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推開門,直衝了進去,在房裡找了一大圈沒找到慕含煙,心裡急,聲音也略帶顫抖,“小…小姐。你在哪裡?”
慕含煙靠在門後,瞧她傻愣愣的在滿屋子裡亂竄,而自己一個大活人就在她眼前她也沒看到,不由得失笑,心中那淡淡的痛楚感也被她快速的隱藏起來。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麼,瞧你急得。”慕含煙實在不想再被她當成透明人,不得不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凝霜聽到她的聲音,手一頓,然後回過頭去,瞧慕含煙神色如常,她急道:“小姐,剛纔我們在屋外的談話……”
“我全聽到了啊,沒什麼,他要納妾就讓他納唄,反正我也不會長留此地。”慕含煙故作輕鬆的道,她與雲灝桀沒有瓜葛,所以她一點都不介意他要幹什麼?他就是把全京城的妓子都納進府裡當妾,她也不會說什麼的。
“小姐,可是大少現在是你名正言順的夫君,你不留在這裡要去哪裡?”凝霜是真的不懂自家小姐在想什麼,她已經跟大少有夫妻之實,難道還想着跟二少麼?
“我自有去處,好了,凝霜,你不要多說了,有關雲灝桀的事我一個字也不想聽。”慕含煙極力壓抑心裡不斷涌起的煩躁感,柳小姐?就是上回奶奶說雲灝桀爲了她在青樓打架,看來他倆已情深至此,現在她倒是想去見識見識柳月泉的花容月貌,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雲灝桀這個浪蕩子願意領回家來金屋藏嬌?
思及此,慕含煙轉身向門外走去,。凝霜正想再勸解慕含煙,一見她向外走,她急道:“小姐,你這是要上哪去?”
“當然是去惠淨院了。”慕含煙腳下不停的向外走,心跳因好奇與另一種莫名的情緒而逐漸失速,一小段路竟讓她走得氣喘吁吁。
凝霜一聽,以爲慕含煙是要去阻止雲灝桀納妾,歡喜的連搶幾步衝到她面前道:“小姐,你想通了,要去阻止大少納妾了?”
慕含煙斜睨了她一眼,然後纔不緊不慢的道:“阻止他做什麼,我是去瞧瞧那柳小姐長什麼樣?”
凝霜頓時泄了氣,她家小姐就是怪人,別人聽說相公要納妾,非得要死要活的,可她家小姐倒好,不緊張不說,還要去看看情敵長什麼樣子,真不知道是腦子結構不對還是思想異於常人。
“小姐,青樓來的女子都那樣,一臉風塵味,有什麼看頭。”凝霜不滿的嘀咕道。
“你不想去就回去整理屋子,我自個兒去就好。”慕含煙一句話堵回去,凝霜再沒說話,實際上她也想去看看這柳小姐長什麼模樣,能得全京城美譽的人長相應該不差,只是不知道與她家小姐相比,孰美?
慕含煙不再理會凝霜,快步向惠淨院走去,遠遠的便見下人們圍在院子裡竊竊私語着,當然其中有說那柳小姐美的,也有說那柳小姐風騷的,反正什麼話都有,慕含煙在人羣裡邊聽邊擡眼望去。
屋子裡雲灝桀神情很激動,反倒那傳聞中的女主角很淡然,彷彿對祖孫兩因她而起的爭執一點都沒看進眼裡,她身穿水藍色裘衣,外罩一件同色透明薄紗,雪白的手臂若隱若現,讓同是女子的她們見了都覺得難爲情。
“她就是柳月泉柳小姐?”慕含煙伸出一指,指着廳中女子問着身旁的小丫頭,小丫頭與旁邊的人說得正起勁,冷不防聽到有人問,也沒回頭去看是誰便答道。
“是啊,果然如京中盛傳是個美人胚子,怪不得大少要將她接回府裡來,大少奶奶就是太冷情冷性了,跟柳小姐比起來,總少了那麼點風情,也怨不得大少舍她要納柳小姐爲妾了。”小丫頭口沒遮攔的道。
慕含煙聞言卻不氣惱,倒把旁邊的凝霜給氣慘了,她一手叉腰一手戳那丫頭的腦門,“你胡言亂語什麼,在大少奶奶面前也敢這樣放肆。”
那小丫頭本是不服,一聽大少奶奶連忙回過頭去,看到慕含煙正溫和的看着自己,心尖猛顫,才憶起自己剛纔說了什麼話,一時嚇得全身皆顫,而她身旁湊熱鬧的丫頭們也察覺到這邊的氣氛不對勁,望過來,瞧是慕含煙,衆人皆噤聲,嚮慕含煙福了福身,都不敢再言。
先前還嘰嘰喳喳的院子頓時鴉雀無聲,慕含煙表情溫和越過衆人,彷彿沒聽到剛纔小丫頭說得那句冒犯她的話,她徑直向廳內走去。
凝霜跺跺腳,恨恨的瞪了一眼剛纔說話的那丫頭,纔跟着進了廳。
廳內坐了許多人,包括平日裡不曾出現的雲二老太爺跟唐姨娘等人都在場,還有湘姑婆的女兒蘭芹,大家瞧她來了,臉上都掛着看戲的興奮神情。
慕含煙彎脣,結婚沒過一個月,相公就鬧着要納妾,這對每一個進門的新媳婦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污辱,可是此刻看到這些臉上帶着看戲的情,她心裡竟不覺得發窘,反而想笑。
這一大家子人難得湊齊,結果一個柳月泉就將他們全炸了出來,看來這柳月泉之事還甚得目光呢。
“大嫂。”雲菲兒瞧見慕含煙的到來,急喚了一聲然後快速衝到她面前,她小心翼翼的望着她,瞧她神色如常,她才輕輕的吁了口氣。
慕含煙揚脣笑了,“菲兒也在。”看來他們誰都得到風聲,就唯獨她沒有,這些人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看她笑話麼?
雲菲兒心虛的垂下頭去,她之所以沒派丫頭去通知慕含煙,是因爲她知道奶奶絕對不會容許一個妓子進入雲府的,只是這次她小覷了大哥的堅持,情況纔會鬧成現在這樣。
“大嫂,我……”雲菲兒想解釋,但張了幾次嘴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現在大哥一意孤行,雖說他不是想讓那妓子爲妾,只是暫住,但誰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幌子,等時間久了,大家都忽略了那妓子的身份,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納她爲妾了。
慕含煙瞧她欲言又止,全廳裡的人皆看着她倆,她笑了笑,然後上前向各位長輩行了禮,經過雲灝桀時,她連側眼瞧他一眼都沒有,所以他並沒瞧見雲灝桀眼中一閃而逝的擔憂。
雲老夫人面色尷尬,瞧慕含煙並沒有失禮之處,才漸漸放下心來,但看向柳月泉的目光卻更加不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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