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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自小生病多半都會選擇打針吃西藥的現代人而言,雖然並不曾忘卻傳延數千年的中醫文化,但在實際生活中,卻是沒幾個人會喜歡中藥那難聞的味兒的,更別說還要喝上滿滿一碗烏黑的藥汁了。
但是,形勢逼人,這身子既然已經是自己的了,自然得好好珍惜纔是。
藉着總感覺光線實在微弱的昏黃燈光,阮綿綿接過藥碗試了試溫度,就屏住氣息幾乎一口喝下,隨即馬上抓起放在托盤上的那碟蜜餞,一連吃了好幾口壓下了那藥味,這纔有心情放慢速度,用旁邊擺着的牙籤戳起,細品起蜜餞的種類和味道來。
也不知道這些蜜餞是怎麼做的,不論精美還是口味,比起後世來都不遑多讓,金桔、楊梅、桃子、枇杷……咦,這個居然是板栗做的,太強大了!一向慣愛甜食的阮綿綿慢慢地嚼着甜滋滋的蜜餞,感覺自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又經歷了一團混亂之後,總算多少被補償了一點小小的幸福。
見出事以後女兒的臉上首次有了一些快樂的光彩,阮彥真不禁也露出了笑容。接過藥碗放到一旁後,見她嘴邊還沾了一點藥汁,便掏出手絹爲她擦拭。
阮綿綿正吃的開心,見他冷不丁伸手,下意識地一避,阮彥真的手頓時尷尬地停在半空,幸好阮綿綿隨即就反應了過來:“我嘴邊有髒東西是吧?”
一邊問着,一邊很自然地把他的手絹給接了過來抹了一下並捏在手裡,心裡頭卻有些無奈。看來想要以阮綿綿的身份在這個時代生活,還有太多的東西要學習要適應要習慣,就比如和這個阿爹近距離接觸,畢竟是父女,總不能一直拒絕他的關懷。
“嗯,有點藥汁……對了,你睡着的時候,石相公和你婆婆他們都回去了,石相公還請了鄉親們去喝茶,再後來,向家母女……就是你的發小向巧依和她娘都特地來看過你,我請向家嬸子幫忙物色個能幹的娘子,向家嬸子的意思是也不用去找牙婆,就讓巧依姑娘過來先幫個十天半月的,天亮了就過來。”爲了不使“父女”間的氣氛太過彆扭,阮彥真忙找了個話題。
聽他提及這兩個人物,阮綿綿心中還是沒有半點熟悉感,綜合先前對阮彥真和郝氏的印象,估計關於這發小夥伴之類的記憶也是需要見到本人才能激發。
“嗯,知道了……對了,給我講講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時代吧!比如國號是什麼?皇帝是誰?”既然已經決定面對現實,第一步自然是該瞭解生存環境的基本情況。
阮彥真雖然奇怪她怎麼會關心這些以前從不在乎的事情,但也只當她是因爲失憶而沒有安全感,便耐心地回答了起來。隨着中間不住地提出新問題,小半個時辰後,阮綿綿終於大略地搞清了目前的時代背景。
這個世界應該是個同她的前世歷史差不多的平行時空,因爲在很早之前,也曾有過黃帝炎帝,有過春秋戰國秦漢時代,只是歷史在東漢末年時忽然轉彎了,沒有了三國鼎立,自然也就無魏晉時期了。其後,分分合合間過了數百年,期間也曾有過類似唐朝的統一輝煌並帶動詩歌的無限繁華,但終究還是分裂的亂世多,直至本國的創始人統一了中原,定國號爲鄭。
延續一百多年後,鄭國受到北方遊牧民族契丹的侵略,安逸多年的鄭國朝廷節節敗退,最終屈辱求和,才得以和契丹國劃長江而治,定都杭州。
如今已是南渡已經五六十年,當今皇帝爲南鄭第三代皇帝鄭成宗,登基已有十三年,還算有所作爲受百姓愛戴。鄭成宗也曾有心想要北伐收回祖宗之地,只可惜臣民們和太上太皇卻都無此意,只喜歡沉迷於絲竹享樂作詞聽曲,最後北伐之事也只好不了了之。
不過,雖說是安守南方沒有開疆擴土的雄心壯志,但本朝不論國內還海外的貿易,卻做得十分風生水起,不僅在沿海城市特地開建了不少大商埠,就連這杭州城,也時常有外國蠻子來做生意。
算起來,如今的鄭國和前世歷史上的南宋倒是十分相似的。
這樣一想,阮綿綿心裡便好過了許多,畢竟說起來她還是中華民族炎黃子孫的後代。
“那我們現在鄭國的什麼地方呢?”
“都城杭州啊,我們已經在此定居了十餘年了,不過,城中租房甚貴,我們家無力負擔,只能住在城外,這裡就是餘杭門北的左家橋啊。”
杭州?阮綿綿不禁有點驚喜,忙追問:“那有西湖嗎?”
阮彥真失笑道:“西湖?當然有啊,你平素裡就最喜歡去西湖玩了,只是每回都懶得爬山,專愛坐船,還常常去斷橋上看停泊在裡湖的大龍船。”
“太好了!我現在就想去。”阮綿綿被他的描述勾搭的心裡癢癢的,腳底也癢癢的,忍不住伸頭向外看去,只可惜屏風擋住了視線,就算沒擋着現在已經是夜裡也瞧不到什麼,不由地開始期盼天明瞭。
“現在?現在可不行?”阮彥真嚇了一跳,“這夜都已經深了,而且你剛剛受傷,可不能亂跑,至少也要休息個七八天才行。”
“七八天,那也太久了!”阮綿綿抗議道。
阮彥真卻很堅持:“就是這七八天也得先問問歐陽郎中,郎中同意你才能出門。”
阮綿綿鬱悶地耷拉了一下腦袋,好吧,來日方長,反正都已經掉到這個地方來了,其他的不多,時間正好有的是。
爲了儘快讓女兒恢復記憶,並引開她的注意,阮彥真索性不等她發問就東拉西扯地絮絮叨叨起來,這一回說的卻不過是些家長裡短,街坊鄰居的名字。
阮綿綿只聽得雲裡霧裡,半點印象也無,反而聽得再次頭暈起來,趕緊打斷他,道是等見了人再逐個介紹也不遲,不然這樣光聽名字沒有對應也記不住。
阮彥真一想確是這個理,就不強求了。
不過,左鄰右舍的可以先不瞭解,有兩個人卻非得先問清楚不可。
被女兒問及爲何會和郝家訂了親,以及郝家母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時,阮彥真的面上頓時現出愧疚之色,支支吾吾地只說當初是郝氏再三求親,其子和女兒又本是自小一起長大,關係素來不錯,再則人高馬大又有一身力氣,性情敦厚,人也上進,就應了親。
聽起來倒像是考慮過一番的,可既然郝家那小子和原來的阮綿綿一起長大,他這個當父親的總應該也知道郝家那婆娘的脾性吧?怎麼就沒替女兒想想,有這樣一個婆婆將來的日子能好過到哪裡去?
想到現在這個燙手山芋如今得自己接着,還不知幾時才能跑出去,阮綿綿就不禁涌起一肚子的氣,但看阮彥真也有些理虧,知道這個時候就算責怪他也不是辦法。畢竟親事已定,不是說退就能退的,後悔也無用。
可是要她老老實實地給那個潑婦做媳婦,繼續當牛做馬,哼……門都沒有。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