女子更好,更適合關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