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兒詫異的望向呆愣住的歌兒,她微笑着在她眼着喚起她的注意,“歌兒,你在想什麼?”
歌兒眨睫回神,向後退了一步俯下身子請罪道:“歌兒驚擾到姨娘,請姨娘恕罪。”
寧琳兒嘆息一聲扶起她,側轉過身望着院裡一片奼紫嫣紅,她幽幽道:“歌兒,我一直將你看成我的小妹妹,你這樣見外很讓我傷心。”
歌兒擡頭望去,知道自己剛纔的舉動傷了她的心,她低聲道:“姨娘,奴婢只是……”
寧琳兒伸斷她將要說的話,訥訥的道:“我在家時很不得父親喜愛,就連祖母也是心情好時纔會想到我,此次若不是爲了救我的哥哥們,想必他們也不會意識到我的存在,打小身邊的丫頭都不喜親近我,因爲我不受寵,所以被世人遺忘了,來到這裡,我也只想過平靜的日子,歌兒,我不管你來到我的身邊有什麼目的,我都把你當妹妹看待,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歌兒呆呆站在身後,眼中閃過詫異,她以爲依寧琳兒膽小怯懦的個性,一定不會察覺自己的異心,沒想到她竟將她的一切異動都看在眼裡。
“姨娘,我沒有。”歌兒連忙跪來辨白道,她不能露出馬腳讓寧琳兒懷,否則今後她行事就會束手束腳。
寧琳兒旋身,溫柔的望着她一臉驚恐,她眼眸中漾起一抹笑意,她再次將她自地上拉起來,和煦的道:“你不用急着解釋什麼,我相信你。”說完重新坐下襬弄着手腕上那串玉佛珠,這串玉佛珠是雲|:然唯一送給她的東西,不,確切說來是送給大少***,二少對大少***愛刻骨銘心,所以連帶對長相相似的她也加倍的好日細心呵護,只是做別人的替身,她心裡卻是苦澀的。
哪個少女不懷春,雖然她明知自己被當做替身而送到他身邊的,但她仍忍不住爲他的溫柔體貼動了心,她愛他,是真心的愛她,愛到如果她的不存在就能令他幸福,她寧願自己消失,可是他卻選擇了讓自己消失,看來假象都讓他忍耐不下去了,慕含煙。她到底有什麼地方是值得他這樣傾心相授的呢?
在邊關的小酒肆裡,一個衣衫凌亂的醉漢倒在桌上,嘴裡直嚷嚷着:“酒酒酒……”
小二走近他。聞着他滿薰天地酒氣。他掩着鼻子嫌惡道:“喂喂。你不要醉在這裡影響我們做生意。”
醉漢聽到耳邊嗡嗡作響。勉睜開眼睛。瞧了小二一眼。嚷嚷道:“酒。給我酒。我有地是銀子。看。我有地是銀子給我酒。我要喝個痛快。”醉漢自懷裡摸出一錠銀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小二瞧見銀子眼前一亮。連忙應道:“好好好。客倌稍等。”說着已轉身去櫃檯後面地櫃子上取酒去了。
沒有人打擾後。醉漢不禁自言自語起來。“煙兒什麼?爲什麼我走到天涯海角。仍是忘不掉你。仍是無法忘記你。”
“|:然。這邊這邊。我在這邊。”醉漢眼前出現一位絕色女子她正嘻笑着向他伸出手。他臉上漾着迷濛地笑慢伸手去抓她。可手一伸出去碰到地卻是冰冷地空氣頹然收回手。
“爲什麼?爲什麼我能看到你。你卻從來不讓我碰到你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醉漢喃喃自語。此時小二取來了酒放在他面前。“客倌。請慢用。”
醉漢抱起酒罈子直接對着嘴大口大口地喝起來。此時離他尚遠有一人一直注意着他地動作。瞧他如此豪爽地喝酒。他起身走過來。佩服道:“公子好酒量。在下佩服。”
醉漢理都不理,隨手將銀子摔到桌上,抱着酒罈便向街上走去,那人也惱,慢悠悠的跟在他後面,其實這些天他一直注意着他,瞧他天天醉生夢死,他心裡好奇,是什麼樣的事能讓一個人整日沉醉酒鄉而不願意清醒過日。
“看到沒有,就是那個醉漢,我跟了他很多天了,我要們打劫了他,至少十天半月都不用愁吃穿了。”街邊有一個男人對着他身邊一羣痞子低聲道。
“真的嗎,老大,他看起來像外地人,一定很有錢,不過通常有錢的人身邊都會帶着武藝超凡的家丁,我們就三腳貓的功夫,肯定打不過的。”一名身穿補丁衣服的男孩看起來頗爲精明,他很老成的分析着。
“怕什麼,我跟了他這麼久,除了他就沒瞧見別人,大家放心,我保證劫了他不會出任何事的,願意幹的跟我走,不願意的就留下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得了銀子可別眼紅,兄弟們,我們走。”那男人斜睨了那男孩一眼,便帶着幾個人走了,那男孩想了想,立即跟了上去,反正是外地人,不劫白不劫。
醉漢抱着酒罈踉踉蹌蹌的拐進一條偏僻的巷子裡,他邊走邊喝着,酒從他的嘴角一
有些泛黃的衣襟裡,可他仍毫無所覺,酒意越濃,他不由得惱恨道:“爲什麼,爲什麼我逃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仍是無法逃開你的影子你的聲音,爲什麼要這麼折磨我,爲什麼不跟我走?”
