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晴朗,湛藍的天空偶爾飄過幾朵白雲,純潔似飄浮雪花。
慕含煙幾乎是尖叫着爬離雲|:桀的身上,掙扎間,她的衣襟散得更開,但她也顧不得了,倉皇的竄進置衣間,將自己牢牢鎖在狹小的屋子裡,呼吸急跳。
她剛纔都在做什麼?爲何對雲|:桀的撩拔有了反應,慕含煙懊惱的撫着隱隱作痛的脣瓣,雲|:桀火熱的氣息仍殘存在她脣上,她的指尖微涼,撫在火熱的脣瓣上,她竟有短暫的失神。
不可以,她不可以對不起|:然,他們約定了七月初七就離開這裡,從此遠走天涯相守一生,所以她絕不可以將情況變得更爲混亂,雲|:桀,雲|:桀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她不會爲他停留,而他亦是,所以她不能多想。
慕含煙撫着漸漸平穩下來的心跳,不斷的說服自己,將心裡升起的那絲異樣情緒沉迴心底,良久之後,她才站起來,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再穿,於是她換了一套墨綠色廣袖羅裙,站在門邊,深吸了口氣,再次對自己耳提面命了一番,才拉開門。
門外空空如也,房門緊緊的閉合着,慕含煙有瞬間的愕然,她本來是打算跟雲桀說清楚,以後再不准他對自己動手動腳,但是現在卻撲了空,她滿心的氣惱無處可泄,只能憤憤的跺腳,發誓以後絕不讓雲|桀靠近她半分。
慕含煙獨自走回牀榻上,呈大字形仰躺在牀上,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大紅喜帳,腦中一片紊亂,有那麼一瞬,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又想要做什麼。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驚擾到沉思的慕含煙,她陡然自牀上跳起來,全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她揚聲道:“誰?”
“小姐,是我。”凝霜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慕含煙輕蹙了下眉頭,復又坐下,然後才讓她進來。
凝霜連忙推開門,閃身進來後便又將門小心翼翼的合上,彷彿怕驚擾到誰似的,她轉過身來,見慕含煙怔忡地坐在牀沿邊上,疾步走了過來。
“小姐。出事了。”
慕含煙回過神來。盯着她焦急地神色。問道:“什麼事讓你這麼慌慌張張地?”
凝霜小心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壓低聲音道:“二少那邊出事了?”
“出什麼事?”慕含煙一聽是雲|:然出了事。騰得一聲站起來。拽着凝霜地手腕焦急地問道。
“小姐。你彆着急。二少沒事。是那位。”凝霜連忙安撫慕含煙。她說得很含蓄。但慕含煙卻知道她說地是誰。
“她?她出什麼事了?”慕含煙放下心來。只要不是雲|:然出了事。她都不會着急。
“據說是從劉府回來的時候,馬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發起狂疾奔起來,最後沖沖撞撞將馬車甩下,馬卻不知道去了哪裡。”凝霜一臉的凝重,剛纔她聽銘泓院地丫頭說起這事時,嚇得臉色發白,於是急忙奔回來告訴慕含煙。
“有這事?在哪裡出的事?”慕含煙略擡高聲音,馬兒失性狂奔是人爲還是意外?
“嗯,就在集市上,好在當時人少,纔沒有傷到路人,不過劉小姐傷得不輕,滿頭是血的被擡回府裡,至今還昏迷着,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凝霜擔憂的道,好在小姐最近都沒怎麼出府,要不然失性的馬就是慕含煙地了。
上次的暗殺她總覺得來得蹊蹺,不知道是何人所爲,但是她一個小小的丫頭,除了寫信回去給老爺,請老爺派人暗查外便別無他法,而現在劉纖柔又出了這事,這更顯得古怪。
當日她懷疑是劉纖柔支使人去暗殺自家小姐,現在劉纖柔也被暗算,這兇手是另有其人,還是劉纖柔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那麼她的目的何在,暗殺風波早已平息,她爲何要多此一舉?
“怎麼會這樣,那我們趕緊過去瞧瞧。”慕含煙訝然,沒想到劉纖柔會受這麼重的傷,她說着就擡腳要往外走,不過卻被凝霜攔了下來。
凝霜瞧慕含煙挑眉望着自己,她爲難的道:“小姐,還有一事,我未曾說過,就是……”凝霜說到這裡挺難爲情的,讓她一個大姑娘的說這些還真是彆扭,但是若不跟小姐說,她心又不安。
慕含煙抿着脣靜等她地下半句話。
“小姐,據說劉家的少爺不能人道了。”凝霜彆扭了半天終於將此話說出口,劉纖柔往返於雲劉兩府也是因爲這事,她不知道爲何會跟小姐說起這個,但是不說她心又不安,總覺得與劉纖柔有關的事都要跟自家小姐說得清清楚楚。
慕含煙聞言怔了怔,然後曬然,“劉少爺不能人道關我什麼事,走吧,我們去看看劉小姐怎麼樣了?”慕含煙說完率先向門外走去,但經過門邊時,腦海裡突然閃過一抹影像,似乎是一名女子怒不可遏的踹向一名男子的下半身,她腳步頓了頓
力想起這熟悉的一幕到底在何處看到過。
“怎麼啦?小姐。”凝霜跟在她身後,瞧她頓住身形,不解的問道。
慕含煙搖搖頭,甩掉腦中突然竄起的影像,舉步向院子裡走去,剛走到門邊,西廂的門也吱呀一聲打開了。
慕含煙極力控制自己不要向那方望,但是還是沒能忍住心裡的好奇,她側首翹望,映入眼簾地是柳月泉嬌美如花的俏臉,她心下微澀,轉開頭去。
可柳月泉卻幾步走了過來,嚮慕含煙福了福身子道:“大少奶奶這是要去哪裡?”
