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長時間，曹書記終於進入了夢鄉。
自己從一個大小夥子走進冷水，走進龍正的視線，是他把自己從一個野性的小子雕刻成一個爲人民服務的人，龍正在任何時候都帶着一種威嚴，他的身上只有正氣，而自已在剛踏上革命之路時也是隻想一心把黨交給任務儘量圓滿地完成。
那時候的曹炳貴，自認爲還是特有責任感的，能將自己這個世世代代都在土地上延續生命的人，把自己的一生交給黨來安排，那是何等和光榮啊。
可是引路人龍正再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他走了，把自己的一腔理想一併帶走了，餘下來的就是自己如何去面對現實的世界了。
雖然龍正離開了自己，可是他的工作作風，他的做人標準也還在影響着自己，還把自己送去培養，在團校裡自己也是個勇於開拓創新，極積上進的人，可是就是因爲自己太想出衆了，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她就是在這樣的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作爲一個血性男兒，誰又不想讓自己引起異性的注意呢，我曹炳貴也是凡夫俗子，見到美麗的女性也會動心的，團校的生活豐富多彩，可是這種生活能抵消我對美好生活追求嗎？
讓自己跨出第一步的就是你朱虹，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能讓自己的思想出軌嗎，在我的一生中，其實我是個極爲傳統的人，就是由於你才使我在今後變得愈加大膽。
當你走出我的心靈之後，我是把心收回來了，我回到了冷水，也把整個心思投入到現實中來，那時候的我，還是算是個心靈得到淨化的人，我把自己的聰明才智都用在瞭如何建設冷水上來。
我認爲你朱虹就是我人生旅途中的一個過客，既然我們都作了了結，新的生活也開始了，我們還是讓從前在自己腦海消失，把目光面對明天，面對未來，這是我的初衷。
出現自己眼前的真是包羅萬象，冷水在自己的調理下，呈現出了蒸蒸日上的景象，自己也還是那雄心勃勃的年代，人們看見自己的時候，總是帶着微笑。
一個男人，如果自己做到把心思全放在事業上，也一定會有所成就的，我曹炳貴能及時調整自己的人生座標，我也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玉蓮終於出現了，她還是一個小姑娘，老是圍着自己轉，轉眼間她就變成了一個大姑娘。她的出現，其實就是讓我鬼魂附身的時候，自從玉蓮來到公社之後，我就總覺得她是我培養的對象。
本來我已經從你朱虹的給我的幻想中走出來了的，但是玉蓮又是那樣的極積要求上進，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想讓一個進步的年青人把自己變得平庸，我要讓她成爲一個能擔當重任的人，但是這個時候，我也只是帶着這樣的心來對待玉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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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蓮的工作有了很出色的地方，我作爲把她引上革命之路的人，從心底裡感到自豪，玉蓮也相當懂事，她總是在用一顆美好的心來對待我的負出。
在生活上，玉蓮是細心的，她把自己工作幹好了，還常常利用業餘時間來讓我給她講革命的道理，她的身上有一種引力，使我在不自覺間就有一股衝動，她又對自己一點不設防，更讓自己想到了太多。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她的電燈線壞了，就不會有自己現在的心病了，玉蓮想報恩，認爲她的美好未來都有是我給她帶來的，她把自己交給了我，我也在衝動之餘把她的心一同收下了。
從此之後，我就感到自己的靈魂開始變得骯髒起來，一個在內心深處開始背叛自己做人標準的人，你還能好到那裡去，曹炳貴檢討着自己的人生。
