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咚咚咚——”門外傳來三聲敲門聲, 接着,一熟悉的聲音傳來:“西班牙女王陛下,我們現在動身去凡爾賽宮, 您要不要一起來?”是德國的七皇子斯亞迪!現在我們身處法國爲各國貴賓準備的外宮廂房, 一切尺寸用度皆與正宮無異, 禮儀風度無可挑剔。
貝爾打開門, 見門外站着許多人, 基本上是各國的國王,王后還有王子公主等人。我依舊着昨天的喪服,牽着古拉的手, 走出門,淺淺一笑道:“對不住, 讓各位久等了。”其他人多是客氣道:“沒有關係。”但也還是有人用“鼻子”回答了我。不理他們, 道:“可是今天是小女, ”說道這裡,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 用餘光瞟了一眼希斯塔,見他並沒有任何不自然,便繼續說道:“是小女的忌日,我要去祭奠。”說着指了指貝爾手裡提着的祭奠用品。
斯亞迪攏了攏頭髮,故作失望道:“那真是太遺憾了, 今天是歷史上最輝煌的宮殿凡爾賽宮的正式落成之日, 也是法國政權遷都之時, 各國大臣都在, 而您……這真是太遺憾了。”
我笑了笑, 道:“稍過一會,我會趕過去。”
“既然是這樣, 那麼我們先走了。”希斯塔攬過卡蒙斯達的腰,道:“戚維將軍,你在這陪着西班牙女王,等她處理完事情後你再將他們接過來,今晚是一個盛大的舞會。”本想拒絕戚維的陪伴,但是轉念一想,也沒什麼不好,於是便欣然答應。
看着他們一行人走遠,心裡難免有些落寞。
“戚維將軍,我們走吧。”
“是。”他低聲應道。神色間沒有像其他人一般的不尊重之意,“王后,不,女王陛下,我去駕馬車來。”
“……”我怔怔地點了點頭。王后,這個詞現在聽起來是那麼的陌生,遙遠,卻又讓我心裡有一絲的溫暖。看着戚維的背影,心裡有一些塵封的記憶被喚起。
古拉推了推我,指着傳送殿道:“那是法國王太后。”
有些疑惑,道:“是她,可是她爲什麼會回來,而且還神色匆匆地往內宮跑?”
古拉搖搖頭,道:“不知道,你小心些,她一直想殺了你,現在回來,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恩。”說實話,我心裡可沒底,這個老太太……天知道她在想什麼?當初喊打喊殺,恨不得把我給剮了,可後來,她那些奇怪的眼神,我都不知該如何面對,不像是要再爲難我的樣子。“不礙事,古拉你防着點兒即可,我沒有力量,就算她真要對我怎麼樣,也只有你能保護我。”
……
說着,一行人來到巴士底獄前,擺上祭奠用品,幾人皆寂靜無聲,也許這裡的氛圍天生該是寂寥。女兒啊,失去你我才真正明白,韓女士在失去我時是怎樣的痛不欲生,而哥哥們失去母親時,又會是怎樣的心情,父親知道韓女士死了,他還會獨活嗎?不敢再想下去,任何人的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任何人的喜怒哀樂也都牽動着他人的心。我不能消沉,痛苦只能埋在心裡。
突然,一個魔法彈轟然在我身邊炸裂,裙襬被焦灼開來。
“誰!”古拉暴喝一聲,隨着魔法彈飛來的方向望去,便見王太后的身影一閃而過,“是她!”說完,古拉飛身追去。
“古拉——”難道王太后還沒有放過我?我實在是沒有地方再阻礙她了,當初杜麗莎的事情我真不是故意的。
古拉一去不回,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氣息,我和他簽定契約後,他的氣息便一直圍繞在我身邊,可如今,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古拉,你出什麼事了?
“保護陛下——”耳旁傳來戚維的聲音,立刻把我的思緒拉回來,貝爾緊緊攥着我的衣服,有些發顫道:“陛、陛下,她……”
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一妙齡女子,身着黑斗篷,遮住了大半張臉,可是,依舊能感覺出她的風姿綽綽,絕代風華,金黃的頭髮,湛藍的雙牟,這樣的絕世佳人,看一眼都覺得罪過。可是她的周身散發出一縷一縷的墨綠色氣焰,讓人覺得高貴中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邪氣。
“你是誰——”
她沒有回答我的話,揮動着手中比人高的魔杖,沒有聽見念動咒語的聲音,戚維和貝爾便倒在了地上。
“貝爾——貝爾——”她怎麼樣了?死了還是昏過去了?“你到底是誰?”我怒喝道:“你把他們怎麼樣了?如果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哪知她眼牟一動不動的盯着我,不說話,好似在等我做什麼。天——我哪裡能做什麼?連戚維將軍這樣的高手動都沒動就被她擊倒,我能做什麼?古拉,你到底在哪裡,我無時無刻不在呼喚你……
突然,感覺被一隻手扼住喉嚨,將我整個人凌空提起,“救……命……”感覺到空氣漸漸消失,我拼死的掙扎着,卻沒有用處。就在差點殞命之際,口袋裡的兔娃娃居然自主的升上空中,對面的人全身一震,放開了我,我落在了地上。
“沒錯了,沒錯了!”女人瘋狂地笑道:“就是你,就是你!”她一把奪過兔娃娃,怔怔地看着它。
“還、還給我!那是我的——”她、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收起周身的墨綠氣息,笑着柔聲道:“孩子,你過來。”
“你在叫我?”這反差也太大了吧?剛剛還以爲她想殺了我,有些不置可否道:“閣下最起碼該讓我知道您是誰吧,一切都是你在主導,對我來說似乎有些不太公平。”
“孩子,”她笑道:“你是密喜坦奇維亞家族第幾代?”
密喜坦奇維亞!難、難道她是我的族人?可是,密喜坦奇維亞家族每一個時空裡不是隻能有一位嗎?被稱爲巫之王的人,自古不是隻有一位嗎?
“你、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族人的事!”
“看你的樣子,你還不知道如何使用我族的術法吧?”她不着急回答我的話,而是說些有的沒的,她笑道:“這也是,生活在這樣注重自身修爲的世界,誰能想得到我族人施法是用其他的方式呢,孩子,你聽我說……”
突然,古拉從天而降,落在我跟前,對女人道:“不準傷害她!”
女子顯然有些惱怒古拉打斷她的話,道:“吸血鬼,哼,我真是低估你了,這麼短的時間就能衝破我設的結界,早知道,不如結果了你……”說着,周身的墨綠色又一絲一縷地升起。古拉戒備了半天,也不見她接下來有何動作,突然,墨綠氣息漸漸匯合成一個旋渦,頃刻間,女子已消失了蹤影,可她的聲音尤然在耳:“孩子,今日有他人在場,你我不便多說,改日我還會來找你,你是我族人,我幫你一把便是。”
密喜坦奇維亞……這個詞久得讓我差點已經忘記。她——究竟是誰?天下間,我何時見過這樣一個女人,她怎麼會找上我?
過了不久,戚維和貝爾轉醒,誰都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連古拉居然也不記得了!我也不便多說,對戚維道:“我們走吧,勞煩將軍帶我去凡爾賽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