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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郝氏這麼一威脅,阮彥真和向家母女齊齊變了臉色。百神孝爲先,自古以來,這忤逆之罪可都是件大罪啊!
“好啊,去啊,”阮綿綿卻是不但沒有絲毫害怕,反而還笑得更加一派天真,“我這一醒來,好多事都忘記了,也不知道以前有沒有進過衙門,如今正好去見識見識,順便請教一下青天大老爺,是不是隻要訂了親,這未過門的媳婦一家子就都得乖乖地任憑未來婆婆指手畫腳呢?”
話音剛落,就只聽門口處傳來一陣鬨笑,並有人高聲附和道:“小娘子說的好,我等也是十分好奇,不如大家同去聽聽這樁新鮮案子大老爺會怎麼判哩!”
“那還用說,大老爺勢必會這樣判,”還有更損的怪腔怪調地接道,“這等保管錢財之事,自當安全第一。我瞧這郝家娘子長得既肥又壯,定有許多力氣,便是那賊盜之人前來偷取,郝家娘子亦只需一個泰山壓頂,便可將賊盜制服,可比讓手無縛雞之力的阮家相公保管來的妥當一百倍哩!”
衆人扭頭望去,只見大門邊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擠滿了腦袋,顯然大家早已支了耳朵聽了許久,而且還明擺着是寒磣郝氏的。
看來這郝氏平素的人緣可實在不好的很哪!阮綿綿心情大爽地先衝大家甜甜地一笑表示感謝,然後更加好整以暇地看向正憤怒地瞪着看客們的郝氏,似笑非笑地催促:“郝家大嬸,那我們這就去官府吧?大夥可都等着大老爺斷案呢!”
“哼,老孃今兒沒空,懶得和你們這些瘟殺的費時間。”單人難敵衆口,何況還連一個阮綿綿都對付不了,郝氏色厲內荏地站起,就要往門外走,跨出廳堂門檻又想起自家的雞湯,拉着臉返回一把抓起食盒,搖晃着一身肥肉一路罵罵咧咧地走了。
郝氏一走,大夥兒看見阮彥真那副尷尬無比的樣子,知趣地隨便說了幾句也就散了。
打了一場勝利的口水戰,藥堂內的衆人卻誰也沒有露出開心的神色,但也沒人再提郝氏。向母畢竟是早早失寡一人拉扯女兒長大,風風雨雨的經歷了不少事情,縱然也覺得今日的阮綿綿實在是和往日大相徑庭,心裡疑惑的很,可還是比身爲男人的阮彥真先反應過來,笑着接着阮綿綿先頭的話語招呼阮彥真趁着魚湯還熱趕緊喝了。
阮彥真看看阮綿綿,眼中還殘存着幾縷震驚,但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沒說的低頭喝湯。
胡郎中見風波終於平息,便讓夥計拎着已經串成一條的藥包走了過來,讓阮彥真先帶回去吃上三日,三日後待歐陽郎中複診過之後再看看是否需要調整藥方。
向母有些驚訝:“這就回家了?不是說還要在醫館裡觀察個兩天嗎?”
阮綿綿笑着解釋:“歐陽郎中說我可以回家休養,說不定看到熟悉的環境我能早點想起以前的事情。”
“這倒也是。”向母覺得有理,便道,“那我去叫頂轎子來,雖然回家也沒多少路,可你現在還是多多休息不要勞累的好。”
阮綿綿也不拒絕,禮貌地道了聲謝,斯文地把碗裡的湯都喝完了。
向母很快就回來了,阮彥真便向胡郎中道謝告別。胡郎中也作揖回禮,正欲送人,忽然想起一件事:“哎呀,我差點都忘了那兩牀被子都是石相公專程爲你們買的,阮相公你們且先等等,我叫夥計拿根繩子先捆起來。”
原來是新買的,難怪總覺得雖厚卻蓬鬆,那個姓石的看上去冷淡無情,沒想到卻還是個有心人。阮綿綿意外的暗想着,那邊阮彥真已經道了謝,並和向母一人一牀地接過,便在向巧依的攙扶下走出了醫館。
只見門口停了一頂小轎子,說它小是因爲這頂轎子明顯沒法和之前歐陽女郎中乘坐的那頂轎子相比,看起來只夠堪堪坐一個人而已,兩位轎伕也不年輕了,身板非但不健壯還似乎有些瘦弱。見阮綿綿出來,前頭的那位轎伕趕緊陪着笑掀開了布做的門簾,客氣地叫道:“小娘子請?”
阮綿綿坐了進去,感覺光線明顯昏暗了下來,見兩側都有垂着布簾的小窗口,便將其撩起鉤在一旁的小鐵鉤上,裡頭這才明亮了些。
只聽向母囑咐了一句千萬太穩些,兩位轎伕便應了一聲,將轎子擡了起來,有節奏地微微搖晃着往前行,倒是走的穩穩當當。
阮綿綿頭一回坐轎子難免不習慣,趕緊抓住窗櫺,因爲外頭有風景可看,不是完全封閉,坐了一小段路,便習慣了這種小顛簸。
阮彥真手上的藥包已經轉給向巧依,自己抱着被子緊跟在轎子旁邊,不時地向阮綿綿看上一眼,待她望去,卻又有些慌亂地避開。
阮綿綿若有所思,知女莫如父,以前的原主兒性格軟弱溫順,自己一醒來卻處處都讓他訝異,還曾發癲似地讓他打暈自己,如今他心裡頭有些想法肯定難免。不過既然已經只能以阮綿綿的身份生活下去,看來以後還是得多少“記起”點什麼來,不然真被人發現是借屍還魂那就麻煩了。
轎子沿着河邊石板街一直向前,大約走了幾百米後便向左拐進了一條巷子。
巷子很狹窄,除去兩側的排水溝外,感覺兩米寬都沒有,裡頭來往的人又多,挎着籃子的,挑着擔子的,幾乎就挨着轎子過去。兩側都是兩層高的木質樓房,窗戶多開在行人夠不着的地方,門戶也多半是單扇門,而鮮少有像醫館那樣雙開門的,並且一戶緊挨着一戶,隔個幾十米才被衚衕分割,從來往的那些男女的衣着來看,這裡頭住的顯然也是和阮家差不多等次的老百姓。
經過兩條和小巷交叉的衚衕後,阮綿綿聽到前頭帶路的阮彥真喊了聲:“到了。”
等阮綿綿鑽出轎子,阮彥真已一腳抵着一扇破舊的木門上撐着腿上的被子,一手在開門上的那把破舊的鎖,許是鎖孔裡頭生了鏽,阮彥真握着鑰匙擰了半響才終於打開,回頭時臉上已然出了一層細汗。
好吧,如果這道艱難的開鎖程序是爲了讓她對這個家的狀況有點心理準備,那麼,達到效果了。
阮綿綿站在到處都呈現着一股破舊氣息、光線暗淡的屋子中間,看着面積不過二十平方米,卻兼容了桌椅水缸米缸櫥櫃並一張小牀,還被狹窄的樓梯佔去一部分空間,而且天花板又低又黑腳下也是泥土地面的房間,覺得自己此刻只要往額頭上隨意一抹,就能甩下數條黑線來。
這就是她將來的家嗎?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