在自己生命之中，出現了兩個本不該出現的人，她們對自己都造成了傷害，可是自己給她們的傷害卻遠遠大於她們對自己的影響。
就是她們一直都有在折磨着自己，不是嗎，雖然現在自己也走過了大半生。可是卻越來越感到自己所背的債務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人的心靈半邊是天使半邊是魔鬼，要是讓它們平衡或者讓天使佔一大半，就得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若是其中一方佔了上風，你就是不能成爲天使也離魔鬼不遠了。
曹炳貴也想使自己成爲造福於人類的天使，可是心中的魔鬼卻時時來作怪，他不想把自己毀在魔鬼手中，也在儘量把自己的心往天使的路上引，可是總是力不從心，
看到只比自己的女兒大不了幾歲的玉蓮時，心裡就一種負罪感，但是要想讓自己從那個樊籠中走出來談何容易。
朱虹當初的心願是美好的，自己也想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就是因爲自己的決心沒有徹底地站在現實一邊，讓它給錯過了，愛上朱虹，曹炳貴認爲自己沒有錯，錯就是自己沒有勇氣跨出第一步。
而玉蓮就不同了，她是單純的，自己卻是卑鄙的，她要報恩，方法途徑多種多樣，還不是自己帶着齷齟的心來沾污了她，可以說自己和玉蓮走到現在，根本就是自己卑劣的心靈在作怪。
朱虹從自己的心裡走了出來，可是玉蓮何時才能使自己得到安心呢，她們本來都是有理想的人，在自己的人生旅途本該有自己祥和的天空，可是她們都得到了嗎。
站在面前的玉蓮對自己說，是你讓我得到今天的地位，我要好好地謝你，我要讓你成爲我生命中和唯一。
那怎麼行呢，我不能和你相比，我不能把她給拋棄了，我家那位雖然才能不及你們，美貌更談不上，可是他是我的髮妻，從良心上講，我不能對不起她，從法律上說，我是已經被固定了的，我和你之間，只可以算是相互補償。
不，我要的就是你本人，你不能把別人利用了，又把自己看成是清教徙，因爲你早就走出了第一步，我不會放過你的。我還想讓我們共同走過今後的路呢？
聽話，我們只能這樣，不然對你對我都不好，你要是再耍小孩子脾氣，到時候我們都會走向毀滅的，乖，聽我的話不會錯的。
我不嘛，人家把人生最寶貴的東西都交給了你，你總得對人家有個交待，要是你不答應我，我就要把我們之間的事向上級如實交待清楚，你不可以對我說不的。玉蓮犟着性子，曹炳貴好爲難。
玉蓮說着說着，她的臉就開始變了，整個都有在變化，她的影子在自己的眼前越來越模糊，竟然慢慢地變成了另一個人。
錯了，那不是朱虹嗎，哎，你怎麼總是愁眉苦臉的，現在你不是早就成了別人的女人了嗎，爲什麼還要到我這裡來。
我曹炳貴沒能終生擁有你，是我一輩子的遺憾，現在我已經老了，再沒有過去的激情了，要是當初我能堅持一下，那你還有投入別人懷抱的，此生最讓我不能釋懷的就是你了，朱虹也，就是我走去見馬克思了，也不能讓自己的這份思念放下的。
可是你朱虹卻一直沉默得如同我沒有見着你一般，我知道我錯過了一段美好的婚緣，但是你也應該理解我當時的處境，朱虹呀你可開口講話，那怕是你罵我也行，現在你還過得好嗎。
曹炳貴還在等着朱虹說話，他不想把自己現在的情況對她講，自己就要退下來了，也沒的什麼成就感可言，人的一生太短暫了，一轉眼我們都走進了黃昏之年了，可是我卻心有不甘呀，我還想能在此生有所作爲，但不知上天是否還要給我機會。
突然面前的朱虹發話了，“曹炳貴你可給我聽好，過去的事我們都不成熟，也沒有讓我們走到一塊，分責任你本應該佔大頭，但是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是在困難面前退縮了的，所以我們對過去只能用回憶來確定。”
不知怎的，朱虹在瞬間就變成了玉蓮。只見她氣勢洶洶地吼道：“你不是人，你毀了我的一生，要你還我的青春，在冷水就你最壞了，把我從地獄帶到天堂，又將我從天堂送到那無邊的黑暗之中，你說你還是人嗎，一個披着羊皮的狼，現在我成了什麼人，要家沒有，要愛我的人更沒有，你讓我可怎麼辦呀。”
玉蓮此時淚眼婆娑，她那樣子就是要把自己給吞下去，曹炳貴好言安撫她，她一點也聽不進去，還說要和他一起到縣上去評理，說自己毀了她一身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