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琳娜怎麼樣了,”國王走進來,不疾不徐道:“你們怎麼都在這裡,出什麼事了?”
“啊!”貝爾驚叫了一聲。米拉伸出十指漆黑的雙手,指尖冒着黑色的煙,快速掐住國王的脖子。別動!如果不想國王被禁咒所傷的話就別過來!”米拉瘋狂的大喊道,“特蕾莎——快過來,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米拉架着國王,身邊跟着特蕾莎,一行人跟着她們來到露臺,誰也不敢靠近一步,禁咒不是鬧着玩的,不是每一種都有解的。
古、古拉呢?這小鬼怎麼又不見了?需要他的時候就玩失蹤。
“拿瑪麗的命來換國王的命,換不換!”米拉道。“不可能!”王后堅決的答道,“今天誰都不會有事,除了你!”
“哼,可能麼?既然你不在乎你丈夫的命,那我也沒有必要珍惜,這輩子能報復你,我死也瞑目了,不管殺了誰,都能讓你痛苦!”她手上的黑煙突然大盛,張牙舞爪的向國王抓去。一道白光罩住皇帝,黑色煙霧無法突破那道屏障。“坦奇爾!”米拉憤恨道,“七年前開始,我一直在等這一天,知道遲早會露餡,早已做好準備,算來算去,唯一算漏的就是你!”
“錯了,還有我。”突然出現一件黑色的披風,米拉瞬間被籠罩在披風下,再次被放出來時,已經變成一具皮包骨的屍體,雙目依舊圓睜,死不瞑目。黑色披風下,黑衣男子,及腰黑髮,黑色雙眸,修長的身材,微笑着的嘴角露出兩顆尖尖的牙齒。
古、古拉?!變大了!他伸手將米拉的屍體丟在特蕾莎身前,“啊……”特蕾莎叫了一聲,便暈過去了。慢慢的又變成小孩的模樣,嗲聲問道:“這個人怎麼處理?”
“咳——這個人怎麼處理?”大家都被他嚇了一跳,當他問第二遍時我們才緩過神來。王后輕輕走過去,摸了摸特蕾莎的頭,慘淡的笑道:“她是我撫養了十七年的孩子,說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我不會對她怎樣的,將她趕出門去,也就罷了。”
“你放過她,我可不想放過她。”古拉跳出來,擡手將一串黑色的符紋扔在她臉上,造成了和我一模一樣的黑紋,“就讓她這樣過一輩子吧。”
“黑紋是詛咒不是胎記?”父親紅着雙眼問道,“瑪麗真的是我姐姐的女兒?我點點頭。“你不是我女兒了?!”我又點點頭。
“哦。”他轉過身,抱着瑪琳娜黯然離去,什麼話也不說。想追上去,可貝爾卻抓住我的手,搖搖頭。或許,這時候該讓他自己靜一會。“瑪麗——”王后走過來,輕輕抱着我,就這麼一直抱着,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家都退了出去,只剩下母后。
感覺有一股溫熱的液體順着脖頸流入衣領,不一會肩頭就已經溼了一大片。想要安慰她,卻不知從何說起,我自己的淚也不自覺的流着。
後來,同母後睡在一起,聊了一個晚上,就算從前不親,我相信,日後只會越來越好。之後的幾天,父親一直沒有出過房門,誰也不敢去打擾他,除了伊琳娜,她恢復得比較好,已經可以下牀了。父王聽了我的故事,也很欣慰能把我找回來,只是還無法面對特蕾莎的離去,見到我只是微笑着,可能在他心中,只認爲特蕾莎是自己的女兒吧?
母親夜夜都會過來陪我睡,這時候我才能重溫母愛,就像韓女士一樣的親切,溫暖。特蕾莎的事,沒有外傳。從特蕾莎離開王宮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叫瑪麗而是特蕾莎了。皇室的醜聞,不可外傳。知情的只有當晚在場的人,至於其他任何人來拜見,一概不見。不知這樣的日子,要過到幾時?
“公主,請起牀吧。”唔……煩死了,這才幾點哪?翻個身不理她。“公主,請起牀吧。”討厭,一個早上都有類似於這樣的蚊子聲,將枕頭蓋在頭上,繼續睡。“公主,請起牀吧。”我沒聽到,我沒聽到,沒聽到,沒聽到……突然,感覺有人掀掉了我的被子,接着有人把我擡起來,直接將我扔進浴室的池子裡,一瞬間清醒過來。
“好冷。”我的牙關忍不住打顫。“羅拉,放熱水。”奈奇西斯陰沉着臉道,“公主,若是你肯早點兒起來的話就不會這樣了。”水溫漸漸變熱,靠在浴桶裡舒服得不得了。
“奈奇西斯,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是將母親帶大的麼麼,平常都只呆在房裡養老。“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教官,你的母后和叔叔都是我帶大的,所以請您放心,我一定能將你訓練成一位合格的公主。”
“什、什嘛?”
她優雅道:“來人。”從屏風後走出四個侍女,兩人拿着水罐,另外兩人下到浴池裡脫掉我的衣服,從頭髮開始洗,一直到我快要睡着了以後,終於將我弄上岸。奈奇西斯擡手施了一個巫術,一陣風吹過,身上的水珠已盡數被吹乾。又走上來兩名侍女,手捧着數件衣服,從最裡頭的裹胸開始,一件一件往身上套。“好緊……”不行了,我呼吸困難。看着層層疊疊的衣飾,腦子有點暈。
“這是公主貴婦們最標準的身材,無論如何請您適應。”奈奇西斯道,她走到梳妝檯前,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聽話的走過去坐在椅子上。她滿意地笑了笑:“公主的髮質真不錯,比王后當年還要漂亮。”她拿起一把梳子,輕輕的將我的頭髮來回梳了幾遍,偶爾梳下來幾根金色的斷髮她卻將它們收進一個小包裡,她衝我笑了笑:“幾十年的習慣了,人的身體任何部分都是很重要的,就算是頭髮,也需要好好珍藏,你母親出嫁前,我收了整整三包的頭髮,現在還在我的房裡。”她將我的頭髮披散下來,捲過後,在頭頂挽了一個小廄,上面放一頂小小的金冠。
完成這一切後,我走得異常艱辛地來到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