悲怨的聲音充塞在整個巷子裡,他剛要再走,衣襟就被人揪住,他搖搖晃晃的回頭,透過迷濛的視線望着對方,他手一揮,嘻笑道:“你是誰?長得不像我的煙兒啊,我的煙兒可比你漂亮呢。”
扯着他衣領的兇狠男人惡狠狠的瞪着他,吩咐手下道:“兄弟們,快搜光他身上的銀兩。”那一夥人快手快腳的從醉漢身上拿走了銀票,其中一人揚着手上那厚厚一沓銀票,驚喜的道:“老大,他果然是一隻肥羊,這些銀票足夠我們過上大半年的好日子了。”
兇惡男人眉頭皺了皺,瞧了一眼醉態醺人的醉漢,他眼中突然閃過淫邪的光芒,他一把將醉漢推倒在地,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對手下人道:“你們先走再搜搜他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等會兒我們在城外的三裡坡上見。”
那一夥人作了案不敢多留,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兇惡男人一臉垂涎的望着在地上掙扎的醉漢,他蹲下來摸了摸他的臉道:“大戶人家的少爺皮膚就是好,老子就是喜歡你這種白白嫩嫩的小生。”說完猴急的扯開醉漢的衣襟,白皙的皮膚讓他內心的**更加猛烈,他俯下頭就要去親,被後突然傳來涼意。
“是誰?”他顫着聲問道。
“把手舉起來,然後從他身下來。”背後傳來粗獷的聲音男人不敢反抗,乖乖的舉起手讓到一邊。
那人朝他上踢了一腳,怒聲道:“滾,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殺無赦。”
男人被嚇得抱頭鼠竄,瞬間便消失那人眼前,那人唾罵了一句:“無恥鼠輩。”然後蹲下身子查看躺在地上抱頭呻吟的醉漢喚道:“這位公子,你怎麼樣了?”
漢睜開眼睛,瞧眼前蹲着一名脣紅齒白的男子,他眼前漸漸浮現出慕含煙的影子,他猛的坐起身來一把抱住來人,嘴裡不住的道:“煙兒,你來了,你總算來了,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這裡等你。”
被着的男子臉紅耳,他急忙掙開醉漢,“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快起來吧,地上溼氣重,你又喝了那麼多酒身體啊。”
醉漢聽到這粗獷又帶點刺聲音,他全身一震,一把推開了眼前人,那男子不設防竟被他推倒在地,“喂別好心當驢肝肺,我可是救了你有你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醉漢搖搖晃晃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向巷子外面走去根不理會身後那男子的大呼小叫,那男子爬起來|恨的瞪着他不穩的身形,暗罵道:“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看你身上沒了銀子怎麼住店。”說完後他才亦步亦趨的跟上他。
京城雲府內,慕含煙獨坐在石凳上,雙手撐着下巴,繼上次跟唐姨娘談話之後,她就一直閉門不出,而且還吩咐瀚錦院的人,若沒必要,絕不可接近銘泓院一步,她這麼做當然是有道理的。
唐姨娘的話她信,然而那兩個丫頭她卻是不能與她們當面對峙的,如上次爲凝霜洗脫冤屈的計策她不能再用第二遍,畢竟沒有人會犯同樣的錯誤,這次如果自己憑着唐姨娘的話去找那兩個丫頭問話,或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卻也一定會惹麻煩上身的,劉纖柔絕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人。
誣陷她私自墮胎,且證據確鑿,想必她是很早就開始佈局,說不定就是在她受傷清醒之後就在密切注意自己的行蹤,然後安排佈置一切,隨時想着將她打下無底深淵中,歷過一劫,她不會再那麼笨的送上去讓人打,所以,這次,她們就要看是誰的耐心好了。
慕含煙右手支着下馬,左手把玩着手中茶杯,瞧那淡黃的茶水中茶杯中盪漾起一朵朵花浪,她脣角勾勒起一抹笑意,此時綠應剛好從她身邊經過,她稍一擡睫,喚住她:“綠應,過來陪我聊聊。”
綠應眼中閃過詫異,但仍乖巧的走到慕含煙身邊,靜靜的站在她身後,慕含煙笑了笑,將茶杯擱在桌上,回身看着她,“綠應,你進瀚錦院已一月有餘了,還習慣嗎?”
綠應笑道:“奴婢還習慣,院子裡的姐妹對奴婢也很照應,多謝大少奶奶關心。”
慕含煙轉眼望向遠處,風吹起她的額發,讓她的臉看起來莫高深測,“我記得你進瀚錦院那日便是七月初七,來時送了我一條手絹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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