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次的巫師劍術等級資格考試今年六月八日在奧地利的首都維也納舉行,持續時間爲兩週。我的祖父曾經是奧地利王子,但不是王位繼承人,祖母是英國的公主。我的父親是奧地利的伯爵。我們居住在奧地利。哈布斯堡坐便落在維也納的城郊。於是我們近水樓臺先得月。
巫師和劍術,兩種職業的等級最高爲十級。如果能夠通過十級,那麼將會得到機會,向稱號發起挑戰,以此來獲得名譽和榮耀。每天都會有數以萬計的人蔘加考試,就算是王室成員,也只能像一個普通人那樣參加考試。特蕾莎十歲能過三級,絕對是一個奇蹟。
“好多人啊,爺爺。”我興奮地說道,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在這邊大家都是保守的,自制的,接觸到平民,感覺是那樣的親切。
道路的兩旁滿是類似於蒙古包那樣的建築,級別不同,顏色也不同。外面排起長長的隊伍,場面之盛大,無以言表。整個廣場已經是人的海洋,我們三個多虧有爺爺的保護纔不至於被踩死。
“這次的考覈規模還算中等,你沒見三十年前在英國舉行的那一場,整個大不列顛都快被我們踩沉了。”爺爺像是在回憶什麼,“當時法國的公主杜麗莎還沒有去世,她與英國王子的那一場婚禮不知羨煞了多少人,那次去考試的多是爲了見天下第一美人,只可惜她十八歲便香消玉殞了。”
我們狐疑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隻偷腥的貓,特蕾莎神秘地道:“爺爺,你不乖,小心我們回去告訴奶奶。”
“你看看我,怎麼跟你們小孩子說這些,人老了,總喜歡唸叨從前,快走,去晚了就沒位子了。”爺爺催促着。
爹地聽說坦奇兒給了我十字架後終於同意我學習巫術,但前提是必須通過一級考試,爺爺將我領到右邊第一座城堡後就帶着特蕾莎和維希裡離開了,他們要參加四級巫術考試,維希裡還報名了五級劍術考試,這人不要命的表現就在這裡,照這麼拼命的學習下去,二十歲不就可以當劍聖了?人的童年就應該無憂無濾,開開心心,像他這樣成天不是巫術就是劍術,太讓人壓抑了,長大後會留下陰影的。笑着搖搖頭,轉身走進房子。
原來別有洞天,外面看上去不大,但是走進去,殿堂是非常大的。可以容納好幾百人,可是這裡卻非常空曠,大廳裡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家長帶着孩子來考試,第一級考試一般都是直接跳過不考的,不過我情況特殊,所以……呃……也來了。看着那幾個2、3歲大的娃娃,居然還有個是抱在懷裡的嬰兒,我真是無比尷尬,貌似我真是超齡婦女。
等輪到我的時候,考官也是微微一楞,隨即右笑起來道:“小妹妹,把食指放在按扭上按下去,底部的紅球會升起,旁邊有一個計時器,當紅球升到頂端再落下後,計時器的紅燈會亮,上邊的數字就是你的成績。”
我依照他的話做,期待着紅球的升起。他又道:“如果紅球能在十分鐘內到達,那麼你就通過考試了,這只是測試你的巫力值適不適合學習巫術。”
“在大陸上,最了不起的要屬讓索菲老師,他只用21秒0394分的速度就完成了,當屬世界第一。”一隻烏鴉飛過……
“小妹妹,我是皇家教會學院畢業的,讓索菲老師曾給我們指導過呢。”兩隻烏鴉飛過……
“不要着急,升得慢不代表考試通不過。”三隻烏鴉飛過……
不要安慰我了啦,天哪。
在第N只烏鴉飛過後,紅球還是沒有升起來,依舊安靜的躺在底部,後邊排隊的人已經有微言了。
“沒關係沒關係,我們再試一次。”我再試了好幾次,2個鐘頭過後,結果還是一樣,怎麼也不見紅球升起,旁邊的計時器卻是亮的,表示完成。考官大哥叫來他們的頂頭上司,大家研究了好久還是沒有結果,最後決定讓我先到一邊,讓他人試試看。可是似乎這機器只到我這裡卡,其他人用都好好的,看着他人高興的領着巫師木仗和徽章,心裡真的很不爽,我不要回去跟爹地學劍術!爲什麼有了坦奇爾老師的項鍊還是不行呢?
垂頭喪氣的走出城堡。
“小姑娘,不要傷心。”身後傳來非常有磁性的聲音,我轉過頭去,好奇的打量着他,只見他身穿一身紅色的魔法袍,右手拿着一根樹藤糾集的法仗,舉手頭足間說不出的優雅,他微笑道:“我是這次考試的榮譽會長,我叫馬瑞留斯·可耐,比索剛剛報告的事我也聽說了,我們會想辦法,請你堅信自己的信仰,繼續努力。”說完微笑了一下,轉身離去,身後還跟着六個穿白色魔法袍的巫師,一行人走在人羣裡,好不惹眼。
“好溫柔的人。”我雙手捧着臉蛋,卻不知維希裡何時已站在我的身邊,“真是個好人,對吧?”我用手肘推推他,卻發覺他全身僵硬,左手握劍處的關節已經握得發白,我突然想到,如果他的雙手以那樣的力道抓着我的脖子,我的脖子早就斷了。
“怎麼了?”
他沒有說話,上牙緊咬着下脣,本是慘白的嘴脣卻在一瞬間溢出血來,“你流血了!”我慌忙間掏出手帕伸出手去,墊起腳尖,拂上他的嘴脣。他卻狠狠的甩開我的手,向後跑去。
“維希裡——你去哪裡?”我想也沒想便追了上去。可是他實在跑得太快,不一會就跟丟了。我只能依稀朝他的方向追去,一路尋找。漸漸脫離了人羣,不知過了多久,經過一個小巷時,我發現維希裡倒在地上,身旁兩個身着綠衣的劍術師正在綁他的雙手。
“你們在做什麼,放開他!”前方的那兩人顯然被我嚇了一跳,後頸部突然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唔——好痛!下意識想叫痛,卻發覺嘴裡被塞了布條,雙手雙腳也被人反綁住,動彈不得。身邊維希裡情況也跟我一樣,但他明顯比我起得早,正緊張得看着我。我搖搖頭,示意他我沒事。
看着四周的擺設,我們現在正處在一輛馬車中,對面坐了一個綠衣人,他正打着呼嚕,身體有一陣沒一陣地輕顫着。
“你說這投石黨搞什麼?現在是戰爭最緊張的階段,不去下工夫打仗,反而花重金懸賞一個孩子,咱今天運氣,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車外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是法語。
我輕輕挪動身體,同他背靠着背,用牙齒一點一點的解開了束縛他雙手的繩子。他立刻解開我的。維希裡指了指窗戶,他率先爬了上去,意思是咱們得從這裡跳下去。他示意我將他的劍拿上,等了很久,卻也不見他跳,有些不耐煩的推了推,他扔不願意跳,表情凝重的望着我。我不耐煩的踹了他一腳,想也沒想跟着爬上窗戶跳了出去。
不知道自由落體了多久,我覺得我們應該是從珠穆朗瑪峰上跳下去的,否則怎麼會在空中‘飄’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