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巫醫——快來人。”王后看了看伊琳娜的身體,怎麼叫也叫不醒。走上來幾名侍女,將伊琳娜擡至偏殿休息。一行人趕緊跟上,只留下國王和王子繼續主持舞會,很奇怪,特蕾莎居然不在。古拉被坦奇爾叫走了,難得他們有合在一起的時候。
巫醫已經進去好幾個時辰,依然沒有一點動靜。斯堪迪焦急的一直在門口踱步,王后抱着好不容易纔安靜下來的瑪琳娜。我則緊緊抓住貝爾的手,生怕她若真的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向父親交代?
突然,從門裡走出來一位白衣巫醫,他向父親搖了搖頭:“她怕是過不了這一關了,保大還是保小,請公爵明示。”
“一個都不能少!”斯堪迪咆哮道。
“本來想爲她接生,可是病人已經昏迷,完全沒有辦法爲接生,她的羊水已經破了,再這樣下去,不僅孩子會死,夫人也保不住。”斯堪迪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怎麼會這樣。”
“弟弟,”王后黯然道,“不管如何,一定不能讓伊琳娜出事。”
“是。”巫醫重有走進屋子。
我打開房門走進去,道:“我有法子,讓我來。”貝爾跟在我身後,她總是無條件的相信着我。
“未婚的姑娘怎麼可以進產房?快出去!”王后身邊的侍女奈奇西斯道。
貝爾趁他們都不注意,用催眠咒將其他人全都昏迷了,“麼麼,我們需要你的幫助,相信我們,現在只有瑪麗能救伊琳娜了。”
看了看牀上臉色慘白,眉頭緊皺的伊琳娜,奈奇西斯最後還是答應了我們的要求。很認真的準備着我們需要的東西,剪刀,熱水,紗布。貝爾施了一個法術,讓伊琳娜徹底的睡過去。當我們剪開伊琳娜的肚子後,奈奇西斯才明白過來我們在做什麼,想要阻止我們卻來不及了,若被他人知道我們如此接生,大家都別活了。
把嬰兒取出來後,剩下的工作就交給艾貝爾了,麼麼也懂一點醫術,幫着艾貝爾將伊琳娜體內的傷疤一個一個醫療好。是個小男孩,臉上皺巴巴的,好醜。提起他的右腳,狠狠地拍了下他的小屁股,“哇——”一聲洪亮的哭啼傳了出來。
門很快就被撞開,斯堪迪快步走過來,查看了看昏睡中的伊琳娜,終於放下心來。緊張了一晚上,大家都很累。呆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剛纔的一幕幕,這樣的事再不做了。好想吐……
王后抱着小艾文,輕輕逗弄着:“瑪麗,你怎麼做到的?巫醫都束手無策的事……”還不等王后說完,門再一次被打開。特蕾莎攙扶着一位着黑裙,臉上蒙着黑莎的女人走進來,那是……奶奶?
奶奶指着我,大聲道:“來人——把她給我押到地牢去!我要親自審問她!”從外邊進來四個侍衛,作勢要將我拿下。“住手!”王后大喝道,“母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您總應該聽她解釋。”
“這樣不吉利的女子,有什麼好說的?七年前的今天害得你父親屍骨無存,今天又想害伊琳娜的骨肉,你說,這樣的人怎麼可以留?!”
“母后,請您不要再偏袒她了。”特蕾莎上前一步說道,“殺害了爺爺,就該血債血償,已經讓她逃掉七年,今次絕對不能放過她!。”
“啪——”王后狠狠的煽了特蕾莎一巴掌,“看在這十多年的情誼上我纔沒有動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麼事!你自身不保還敢來教訓瑪麗?!”第一次見王后發火,全屋子登時安靜下來。瑪琳娜被嚇着了,坐在斯堪迪懷裡大哭。
“母后,”特蕾莎捂着自己的臉頰,不敢相信道,“你居然爲了一個外人打我?”