慕含煙輕蹙眉峰,她不喜歡柳月泉,不喜歡她自以爲是主人的倨傲神情,但看她已向自己行了禮,她所受的良好教育卻不能讓她失禮於人,“出去走走,若柳小姐沒有別的事,那麼請容我先行告辭。”
慕含煙說完不再看她,擡步向院子裡走,而柳月泉卻並不打算就這樣放她離去,她緊走幾步追到慕含煙身邊,早已氣喘吁吁。
“大…大少奶奶,你…你等一下。”柳月泉氣喘如牛,明明幾步距離,偏偏她就表現得彷彿長跑過後一樣。
慕含煙腳步微頓,側眼瞧她急速喘息地模樣,眼中又閃過一抹厭惡,如此嬌弱,又何苦來追着自己跑。
柳月泉見慕含煙停了下來,她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她撫着急喘地胸口斷斷續續的道:“大少…奶奶,我…我知道你…要去哪裡,可…否帶…我一起去?”短短地一句話,硬是被她拆成幾小段講完。
慕含煙心底的不豫更是多了三分,臉色更冷,“柳小姐是客,只需在院中安養身子即可,本府中地事不勞柳小姐操心了。”
柳月泉可憐兮兮的望着慕含煙,對她的冷臉一點都不以爲意,她深吸幾口氣道:“我…我剛纔聽丫頭來報,貴府中的二少奶奶失足摔下馬來,我正好有治跌打損傷的藥,想給二少奶奶送藥過去。”
柳月泉語氣甚是無辜,連看着慕含煙的臉色也是那麼的無辜,慕含煙瞧她緊張地自懷時掏出一瓶白瓷藥瓶來,心裡更是難受。
她有必須的表現得如此謹慎小心的模樣麼?她又不會吃了她。而且她怎麼對府裡的情形這麼清楚,她得到劉纖柔摔傷的消息也不過是一刻鐘之前地事,她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慕含煙狐的看着柳月泉膽小略顫的眸子,她不對勁,剛纔跟着雲桀來向她問安時並不是這副膽小懦弱的模樣,那麼此時她又爲什麼如此小心翼翼?
慕含煙心念電轉,擡頭望向院子裡,三三兩兩的下人瞧她目光掃過去,全都垂下頭去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慕含煙瞬間便明白了柳月泉打的那些小九九,她客氣的接過藥瓶,用着能寧自己頭皮發麻的親切聲音道:
“看柳小姐身體不適,不適合長途跋涉,不如讓我替你帶過去,你回去休養吧。”慕含煙說完不再給她留下自己的機會,腳下步伐飛快地向院外走去。
柳月泉怔怔的望着慕含煙漸漸消失的背影,心裡一陣氣惱,她本來是想讓慕含煙氣惱的,但是沒想到她卻不買她的賬,好你個慕含煙,你敢搶我的男人,我就敢讓你成爲衆矢之的,咱們走着瞧,我絕對不會將桀讓給你。
慕含煙走出瀚錦院,手緊緊的拽着那瓶藥,瓶上淡淡的餘香飄來,讓她心裡更是不舒服,柳月泉,別看她一幅嬌弱的模樣,心計可深着呢,只那雙眼睛就深似海沉如淵,看來她進雲府來絕非偶然。
瓶上她手指地餘溫尚存,慕含煙想了想,揚手就要將那藥丟進府裡,卻被凝霜快速攔下來。
“小姐,別衝動。”凝霜心思縝密,瞧慕含煙陰鬱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她見慕含煙的動作頓住,便從她手上接過藥瓶。
“小姐若不想沾染上風塵女子的氣息,大可以將瓶子丟給我,只是這藥卻是不能扔,不管它對劉小姐有沒有用,都是柳小姐的一片心意,小姐此時若置氣將藥丟了,回頭又得惹人閒話了,我看那柳小姐也不是省油地燈,小姐以後行事要特別謹慎纔是。”凝霜一邊寶貝似的將藥放進自己地衣袋裡,一邊說着開解她的話,小姐性子沉穩卻又極易衝動,只要對方沒觸碰到她地底線,她是絕對不會生氣的。
如今日這般失常,算起來應該是小姐人生中地第一遭吧,可是她卻不明白柳小姐爲何會讓小姐生這麼大的氣?
~~~~~~~~~~~~~~~~~~~~~~~~~~~~~~~
修改了一下,晚了十幾分鍾,抱歉啊,還有謝謝投馥兒粉紅及送花灌水的大人們~那個~~灌水是因爲沒讓大人們喝到肉湯麼~~馥兒邪惡的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