“瑪麗是不是外人你心知肚明,你難道沒發現米拉兩天前失蹤了麼?”王后冷然道。特蕾莎瞬間不敢再言語。“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斯堪迪茫然道。
這時,古拉一腳將一個穿侍女服的麼麼踹進來,冷笑道:“原來都是她做的好事。”
“啊……奶媽!奶媽!”特蕾莎撲到她身上,“你怎麼了?”她漸漸回過神來,道:“公主我沒事,他們……”
“母后,您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住口,不要叫我母后。”王后激動道:“小時候看着你一天天長大,我有多麼歡喜,直到後來你變了,變得不像個公主,至少我認爲我的女兒應該如陽光般明媚,而你,隨着年齡的增長,變得越來越令人害怕,常常爲了自己的目的去傷害別人,從你第一次欺負別人開始,你就離我越來越遠,以至於後來,我甚至產生了你到底是不是我女兒的想法,直到最近,這個念頭得到證實……”她頹然的跌坐在地上,流出兩行眼淚,她雙手撫上特蕾莎的臉頰:“我是真心喜愛你的,可是你爲什麼、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無論你是否爲我的親生,一日是我的女兒,終生也將是我的女兒,可是你……卻親手掐斷了我們母女的情緣。”
“女兒……你、你到底在說什麼?”奶奶問道,一屋子人皆發愣。
“母后……”特蕾莎的眼圈也微微發紅。“王后,您怎麼可以這麼說公主?”倒在地上的米拉道,“特蕾莎公主是您嫡親的女兒,您怎麼可以有所懷疑?”坦奇兒和齊格利塔王子走進來,他手裡捧着一顆水晶球,道:“真相在這裡,你自己看吧。”衆人上千圍觀。
球裡漸漸顯現兩個人影,8歲大的特蕾莎站在草地上,爺爺站在她旁邊。“特蕾莎,把你的手指給爺爺看看。”她依言伸出小手,爺爺在她的手指上迅速扎破了一個洞,鮮血很快滲了出來,爺爺咬破自己的手指,將兩種寫放在一起,念出魔法,一道白光升起,兩人的血並沒有融合。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爲什麼瑪麗的血可以與我的融合,而你的不行?”爺爺喃喃念道。突然,爺爺背後出現一個人影,她拿出一個黑罐子,往爺爺頭頂一罩,黑色的煙迅速滲入爺爺的身體。
“啊——米拉你做什麼?你做什麼!”索米拉迅速拉着特蕾莎離去,臨走時說道:“還想繼續做公主就跟我來!”影象漸漸消失。
“米拉,怎麼是你!”奶奶發瘋一般衝過去,父親及時攔住奶奶:“母親,不要激動,把這件事弄清楚了再問罪,好麼?”奶奶倒在父親懷裡大哭起來。
“王、王后,你不要被這個江湖術士騙了,他拿來的水晶球絕對是假的!”米拉辯解道。“江湖術士?三大靈咒師之首的坦奇爾會是江湖術士麼?”齊格利塔冷笑道。聞言,米拉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齊格利塔又道:“如果這次我沒有去法國,沒有遇上瑪麗,沒有讓她的血給我驅咒的話,給我看了這段影象我也不會相信,因爲爺爺臨死前指正瑪麗就是最好的證據,可是,現在我才明白爺爺的意思,爺爺死前是想說,瑪麗纔是我的妹妹吧?”
“當齊格利塔告訴我我的女兒可能被換掉時,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米拉,當年一直照顧我的只有你,有機會接觸公主的也只有你。”王后無力的說道。“據我所知,叔叔揀到瑪麗的地方,就在王宮附近。”
“米、米拉,瑪麗真是被你換掉的公主?”西斯雷爾一個箭步度過去,抓起索米拉的領子問道。
“哼,哼……到了這地步我也沒必要否認了,不過瑪麗——你爲什麼沒有消失!你當初消失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米拉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向我衝來,向左一閃身,米拉撞在門上,鮮血涌出,接着便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